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槿回到住所刚一打开门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冷气,空调早已经打开了,全屋的窗帘都被拉了下来,房间里光线很差,唯一的光源就是对着餐厅桌正上方的一盏一字LED长条吊灯,吊灯本来是4000K的色温,但此刻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一样,比以往弱了几成,围着餐桌边上有3个人影,都半沉着脸,一动不动的如同三具悚人的干尸,而他们面前的餐桌上幽深深的交叉叠放了两柄长柄镰刀,其中一柄呈黑紫色,另一柄呈酒红色。

    “神经啊,虽然我们一家子都是死神,但有必要搞得这么阴森么?”覃槿按下了客厅灯的开关,边吐槽着说。

    从他看到镰刀那刻开始他就反应过来他屋子里“闯入”了哪些人。

    “戾波”与“红蛇”,分别是他老爹覃曲临和老妈方棠雪的专属武器。

    “咳咳,这不是怕你出事那会有贼人入室想对你再搞些小动作吗,帮你守守家。”老爹覃曲临真切的说,他一身白大褂并戴着手套,水性笔夹在衣领处,看起来像还没下班一样。

    “你们这哪像是来守家的哦,倒像是银行来催还贷款一样。把刀收了把刀收了。”覃槿指了指桌上的镰刀,微微头疼,怎么今天一事接一事的。自郭琴演完那场“戏”后他就及时的跟老姐说了已经没事了,就一个小误会,可没想到他一家人居然直接过来了。

    “刚我就说了不用作态,你两老老实实煮碗面等覃槿回来不就行了?”覃苒埋汰着说。

    “啊弟你饿不饿,从俄罗斯带过来的挂面,用原产地荞麦做的。”老妈方棠雪果真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两袋面条来,但手没停,又继续往外掏出一罐茶叶盒、两包奶酪片以及一瓶黑松露,“来的匆忙,没带多少东西。”

    “不用,刚刚吃完不久,话说大晚上的你们是咋过来的。”覃槿提出拒绝,可方棠雪并没理会,拿起包挂面转身开灶烧水,并翻起冰箱查看起食材来。

    “当然是你老爹我的功劳。你老爹我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读书那会,和罗曼诺夫家族的皇女交往过一阵子,今晚腆着脸联系了下她,她派专门的飞机把我们送了过来。”覃曲临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见鬼,老爹你怎么还能和皇女扯上关系。”

    “你老爹我可是死神啊,年轻那会还是挺有人格魅力的。”覃曲临感慨了一番,“对了,你妈说让你打个电话给哪个谁,就是把你弄走的那伙,把她们叫来让我们跟她们聊聊啥子情况。”

    “你们想干嘛,没这个必要,她可是我现在的领导,领导换种方式让我深度的加个班而已。”覃槿想推脱掉,看老爹老妈来势汹汹的,镰刀都掏了出来,要是见到郭琴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叫一下吧,你一个人在这边,被那财神知道了身份,又没神力的,老爹老妈不放心。”覃苒在一旁补充说。

    难得的老姐也对这事上心了,覃槿没办法,只好取出手机拨给了郭琴:“郭姐...你走远没?就是今天下午那事,我家人来我住所这了,想当面和你聊聊......”

    屋子里的灯已经全部亮起,客厅的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广西南宁电视台的《看南宁》咨询栏目,那台电视机1年都不曾开过一次,只是覃槿为了不使屋子里的氛围过于焦灼,特地打开的。

    老妈方棠雪已经拿起吸尘器打扫起房间来,老姐覃苒自己从冰箱取了串葡萄边剥皮尝着边看着电视,按她的说法是几年没回国,都不知道南宁的发展成啥样了,看电视补补知识。覃槿坐在半开放的厨房岛台前吃着面,就除了餐桌上正襟危坐面面相觑的两人和墙上靠着的2柄冰冷冷的镰刀之外,倒也还挺像温馨的家庭日常。

