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茨用传送阵传回到冥界，几天下来，鬼差们都知道了她的符确实对鬼王的寒毒有着缓解之效，对她布下这种来去自如的阵已经习以为常。
今晚便是月圆之夜，鬼差们对花间茨那是愈发恭敬，不敢怠慢，更不敢阻拦，生怕误了鬼王的大事。
花间茨其实没正式和鬼王打过照面，临近月圆之日，鬼王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差。
不是闭眼打坐，就是蜷缩躺着。
能说上话就有鬼了，笑死，根本没说过话。
她都是跟鬼差交代的，这个符水一天几次，这个丹药一次几颗，煮多久，怎么泡。
然后鬼差照做，或在鬼王清醒时转述一遍。
“大师，您来了。大人说想见你一面，商议今晚的要事。”
还是之前那位总在里屋传话的鬼差。
“好，我知道了。”
花间茨亦步亦趋跟上，想着无非就是月圆之夜寒毒发作的效果能达到巅峰。
还是那个阴暗的寝宫，就这环境，光看着就冷了。
从进门起就打了个寒颤，感觉被毒蛇猛兽盯上了一样，是错觉吗？
花间茨大着胆子往鬼王平时打坐的位置看去，只见鬼王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哦，不是错觉。
不过他的瞳色，居然是红玛瑙一样的颜色。
“大人，她就是那位符师，名为花间茨。”
花间茨闻言嘴角有一丝抽搐，这是她游戏ID名，还是跟星殊萂、月私蕴起的姐妹名，都是只有第一个字是取自自己的真名。
之前看游戏文字对话没什么感觉，现在是被真真切切念出来，入了她的耳，怪哉怪哉。
她自认有些尴尬，还有点想笑。
“嗯，退下吧。”
低沉喑哑的嗓音发出，好听但……报听。
声音好听，几百年没喝水的感觉不好听。
所以，是私聊啊？害她莫名其妙又紧张了一下。
鬼王又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开口道：“所有的符纸，都沾染了你的血，不怕死？”
鬼王话里有话，还要她思考一下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啥。
言外之意就是，有心之人传出去，没准会有其他深受寒毒其害的人会找她麻烦。
又或是，直接就被鬼王抓去炼化了，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后者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不然他也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
花间茨倒没想那么多，据她所知，这个寒毒就是一个专攻鬼王的设定，还真没有什么别的NPC也中寒毒的。
是BOSS就一定会有弱点，这是所有游戏心照不宣的通配。
至于炼化她嘛……这个没有用，短期效益，不如大活人，行走的人形暖炉。
她现如今体质上的事情，肯定是对她有益的。
系统总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坑她，这得不偿失。
【我是可以听到你在内心夸赞我的哦～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好感动啊！】
花间茨：……
想到这，她无视掉系统的间歇性抽风，勾唇一笑，眼神坚定的能入党：“鬼王大人，您不会这么做。”
只要他不愿，他的人，他还管不住？
管不住是怎么坐上这位置的，留不留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鬼王蓦地一笑，嘴角上扬的幅度也不大，但就是邪气邪气的，美美的。
花间茨不想看他，神TM一笑百媚生！
鬼王想起，手下每天会端好几次符水或药汤过来让他喝。
第一次他喝了，好苦好涩好难喝。
他讨厌苦，所以第二次他宁愿痛死也没有要喝它的欲望。
第三次又端过来了，但是托盘上多了一张写了行字的符纸，上面写着——“按時吃藥”。
字体的主人好似不会写“藥”字，是写了“艹”后，中间快速写一堆不知名鬼画符，最后写个“木”上去的。
他忽然就愿意喝药了。
之后端过来的每一次药，她都额外写了“按時吃藥”。
他每次喝药前都会特意去看她写的“藥”字，浑水摸鱼，没有任何长进。
虽然苦味更甚，已经完全盖过了其他味道，但他还是尝出了血的味道，她的血，才是真正的药引子。
如果花间茨知道鬼王所想，一定会说“包是的！如假包换我的血！你手下亲眼看着我在你面前戳手指画的！”
“你今天，不能再走了。”
花间茨听到鬼王陡然来了这么一句，还在想这不是废话嘛，走不了一点。
【那是你之前六点准时来，两点准时走好吧，冥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掐点大王！】
【今天还去给殊萂布阵，晚到了半个多时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本来就低，好不容易刷到5个点，你迟到那会儿就已经负数了，波动来波动去，停在了0。】
