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柳告诉你他来此是为了祭奠故人,不是为了你,但是他能来找你,你就很开心了,相柳嘛,要习惯他的口是心非。

    ……

    你和相柳一起回到了辰荣义军驻地,再次踏入这里你只感无比亲切,而他们看见你和相柳一起回来,见怪不怪地和你打招呼。

    回营帐后相柳便开始处理事情,而你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虽然相柳此刻戴着面具,但是丝毫不影响你欣赏他的美。

    相柳这人长得太好看了,如这般的长相让许多貌美女子都自愧不如,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难怪防风邶被称为浪荡子,顶着这样一张脸,得迷到多少小姑娘?

    “你若无聊便出去走走,或是去练习箭术。”相柳头未抬,依旧处理着手中的事。

    “啊?”你回过神来道:“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无聊啊!”看着他心里便欢喜,怎么会无聊呢?

    “这些天没有偷懒吧?”相柳抬头看了你一眼道。

    “没有没有,我每天都有练习的!”

    相柳点了点头,道:“那等会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进步。”

    ……

    你以为相柳就是想看看你的箭术有没有进步,可谁想他竟是让你把他当作靶子,让你射他!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皱眉道:“你疯了吧?”

    相柳站在靶子的前面,看着你坚决道:“射!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进步。”

    见你不动相柳又道:“以你的箭术还伤不了我,射!”

    你神情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片刻后,你直接将手里的弓箭扔到了地上。

    相柳愣了一下,随即走近你,看着你此刻的模样,明显是生气了。

    “你……”

    “我以后都不练了。”你打断相柳的话,撇开眼神不去看他。

    “不练?”相柳听你说不练了,也有些生气:“我教导你那么久,你说不练便不练吗?”

    “可你居然让我射你!”

    “我说了,以你的箭术根本伤不了我。”

    “那也不行!”你胸口剧烈起伏,想到他被万箭穿心的情景,想到他箭术那么好,最后却死于万箭穿心……你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就像有人拿刀一刀一刀的割。

    “我的武器绝不对着我在乎之人,尤其是你!”你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眼泪顿时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相柳看着你背对着自己啜泣的模样,顿时慌了,同时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看着你的背影,软了语气道:“好了,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罢了。”他只是想告诉你,即便面对他,也要有自保的能力,也不可心软……可这便是你不是吗?

    “别哭了……”相柳走到你面前,看着你泪流满面的模样,伸手将你脸上的泪擦去。

    “你怎么可以让我射你啊!”看着相柳替你擦眼泪的样子,仿佛又看到了相柳浑身插着箭,气息奄奄的模样,你的眼泪越发不受控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就算我伤不了你也不行……”

    看着你的眼泪越流越多,相柳手足无措,只好轻哄道:“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射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你别哭了……”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你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你一哭,便都是他的错。

    看着相柳手足无措的样子,听着他柔和地话语,你有些愣住,相柳这是在,哄你么?

    “那你以后不许再说让我射你,类似的话了。”你止住眼泪,顺着台阶下道。

    “好。”相柳见你不哭了,道:“那你以后也不能再说不练了,这样的话。”

    “嗯嗯!”你点了点头,今天的相柳格外温柔呢!

    ……

    又过了些时日,这些日子你虽然在辰荣义军驻地,却也没有和小夭断了联系,你们保持着书信往来。

    你告诉她你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而她则是猜到你定然是和相柳在一起,如此她也就放心下来,她告诉你她设计了涂山篌,解决了防风意映的问题,现在她和涂山璟好的不得了。

    你将这件事讲给相柳听:“他们两个总算是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涂山璟和皓翎玖瑶在一起,你就这么开心啊?”相柳看着你笑容满面道。

    “当然了,小夭是我的朋友嘛,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当然替她开心啊!”

    相柳点了点头道:“现在的涂山璟和以前的涂山璟不一样了,你觉得他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吗?”

    “以前的?”你疑惑地看向相柳。

    “以前的涂山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若是没有涂山篌,他会一直当他的天之骄子。”相柳道。

    你明白相柳的意思了,若是以前的天之骄子涂山璟还会爱上小夭么?你不知道,你只知道现在的涂山璟看小夭,就像是看着他唯一的光。

    “我不知他是否会变会以前的涂山璟,但是涂山璟爱小夭,这是毋庸置疑的。”

    ……

    相柳发现你这几日一直盯着他发呆,被他发现后,你便会害羞脸红的移开视线,他一问你便会不敢看他,还找借口离开。

    也不知你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了?

