薄情馆内,负责总管的富长贵在给慕容情沏茶时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慕容情回来带了个受伤的陌生女子,甚至为了她还闭门歇业,就连馆内几位已经入住的房客也退还了他们双倍的房钱将他们请了出去。

    现在的薄情馆里,就只有自己人了。难道说,那名女子的身份很特殊吗?

    心里想着这事的富长贵在把茶端给慕容情时忍不住问了一下:“馆主,那名姑娘……”

    慕容情揭开茶盖,啜饮了一口这上好香茗后,惬意地闭上了眼赞叹了一声“好茶。”回味着茶香中,像是没有听到富长贵的话一样。

    唉,富长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他家馆主不想回答他也就不问了。只是……

    “馆主,我们也是要做生意的。如果因这姑娘我们要歇业一段时间的话……”富长贵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情给抬手打断。

    “无妨,她的价值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了。”慕容情说罢,继续品茗。

    见此,富长贵也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又回到他的柜台开始算起了账本,只不过这次他脸上带了点愁容,盘算着这个月可能会损失多少利润,还能不能达到这个月的指标。

    有这么一个勤恳的掌柜为他经营薄情馆,慕容情自然是不担心这营收的,还能乐得悠闲自在。

    过了一会儿,薄情馆首屈一指的花魁艳无双从内院里款款走来。只见这位艳丽的美人恭敬地向慕容情请示道:“馆主。”

    慕容情放下手中茶盏,询问道:“如何?”

    “我已安排侍女为那名姑娘梳洗干净了,但因为她身上不少旧伤已经裂开,所以我也不敢让她伤口沾水,只是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给那些伤口做了下处理。”艳无双想着那个被慕容情带回来的女子,心里不免对她感到了同情。

    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惹得一身伤啊……

    慕容情点头赞赏了下艳无双:“你之行事,一向细微,此事交你我很放心。”随后又站起来示意艳无双为他带路:“身体洁净了才能毫无顾忌地接触,我们走吧。”

    说完,慕容情便先行一步。说是要艳无双带路,但自己却走得飞快。艳无双跟在后面叹了口气,虽然之前还嫌弃那个姑娘非要让自己把她洗干净了再来见他,不过当初可是背了那样的姑娘一路回到薄情馆呢。

    对于自家馆主的面冷心热,艳无双自是早就了然于心了。摇摇头不再多想,艳无双顺着慕容情前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

    一间干净舒适的卧房内,被擦干净脸的神秘女子只着中衣茫然地坐在床上,两眼无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时,她突然眼神一冽,紧紧盯向房门。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了,看见是之前与她对战的慕容情,神秘女子顿时表情凶恶地起身欲与他再战。

    慕容情见神秘女子还没有穿外衣,咳了一声别开眼去。后面跟着的艳无双进去看到已经醒来的女子惊呼一声:“呀,你怎么不穿我为你准备的外衣?”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忙进去来到女子身边要为她更衣。女子见到是艳无双来了,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下来,乖乖配合着艳无双给她穿衣服。

    慕容情又咳嗽了一声,自觉地退出去把门关好。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后等到艳无双喊他才又推开门进来。

    慕容情走近一看,发现那全身上下都已经被艳无双收拾妥当的女子长相居然是一等一的上等,与艳无双之美貌相比也是丝毫不逊色。

    哦?竟是让他无意中又捡到了一个大美人吗?

    “哈。”慕容情轻笑一声。

    可惜的是,这名女子美则美矣,右眼却是被一条已经结痂的艳红刀疤所贯穿,给这份美添上了不少遗憾之感。也不知道这右眼视力有没有受损。

    艳无双怜爱地抚过女子眼上的疤痕,神秘女子也闭眼用头轻轻蹭着她的掌心。艳无双抬头看着想着心事的慕容情道:“这个姑娘还真是可怜,这么好的相貌就这么破相了。馆主你是从哪儿捡到她的?”

    慕容情闻言道:“就是在路上突然就碰到了,大概是缘分吧。”慕容情感慨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在给她洁身时,她可有伤人的举动。”

    艳无双摇了摇头:“虽说刚开始有在反抗,但后来这名姑娘似乎能感受道我们对她并无恶意,所以一直很安分。”对于慕容情提出的这个问题,艳无双感到奇怪,所以她多问了一句:“馆主,这名姑娘此前又攻击过你吗?”

    慕容情没有回答,只是吩咐让艳无双先下去,他有事要问神秘女子。

    “这……”艳无双迟疑了一下,看向那女子对慕容情表现出来的提防状态,又对着慕容情喊了声馆主。

    慕容情无奈地用逗鸟棒点点自己的头,有点郁闷:“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无双你先去给她准备些吃食吧。”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好吧?