花间茨内心直接一阵爆鸣：“直接白干？？这你不跟我说？？好感升降都不播报的吗！！”
【我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系统好不好！绝对不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干扰你们做任务！】
“呵呵，你当哑巴系统已经严重干扰到我做任务了！”
【不过也还好啦～刚刚已经+1啦～不是0呢！】
【鬼王当前对你的好感度：1。】
花间茨：……
她本来还以为素未谋面就能刷5个点好感，应该路会比较好走，现在看来任重道远。
不过不难看出……鬼王应该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她忍住想甩个两指敬礼的冲动，“不走，随叫随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
幸好没甩。
花间茨看天色尚早，想摸去厨房蹭口饭吃，逛了老半天，发现偌大的鬼王府踏马的没有厨房！
也是，鬼又不吃饭。
可她并不想吃那劳什子辟谷丹。
说实话，想去人间买点蜜饯桃花酥栗子糕肉包子东坡肉桂花鱼翅烧鸡烧鸭烤乳猪……
【不，你不想。】
“统子，你看看我面黄肌瘦的样，再看看我的口水！”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哪样？”
【还是不建议，你都答应鬼王说不走了，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好感度又要负数了。】
“正二跟负二也没差多少，反正我要吃饭，不给吃饭不干活！”
花间茨嘴里嚷嚷着要吃饭，脑子已经有了下一步指示，她直接往鬼王寝宫走。
【走反啦，吃饭得往你设的传送阵阵眼走。】
“这你就别管咯！”
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准备再敲一遍，不料门从里面开了。
四目相对，悬着的手……放下？举起？打招呼？
花间茨忽的打了个响指，手中冒出一团火焰，火焰慢慢化成一张符纸，被她捏在手中。
【花小茨，私蕴说被你装到了！】
她疯狂下压那比AK都难压的嘴角，符纸往鬼王的胸膛一贴，自认为很帅气地说道：“这样也能用！”
随后符文灵光一现，整张符纸就消散了。
鬼王的目光从开门的那一刻就只盯着她看，根本没在意她做了什么奇怪的装逼姿势。
符纸消散，他顿觉身体一暖，强压着的疼痛似乎得到缓解。
他问：“来找我？”
“是呀！”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3。】
“我想出去吃饭，可以吗？”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
花间茨：……
“我一定会回来的！不骗你！”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0。】
花间茨：？？？
【你还是别说了！没一句他爱听的，这还不如偷偷溜出去吃完回来呢。】
她还偏不信这个邪，又试探道：“你跟我走！我想带你去人间走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鬼王抬眸看她，缓慢抬起他那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却过分病态苍白的手。
不是吧！他要打人？那她躲不躲？
【真要打的话，你也躲不掉呀。】
鬼王的左手手心向上最后悬在两人中间，好像还若有似无地朝她的方向递了递。
还要符纸？不是刚贴一张吗！
【花小茨，你欠人家东西了？】
她没有啊！
脑海有一些想法一闪而过，如果她没多想的话，那她应该是捕捉到了……
她get到了他伸出手的点，但她不李姐，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鬼王，鬼王也心有所感回看她。
最后是鬼王先移开视线，想要缩回那伸出来的手。
花间茨没等他把手放下，光速伸出右手一把牵住他的左手，拉着他就往传送阵方向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她觉得鬼王的手跟冰块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一路上相对无言，因为花间茨一直在跟系统对话。
“统子，不太正常吧？你能不能检查检查这个鬼王啊？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
【可能是太疼了吧，牵牵你会更舒服的！】
“他这个哪里像是想缓解疼痛的样子啊？明明忍了那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吧。这手可是下意识就递过来了，怎么可能跟一个认识没一周的符师那么亲近啊？”
