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陷于泥潭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沉痛,每一步都如此艰难,仿佛背负着世界的痛楚。】

    赵强一直觉得木九很可怕,不是因为她从来都不会笑,而是因为她的预言或者说推断都很准,尤其是关于案件的。

    这幅画像出现当天的同一时间,一位母亲焦急地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称自己五岁的女儿顾希希失踪了,她本是带自己的女儿在家附近的公园玩,女儿一个人在玩滑滑梯,而她则在旁边打电话,可等到接完电话一回头,却发现女儿消失不见了,她寻找了一圈都不见女儿的娇小的身影,最后只在滑滑梯上找到了一个兔子玩偶。

    几乎是同时,画展方发现原本要展览的那幅《抱着鲜花的女孩》被调包,因为有媒体和自媒体的直播,失踪女孩的母亲还有警方发现了留下的那幅画中的女孩与失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没有接到绑匪要赎金的电话,两天过去了,除了那个兔子玩偶和那幅画,绑匪没有再留下任何信息。

    “这么看来,这个五岁女孩是之前就被绑匪盯上的。”画一定是之前就画好的,早于女孩被绑架的时间。

    秦渊面露冷色,沉声道:“绑匪先选定了目标,画好了画像,然后在画展出的当天选好时机绑走女孩。”

    “要跟踪女孩和她母亲,要调包画,再实施绑架,这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啊。”每一步都绝非易事。

    “团伙作案。”可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呢?

    木九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幅画,我要看实物。”

    洪眉联络了之后,那幅画很快就送到了特案队,虽然众人也都不是专业的,但还是能看得出作画者的绘画水平,是专业的。

    画被临时挂在了墙上,木九就站在墙前一声不吭地看着这幅画,赵强也好奇,站在旁边一同看着画。

    兴许是之前听了木九讲述了关于这幅原画作的传说,盯着久了,他隐隐约约觉得画中的女孩表情真的在细微变化着,原画作的女孩手里抱着的一束鲜花,而这幅画中这名失踪的叫顾希希的女孩手里抱着的却是一只兔子玩偶,就是在滑滑梯上发现的那一只,盯久了那只兔子,赵强竟然感觉恍惚间那只兔子在冲着他微笑。

    见鬼了……

    赵强越看越觉得诡异,心里一阵发毛,“木九妹子,这画这么邪门的嘛?这明明是幅假画,为什么我也感觉画中的女孩还有兔子表情都在变化啊?”

    “强哥。”木九睨了他一眼,如机械般的音调慢慢开口道:“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我之前说了关于那幅真画的传闻,相当于在你们心中给你们下了一个语言暗示,所以当你们看到相仿的画作时,潜意识里也会产生视觉幻觉。”

    木九顿了一秒,偏头看向赵强,道:“当然,这种心理暗示对你最有效果。”

    赵强疑惑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脑子不好。”

    “……”

    玩笑归玩笑,木九还是从画中看到了她要寻找的线索,属于S的标记,从这一刻起,她意识到了名为S的复仇已经拉开了序幕。

    言斐文最喜欢艺术品,他认为杀人就是一场宴会,被他杀害的尸体都是他精心设计过的艺术品,而S看来也是如此。

    另外发现的还有一点,“除了S之外,我还在画上看到了一个名字:桑恬。”

    秦渊立马道:“石头,查一下这个名字。”

    不算常见的名字,同名同姓的并不多,石元斐把所有叫这个名字的个人信息打印了下来,木九看了一遍,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桑恬,S市人,十二岁,2017年在学校跳楼身亡。”

    如此小的年纪,不免令人痛心,“天呐,才十二岁,这孩子为什么自杀啊,学习压力太大了?”

    唐逸蹙眉道:“可为什么画上会有她的名字呢?”这个失踪案和这名女孩的自杀有什么关系吗?

    资料上记载的信息并不多,秦渊和木九决定去桑恬的家里询问具体的情况,而赵强和唐逸则去桑恬之前就读的那所初中了解情况。

    在桑恬自杀后,她的父母在半年后就离了婚,因为她父亲家相对比较近,因此两人先到了她父亲家中。

    周六,桑恬的父亲桑国力在家,开了门,秦渊出示了证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桑国力一看是警察,第一反应是,“你们来有什么事吗?做那个什么诈骗宣传?”

    秦渊说明了来意,“不是的,桑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当年你女儿的一些情况。”

    “我女儿?”桑国力脸色一变,“她已经过世两年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桑国力怒气冲冲地说完就想关门,秦渊用手抵了一下,把失踪案简单和他说了一下。

    “那个画啊还有失踪的女孩……我倒是在手机上刷到过,可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桑国力不解,“她们又不认识,毫无关系啊。”

    木九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画上写有你女儿的名字。”

    “什么?”桑国力听到这个信息,沉默了片刻,他拧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犹豫着什么,半晌,他喃喃开口:“我女儿……”

    “国力,门外是谁啊?怎么这么久还不进来?”这时,从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桑国力一听,抿了抿唇,回头道:“没事没事,就是来做宣传的民警。”他不想让里面的人知道秦渊他们的来意。

    下一秒,房间里又传出了婴儿的哭声,女人温柔的声音接踵而至,“宝宝乖,别哭了,别哭了。”

    儿子哭了,桑国力有些尴尬地看着秦渊和木九,“我老婆孩子,你们看,我也挺忙的,要不然你们去问问我前妻,孩子的情况她肯定比我了解得多,抱歉啊抱歉。”说完,不等秦渊他们有任何反应,他直接关了门。

    桑恬去世不过两年,她的父亲显然早已开始了他的新生活,结了婚,也有了新的孩子。

    每个人有每个人选择的方式,每个孩子在父母心中的分量也大小不同,他们不是当事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从桑恬父亲这得不到任何信息,秦渊和木九便又去了桑恬母亲的家中,按了门铃,家里没人,秦渊拨通了她的手机号,语音提示已关机。

    秦渊又去敲了隔壁邻居的门,邻居表示好多天没有看到桑恬的母亲冯悦了。

    冯悦像是失踪了。

    ***

    去了桑恬生前就读初中的赵强和唐逸倒是有了些收获,问了几个老师,她的班主任支支吾吾的,只是说桑恬那时候应该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压力太大了就选择了轻生。

    含含糊糊的,明显是隐瞒了什么。

    从教师办公室出来,走到拐角处,他们被一个女孩子叫住了,问他们是不是在了解桑恬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桑恬遭遇了什么。”女孩叫钱慧,是桑恬最好的朋友。

    从钱慧描述中,赵强和唐逸知晓了桑恬生前所遭遇的事情。

    一天晚上,上完补习班的桑恬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喝了酒的男人,对她进行了猥亵,桑恬又怕又觉得恶心,她羞耻于这件事,回到家后没有和父母说,自然也没有选择报警,只是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想要试图洗掉那些“肮脏”。

    只要没人知道她就可以当作没发现,只要她忘记了就可以当作没发生。

    为了能够熬过去,她选择如此催眠自己,日复一日,桑恬的母亲还有钱慧最先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可桑恬什么都不说,问多了只是说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她会自我调整的。

    可没想到一周后,不知为何,学校里开始有了些流言,说桑恬去做了陪酒女,有人说他看到了,看到深夜中一个男人压在桑恬的身上,抚摸她的身体。

    有人说看到男人给了桑恬一笔钱。

    有人说桑恬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

    有人说桑恬已经得了病。

    ……

    又是一周后,桑恬孤身站在学校最高的那栋楼楼顶,纵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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