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煮的是刚刚好够两人的量,就着两个菜容茵成功的将自己吃撑了,不免又怪容淮做的太好吃,让自己控制不住。容淮乐呵呵的也不争辩“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事儿。”吃完饭容茵收拾桌子,容淮去洗碗,两人分工明确将残局收拾好。

    容茵捧着肚子在客厅里面绕圈消食,看着容淮收拾完拎着垃圾袋出门,好不忘嘱咐女儿“茵茵,我要去出车了,你在家好好的,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晚上早点睡。”

    容茵连连点头“放心吧我都知道,我都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容淮满脸的理所当然“你在爸爸这儿永远都是小孩子。”容茵跟着送他出门,门一开,冷风唰的一下就灌了进来,容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着漆黑的夜晚也要顶着凌冽的寒风出门的爸爸忍不住挽留“爸,晚上这么冷要不就不要出车了吧。”容淮心里熨帖,温声安慰“爸坐在车上吹不到风不会冷,看你缩的,赶紧进去,我走了。”容茵知道父亲是为了她上大学想着多攒点钱,瞬间鼻酸“那你车窗上空调要开,不要剩那点油钱,感冒了就不划算了!”容淮确实不打算开空调的,天冷费油,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现在女儿说起来难免心虚摸了摸鼻子跟人保证“放心,今天肯定开。”容茵这才满意放人离开。

    看着人走远,容茵关门回去又绕着客厅走了几分钟,回去房间看书。现在是高三寒假,即将迎来高考,眼看着没几个月了,她成绩一般,在年级中上游,按照近几次模拟考的分数看估计就是个二本了,虽然妈妈赵梦露对她有期望,但是容茵本身并没有多强烈的欲望,所以在学习上并没有下狠功夫。

    容淮也觉得毕业最好是在本地找个稳定的工作。将来能养活自己就好,阳市是个地级小城市,对工作的饱和度不高,实在不行托关系找个单位,他不忍心容茵为了学习天天绑在桌子前面刷题熬夜,太伤身体。在这一点上容茵确实像了爸爸,没什么太大的上进心,过得去就好。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好像是从遥远的国度传来的一声炸响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容茵惊醒。

    容茵迷蒙着眼睛去听,声音离得极近,仿佛就是从隔壁传来的,“啪,啪,啪”,伴随着男人的斥骂声,女人的哭泣求饶声间歇伴着物体砸在地面上碎裂的声音不绝入耳。声音突然停了几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头的女人骤然尖叫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一个激灵,容茵彻底清醒。

    意识回笼,理智也找回来,容茵也猜到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必定是隔壁傅云昇家,不作他想。这会儿两个人争吵的声音愈发的大,容茵想了想摸出手机啪啪打了几个字发出去。没一会手机那头进来一条消息:知道了,你不要过去,等我回来。

    隔壁傅家。

    傅生豪拽着白秋的头发将人拉到床边,在她身上胡乱摸索嘴里不停念叨着“钱呢?你个臭婊子,你到底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客厅里散落的各种敞开的包,柜子里的抽屉被完全拉出来丢在地上,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搜罗了个遍,连沙发垫也没放过,被掀起来丢在地上。

    男人显然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东西,把白秋的衣服扒下来,连内衣都没放过,可是任然什么都没有找到。傅生豪泄愤般的在白秋身上连踹两脚,踹完还觉不够,又提起人在脸上扇了几巴掌,男人的手掌又大又硬,白秋的脸上瞬间泛起了几个重叠的鲜红的掌印,嘴角被牙齿磕破,流出血来。

    男人身材矮小瘦弱,长期酒色侵袭的身体早就被掏空,很快就累得直喘气,他将女人丢回床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起脚点了根烟,劣质的香烟味充斥在房间里,熏得人想要呕吐“把钱交出来,我知道你这些年攒了点钱,不给有你好看。”令人作呕的淫邪目光在白秋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扫视,狠声威胁“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嫁给我之前也不知道跟过多少人,连你那个杂种儿子都不知道是跟哪一任金主生的吧。”妈的,想起这个拖油瓶,“呵,呸”痰一口吐在地板上,这个兔崽子长大了,会咬人了,上次因为什么来着,他打了这个女人,让那崽子看见冲过来拦,把自己推开,傅生豪被惊到,仿佛这才意识到这个便宜儿子已经长大,再也不似小时候那般任意打骂不会还手了,那力道,现在还让人心惊胆颤,后面再没在他面前打过人。。

