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再次踏进南理一中的校园,竟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疫情封城这段时间,每天看着死亡数据的日益增加,有种做梦的感觉。

    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近到只是一个数据。

    伴随着疫情的遏制,同学们也终于结束了浑浑噩噩半学期的网课时间。

    只是城市、学校的防控措施不能停,不允许多人之间扎堆,一起走,上课也要带着口罩,故而那段时间每日朝夕相处的同学基本没怎么以面视人。

    是紧张的,是痛苦的,也是难得的。

    这样的校园生活,几乎持续到城市里没有一例存在病毒后结束。

    在社会紧张的条件下,他们的学业也步步紧逼。

    网课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试,那是第一次祝苒含掉出全班名次前十。

    她也感到自己由于懒散而疏忽的成绩,感到危机。

    每天近乎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以前或许会上课时认真听,下课飞出去玩,现在她连玩的时间都缩短了。

    好在她学习能力强,很快就将成绩提了上来。

    又是夏天这个多发悸动的季节。

    课间墨寒去办公室找老师填表,结果一回到教室就看见祝苒含和别人打打闹闹的玩得不亦乐乎,在满教室追着跑,若说是女生之间玩耍也在正常不过。

    偏偏追她的是男生,祝苒含嬉笑的跑到位置上,男生也追过来,男生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笑的欠揍,逼问,“服了没?”

    “不服不服,老奶奶过马路我扶,就不服你哈哈哈哈······”

    啊,还想掐她脖,锁她喉。

    用蛮力试图制服她,逼她认输,门都没有。

    祝苒含的性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挺犟的,俗话说吃软不吃硬。

    即便她清楚只要她一句认怂的话,男生就会‘放过她’。

    “······”

    她缩着脖子,减少受力面积。

    男生低下头,凑近耳朵生怕她听不见似的,玩笑着说,“死到临头还嘴硬,嗯?”

    “啊。”祝苒含一个奋起,把桌子推搡的很开,直接站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双手叉腰,“手下败将。”

    “······”

    墨寒面目表情的走过来,默默将桌子拉好,然后坐下拿出细节课要用的课本。

    祝苒含觉察到他脸色微沉,但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男生又一个擒拿。

    她四处乱逃。

    墨寒在纸上也不知道写什么东西,但是足以可见用力之大的痕迹。

    心里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心绪,他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很不爽。

    接下来几节课都没有和祝苒含主动说话。

    祝苒含明显感觉他情绪不佳,可也找不到原因。

    一整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祝苒含问他题,他冷淡地拒绝。

    祝苒含想到可能是因为下午那会和同学玩的时候把他桌子推到一边,从那开始他脸色就一直不好。

    当时想道歉来着。

    “对不起,我下次玩的时候小心点,不碰你的桌子了。”祝苒含凝视着少年不苟言笑的脸,小心翼翼道。

    说这话时,她没有放过墨寒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脸上细小的绒毛她都扫视了一遍。

    果然,少年眼帘微抬,旋即恢复如常。

    还是没理她。

    “这道题我不会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不讲。”

    好好好,可算是说话了。

    他说不讲,祝苒含也没抱希望他会讲,将题先空下,做别的。

    没过多久,墨寒又转过来说,“哪个?”

    “······嗯?”

    祝苒含一愣,顷刻反应过来把不会的题翻出来,“这个。”

    她眉眼弯弯笑了笑。

    这算不算原谅她了。

    “同桌,你吃糖吗?”

    她每次这么一问,就只是一问。

    因为墨寒就算拒绝,大白兔奶糖也依旧会出现在他面前。

    况且,她给的,他也不会拒绝。

    “······”

    又一次,每个班里多多少少会几个体育生,他们就在班里换衣服。

    体育生常有,腹肌不常见。

    祝苒含的好奇心,真是奇奇怪怪。

    同秋诗琪一起从后门进来,就被她瞥见一汪春色。

    教室后排,白皮体育生,身高180+,阳光帅气的碎发,她顿时好奇心上来,问秋诗琪,“腹肌是软的还是硬的?”

    秋诗琪,“······”

    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祝苒含笑眯眯望着她,问,“要不要戳一下?”

    秋诗琪震惊,继而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好吧,腼腆害羞的小女子。

    祝苒含也不为难她了,直接自己上手,想试一下触感。

    从来没见过腹肌,好奇也是常有之事。

    就在她指尖要触碰到的时候,比之先来的是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阻止。

    “你要干什么?”

    祝苒含先是一懵,再是一抬眸,对上墨寒那双冰冷摄人的眸子。

    瞬间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被他抓包似的,他的眼睛透着凶狠。

    祝苒含摸了摸鼻子,直起身。

    “就想知道腹肌是硬的软的。”

    没意思,走了走了,回座位。

    倏然发现,少年握着自己的手还没有松开,甚至有些微微用力。

    “赶紧松手,疼死我了。”

    墨寒像是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微微松了些力道。

    但没有彻底松开,而是拉着她回座位。

    并附带一句,“该好奇的好奇。”不该好奇的不好奇。

    祝苒含,“······”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冲呢?

    是她耳朵出现幻觉了!?

    不能够吧!

    “·······”

    高一下学期,大家集体要棉铃的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择文理科,分班。

    分班就意味着有一部分同学会分出去。

    而祝苒含物理化有点薄弱,比起理,她更擅长文。所以一开始她的决定是选文科。

    而墨寒不用说,他喜欢理,并且理科是他的舒适区。

    选文,就意味着她必将离开。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条件,学期期末会有一个会考。会考的规则是选文科,必须物化生过两科;选理科,必须政史地过两科。

    由于是必过,难度酌情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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