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举着镰刀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最尖处正好落在周杏脚前。
“是食物的味道。”
花白的头发上赫然是两只黑峻峻的羊角，脸上的皮肤就像被火烤烧之后黏糊一片，五官只余几个悚人的洞口。
赫尔的动作很快，迅速来到周杏身旁，她低头望了一眼那不成形状的人，手脚麻利地攀爬上阳台，在镰刀呼啸而下间钻入不锈钢洞口。
对不住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现下自身难保，无法承担起他人的命运。
墙壁左右两侧都有空调外机，周杏眼睛睁大，只来得及用手指示意赫尔跳去另一边，她就往下一蹦，“嘭”地一声，空调外机承受不住重量开始倒塌。
周杏向下望了一眼，飞快调整好姿势，咬牙往下一跃，下降的风吹入眼中，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泪，还算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只是手脚都有点闷痛。
然而还没等周杏站起来，耳后有劲风传来，她瞳孔微转，侧身一滚，锋利尖刃就凶猛地击中地面，水泥路被击出几道裂痕。
手在地面一撑，周杏快速起身，手脚略有虚浮，她皱眉凝视着前面的羊角女。
这怪物难道会瞬移吗？
它仰着头，姿态有几分残暴的优雅，并不像那个金发女孩般猛冲猛打，而是提着镰刀，头部微微动，耳朵也在微微动。
耳朵？
周杏心念一动，这怪物该不会是个瞎子，正在听声辨位吧。
这倒是跟第三条规则呼应上了，“禁止发出声音”应该是正确的，看来规则被内鬼入侵了。
想到这里，周杏立马一动不动，只用眼睛去寻找赫尔，他也已经跳下来了，此时正站在远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瘦瘦，平添几分脆弱。
对于他的距离，周杏是很满意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懂得有危险不往上凑。
没听到周杏的位置在哪里，羊角女还是焦急起来，她盲目游走寻找，镰刀被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眼看就要撞上来，周杏目光落到刚刚被羊角女砸碎的地面，那里散落着碎石头，她快速蹲下捡起，羊角女猛地扭头。
这细微的响动也被它清晰捕捉，然而下一刻更大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碎石子被巨力裹挟而出，砸中十几米外的汽车，发出连续的敲击声。
羊角女身形一闪，像闪电一样飞掠而过，镰刀狠狠地击下，车前的挡风玻璃“稀里哗啦”地碎裂一地。
周杏抓紧机会，扭身就跑，路过赫尔时，一把子捞过他的手，触感冰凉，冻得她差点松手，下一瞬就更加用力地握紧，拉着赫尔疯狂地跑起来。
风声呼啸，羊角女的头像侦察机一样扭动起来，身形如鬼魅般穿梭而来，但不知为何，它与食物的距离总是不偏不倚地差上半米。
此时他们身处的是这个食堂的车道，周杏拉着赫尔逃窜进地下停车场，汽车七零八落地停靠着，她动作灵活地在各种狭窄小道中穿过，硬是没被羊角女抓到。
食物就在眼前，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羊角女暴怒，原本是嘴巴的洞口无声张大，似乎在怒吼，路遇的承重柱纷纷被镰刀砍得破碎。
然停车场的空间终究有限，周杏和赫然被堵在一个密闭车位后，气喘吁吁。
羊角女的脸越发狰狞，它双蹄抵地，半身微躬，胸口里不知有什么邪物在冲撞起伏，镰刀被它慢慢举起，脸上的洞口黑幽幽的，下一刻就要来吞噬吃人。
周杏把赫尔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羊角女的动作，伺机寻找突破的机会。
就在镰刀破风而下时，一声闷敲响彻天际，羊角女的动作忽地停滞。
“咚——”
周杏凝神，这是塔钟敲击的声音。
“滴答滴答”时钟被飞快拨动，羊角女也凝聚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暂停了。
但唯一能感觉到变化的，就是停车场里的光线，转瞬变亮，仔细瞧去，羊角女也在发生巨变，身高缩小，变得有些许佝偻，羊角缩进头发里，那张悚人的脸也慢慢变成慈祥的笑容。
“咚——”
世界恢复行走。
羊角女九十度歪头，收割人命的镰刀消失不见，它满脸笑容：“早上好。”
周杏：“......”
