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把老子当狗了,嗯?”男人恶狠狠的掐着她的下巴,迫着她扭头看向自己。

    小娘们儿还真把他当狗养了!

    裴清眸色淡淡,轻飘飘的睨着他:“你不是吗?”

    懒懒的回过身,素手轻扬,柔软的指尖轻抬他的下巴,吐气如兰:“叫一声。”

    魏飙:“……”

    “想听老子叫?”

    他深深的睨着她,大掌猛的按在她身侧的案桌上,将她囚了起来:“老子怕你受不住!”

    说罢便朝她的红唇咬了上去——

    他要让这小娘们儿知道,他是狼,不是狗!

    然而就在四片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魏飙如猎豹般弓起的身子却猛然一僵——

    他愣住,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

    只见小娘子那双细白柔嫩的小手,正力、大、无、穷的按在他的……!

    魏飙倒吸一口凉气!

    “小娘们儿你嗯——!”

    男人面容扭曲,大掌之下的案桌差点被攥出一条裂缝!狼狈的闷哼出声!然而怀中只及他下巴颏高的娇小女子却面无表情,淡定极了。

    “冻了一夜的人,极有可能得风寒。所以禁止接吻——”

    她眨着眼睛,十分纯然:“以免传染给我。”

    魏飙盯着她,眼角泛红。

    ……

    裴清上午果真没有去义诊,而是陪着他处理完了书信,又监督他喝了一大碗预防感冒的药,最后将他按在榻上躺下才罢休。

    男人大脑袋枕在她的腿上,精壮的胳膊圈着她的细腰拱来拱去。虎目瞅着女子一个上午始终冷冷淡淡的眉眼,薄唇抿了又抿,终于捱不住,唤道:

    “……汪?”

    “……”

    “噗嗤……”裴清也捱不住,笑了出来。

    魏飙乐了,“汪汪?”

    裴清:“哈哈哈……”

    “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

    裴清笑的前仰后合——

    大傻子……

    .

    义诊工作终于在正月十五前完成,裴清和老魏都松了口气。

    上元节这天,裴清早早起来,换上了魏飙昨日送来的新衣。

    这是一套西域风格的衣裙,近来在燕梁颇为受女子的欢迎。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丝绸裁制,而魏飙送来的这套,却是由西域最珍贵的雪莲天蚕桑丝制作而成。

    据吴庸透露,价值百金。裴清咋舌。

    衣裙十分柔软轻盈,通体都是耀眼的大红色,裴清素手轻捻,着于身上。

    薄烟轻纱自优美的肩颈包裹着玲珑的身段垂直而下,将曼妙凹凸的身姿展露无疑,走动间,折纤腰于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头乌黑如泉的墨发也没有过多的修饰,只盘起了一半的发髻,上面簪了上次魏飙送的“红豆”簪。

    今日她还仔细上了妆,飞眉入鬓,眼尾飞扬,额前花钿娇艳绽放,潋滟的口脂在唇间晕开,万种风情尽生,美的肆意张扬。

    裴清勾唇一笑,提着裙摆,蹦蹦跳跳的跑去书房找魏飙。

    然而到了书房才知,今日上元节祭祀事宜众多,百姓欢闹恐会出现安全问题,魏飙亲自去督察,并留了话让她自己吃饭,晚上再回来陪她看花灯。

    裴清撇撇嘴,只好返回自己的小院。

    崔秀蔓正在院中洒扫,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明显愣住,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清看着少女手中的大扫把,也愣了一下,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将扫把放置一旁。

    “秀蔓姑娘,这些不用你做,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冻坏了吧?快随我进屋……”

    说罢,牵着少女的手朝屋里走去。

    这几日忙着义诊,未有功夫仔细给对方检查,只在前几天沐浴时无意间看到对方身上有数处红肿淤青,她配了些药,不知现下如何了。

    回到屋内,裴清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少女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破旧的灰布棉衣,手和脸都冻的发了青。

    裴清拿来自己的大氅围到对方身上,温声道:“暖和些了吗?”

    崔秀蔓似乎有些发愣,她看着自己灰扑扑的身上围着的精致大氅,明明如此不和谐却又无法抵挡那股温暖。

    她微微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对面耀眼的女子,她想笑一下,却又不知道自己勾起了唇角没有,半晌,只好拘谨的点了点头。

    裴清叹口气,小姑娘看起来与年龄一点也不符,瘦瘦弱弱的模样可怜极了。

    探身轻轻拨了拨她额前遮住眼睛的碎发,放低声音:“那天我送你的棉服不喜欢吗?外面那么冷,怎么不穿呢?”

