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没有想到,魏飙真被她给吻哭了。

    男人浓密的睫毛上粘着一滴泪珠,配着通红的眼尾,裴清看呆了,情不自禁抬手抚上去,那滴泪顺着她的指尖滑落,男人颤了颤,喘/息着贴近她。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

    很、欲——

    让人很想欺负的感觉……

    裴清背靠着小榻,身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她被挤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然而明明是劣势,此刻她却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潋滟的眸子勾着面前的人。

    “你哭什么?”裴清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语调轻佻惑人。

    男人微微低头,眼尾又溢出一滴泪:“很舒服……”

    裴清:“……”

    这男人“骚”断腿了。

    .

    街道上。

    百姓们喧闹的议论声不断传来。

    “哎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郡守一家突然间全都死了!”

    “啥?咋回事啊?”

    “谁知道呢!你说这周大人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管他得罪什么人!死得正好,那么个贪官,纵着他那泼皮儿子横行霸道,欺负了多少人,玷污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现在他死了,正该拍手叫好呢!”

    “没错,说的就是!”

    郡守家被灭门了?百姓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裴清微微皱眉,为什么她感觉昨天一晚好似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一般?

    突的,一双大手捂上了她的耳朵,百姓们的议论声远去,接着一颗温热的炸汤圆塞到了她的口中。

    裴清一愣,下意识的嚼了嚼,转头看向投喂她早餐的男人,抿了抿唇,有些担忧道:

    “郡守一家被人杀了?是谁干的?怎么发生这样的事?你昨晚突然回来是与这件事有关吗?”

    男人眉目微敛,抬手拭去她嘴角沾到的油渍,接着又将一块奶糕塞入她的唇缝中:“无关。”

    简单两个字打断了她的好奇。

    “快吃,再让老子知道你不吃早饭,以后老子每天早上就换种方式喂饱你!”

    “……”

    裴清小脸一黄。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秒懂!

    含着糕点的小脸鼓鼓囊囊的满是忿忿,模样像极了一只愤怒的小仓鼠,嗔骂道:“……快闭嘴吧你!”

    不就是早上她着急去医馆,而他非要按着她吃早点,她脱口而出医馆忙的时候她向来都不吃……然后她就成功的让这男人黑了脸,拉着她吃早饭一直投喂到现在。

    咽下口中的糕点,裴清想到刚才的事,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魏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可以一起分担任何事的。”

    “如果你要瞒着我,我知道之后一定会生气的。”

    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魏飙却突然垂下眼睑,掩去了眸底的害怕与不安,他俯身抱住她,嗓音低哑,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要清清一直陪着我就好。”

    他不要她分担什么,他只要清清永远在他身边。

    .

    来到医馆。

    裴清坐于床边的圆凳,仔细的给病床上的女子做检查。

    伤口愈合的不错,并且在空间里特效药的加持下,身体也没有亏空,接下来只需好好静养就行。

    然而此刻女子的脸色却十分苍白,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裴清皱眉,探身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啊,她担忧道:“秀蔓,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你仔细感受一下,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崔秀蔓怔怔的看着眼前依然温柔关心她的女子,突然泪流满面……

    她抓紧身下的床单,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之中……

    “我……”

    “哎呀阿清姑娘,秀蔓她是吓傻了……”崔秀蔓刚刚开口,方氏的声音兀的插了进来:“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四字一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

    方氏禁不住一抖,抬起眼皮小心的觑了眼一旁的男人,转而又抖着皮接着笑道:

    “……昨天晚上秀蔓她去医馆找阿清姑娘,哪成想寻你不到,路上竟遇到了一些喝花酒的泼皮无赖,那些贼人他们欲要……”方氏一顿,瞧了瞧顶头男人的神色,接着突然提高声音:

    “秀蔓当然不从!这女儿家的贞操多珍贵!秀蔓她为护着自己的清白,硬生生的下手扎了自己一刀,一下都没给那些人碰到!”

    方氏一边说着,一边心底却冷哼一声。她偏要以此提醒阿飙,那裴清是个失了贞操的女人!还有男人能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过?可笑!