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瞬间从杀人狂魔变成邻家和善老奶奶。
羊角女：“今天是员工培训的时间，请跟我来。”
思索了下，周杏还是跟上羊角女，走出停车场，外面天光大亮，阳光很猛烈，但抬头还是看不见太阳。
员工培训的地点是在食堂，之前一片狼藉的桌椅和满墙满地的污血已经清理干净，又恢复成寻常模样。
安娜和克里汀已经等了很久，看见周杏的身影，两人的眼眶都红了，泛起求救的泪花。
“人终于到齐了。”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出现。
周杏站到安娜身边，不见赛琳娜和赛文，小声问：“赛琳娜呢？”
安娜脸色苍白，放低声音：“赛琳娜没控制住，发出声音之后被抓走了，克里汀说赛文还在宿舍床上昏迷着。”
“员工们。”年轻男人轻轻拍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侯主管，以后就是大家的直属上司。”
“为了能更好地促进员工之间的团结协作，我们来玩几个破冰游戏吧！”
现场气氛莫名欢快起来，食堂的音响还播放起活泼的音乐。
“第一个游戏是，保护气球。”侯主管又是一拍手，众人的双脚瞬间各绑上2个气球。
侯主管大手一扬，上方凭空出现一个五分钟的倒计时，“员工们，你们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保护好气球，如果气球全部被踩爆了。”
众人看着侯主管的手忽然张开，“你们也会像气球一样爆开哦。”
克里汀浑身一寒，他们四周忽然围上了8个戴着狗头毛绒头套的人，身材健硕，气势压人。
“你们有10秒钟的先行逃跑时间。”侯主管吹响哨子，高兴得双手摇摆，“那么，游戏开始啦！”
“嘟，嘟，嘟——”倒计时响起。
互相之间匆匆对视一眼，众人就穿过狗头人一路逃窜。
周杏依旧是藏到一根正方体的柱子后，默默查看一番，食堂各个角落如今干净得很，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了。
没有武器，她就自己创造一个武器。
周杏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桌子上，她两手提着桌面，生生把钉在地面上的桌子拔了出来，然后再把一条铁质桌腿掰下来,在手上掂了两下，打狗也够用了。
倒计时结束，狗头人齐齐仰天长啸，然后就喷着鼻息，四散开去伏击。
周杏捏着桌腿，整个人的呼吸渐弱，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响，她绷紧身子，手脚蓄力。
就在狗头人的脑袋刚刚冒出一点，带着风力的桌腿就兜头砸下，狠狠把它砸倒在地，“嗷呜——”
哀嚎声让侯主管嘴角的笑意一顿。
但下一秒安娜的尖叫又解开了那点僵硬。
周杏哐哐哐把那狗头人给砸晕在地，抬头看去，剩下的狗头人都在追着安娜和克里汀，尤其是安娜，她只剩下两个气球了。
而赫尔则站在最边边的角落里，狗头人经过时会疑惑地嗅嗅，他就往前跑两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运，狗头人始终没有抓到他。
周杏三两步跃过盘杠的桌椅，落下时直击欲踩气球的狗头人后脑勺，敲得它一个踉跄，安娜的气球暂时保住。
克里汀身后跟着三个勇猛的狗头人，但他的男人优势终于显露一点，逃命的速度飞快，“救命啊阿啊啊啊——”
场上的狗头人一共有8个，被周杏敲倒一个，三个在追克里汀，她面前就排排围着4个。
桌腿在手上甩了甩，周杏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可能是量大就质低，狗头人的力量与速度相对来说弱了很多，这让在羊角女那里吃瘪的周杏一下子嚣张起来。
食物，谁是食物还不一定呢。
狗头人后脑勺莫名一凉，特别是刚刚那个挨了一敲的。
周杏把安娜往外一推，“躲起来。”
普通的桌腿落到周杏手上，就宛如神兵利器，她左右开弓，一棍敲头，一拳揍脸，撕开包围圈后，乒乒乓乓的声音相继响起。
周杏在其中灵活走位，小巧的身体只要快速弯腰就能躲避利爪，没过多久，这四个狗头人均躺在地上抽搐，狗头被打肿了一圈。
站在硝烟战场中央，周杏望着剩下三个狗头人，微微一笑。
它们周身一凉，脚步顿住，颇为惊惧地看着周杏，她手提桌腿，一个助跑就猛冲过来，狗头人嘴里飚出“嗷嗷嗷嗷——”，竟掉头就跑。
感觉很丢脸的侯主管：“......”