    刚离别半小时不到,郭琴总归是怀有歉意的来到了覃槿的住所中,毕竟自己今天为了摸清覃槿的底细确实有冒犯到人家,路上她也有反思这种行为不太友好,也不知道这一家子死神有没有消怒,下午和她姐通那通电话时她姐还挺泼辣的。

    “覃曲临,传承自死亡、疾病、衰老之神海拉,第七十二代。”覃曲临首先字正腔圆介绍说。

    “郭琴,司掌财富之神,普路托斯的传承。”郭琴回复。

    “初次见面,郭董事长,覃槿那边跟我提到过您,抱歉这么晚还打扰到。”

    “无碍的,覃先生,此次找我是因为覃槿的事?”

    “是的啊,实不相瞒我和他妈平日都在俄罗斯久住,职业原因少有长段时间回国,覃槿一个人在这发生点什么事我和他妈也没法第一时间照应到的。”覃曲临感慨了声,又话锋一转,眼神直视着郭琴,“为啥选上我家覃槿?”

    “我是神,覃槿也是神,我们生来就是坐在王座上,接受凡人的敬仰与跪拜。覃槿被埋没太久了,我只是单纯的推他一把,让他能随我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大事而已。”郭琴单手撑着头,不紧不慢的说着。她自认她说的措辞已经很有艺术了,既浅夸了一下覃槿,又没有自降身份,神与神之间的对话就该如此干脆。

    覃曲临并没有说话,只是略微赞许的点了点头。郭琴见状打开了自己的手提包,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沓纸币取出,轻放在餐桌上。

    “当然,今天有冒犯到覃槿,我就想了解了解覃槿的底子,是我方式不对,这是十万现金,算是我的赔礼。”郭琴心怀歉意的说,她也不晓得这样够不够诚意,自她掏出那沓现金开始,她能敏锐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焦灼了起来,方棠雪停下了打扫房间的动作,覃苒不再看电视,覃槿一家子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准确的说,是看向那沓钱。

    “您要有时间我明天订个饭店宴请你们一家吃个饭?”郭琴想了想自己又补了一句。

    “哎,郭董,正常的,一般新员工入职后上司都会搞个笔试啊实操啊测试测试员工真实水平嘛,理解的。”覃曲临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明明说的如此正经,眼神却没从那沓钱挪开过。

    “吃饭下次吃,我和他妈他姐今晚刚从俄罗斯过来,来的比较匆忙,这周末轮到我们值班,等会还要回去,不回去的话也得扣个大几千块吧。”覃曲临面露难色,一副明天他们回不去的话世界就要末日了的样子。

    “这么赶?覃先生也是个大忙人呢。”

    “没办法,像我岗位为护士长,专门监护重症病患的,月工资才2万;我爱人方棠雪从事入殓师,月工资才1.5万;覃槿他姐覃苒是火化师,工资最高,月薪3万。干我们这行的基本全年无休,客户定好日子着急入土又不能让他们等上个1、2天对不。”

    “......”郭琴略微皱眉,心中忍不住吐槽真是见鬼你们一家子死神怎么开口闭口就是钱的,我才是财富之神好不好。

    “那这就是你们死神获取别人信仰的方式?我还以为你们获取信仰是靠这个。”郭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哪有,郭董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优等的守法公民好不好,并且把人弄没了谁来提供信仰哦。”覃曲临说的漫不经心,“自我照顾病人起,好多病人身子上插满了管痛苦着说不出话来,他们部分人眼神里甚至渴望着我帮他们的把呼吸器拔掉,生命有时就是这么脆弱且充满惋惜。”

    郭琴一愣,瞧覃曲临文一下子来了股文艺男青年风,她忽然能想明白为啥这一家子明明挂着个死神的背景,一个个姓名却取得这么的儒雅的缘由。

    “郭小姐今年多大了?”老妈方棠雪这时插了句话。

    “29了,阿姨。”郭琴回复。

    “哦哦,郭小姐看起来年轻得像是才刚毕业,比我家覃槿大了2岁。”