    女子温柔的动作让崔秀蔓刚才还拘谨的心微微一松,然而下一刻却又皱起眉来,她问了许多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干裂的嘴唇蠕动半晌,最终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声音:“会脏……”

    裴清微微一怔,这好像是对方第一次开口与她说话,之前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裴清的眼睛弯了起来,愈发温和的冲着对面的少女笑道:“今日过节,要穿新衣裳,一会儿换上,我们一起去包汤圆好不好?”

    崔秀蔓再次呆住,对面的女子笑的太好看……太温柔……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觉被这样温柔的注视过……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裴清笑着道。

    “对了,身上的伤如何了?药可管用?”裴清循序渐进。

    之前对方似乎并不愿与她提及伤口,配药也只是她无意间看到。

    这次少女明显放松了许多,略轻快的摇了摇头:“不疼了……”

    裴清也轻松一笑:“那便好。”

    对于伤是如何来的,她并没有深问,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隐私。

    ……

    那套棉衣是黛青色的,非常适合少女温婉的样貌。

    裴清为她挽了一个少女髻,想了想,又拿起桌上的口脂,为她轻点红唇。

    崔秀蔓呆住,仿佛不认识自己了一般。铜镜中的少女不再干枯,而是染上了色彩,不至耀眼夺目,却是勃勃生机。

    她兀的转身,再一次抓起裴清的手,毫不犹豫的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虽有了上次的经历,但裴清还是一时愣住,“这是……何意?”她不解。

    这次崔秀蔓竟然冲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这个动作她从未觉得如此轻松:“换。”她轻道。

    指了指自己的口脂和发髻。

    换?

    裴清顿时想到上次她送了夏瓜和棉衣,对方迟迟不肯要,直到抓着她的手摸一下胸口才接受,还有这次的东西……

    似乎明白了什么。

    裴清拧眉,不知眼前的少女为何会出现这般想法,但是这很危险。

    “秀蔓,这里,”裴清指向自己的胸口,正色道:“如果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尤其是陌生人,更不可以,知道吗?”

    崔秀蔓眨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懂这些话,但对面女子眼睛里的关切她看得懂,与母亲一样,似乎又不一样,她点了点头。

    “也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换东西,这样会让不怀好意的人伤害你,知道吗?”裴清又道。

    “好……”崔秀蔓慢慢的点头。

    虽然和母亲说的不一样,但她喜欢这份温柔的眼神。

    .

    直到午时,魏飙依旧忙的没有回来。

    裴清叫来了老魏,以及方氏母子二人,一起包汤圆。

    实则军营膳房中也准备了,但裴清自己调了馅,用蔬菜汁揉了五颜六色的面团,包出来的汤圆可可爱爱,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方氏看着身着锦绣华服耀眼美丽的女子,即便是洗手作羹汤的模样也让人移不开眼睛,无说男人,便是女人也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清儿姑娘人长得如此好看,手又巧……这…阿飙真是好福气……”方氏觑着老魏的神色,仿若随意道。

    “谁说不是呢!”老魏朗声一笑,那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好似在炫耀自家闺女一般。

    如此毫不避讳的夸赞让方氏一顿,脸色几经变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转头看向身旁自己的女儿,住过去七八天的时间,这丫头居然展现出一丝好颜色来。

    抬头瞧了一眼老魏,方氏又开口道:“秀蔓这孩子自打去年及笄之后也是一天一个样,容貌随了她爹,比我秀雅……”

    “此后……若是能跟着…清儿姑娘学着些,定也是不错的……”

    方氏说完,等了片刻,然而老魏却无甚反应,只说出了“先养好病”四个字。

    方氏皱眉,低声应下。

    .

    汤圆包好之后,吴庸来传话,说主公午时不回来用膳,不必等着。

    既是如此,裴清便将汤圆下了锅,打算让吴庸给他捎过去一碗。

    一旁的方氏见了,只说男人笨手笨脚,清儿姑娘又忙的不得空,便将崔秀蔓推了起来,让她跟着吴庸一道送过去,好布膳。

    奈何崔秀蔓诺诺不敢上前,方氏推搡的厉害了,竟躲到裴清身后,攥着她的袖子不松手。

    裴清奇怪的看着方氏,将食盒给了吴庸,打发他离开。

    “婶娘,秀蔓似乎有些怕生人,想去的话下次我带她一起去吧。”

    裴清说着牵起崔秀蔓的手将她拉至桌旁桌下坐下,而后招呼道:“魏伯,婶娘,魏飙不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吃饭吧。”