真不愧是狗，非常识时务。
侯主管咳嗽两声，又笑着击掌：“各位，恭喜你们通过第一个游戏，那我们继续进行第二个游戏，两个谎言一个真话。”
“游戏规则，每个人讲出三条关于自己的陈述，其中有两条是真的，一条是假的，讲述者选择一个人来猜哪条是假的，猜错的人，也会像气球一样爆开哦。”
侯主管正准备做模拟气球爆开的手势，然而刚捏紧拳头就被周杏打断了。
周杏笑得眼角弯起，“侯主管既然是我们的直属上司，员工跟上司之间也要破冰，不如您下来跟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吧。”
侯主管顿住，脸上的笑容满满垮下，幽幽地望着周杏，冰冷的气息又开始席卷。
但她着实大胆，此刻仍旧不见惊怕，定定地回望过去。
好一会，侯主管才勾起唇角，“好，这局游戏我就跟你们一起玩。”
连同侯主管在内，一共五人，找了个圆桌相对而坐，倒计时悬浮在头顶。
“我先来吧。”周杏目光紧紧跟着侯主管，“一、我的家乡在华国广市；二、这里有我喜欢的人；三、我讨厌喝酒。”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我选你，侯主管，猜猜看哪条是假的。”
侯主管眼里冒着冷光，如果不是这个游戏规则也能制约它，它早就一爪子撕碎这个可恶的人类了。
它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口，动作十分优雅，“我选三。”
周杏低头一笑，“确定吗，侯主管？”
她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你也身在游戏中，想必猜错的话，也是会想气球一样爆开哦。”
“是食物的味道。”
花白的头发上赫然是两只黑峻峻的羊角，脸上的皮肤就像被火烤烧之后黏糊一片，五官只余几个悚人的洞口。
赫尔的动作很快，迅速来到周杏身旁，她低头望了一眼那不成形状的人，手脚麻利地攀爬上阳台，在镰刀呼啸而下间钻入不锈钢洞口。
对不住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现下自身难保，无法承担起他人的命运。
墙壁左右两侧都有空调外机，周杏眼睛睁大，只来得及用手指示意赫尔跳去另一边，她就往下一蹦，“嘭”地一声，空调外机承受不住重量开始倒塌。
周杏向下望了一眼，飞快调整好姿势，咬牙往下一跃，下降的风吹入眼中，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泪，还算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只是手脚都有点闷痛。
然而还没等周杏站起来，耳后有劲风传来，她瞳孔微转，侧身一滚，锋利尖刃就凶猛地击中地面，水泥路被击出几道裂痕。
手在地面一撑，周杏快速起身，手脚略有虚浮，她皱眉凝视着前面的羊角女。
这怪物难道会瞬移吗？
它仰着头，姿态有几分残暴的优雅，并不像那个金发女孩般猛冲猛打，而是提着镰刀，头部微微动，耳朵也在微微动。
耳朵？
周杏心念一动，这怪物该不会是个瞎子，正在听声辨位吧。
这倒是跟第三条规则呼应上了，“禁止发出声音”应该是正确的，看来规则被内鬼入侵了。
想到这里，周杏立马一动不动，只用眼睛去寻找赫尔，他也已经跳下来了，此时正站在远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瘦瘦，平添几分脆弱。
对于他的距离，周杏是很满意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懂得有危险不往上凑。
没听到周杏的位置在哪里，羊角女还是焦急起来，她盲目游走寻找，镰刀被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眼看就要撞上来，周杏目光落到刚刚被羊角女砸碎的地面，那里散落着碎石头，她快速蹲下捡起，羊角女猛地扭头。
这细微的响动也被它清晰捕捉，然而下一刻更大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碎石子被巨力裹挟而出，砸中十几米外的汽车，发出连续的敲击声。