    原本还在老实吃面的覃槿听到后心里一惊,停住了正在吃面的动作。

    这个小细节被郭琴精准的捕捉到了,她混迹职场有些年份了,面对业界富商名流时往往就一个小表情她就能猜到对方下一步是想干嘛,于是率先开口:“阿姨,其实覃槿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我的一位助理,今年25岁中海大毕业的,我也觉得他两挺配。”郭琴补充了一句。

    “郭董像您这种又发足工资又分配对象的良心企业家已经很少见了啊!”覃曲临高声惊叹,眉眼如月牙般的弯起,嘴角上扬,一脸像见到救命恩人的神情,“就...就挺令人倾佩的,话说有那女孩子的照片不?”

    “有有有,覃叔叔加下微信我发你。”郭琴积极的递上手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咋像订娃娃亲一样,问过当事人意见没有哦。”覃槿冷汗直流,咋画面突然变得这么亲和了起来?老爹你之初让我约郭姐来不是想展示自家军火让她别欺负你家儿子么?怎么自从郭姐掏出那沓现金开始就完全是一副卖儿子的表现呢?还有老爹你要照片的样子像个痴汉你知道不。

    “你都自己说娃娃了,娃娃的事大人做主。”覃曲临铿锵的说着,扭头却看到了覃槿从冰箱取了瓶可乐往门外走。

    “去哪?”覃苒问。

    “吃的太饱,去楼下走走。”

    “还有多的不?东阳也在,帮他拿一瓶。”郭琴毫不见外的说。

    楼顶的天台上,覃槿和张东阳两人懒散散的趴着围栏,两人谁也没说话,看着楼下广场的小孩在路灯下玩耍,排风机在他们背后呼呼的吹着风,一旁的墙面布满了交错的刀痕,而墙底边整齐的叠放了一罐罐的空可乐罐,这些都是之前覃槿喝完放这的。

    覃槿偶尔会一个人偷偷溜上天台,有时是在和浩君连跪好几盘游戏后,有时是公司加班到12点回来后,或者是和老妈通完电话后,这里算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他最开始那几年喜欢取出镰刀照胆肆意挥舞,那面墙的伤痕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之后是手机外放跟着音乐哼着歌,到现在只会安静的歇着,往远眺望着这五光十色的城市。

    林少总说南宁是个养老地方,来了会磨灭人的斗志。覃槿他之初没读懂,自毕业后选择留在南宁发展,胸腔还满怀热血,轰轰烈烈幻想着能干出一番天下然后出人头地,自信以自己的水平,好好的拼个几年准能跨越阶级成为社会精英人士,接着南宁买辆双门轿跑宝马4系敞篷版,夜晚会带着自己的小美女兜风;再买套别墅,给老爹老妈老姐回国旅游时养生用。

    然而,白日梦有多美好,现实里就有多残酷。

    覃槿他先是兢兢业业的干了两年凭业绩从组员升到了组长,工资从10万涨到了14万,接着经常加班最后一个走,连周末也来公司处理业务,讲究的就是一个领导有事需要用人时他人必在,还花了时间自学一些软考的知识,考程序员和信息系统监理师,然而无论他再怎么使劲,却依旧还是个组长,再也升不上去了。

    公司是民企,那批管理层都是关系钉子,老板有着自己的心腹,到组长级别就已经走到头了,除非覃槿能娶下老板的亲闺女......

    回忆起那几年下来着实是干的挺累的,覃槿后来也想开了,就只躺着当条咸鱼,拿多少钱干多少活,下班准点走,周末领导问就回人不在南宁,他甚至都和林少构想好了,每次准备休周末前就对外谎报自己要去哪个城市,用以应对那无情的领导喊他周末过去加班。覃槿路线是往北走,先是武鸣,再到都安、巴马、东兰,每周都比上周的去得远一点,也不懂什么时候能名义上去到他老爹老妈所在的俄罗斯托木克斯州,虽然周末只有2天,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交通工具自然会升级,没准几年后音速汽车就划时代的出现,到时去俄罗斯也就6首歌的时间。

