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陈幸予把蜜月推迟到了过年,利用长假和程颂一起去了一趟成江市,送出喜糖收到祝福,和旧友们或开怀聚餐,或小酌叙旧。

    长假结束,陈幸予作为原安新科技的核心业务团队成员,正式转到了铖威上班。

    当然,考虑到她入职安新的时间并不长,手头的业务也不需要过多交接,也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她直接被安排到了铖威的市场营销二部,负责维护大客户关系。

    “虽然人事部跟我说了很多场面上的话,但还是要谢谢程总的用心良苦。”第一天的工作结束以后,陈幸予在公司老板程颂的车里如是感谢着。

    “下班了,老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程颂开着车笑着接话。

    “这部门怕不是你们新成立的吧?怎么第一天去了大家又认识又干活不怎么默契的样子呢?”陈幸予果断直说。

    “这是公司开会决定的,重新调整部门结构,以实现最佳的运营效率和效果。”程颂盯着前面的路,一本正经地说。

    “下班了,老公,你最好跟我说人话。”陈幸予伸手就要掐程颂的胳膊。

    “这几个人工作利索又踏实,别人带你我不放心。”程颂缩着胳膊老实回答。

    陈幸予听了,掐人的手势收得更紧了,“噢?不放心?具体讲讲,是不放心公司业务?还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我听到你什么不该听到的消息啊?”

    程颂已经把胳膊抬过头顶了,还是被陈幸予的手指头不轻不重地拧着,“老婆大人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新入职不适应,之前你说不想大家都盯着你,这几个人我派人观察一阵子了,都是闲事少不爱打听的同事。”

    陈幸予这才把手收了,可转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不就相当于因为我一个人,特意组了一个部门?”

    程颂依旧直视前方,耐心而又温柔地回答:“亲爱的,我刚都说了,部门调整是公司开会决定的,只不过是这个部门刚好适合你罢了,不用想那么多。”

    陈幸予这才也把身子回正,没再说什么。

    事实也如程颂所说,她所在的这个部门,本来人就不多,每天除了工作,真的没什么多余的事情,几个前辈也尽心尽力的带她,她自知自己的位置特殊,所以工作上更加谦虚和勤奋,她每天的工作效率的确很高,再加上之前的工作经验,很快就摸清了客户的情况,也渐渐地和其他部门有了联络和合作。

    不过,她时不时会感觉到一种水至清则无鱼的无趣,她甚至有点怀念以前在安新和行政小翁、财务小刘八卦的日子,只可惜这两个小姑娘后来都离职了。

    陈幸予知道,程颂虽然不会直接去她办公室看她工作,但他时不时就会找机会和她“不经意”地碰上一面,有时候是她去签字的路上,有时候是食堂,她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偶尔就会装作看不见直接去干自己的活儿,或者干脆看见他的影儿就绕着走。

    有天她又绕道走的时候,恰巧路过了销售部的办公室,她看门虚掩着,就想进去和前几天一起沟通过的同事询问一下手头客户的情况,她刚想敲门,就听见不大的办公室里,两个女生正在八卦。

    其中一个声音细细,语气里带点遗憾地说着:“哎,你听说了吗?听说苏苏姐要辞职了。”

    陈幸予知道,她们嘴里的“苏苏姐”,说的是苏茂茜,她新入职不久就听办公室的大哥大姐提起过铖威的几个销售王牌,苏茂茜就这王牌队伍中唯一的一位女性。

    陈幸予虽然认识苏茂茜的脸,但还没有多少机会接触过她这个人,但她向来对工作优秀的女性有种崇拜和向往,一听屋里传出这话,她竟不自觉也有些担忧起来,她不想铖威失去优秀的人才。

    “哎,要是我,估计我也干不下去了。”另一个女听起来像是有点感冒,她哑着嗓子感叹道。

    “为啥啊?待遇不好吗?”细细声不解地追问。

    哑嗓子女生再次感叹:“我天,我估计全公司除了老板娘,就剩你不知道苏苏姐对程总的心意了吧,没准老板娘都比你知道得早!”

