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终于平息,一切都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公司里的程总每天依旧工作高效专注,但最近一到下班时间,他就变成了急急直奔家里的陈幸予老公。

    “程颂你个大骗子,你说话不算数!”这天程颂下班一回房间,就看见陈幸予朝他扔枕头,他心里一抖赶紧凑上去,“乖小星,别激动,激动伤身体。”

    “我昨天没吃完的点心怎么又不见了!是不是你又收走了!”陈幸予实在难以平复情绪,“你不是说我能吃什么随时给我备着吗!”

    “宝贝啊,那说的是万一你吃什么吐什么,老公随时给你备着。可从你怀孕到现在,基本没有反应,医生说还是要适当控制。”程颂言语无限温柔,生怕这话陈幸予又不爱听。

    “我的老天爷,我就吃了一块还不够控制?行那你就告诉我,你每次都把那些好吃的拿哪儿去了,我也好死心不惦记了。”陈幸予依旧一副别扭的样子。

    “都分给总助办公室的人了,吕江说他一个礼拜就胖了五六斤,你看,不节制还是会控制不住体重,对你和宝宝都不好,对吧?”程颂笑着回答。

    “我真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放给吕江听,你对他如此用心他知道吗?”陈幸予到底还是被程颂不厚道的发言逗笑了。

    “他只说每次的零食都很好吃,感谢嫂子的分享。”程颂搂过陈幸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把手轻抚上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继续轻声问着:“今天过得怎么样?”

    “今天也是和驷马一起度过的百无聊赖的一天,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去上班啊?我感觉……我应该没什么事了。”陈幸予握起程颂的手,话说得很小心。

    “再稳定些日子好不好?不瞒你说,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程颂毫不掩饰眼里的担心。陈幸予点点头也没再坚持,她和程颂一样,对于得知自己怀孕的事情,也是惊大过于喜。

    那是一个陈幸予期盼已的休息日,在忙完了公司一系列的推广活动之后,她觉得浑身上下紧巴又难受,她连睡了一天半,一直睡到周日傍晚才缓过来。恢复精神的她心血来潮,把游戏机拿出来要和程颂对战一场。程颂也被带起了玩儿心,愣是把她打得连吃败仗。

    陈幸予越挫越生气,最后干脆一个输不起就和程颂耍赖嬉闹了起来,两个人没心没肺地追跑打闹,结果陈幸予一个欢脱没站稳,就摔坐到了地板上。她当下就被摔得有些发懵,腰被一震也钻出一片刺疼,程颂赶紧过来扶她,她从小皮惯了直接笑着站起来说没事,非要和程颂再战,她才不管程颂是不是放水,总之最后赢了个痛快。

    不料当天晚上,陈幸予就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地坠着疼,她难受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要去卫生间的时候,程颂猛然发现她睡裤一片暗红,她这才想起来,虽说她生理期一向不准,但这也过了太多天没来了,更何况她生理期很少肚子疼。

    “程颂,我不会是……现在……该怎么办?”陈幸予已经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带着哭腔哆嗦着问程颂。

    比起陈幸予慌乱得手足无措,程颂看起来要镇定得多,他耐心地安慰着陈幸予,告诉她不要怕,这就带她去医院检查。陈幸予被程颂一路抱着出了门,到车里的时候,她才发现程颂居然忘了换下拖鞋就上了车。

    两个人连夜直奔妇幼医院的急诊,果不其然,经过检查,她的确是怀孕了,但也的确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

    陈幸予当场就被医生留下了,直接给她办理了住院保胎手续,进一步了解出血原因后,医生又把她和程颂一顿数落。陈幸予内心几近崩溃,她不断自责,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医生,这件事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没照顾好她,有什么注意事项,您……都告诉我吧,我一定照做。”陈幸予正抠着自己的指甲听医生的严厉嘱咐,耳边就响起了程颂的说话声,她一抬头,发现程颂也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带着认错的诚恳和难过。