    可惜前几年疫情后,让他连咸鱼都做不了了,公司经营变差,除了关系户外所有员工工资减半发,老板还整出了个什么绩效承诺制,让员工签承诺表,表上一大堆扣分项,这实际上就是换种名义扣绩效工资,逼员工自主辞职,这样公司能省发补偿金。

    覃槿是忍不了,在领了绩效后干净利落的辞了职,想他每月还要还房贷呢,再干下去大病不敢生,结婚没钱结,还不如老实跟他家人回托木克斯当个尸体火化工。

    “要不是郭姐,估计我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吧。”覃槿喝了口冰可乐,轻声说了一句。虽然现在干着婚恋也是挺不“合适”的......但好歹是能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嗯。”张东阳淡淡的点了点头。

    “读书那会我挺自我的其实,我家人在我高中时搬去了俄罗斯,是我不肯换学校,自己要求留在这边。刚开始独立生活时很激动,没人管,汽水只喝一半,走了就不回头,闹钟一响就起,每月还能多500块的零花钱去上网,就挺酷的你知道吧,可直到家长会,或者百日誓师大会,全班同学的家长都来的,就我那位置是空的,我知道我爹妈比较忙,要时刻照顾医院里的重症病患。同学们调侃我说我爹妈搞特殊,再忙也不至于每年都不来,我怼回去说我爹妈是在国外当高工的,以后我必去国外读大学。

    “那时骄傲啊,觉得自己很牛逼,看不起同学,毕竟我是神,和周围的普通人不一样,老爹老妈也觉得,他们说我们这一家神系传承里我是最强的,镰刀的刀叶越多能发挥的神力就多,他们只有两片,我姐有三片,唯独我就有四片。后来直到大学毕业才发现,管你是啥神,进入社会都只有牛马的命。”覃槿喃喃的说着,他也不懂今晚自己怎么会说这么多,或许是好久没见到老爹老妈突然见到一下子感触上来了,但不知怎么表达,就临时把东阳当一个情绪垃圾桶输出一下。

    “嗯。”张东阳再次点了点头。

    “还是郭姐好,至少目前没有把我当牛马用。”覃槿唏嘘了声。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数起的十字路口过往的车辆,车前的红绿灯一闪一闪的亮着。

    “郭姐跟我提过覃兄你,几次。”张东阳说,话少的他总算说了句长句,之前给人的感觉像是多说一个字彷佛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哦?”覃槿好奇。

    “郭姐说你人挺有趣,总喜欢把自己的内心藏着,表面上宣扬着要摆烂,实际自己却在背地里拼着命。她还说你的眼睛里藏着荆棘与烈火。”

    “我去,扒人底裤啊郭姐这是,啥我眼里藏着荆棘与烈火哦,我有个朋友浩君说我眼里只有少女JK与黑丝。”覃槿嘟了嘟嘴不想承认。

    “话说东阳兄你当初为啥选择跟郭姐混?”覃槿扭头问,想换个话题。

    东阳思索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有点忘了,好像是郭姐答应尽她所能的送我去烟飨之庭。”

    “烟飨之庭?哇靠,那不是真神待的地方吗?”覃槿有些惊讶,他记得小时候老爹给他讲的睡前小故事里有提过,烟飨之庭是神的伊甸园,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它位置在哪,仅有的记载是数千年前的上古时期神与神之间爆发大战,各族群在战争的波及下颠沛流离,能量的枯竭甚至令世界濒临毁灭,终日与凡人的凄苦为伴的命运女神诗寇蒂为了开创未来,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构造出新大陆烟飨之庭,并由她姐姐薇尔丹蒂将所有现神强制传送至烟飨,才得以使剩余的凡人在残破的故土上喘息生存,而诗寇蒂因耗尽力量而死去。

    在那之后,诸神各自的血脉是有传承下来,但都遭到世人厌恶,且不再对其产生信仰,神的传承者那翻天覆海的神力渐消于无,只能被人另冠名为虚神。但是,在漫长的时期里,也有不少虚神通过某种方法,重新拥有强大的神力,那时候就能进阶成为真神,成为真神后会出现登神长阶,成神者可以通过登神长阶抵达达烟飨之庭。