    陈幸予一听,心想巧了,如果你们说的老板娘是我,那我还真不知道。

    细细声听起来毫不意外:“嗨,这事儿我还能不知道?不过程总在公司什么样大家不也知道吗?跟个和尚是的哈哈哈!”

    陈幸予一听这话,进一步确认现在全公司大概只剩自己不知道了。

    哑嗓子女生也跟着嘿嘿地笑起来,这时候又听见细细声接着说话:“所以要是我,我就不辞职,工作做得好好的干嘛辞职,别说没结果,这都没有开始的感情,还抓着不放,也不像苏苏姐的风格啊!”

    陈幸予听着,又想细细声你有去我们办公室的潜质。

    哑嗓子大大咧咧地接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苏姐这么多年,说白了就是为程总留在公司的,她是当年程总刚来的时候,和他一起奋斗打拼的几个年轻人里面的一个。”

    细细声附和:“噢,同甘共苦过。”

    “所以呀,这感情……”哑嗓子刚想接着说,就被屋里的电话打断了。

    陈幸予立刻转身离开,开始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

    她回想起刚办完婚礼不久,程颂带她去的那个饭局,介绍的时候,程颂说的也是当年“同甘共苦”的几个兄弟。这几个和程颂岁数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现在在公司也是都是中层管理岗位,其中一个也是在销售部,但是整顿饭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下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苏茂茜这个名字。

    所以到底是没有提的必要,还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

    陈幸予一路琢磨着回了办公室,她一眼就看见苏茂茜本人正站在同事张文文旁边笑着聊天。

    陈幸予和苏茂茜一对视,苏茂茜立刻笑着向她走过来,陈幸予也带上了礼貌而亲切的微笑,快步走近了苏茂茜。

    “幸予你好,我是销售二组的苏茂茜,以后你就叫我苏苏姐,其实我早该过来看看你了,最近真的是有点忙,这两天才抽出空来。”苏茂茜先以前辈的口吻和陈幸予打着招呼。

    “苏苏姐你好,你辛苦了。”陈幸予简单回答。

    苏茂茜脸上还是暖意融融的笑,“嗨,我也习惯了,再说以后不用这么见外,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地方就来问我。”

    陈幸予笑着答应说好,心想所以苏茂茜辞职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苏茂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最近部门调整,我这手头的业务也有变化,跟着领导去见了不少新客户,以后咱们两个部门的联系和沟通也会越来越多,你有空了就多去我那儿转转。”

    陈幸予又笑着答应说好,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正想着怎么结束对话比较合适,苏茂茜就说自己要开会,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挨个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苏茂茜一走,办公室立刻恢复了平静,谁也没有再讨论什么,陈幸予想问都不知从何开口。剩下的时间陈幸予也没心思再做事,下班点一到,她就给程颂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走,可程颂却回复她会议还没结束,还让她到他办公室拿车钥匙先开车回家。

    陈幸予叹了口气,和同事们简单说了一声,出门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正值下班下学的晚高峰,这条线路又经过学校,一路上很堵,车走走停停挪不动步,车里有人抱怨,有小孩子哭闹,有手机里大声播放的音乐,还有车内外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陈幸予坐在车厢的尾部,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把车窗户开了一条缝,后面的老太太却轻轻拍了拍她说姑娘啊,这冷风吹得阿姨头疼。

    一路憋闷着下了车,陈幸予吹着深秋微凉的风走在回家的路上,想把晕车的难受劲儿吹走,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她进去给自己买了一根冰棒,然后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同甘共苦啊……”陈幸予盯着还冒着冷气的冰棒自言自语,“那还真是了不起。”她低低地切了一声,玩味一笑。

    冰棒还没吃完,程颂专属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小星,我到家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去哪儿了?”程颂语气里有些着急。

    “你猜。”陈幸予倒是不紧不慢地答话。

    “听着好像是在外面,是有事吗?”

    陈幸予听着程颂还挺担心,也不想再逗他,“我在小卖部门口吃雪糕。”

    话一说完,陈幸予就在电话里听见了程颂的笑声,她不禁有些窝火,可还是答应了程颂,给他也带一根回家。

    手里拎着冰棒,陈幸予一改刚才的缓慢脚步变成加速前进,毕竟她的程颂还等着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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