    程颂的话反倒让陈幸予心里稍稍宽心,她握起了程颂的手,牢牢抓着。急诊医生看了看他们两个,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而开始安慰起他们来,说不用过度忧虑,这几天密切观察,问题应该不大。

    一切办妥之后,程颂坐在床边,看陈幸予在病床上躺着,两个人却又都没话了。

    尤其是程颂,他握着陈幸予的手轻轻摩挲,安静得不像话。

    “在想什么呢?”陈幸予摇了摇被握着的手,轻声问着程颂。

    “在想我还真是个不靠谱的老公。”程颂低头,想笑却还是搓了搓紧皱的眉头。

    “谁说的呀,我可是觉得还好有你呢!”陈幸予看程颂伏在她身边,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程颂侧头枕着自己的胳膊没再回答,每每这个时候,陈幸予就觉得他特别像驷马。“老公啊,我们……有宝宝了呢!”她看程颂一直没动静,就用指尖小心地揪了揪他的耳朵,“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程颂终于抬起头来望向陈幸予,屋里关着灯,他的眸子里却分明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他起身坐到床边,伸手把陈幸予轻轻抱住,“是啊,其实我真的特别高兴,可现在又不敢太高兴。”

    陈幸予轻轻拍着程颂的后背笑着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刚才那个医生知,其余的一律不得再泄露,最重要的,以后不能让宝宝知道。”

    程颂也轻笑出了声,“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住院治疗,陈幸予总算能出院了。住院期间程颂推掉了一切工作和应酬,全程陪护着陈幸予,陈幸予倒是一天比一天活份,出院这天,她脚步欢快轻盈,恨不得脚底生风,程颂还得在后面一路提醒她,慢点走多注意,后来看喊话无用,他干脆扣住了陈幸予的手腕,强制要求她稳稳当当地走在他的身后。

    出院以后的陈幸予,听着程颂的话一直在家里休息和调养,两个人也终于敢把这好消息告诉给了陈思卓,陈思卓天天听郑媛她爸显摆自己马上要有外孙女,正觉得腻歪,没想到喜从天降,他又和老郑成为了有共同语言的老哥俩。

    陈幸予刚开始在家养胎的时候,白天程颂上班,陈思卓就过来陪着她,晚上程颂回家,这爷俩再交接换班,陈幸予觉得自己像个被圈起来的保护动物,对这俩人的密切“监视”十分不满,后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变成了陈思卓一个星期来两趟。

    后来陈幸予仗着白天没人管,逐渐放肆,换着样的吃喝,点了外卖就趁着程颂下班前扔到小区里的偏远垃圾桶。殊不知,家里早就被她当成摆设的监控,每天都在向公司里的程颂展示着她的一举一动。

    程颂一天无数次打开手机里的监控看陈幸予,结果一半以上的画面都是陈幸予在各种吃吃吃,其实他心里觉得她可爱得不行,但又怕她吃得太杂太不注意,影响肠胃和身体,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陈幸予每次都是吃一两口,然后就把没吃完的零食都藏起来。他怕直接管她影响她心情,就没有当面戳穿,但每天早上上班时,他都会悄悄把陈幸予的零食拿出来带走。

    对于零食不翼而飞的怪事,陈幸予一开始归咎于“一孕傻三年”,而且她也自知这事儿做得偷摸,就默默忍下了,直到有天早上她没睡懒觉,正赶上程颂拎着她的零食出门,她才当场抓了程颂的现行。

    陈幸予像个坐镇公堂的大老爷审问程颂。程颂当然早有准备,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自己偶然翻出来的,打算当早饭路上吃。这回答合情合理得让陈幸予甚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每天在家睡懒觉,也没有管过程颂早上吃什么,最终,程颂被当堂释放,陈幸予决定换个藏零食的地方。

    然而,当偶发变成接连,陈幸予终于醒过味儿来,也终于有了这天程颂迎门先接了陈幸予一枕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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