    而烟飨之庭上究竟存在什么并没有确切的定论,只知道自古至今那批已经在上面的真神们......似乎有点乐不思蜀?有趣的是他老爹在觐见死神海拉时还曾想套话,但不可一世的海拉并没有理老爹,转手就把老爹抽出了觐见堂。

    这些都只是传说,小时候覃槿也就当童话来听,感觉和一千零一夜没啥区别,没想到现在居然能从张东阳口中再次听到。

    “嗯,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找,缪斯说让我去烟飨之庭找他就可以了。”

    “你那个艺术与科技之神缪斯?这么玄乎,不会忽悠你的吧。”

    “不会,他拿出来给我看过。”东阳认真的说。

    “即便他真有,去烟飨之庭也不简单啊。我老爹老妈也活了快50年了,自他们那年代起就没有过虚神能进阶为真神召唤出那个登神长阶。”覃槿抓了抓脑袋,忽然觉得自己怪打击人的,东阳像棵树洞一样静静听他感慨了大半天,自己却朝他泼了盘冷水。

    “有机会我觐见海拉的时候帮你问问看怎么去烟飨。”覃槿说。

    “多谢覃兄了,覃兄这次为陈旭举办婚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联系我。”

    “够义气。”覃槿一口灌下剩余的可乐。

    86英寸的机架式会议平板电脑此时已经被挪到了员工办公区,屏幕里一位小巧娇美的女孩穿着一身显身材的一字肩针织上衣加黑百褶裙在跳着辣舞,充满柔情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镜头,搭配上一首魔性不知名的英文DJ,着实让人有些兽血沸腾。

    “这就是那陈旭的前女友?啧啧啧,不愧是网红,确实多才多艺啊。”浩君撕开枚陈皮糖丢到口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开口说。

    “是的,叫钱雅欣来着。浩君啊,她即将成为人妻,你就别老露出一副痴汉的表情盯着屏幕了。”覃槿说,他们两人已经在办公室肆无忌惮的连续看了20多分钟,钱雅欣主页上最新的10几个短视频都逐一播放完,其实视频里的她更擅长的是唱歌,有一具细腻的嗓音,特别是她的戏腔,听她唱起《赤伶》来很是享受。

    但好像有点不对劲,咋看着看着都看出感情来了,这不是还要对抗钱雅欣的婚礼来着?

    “我靠你这是污蔑啊覃少,我虽然在看,但切视频是你切的好不好,明明是你专挑衣服布料少的视频切。”浩君为自己辩解。

    “浩君啊,这个婚庆搞不好的话估计我两得走人了。”覃槿感慨,不想在衣服布料是多还是少的问题上再继续扯皮。

    “覃少啊,要搞好啊,我刚认识安琪君不久,我还跟她说过我是副总经理呢。别搞得副总经理都没当2个月就被撤了。”浩君满面愁容,“那天和安琪君逛完后,覃少你不是替我订了束花来着么,她回去后并没有丢,把一个牛奶盒当花瓶插在里面,还拍照给我看,反馈加分啊。”

    “她跟我聊了很多,问我陈皮糖果好不好吃,还找我要了收货地址,想给你和我再寄一点。说下次见面她请看电影,就挑下个月上映的那部成龙《传说》。”一说起安琪君,浩君就滔滔不绝起来,“可惜下次见面只能下个月了啊覃少,一个月只能连着休5天假,其他时间都无法见面。意思是以后带娃只能我自己带。娃只在我手中带的话,很容易成为下一个我。”

    “我去,就见一面你都想到生孩子了。冷静啊浩君。”覃槿有些无语,“广东东屿爱都那家婚恋公司你查了没。”