    而你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因为你看了一本话本,讲的是一个书生爱上一只妖的故事,当你看到“情到浓时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上去”,脑袋里就想起相柳的脸,然后就是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唇……

    然后这几日你只要一见到相柳,视线就会不自禁地往他那张唇上看去,心里就痒痒的,嗯,想亲……

    所以在被相柳发现你的视线后,你会脸红耳赤地害羞,他问你怎么了?你便逃也似的跑了。

    ……

    “啊啊啊啊啊!”此时你抱着一颗树,有些生无可恋,刚刚相柳再一次追问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然后你不出意外的逃了,真是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毛球跟着你见你抱着一颗大树嚎叫起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你。

    “毛球,怎么办啊?要是这个问题再不解决的话,我就没脸见相柳了……”你靠在树上看着毛球自言自语道。

    毛球偏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你。

    “唉……”你叹了口气,正要和毛球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手腕上的琉璃手串闪了一下,你微愣,随即抬手看向手串,这是……时候到了么?

    你立马找到相柳,告诉他这件事,他听后神情暗淡了一瞬,而后看了一眼你。

    你观察着相柳的神情,见他如此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心顿时便像有一块千斤大石坠吊起,沉重的很,也难受的很。

    “我到时候了是么?”你眼睛低垂着,不敢看他。

    “还有十二个时辰,以后……还会再见的。”相柳一瞬不瞬地看着你,仿佛一眨眼你就会消失不见。

    十二个时辰……你还剩十二个时辰么?

    以后还会再见……是啊,是会见到的,可,那是你经历过的啊!那时的你,根本不认识他啊!你的过去却是他的未来……

    你抬起发红的眼看着他,突然扑进了相柳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相柳以为你这是舍不得他,想安慰你一下,却听你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相柳,对不起…唔…”你又哭了,在相柳心里一定以为你是个爱哭鬼吧?

    “你一次次看着我消失,很难过吧……”

    相柳微愣了一下,他以为你是舍不得他,没想到你是因为心疼他,真是个傻子!

    他终将手放于你背上抱着你,抚摸着你的秀发:“你不是说不要去想未来,活在当下么?”

    “可是……可是我心里好难受……”你哭着说,你的心揪着疼,你已经这么难受了,那相柳该有多难过啊?

    相柳轻叹了一声:“难道你要这样哭十二个时辰?”

    你闻言退出相柳的怀抱,定定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水。

    相柳看着你哭红的眼睛,温柔的擦去你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有什么想做的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既然你注定要走,那就在走之前和相柳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

    你点了点头看着相柳道:“那我要你这十二个时辰都陪着我,寸步不离。”

    “好。”相柳道,不用你说他也会陪着你的,真是个傻子……

    你握着相柳的手,并让他的手与你的十指紧扣:“不许松开。”

    而后你拉着他走了出去,道:“我要你陪我走走。”

    相柳看着你们十指紧扣的手,默默又将自己的手握的紧了紧,而后视线落在了琉璃手串上,那里已经暗了两颗珠子,他眼神复杂。

    ……

    和相柳一起在树林里逛了逛,竟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你平时练箭的地方。

    相柳看了看沉默的你,开口道:“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嗯……”你点头。

    “回去后也不可懈怠,要好好练习。”

    “嗯……”你又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相柳道:“相柳,你能再教我一次么?”

    而后相柳拿过弓箭,将你环住,将弓给你,拿起三只箭矢搭在弓上,在你耳边道:“教你个厉害的。”

    说着相柳瞄准靶子,看了你一眼,松手,三只箭便飞了出去,毫无意外地正中靶心。

    “好厉害啊!”你看着相柳微微笑了笑,只是你现在的心情实在称不上多好,完全没了平日的兴奋。

    你的心情相柳如何不明白?只是这就是你们的宿命,过去既是未来,未来既是过去……

    他既不想你将来伤心,也不想见你现在难过,所以他只能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可是他看不得你为他掉眼泪,你一哭,他所有筑起的冷漠便都土崩瓦解。

    “还想做什么吗?”

    “我还想去找小夭,跟她道个别。”你看向相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你和小夭见的最后一面,对于小夭来说……

    “好。”相柳应道。

    ……

    再一次坐在毛球背上,心境又有所不同,你不舍地摸着毛球:“毛球,我要离开了,你要好好的啊!我们还会再见的……”你想起上次见到毛球时,它看见你异常兴奋,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的。

    你想着笑了笑,可笑着笑着眼眶便发酸,又想哭了。

    “毛球啊,它很喜欢吃你做的菜。”相柳看着你,转移着你的注意力。

    “那我等会再给你做好不好?”你摸着毛球道。

    毛球听你说要给它做菜,顿时兴奋起来,点了点头。

    你看了相柳一眼,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我靠一会儿。”

    相柳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你,道:“累了就睡会,到了我叫你。”

    你微微摇头,看着前方:“我不累,相柳你看,这儿的风景多美啊!”一抹晚霞醉黄昏。

    “是啊,”相柳看着你道:“很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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