羊角女身形一闪，像闪电一样飞掠而过，镰刀狠狠地击下，车前的挡风玻璃“稀里哗啦”地碎裂一地。
周杏抓紧机会，扭身就跑，路过赫尔时，一把子捞过他的手，触感冰凉，冻得她差点松手，下一瞬就更加用力地握紧，拉着赫尔疯狂地跑起来。
风声呼啸，羊角女的头像侦察机一样扭动起来，身形如鬼魅般穿梭而来，但不知为何，它与食物的距离总是不偏不倚地差上半米。
此时他们身处的是这个食堂的车道，周杏拉着赫尔逃窜进地下停车场，汽车七零八落地停靠着，她动作灵活地在各种狭窄小道中穿过，硬是没被羊角女抓到。
食物就在眼前，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羊角女暴怒，原本是嘴巴的洞口无声张大，似乎在怒吼，路遇的承重柱纷纷被镰刀砍得破碎。
然停车场的空间终究有限，周杏和赫然被堵在一个密闭车位后，气喘吁吁。
羊角女的脸越发狰狞，它双蹄抵地，半身微躬，胸口里不知有什么邪物在冲撞起伏，镰刀被它慢慢举起，脸上的洞口黑幽幽的，下一刻就要来吞噬吃人。
周杏把赫尔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羊角女的动作，伺机寻找突破的机会。
就在镰刀破风而下时，一声闷敲响彻天际，羊角女的动作忽地停滞。
“咚——”
周杏凝神，这是塔钟敲击的声音。
“滴答滴答”时钟被飞快拨动，羊角女也凝聚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暂停了。
但唯一能感觉到变化的，就是停车场里的光线，转瞬变亮，仔细瞧去，羊角女也在发生巨变，身高缩小，变得有些许佝偻，羊角缩进头发里，那张悚人的脸也慢慢变成慈祥的笑容。
“咚——”
世界恢复行走。
羊角女九十度歪头，收割人命的镰刀消失不见，它满脸笑容：“早上好。”
周杏：“......”
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瞬间从杀人狂魔变成邻家和善老奶奶。
羊角女：“今天是员工培训的时间，请跟我来。”
思索了下，周杏还是跟上羊角女，走出停车场，外面天光大亮，阳光很猛烈，但抬头还是看不见太阳。
员工培训的地点是在食堂，之前一片狼藉的桌椅和满墙满地的污血已经清理干净，又恢复成寻常模样。
安娜和克里汀已经等了很久，看见周杏的身影，两人的眼眶都红了，泛起求救的泪花。
“人终于到齐了。”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出现。
周杏站到安娜身边，不见赛琳娜和赛文，小声问：“赛琳娜呢？”
安娜脸色苍白，放低声音：“赛琳娜没控制住，发出声音之后被抓走了，克里汀说赛文还在宿舍床上昏迷着。”
“员工们。”年轻男人轻轻拍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侯主管，以后就是大家的直属上司。”
“为了能更好地促进员工之间的团结协作，我们来玩几个破冰游戏吧！”
现场气氛莫名欢快起来，食堂的音响还播放起活泼的音乐。
“第一个游戏是，保护气球。”侯主管又是一拍手，众人的双脚瞬间各绑上2个气球。
侯主管大手一扬，上方凭空出现一个五分钟的倒计时，“员工们，你们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保护好气球，如果气球全部被踩爆了。”
众人看着侯主管的手忽然张开，“你们也会像气球一样爆开哦。”
克里汀浑身一寒，他们四周忽然围上了8个戴着狗头毛绒头套的人，身材健硕，气势压人。
“你们有10秒钟的先行逃跑时间。”侯主管吹响哨子，高兴得双手摇摆，“那么，游戏开始啦！”
“嘟，嘟，嘟——”倒计时响起。
互相之间匆匆对视一眼，众人就穿过狗头人一路逃窜。
周杏依旧是藏到一根正方体的柱子后，默默查看一番，食堂各个角落如今干净得很，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了。
没有武器，她就自己创造一个武器。