    艳无双这才答应离开,离开之前神秘女子扯着她的袖子,眼里满是不舍,又安慰了她一番后才得以脱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艳无双只道自己今天也奇了怪了,怎么对一个陌生人突然这么关怀起来。

    或许,是因为那姑娘对她那莫名其妙的依赖吧?就像是生怕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会消失一样。

    “这孩子,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艳无双低头沉吟,又点了点头往厨房走去。

    好吧,还是先好好给她准备些营养的饭菜吧。

    ————————————

    终于房里只剩下慕容情与神秘女子两人。慕容情趣味地看着神秘女子,女子还是防备地死死盯着慕容情。

    慕容情也不急,在桌上翻开一个茶杯,拎起茶壶往里斟了些热茶,然后把热茶递给女子:“饿了吧?先喝点茶垫垫肚,我已经吩咐人去给你准备食物了。”

    女子看着慕容情递过来的茶水,皱眉往后靠了靠,没有接过。

    慕容情摸了摸下巴,便收回手把茶杯放下。转而从袖口里掏出之前他在女子身旁发现的生之卷:“那么这个东……”还没等慕容情说完,神秘女子一见着生之卷就瞪大了双眼,陡时浑身散发出杀气,向慕容情扑过来意在抢夺生之卷。

    慕容情就知道女子是这个反应,好在他早有准备,事先就把女子的武器给藏好了,又封住了她的内力。

    叹了口气,慕容情把手中的生之卷扔向半空中,等到女子仰头要跳起来去接住时,趁机迅速点住了女子的睡穴。

    “啊…”女子不甘心地叫出了声,记仇般地望着慕容情,又不甘心地只能闭上眼往后倒沉沉睡去。慕容情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女子,又把她给动作轻柔地放到了床上,并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瞧见女子就是此事睡着也紧锁着眉头,慕容情就知道等女子醒来后跟对他提防了。

    虽然与神秘女子没什么交流,但慕容情还是得到了些信息——

    第一,这个神秘女子似乎心智也受到重创,不能正常地与之交流。

    第二,这个女子相当重视这生之卷,不排除是因为与人抢夺生之卷的归所而受的重伤。

    又叹了声气,慕容情收好了生之卷起身欲往废之去间等候他的好友。关于这个女子的身份,恐怕只有他那个好友才能知道几分了。

    ………

    剑之初回到废之间的时候发现慕容情已经早早地等候他了。

    “好友,你神色有异?”剑之初问道。

    “是啊,我又找到了本兵甲武经的下落。”慕容情也不多话,直接把生之卷给拿了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在看到生之卷的时候,就是他那一直遇事淡定的好友也有点不淡定了。

    “这是,生之卷!”剑之初接过生之卷仔细一看发现确实是正本。拿到这生之卷的剑之初还有些不太相信,他甚是疑惑地看向有些过于平静的慕容情:“好友,这生之卷你从何而来?”

    慕容情负手站起来突然问了句:“你有感觉到今天的薄情馆有什么不同吗?”

    听慕容情这么一说,剑之初确实发现自先前踏进薄情馆的第一步就察觉到不对了起来。

    “嗯……今日薄情馆过早歇业了,就连其他房间内的房客也都离开了吗?”剑之初感到不解。

    “是,我把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了。”慕容情点头回答道。感觉到慕容情似乎话里有话,剑之初闭眼用内力探知周围,待发现一个多了的气息时,剑之初睁开了眼与慕容情对视。

    “生之间住了名武者是吗?”剑之初这句话引起了慕容情的注意。“武者?”那个神秘女子?

    “嗯,而且是名高手,虽然有一丝絮乱,但仍尽力在调整气息,整顿内力。”剑之初分析道。

    慕容情恍然大悟,但在回忆起剑之初刚才说那人在调整气息,整顿内力时突然暗叫不妙。

    “坏了。”慕容情御气拉开房门就往生之间赶去。见自家好友行为异常,剑之初也跟了过去。

    就在两人快赶到生之间门口时,突闻房内传出一声巨响来,端着饭菜正准备进屋的艳无双也被这个响动惊吓得差点把端着的饭菜给洒了。

    “居然这么快就冲破穴道了吗?”慕容情暗讶女子解穴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在他惊异之时,生之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只见那个被剑之初称为高手的神秘女子手里拿着根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一看见慕容情,就气势汹汹地朝他冲了过来。

    慕容情懵了,因为他发现被女子拿在手里的居然是他那上等黑檀木床的床腿子!

    败家啊!!!居然都开始给他拆家了吗?!等下要他怎么和富长贵交代!还没等慕容情缓过神来,眼前女子对他的攻击已经被剑之初给挡下。

    “居然是你。”剑之初说出一句话,瞬间把慕容情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

    原来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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