    裴清听到方氏的话吓了一跳,昨晚竟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

    看着床上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女子,裴清愧疚不已:“对不起秀蔓,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昨晚不在医馆,才害得你出来寻我一趟遇到这样的事……对不起秀蔓……”

    裴清愧疚又难过,不停的道歉。

    一直立在她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将腰腹贴在她的脊背上,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发顶。而转头看向方氏时,眸光凌厉、晦涩。

    裴清转身抓住他的衣襟,狠狠道:“魏飙,那几个王八蛋是谁,我要把他们找出来,然后一刀一刀亲自解剖了他们!”裴清拳头紧握,气的眼圈都红了。

    魏飙拉住她的手,将她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纵横交错的月牙,魏飙皱眉,笼在手掌中轻轻按摩着。

    “别气,那几人我已经找到处理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一些杂碎,不值得她动手。

    “处理了?”裴清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最终遗憾的点点头,她还想亲自给秀蔓报仇呢!

    病床上的女子还在发抖,裴清安抚道:“听到了吗秀蔓,那些坏人已经不在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别害怕……”

    “秀蔓现在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医馆这么忙,可少不了小崔大夫呀。”

    小崔大夫……

    裴清话落,床上始终愣怔的女子目光亮了起来,她抓住裴清的衣袖,嗓音低小,仿佛不确定:“我……还能学医术吗?”

    裴清一愣,反握住她的手:“为何不能?”

    “秀蔓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再教你开药,将来秀蔓就自己开医馆,一定会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女医呢!”

    闻言,崔秀蔓笑了起来。裴清摸了摸她的头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旁的方氏见状,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笑了一声。这丫头还有点用,扮着可怜便继续留在了那裴清身边,甚好,这样就有机会接近阿飙。

    方氏冷哼一声,不着急,等着瞧吧,等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裴清是个被野男人“玷污”的女人,看她还怎么嫁给阿飙!

    .

    医馆每日忙忙碌碌。之前约的好几台手术,每日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裴清忙的脚不沾地。同时,她还在医馆设立了免费的体检项目,没病最好,有病了的话可以帮助百姓们早日发现,早日治疗。

    一切都按部就班,只有一件反常的事,那便是——她好像长了个“尾巴”。

    自从那天晚上魏飙突然回来后,便一刻都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出诊跟着,吃饭喝水跟着,上厕所要不是被她打出去,他也要跟着。

    不仅如此,他还总是黏黏糊糊的亲吻她,但是亲吧……又跟原来不一样——

    原来他每次吻她都跟饿狼似的,咬她,吮她,恨不得一口吃了她,而现在……

    除非她主动探着舌头入他口中,否则他就只贴着她的唇,啄吻轻触,不越界一分一毫……

    而且,他每日跟着她,似乎把军中事务都扔了,平城前线每日都有急报传来也未见他处理,她推他去,他却总说有关礼常安他们,不必担心。

    裴清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狗到底怎么了?

    ……

    晚上沐浴完毕,裴清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大眼此刻正怔怔的盯着床幔,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的,屏风后传来“哗啦”一声,片刻后,带着一身湿气的男人转至踏来,没有任何缓冲,一把将她捉住,低头便吻在她的额头、鼻尖、唇上,一触即分,而后逐渐往下……

    又来了。

    裴清垂眼,看向身上正埋头亲吻她的人。

    这几日他总是这样,一到晚上便捉着她吻,吻遍她全身,吻完之后却又什么都不做。

    即便她已经感觉到他难受到不行,却依然只抱着她睡觉。

    她除了被吻的心浮气躁,就只剩这糊的一身的口水。

    裴清烦,抬腿踢他:“滚,不要你亲。”

    男人顿住,抬起埋在她身胸/口的头,虬劲的脊背鼓动直起,神色认真的端详着她:“不舒服?”

    说罢便真的停了下来,而后小心的躺到她身侧,将她拖到胸膛处,自背后拥住她,闭上了眼睛。

    “……”

    裴清深呼吸几口,忽然“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把身侧的男人吓了一跳:“怎么了清清?”

    裴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觉得你不行了,咱俩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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