    婊子生的就是婊子生的,也不看看这些年都是谁养着他们娘俩,竟然敢跟自己动手。

    白秋瑟缩着身子,想把衣服穿起来,听到‘杂种’两个字神情瞬间变得十分激动“我嫁给你之前你就知道我怀孕了,你说你爱我不介意,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又说这些干嘛!反正我没钱,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了一了百了。”说着,更加的癫狂起来,竟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刀尖对着傅生豪大喊“来啊,反正我也不想过了,比起天天被你打的要死,还不如今天就和你拼了。”白秋拿着刀在身前疯狂挥舞,好几次差点砍到男人身上,傅生豪想要上前夺刀,奈何这女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身的力气使不完似的,挥砍的手完全停不下来,他根本不敢上前,最后干脆后退着退到了大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

    白秋听着傅生豪跑远的脚步声,力气骤然消失,瘫坐在地板上,半晌才想起来似的赶紧把门关上,上锁后又从里面栓住,回房间把衣服穿上,扣上衣扣子的时候肿胀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总是也扣不好,最后干脆甩手不干不管不顾的崩溃大哭。

    那哭嚎声又大又亮,惊得容茵不由得一抖,刚才有什么人跑下楼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傅叔叔还是白阿姨,内心不由得焦灼几分,怎么还没回来,白阿姨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心里念叨着,楼梯上再次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听着是有人在快速的往楼上跑,直到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容茵听着动静松了口气,也没了睡意,拉开窗帘想要看看外面,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下起了雪,大片大片鹅毛般得到雪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飘在花坛、树梢上,很快将其覆盖,目光所及之处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容茵最喜欢黑夜里的雪,整个世界被洁白的雪花覆盖,掩埋了一切,把黑夜都照亮,在银装素裹的映衬下世界变得雪白又圣洁,有一种格外的庄严的静谧之美。

    反正也睡不着,她趴在窗边托着下巴看着外面不断飘落的雪花发呆。思绪又不由得赚到了傅云昇身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傅云昇踩着积雪回了家,身上落了不少雪花,很快又在气温的催变下融化成了细小的水珠。他掏出钥匙压下门把手,没有拧动,蹙了蹙眉敲门,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防盗门传进去显得几分虚幻的不真实“妈,是我,开门。”

    白秋听到儿子的声音有些意外,以为他没带钥匙忙不迭的跑去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钥匙忘带了吗?”

    傅云昇自进门起就崩着一张脸,凌厉的眸子迅速扫视了一圈凌乱的客厅,最后停留在白秋身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头不自然的垂着,长发遮挡住左脸,半遮半掩,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与他对视,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抬起过头,生怕被自己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冷静的问她“家里发生什么了?怎么东西乱七八糟的丢的到处都是?”其实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想看看白秋会不会跟他坦白,而不是粉饰太平,糊弄过去。

    白秋悄悄瞥了他一眼,被儿子冷峻阴沉的脸色吓到,小心翼翼的解释“就是你爸他喝多了,回来闹了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傅云昇脸色不变问她“他打你了?”白秋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他就是喝多了撒酒疯,没一会就被人打电话叫走了,没打人。”

    傅云昇蓦的一腔怒火涌至胸腔,却强压在心头,将白秋额钱的头发挥开,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掉,但是肿胀的像馒头一样的左脸上还有着未消的五指掌印,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他死死的盯着白秋的眼睛,质问“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他还打了你哪里?” 白秋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把头发撩回前面,好像要遮挡住她所有的怯懦情绪,避重就轻反倒安慰起他“云昇,没关系不疼的,这点伤没几天就好了。”实际上她脸上肿胀的地方一直热烫的像是被蜜蜂蛰过,刺痛得很。手指僵硬着难以抓握,腰上刚刚被傅生豪踹过的地方也钝痛的厉害,但她不敢说出来,怕傅云昇会去找傅生豪麻烦,到时候云昇去上学之后,没了他在家傅生豪恐怕会打她打的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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