“而且他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也不阴晴不定啊，崩设了都。”
【有道理！但我没有扫描检查隐藏BOSS的权限，我先去找上级借个密钥！】
“快去快去。”
她聊完，回头瞟了鬼王一眼，他一直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看！
果然！她就说很奇怪吧！
花间茨索性走快点，她还牵着鬼王，后者也只能跟着跨步放大。
从牵手到现在，她的手就像永不熄灭的火，一直源源不断地给他传递能量，温暖、炙热。
他看着她站到阵眼中心，单手驱动传送阵。
没有松开他，真好。
花间茨一本正经地用灵力开启阵眼，传送阵阵法图案亮了又亮，最后跟特效一样天光乍现！再看已入人间。
她看了看周遭熟悉的环境，嗯，一如既往的花花草草树木灌木人迹罕至。
右手捏了捏又紧了紧，嗯，一如既往冰冰凉凉是鬼王的手无疑。
布阵的地方自是越隐蔽越妙，只有她知道最好！
下次要把这个阵擦了，换个地方再布一个。
她拉着一只鬼往镇上走去，一路上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本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越接近镇子人就越多，她终于发觉是哪里不对劲！
他们都在避让！
她就说怎么人越来越多，路却越来越宽呢！
她回头去看鬼王，他低着头看地上，看不清什么脸色。
其实他这一路上都乖乖的，不说话，就静静跟着她走，什么也没干，怎么……个事？
鬼王见她停下脚步，还回头看自己，也抬头回望她。
花间茨看着他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他露出满脸疑惑像在问“怎么了怎么了”的表情，就想笑。
她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跟着她走。
她把他拉到无人的巷子，掏出一颗丹药，递到他面前。
他盯着丹药看了两秒，然后……然后他就、这么就着她的手，张嘴吃了进去…？？！！！！
是让你自己拿去吃！不是喂你啊喂！！
还有！都不怀疑一下吗！直接就吞了什么鬼啊！！
【花小茨！！！】
卧槽！！
【咦？好感度10了，你这么猛啊！】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觉得好的坏的都不见得是好的，他有问题，对吧？”
【真聪明！我查过了，他多了一段不属于角色本身的记忆，而这段记忆非常模糊。】
【我们试图直接删除他的记忆，但是这记忆就跟加密病毒一样，读取不了，又删不掉。】
【所以！我们决定！之后找个良辰吉日把你送进去！】
“啥玩意儿？我打两份工？”
【上级那边想要查看记忆的内容，但是屡试无果……我以毒攻毒，反而管用！】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鬼王模糊记忆的文件夹里建了一个新建文件夹，命名为花间茨，创建成功了！】
花间茨：？
花间茨：so？
“也就是说，那段模糊记忆极有可能是鬼王的过去，而我除了要去了解他过去的同时，还要填补你们的BUG，完成所谓的闭环？”
【满分！！花小茨真牛！！！】
花间茨：shift。
“你接下来要说的好消息，该不会是回来后他对我的好感度有可能暴涨吧？”
【花！茨！你！是我的神！！】
“神经病啊！！”
“做不了一点，你让我死吧，创死也挺好的，告诉我轮回怎么入，我麻溜的滚。”
【别啊～花小茨～你知不知道，那个你名字的文件夹创建成功后，组织有多对我刮目相看吗？我第一次被上级夸奖！】
【这文档一建，再无退路了……你就是唯一解。】
她就是唯一解……
“喂，统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您说！】
“如果攻略任务圆满完成，我……我们是以什么方式，重新活？”
今晚便是月圆之夜，鬼差们对花间茨那是愈发恭敬，不敢怠慢，更不敢阻拦，生怕误了鬼王的大事。
花间茨其实没正式和鬼王打过照面，临近月圆之日，鬼王的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差。
不是闭眼打坐，就是蜷缩躺着。
能说上话就有鬼了，笑死，根本没说过话。
她都是跟鬼差交代的，这个符水一天几次，这个丹药一次几颗，煮多久，怎么泡。
然后鬼差照做，或在鬼王清醒时转述一遍。
“大师，您来了。大人说想见你一面，商议今晚的要事。”
还是之前那位总在里屋传话的鬼差。
“好，我知道了。”
花间茨亦步亦趋跟上，想着无非就是月圆之夜寒毒发作的效果能达到巅峰。
还是那个阴暗的寝宫，就这环境，光看着就冷了。
从进门起就打了个寒颤，感觉被毒蛇猛兽盯上了一样，是错觉吗？
花间茨大着胆子往鬼王平时打坐的位置看去，只见鬼王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哦，不是错觉。
不过他的瞳色，居然是红玛瑙一样的颜色。
“大人，她就是那位符师，名为花间茨。”