周杏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桌子上，她两手提着桌面，生生把钉在地面上的桌子拔了出来，然后再把一条铁质桌腿掰下来,在手上掂了两下，打狗也够用了。
倒计时结束，狗头人齐齐仰天长啸，然后就喷着鼻息，四散开去伏击。
周杏捏着桌腿，整个人的呼吸渐弱，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响，她绷紧身子，手脚蓄力。
就在狗头人的脑袋刚刚冒出一点，带着风力的桌腿就兜头砸下，狠狠把它砸倒在地，“嗷呜——”
哀嚎声让侯主管嘴角的笑意一顿。
但下一秒安娜的尖叫又解开了那点僵硬。
周杏哐哐哐把那狗头人给砸晕在地，抬头看去，剩下的狗头人都在追着安娜和克里汀，尤其是安娜，她只剩下两个气球了。
而赫尔则站在最边边的角落里，狗头人经过时会疑惑地嗅嗅，他就往前跑两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运，狗头人始终没有抓到他。
周杏三两步跃过盘杠的桌椅，落下时直击欲踩气球的狗头人后脑勺，敲得它一个踉跄，安娜的气球暂时保住。
克里汀身后跟着三个勇猛的狗头人，但他的男人优势终于显露一点，逃命的速度飞快，“救命啊阿啊啊啊——”
场上的狗头人一共有8个，被周杏敲倒一个，三个在追克里汀，她面前就排排围着4个。
桌腿在手上甩了甩，周杏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可能是量大就质低，狗头人的力量与速度相对来说弱了很多，这让在羊角女那里吃瘪的周杏一下子嚣张起来。
食物，谁是食物还不一定呢。
狗头人后脑勺莫名一凉，特别是刚刚那个挨了一敲的。
周杏把安娜往外一推，“躲起来。”
普通的桌腿落到周杏手上，就宛如神兵利器，她左右开弓，一棍敲头，一拳揍脸，撕开包围圈后，乒乒乓乓的声音相继响起。
周杏在其中灵活走位，小巧的身体只要快速弯腰就能躲避利爪，没过多久，这四个狗头人均躺在地上抽搐，狗头被打肿了一圈。
站在硝烟战场中央，周杏望着剩下三个狗头人，微微一笑。
它们周身一凉，脚步顿住，颇为惊惧地看着周杏，她手提桌腿，一个助跑就猛冲过来，狗头人嘴里飚出“嗷嗷嗷嗷——”，竟掉头就跑。
感觉很丢脸的侯主管：“......”
真不愧是狗，非常识时务。
侯主管咳嗽两声，又笑着击掌：“各位，恭喜你们通过第一个游戏，那我们继续进行第二个游戏，两个谎言一个真话。”
“游戏规则，每个人讲出三条关于自己的陈述，其中有两条是真的，一条是假的，讲述者选择一个人来猜哪条是假的，猜错的人，也会像气球一样爆开哦。”
侯主管正准备做模拟气球爆开的手势，然而刚捏紧拳头就被周杏打断了。
周杏笑得眼角弯起，“侯主管既然是我们的直属上司，员工跟上司之间也要破冰，不如您下来跟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吧。”
侯主管顿住，脸上的笑容满满垮下，幽幽地望着周杏，冰冷的气息又开始席卷。
但她着实大胆，此刻仍旧不见惊怕，定定地回望过去。
好一会，侯主管才勾起唇角，“好，这局游戏我就跟你们一起玩。”
连同侯主管在内，一共五人，找了个圆桌相对而坐，倒计时悬浮在头顶。
“我先来吧。”周杏目光紧紧跟着侯主管，“一、我的家乡在华国广市；二、这里有我喜欢的人；三、我讨厌喝酒。”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我选你，侯主管，猜猜看哪条是假的。”
侯主管眼里冒着冷光，如果不是这个游戏规则也能制约它，它早就一爪子撕碎这个可恶的人类了。
它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口，动作十分优雅，“我选三。”
周杏低头一笑，“确定吗，侯主管？”
她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你也身在游戏中，想必猜错的话，也是会想气球一样爆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