    “查了,不是广东最大的婚恋公司,却是广东最出名最强的一家,公司最大那位叫蒙瀚,其家族企业是广东乌龙茶的茶商,有专门的特供茶叶,他在东屿爱都里主要是对外搞关系的,靠家族渠道引流一些重点客户。而公司副总经理兼总策划师的严伟闻才是核心,挺牛逼的一个人,之前是做游戏开发的策划师来着,不知咋的转行到了婚恋这,在东屿爱都干了10多年,出道即巅峰,用充满创意的婚礼主题方案打动过一对对的恋人,只不过现在他很少亲自设计主题了,只在整体上做把控和引导,这次他们来广西就是严伟闻带队来的,蒙瀚没来。”浩君详细的介绍起来。

    覃槿听完都有些震惊,感慨爱情的驱动力真伟大,浩君还真是用功了啊,这难道就是项安琪带给他的动力么?

    “只能赢啊浩君。这是赌上了广西婚恋市场的名义啊,广西与广东,西江水与东屿爱都,一西一东,我们代表了整个广西的荣耀。”覃槿言辞灼灼的说。

    “我靠覃少你这主题升华得过于离谱。还有我是福建人,我可代表不了广西。”

    “得升华一下的啊,我们公司名气很弱的,得把我刚刚说的往各大平台宣传出去,像微博超话比拼,知乎投票啊,短视频PK啊之类的,借助对方60万的用户量,把我们西江水和他东屿爱都对战的话题炒热,由于我们是广西的代表,支持率上不会比他们低的,先获得广西大众的支持再说。”覃槿停了停,“浩君你把安琪君娶了不就是半个广西人了?啥时候和她去领证?”

    “我靠覃少你这招好贱啊,广东的团队强行来帮广西人办婚礼确实说不过去,你这是强行绑架整个广西的网友啊。不过我喜欢。”浩君贼兮兮的坏笑起来,“我觉得年底就能领证,孩子名字怎么取?”

    “计谋怎么能说得上贱呢,你想热搜榜上刷到“震惊,广西两对新人同天结婚,广西和广东的婚恋团队同台竞技南宁最盛大的婚礼”之类的标题,一个外场的团队凭啥来广西掺和呢对不,广西网友必定会支持我们广西团队,光正统性上我们就赢麻了啊。”覃槿眼神清澈的说,“你和安琪君生孩子生一个还是二个?”

    “覃少啊,就算网上先获得了人气支持我们没好主题也还是比不过啊。”浩君又从喜悦变成哀叹,“生一个还是二个得看安琪君,生女孩的话叫徐兮夜怎么样?”

    坐在他两背后没啥工作干的苏婷默默的听着这两个领导在对话,这两货思维跳跃能力真是离谱,前半句正儿八经的聊工作方案,后半句却再遐想女孩子,一时间她内心已经无力吐槽了。

    “你之前那位叫传说的APP开发程序员还有联系吗?10万块他能搞定?给他15万,预付50%,让他一周内做出来,APP名称就叫木槿之声好了。趁这次借东屿爱都公司自带的用户流量把我们的APP也炒热。”覃槿问。

    “豪气啊,我等会就交待他先做起来。”

    “这仗不好打,时间又紧,咱俩兵分两路吧,我去陈旭那边了解一下他和他爱人的具体情况,问下他那两家子喜欢啥风格的婚礼。浩君你去东屿爱都那边调查情报,看看能不能刺探出他们的婚庆方案之类的,我们再针对性的做对策。哦,经费啥的郭董说了300万内随便用,浩君你看着花。”

    “没问题覃少,那些卧底的港片我都看过,下次请叫我战地记者-浩。”见覃槿都身先士卒的,浩君也爽快答应。

    “苏婷。”覃槿忽然回头。

    “嗯?覃总?”苏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覃槿为啥喊她。

    “之前辞退的公司员工的联系方式你没删吧,你重新联系下他们,邀请他们来协助这次婚庆,有补贴的,每人每小时100元补贴,他们可叫上他们的请朋友好友一块过来,人越多越好。我们打造的是南宁是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是点亮整个南宁爱情之光的一刻,请他们务必带着勇气和荣耀参加。”覃槿站起身决然的说,全然宛如一个即将出征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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