花间茨闻言嘴角有一丝抽搐，这是她游戏ID名，还是跟星殊萂、月私蕴起的姐妹名，都是只有第一个字是取自自己的真名。
之前看游戏文字对话没什么感觉，现在是被真真切切念出来，入了她的耳，怪哉怪哉。
她自认有些尴尬，还有点想笑。
“嗯，退下吧。”
低沉喑哑的嗓音发出，好听但……报听。
声音好听，几百年没喝水的感觉不好听。
所以，是私聊啊？害她莫名其妙又紧张了一下。
鬼王又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开口道：“所有的符纸，都沾染了你的血，不怕死？”
鬼王话里有话，还要她思考一下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啥。
言外之意就是，有心之人传出去，没准会有其他深受寒毒其害的人会找她麻烦。
又或是，直接就被鬼王抓去炼化了，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后者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不然他也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
花间茨倒没想那么多，据她所知，这个寒毒就是一个专攻鬼王的设定，还真没有什么别的NPC也中寒毒的。
是BOSS就一定会有弱点，这是所有游戏心照不宣的通配。
至于炼化她嘛……这个没有用，短期效益，不如大活人，行走的人形暖炉。
她现如今体质上的事情，肯定是对她有益的。
系统总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坑她，这得不偿失。
【我是可以听到你在内心夸赞我的哦～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好感动啊！】
花间茨：……
想到这，她无视掉系统的间歇性抽风，勾唇一笑，眼神坚定的能入党：“鬼王大人，您不会这么做。”
只要他不愿，他的人，他还管不住？
管不住是怎么坐上这位置的，留不留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鬼王蓦地一笑，嘴角上扬的幅度也不大，但就是邪气邪气的，美美的。
花间茨不想看他，神TM一笑百媚生！
鬼王想起，手下每天会端好几次符水或药汤过来让他喝。
第一次他喝了，好苦好涩好难喝。
他讨厌苦，所以第二次他宁愿痛死也没有要喝它的欲望。
第三次又端过来了，但是托盘上多了一张写了行字的符纸，上面写着——“按時吃藥”。
字体的主人好似不会写“藥”字，是写了“艹”后，中间快速写一堆不知名鬼画符，最后写个“木”上去的。
他忽然就愿意喝药了。
之后端过来的每一次药，她都额外写了“按時吃藥”。
他每次喝药前都会特意去看她写的“藥”字，浑水摸鱼，没有任何长进。
虽然苦味更甚，已经完全盖过了其他味道，但他还是尝出了血的味道，她的血，才是真正的药引子。
如果花间茨知道鬼王所想，一定会说“包是的！如假包换我的血！你手下亲眼看着我在你面前戳手指画的！”
“你今天，不能再走了。”
花间茨听到鬼王陡然来了这么一句，还在想这不是废话嘛，走不了一点。
【那是你之前六点准时来，两点准时走好吧，冥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掐点大王！】
【今天还去给殊萂布阵，晚到了半个多时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本来就低，好不容易刷到5个点，你迟到那会儿就已经负数了，波动来波动去，停在了0。】
花间茨内心直接一阵爆鸣：“直接白干？？这你不跟我说？？好感升降都不播报的吗！！”
【我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系统好不好！绝对不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干扰你们做任务！】
“呵呵，你当哑巴系统已经严重干扰到我做任务了！”
【不过也还好啦～刚刚已经+1啦～不是0呢！】
【鬼王当前对你的好感度：1。】
花间茨：……
她本来还以为素未谋面就能刷5个点好感，应该路会比较好走，现在看来任重道远。
不过不难看出……鬼王应该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她忍住想甩个两指敬礼的冲动，“不走，随叫随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
幸好没甩。
花间茨看天色尚早，想摸去厨房蹭口饭吃，逛了老半天，发现偌大的鬼王府踏马的没有厨房！
也是，鬼又不吃饭。
可她并不想吃那劳什子辟谷丹。
说实话，想去人间买点蜜饯桃花酥栗子糕肉包子东坡肉桂花鱼翅烧鸡烧鸭烤乳猪……
【不，你不想。】