    方氏也自知刚才急切的态度有些不妥,瞪了一眼竟不听自己话的女儿,抱着玩闹的小虎子坐了下来。

    ……

    一整个下午,魏飙依旧没有出现。

    正当裴清担心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吴庸却说寨主已从城中巡查回来,此刻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暮色已经降临,他还在忙碌,花灯应该也没时间去看了。

    裴清嘟嘟嘴,想到自己认认真真打扮的模样他一眼都没瞧,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便提着晚膳来到了书房。

    崔秀蔓跟在她后面,因着母亲的严厉嘱托,她将食盒拎到了自己手中,并喃喃谨记着要亲手交到阿飙哥手中……

    裴清站在书房前,因多了一个人,吴庸便进去回禀一声。

    然而只一个低头的功夫,书房的门便被重新打开。

    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裴清瞬间展颜一笑,然而笑还未来得及勾深,腰身却兀的被揽住,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一把拖了进去——

    书房的门“啪嗒”关上,迎接她的是一个急切的吻……

    裴清呜咽一声,她的口脂,口脂!

    她辛辛苦苦画好的妆还未看就被吃了……大直男,大直男!

    直到她被吻得手脚发软,连自己的口诞都包不住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大舌顺着她尖巧的下巴,舔舐她滑下的银丝。

    裴清小手攥着他衣襟,哭唧唧:“不许舔,不许舔……”

    把她的妆都舔没了!

    男人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喉间震动,低笑一声:“老子看见了。”

    明媚的红衣果然最适合这个女人,方才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夺人心魄的九尾狐妖。

    她勾唇的那一瞬,天地失色,唯有她留在眸中,夺了他的心,勾了他的魄。

    大掌抚向她发间唯一簪着的“红豆”簪,魏飙的眸中是说不尽的温柔:“宝贝真好看。”

    裴清小脸一红,突然就开始害羞,大眼睛闪来闪去,都不敢看他,“那个……崔姑娘还在门外等着呢……”

    男人未语,拦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到案桌后又将她箍到怀中。

    吴庸低着头走了进来,将食盒轻轻放下,又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的崔秀蔓愣愣的站在原地,吴庸关上门,转身道:“请回吧,崔姑娘。”

    崔秀蔓嗫喏着,有些懵然,不是…要去赏花灯的吗?

    .

    裴清窝在魏飙怀里,幽幽的看着桌上堆积的密信。

    身后的男人不住的吻着她的耳朵,□□那颗小巧的耳珠。

    夜色已经暗了下来,裴清心系着赏花灯,可看着桌上依旧高累的密信,她推了推颈窝处的大脑袋,“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啊?”

    “一会儿还要看花灯,你先看完这些好不好?”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不对,连呼吸都透着一股侵略性。

    “清清,念给我听好不好?”

    “啊?”裴清不明白。

    直到……

    一支铁臂自后圈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提到书桌上。裴清双膝落案,妖娆的身姿如赤狐般伏于桌面,而后一封密信展开在她面前……

    “清清,念给我听。”

    裴清:“……”

    !

    她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

    ……

    当衣裙被勾至腰际,裴清依旧还在不可置信。

    “你疯了吧!不要……”

    男人如撒旦,诱哄着人间的精灵:“清清想不想看花灯了?”

    裴清抵挡不住:“……想……”

    “那如果清清不念,我便处理不完,如何陪清清去呢?”

    裴清小手颤颤巍巍,脑子也开始迷糊,她眨着湿漉漉的眸子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人,低鸣一声,最终妥协道:“那,那你快点……”

    魏飙眸中幽亮,俯身弓腰:“好。”

    ……

    “皇,皇城……密…密报……”

    女子双膝跪在书桌上,汗湿的小手不敢攥眼前的密信,只能努力低着头去看清上面的字。

    ……

    终于,断断续续一封信念完,身后的男人不忘执起狼毫,做下批示。

    接着,又一封信展开在她面前……

    ……

    最后一封信处理完的时候,裴清浑身一悸,伏倒在案桌上。

    ……

    男人揽着她软趴趴的身子,用她的红裙清理狼藉。

    裴清眸子微磕,却在瞧见他动作的时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魏飙!我的裙子!”

    她好看的价值百金的裙子!都还没有出过门呢!

    男人勾唇一笑,将已经染脏的裙子随手一掷,“老子赔你一件更好的。”

    “不要!我就要这件!”

    她还画了配套的妆,要去赏花灯的!

    “这件不行。”男人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

    魏飙看着她气鼓鼓的唇,俯身含入口中。

    因为这件太美,太勾人。

    她这般模样,只能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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