“统子，你看看我面黄肌瘦的样，再看看我的口水！”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哪样？”
【还是不建议，你都答应鬼王说不走了，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好感度又要负数了。】
“正二跟负二也没差多少，反正我要吃饭，不给吃饭不干活！”
花间茨嘴里嚷嚷着要吃饭，脑子已经有了下一步指示，她直接往鬼王寝宫走。
【走反啦，吃饭得往你设的传送阵阵眼走。】
“这你就别管咯！”
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准备再敲一遍，不料门从里面开了。
四目相对，悬着的手……放下？举起？打招呼？
花间茨忽的打了个响指，手中冒出一团火焰，火焰慢慢化成一张符纸，被她捏在手中。
【花小茨，私蕴说被你装到了！】
她疯狂下压那比AK都难压的嘴角，符纸往鬼王的胸膛一贴，自认为很帅气地说道：“这样也能用！”
随后符文灵光一现，整张符纸就消散了。
鬼王的目光从开门的那一刻就只盯着她看，根本没在意她做了什么奇怪的装逼姿势。
符纸消散，他顿觉身体一暖，强压着的疼痛似乎得到缓解。
他问：“来找我？”
“是呀！”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3。】
“我想出去吃饭，可以吗？”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
花间茨：……
“我一定会回来的！不骗你！”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0。】
花间茨：？？？
【你还是别说了！没一句他爱听的，这还不如偷偷溜出去吃完回来呢。】
她还偏不信这个邪，又试探道：“你跟我走！我想带你去人间走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鬼王抬眸看她，缓慢抬起他那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却过分病态苍白的手。
不是吧！他要打人？那她躲不躲？
【真要打的话，你也躲不掉呀。】
鬼王的左手手心向上最后悬在两人中间，好像还若有似无地朝她的方向递了递。
还要符纸？不是刚贴一张吗！
【花小茨，你欠人家东西了？】
她没有啊！
脑海有一些想法一闪而过，如果她没多想的话，那她应该是捕捉到了……
她get到了他伸出手的点，但她不李姐，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鬼王，鬼王也心有所感回看她。
最后是鬼王先移开视线，想要缩回那伸出来的手。
花间茨没等他把手放下，光速伸出右手一把牵住他的左手，拉着他就往传送阵方向走。
【鬼王对你的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她觉得鬼王的手跟冰块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一路上相对无言，因为花间茨一直在跟系统对话。
“统子，不太正常吧？你能不能检查检查这个鬼王啊？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
【可能是太疼了吧，牵牵你会更舒服的！】
“他这个哪里像是想缓解疼痛的样子啊？明明忍了那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吧。这手可是下意识就递过来了，怎么可能跟一个认识没一周的符师那么亲近啊？”
“而且他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也不阴晴不定啊，崩设了都。”
【有道理！但我没有扫描检查隐藏BOSS的权限，我先去找上级借个密钥！】
“快去快去。”
她聊完，回头瞟了鬼王一眼，他一直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看！
果然！她就说很奇怪吧！
花间茨索性走快点，她还牵着鬼王，后者也只能跟着跨步放大。
从牵手到现在，她的手就像永不熄灭的火，一直源源不断地给他传递能量，温暖、炙热。
他看着她站到阵眼中心，单手驱动传送阵。
没有松开他，真好。
花间茨一本正经地用灵力开启阵眼，传送阵阵法图案亮了又亮，最后跟特效一样天光乍现！再看已入人间。
她看了看周遭熟悉的环境，嗯，一如既往的花花草草树木灌木人迹罕至。
右手捏了捏又紧了紧，嗯，一如既往冰冰凉凉是鬼王的手无疑。
布阵的地方自是越隐蔽越妙，只有她知道最好！
下次要把这个阵擦了，换个地方再布一个。
她拉着一只鬼往镇上走去，一路上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本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越接近镇子人就越多，她终于发觉是哪里不对劲！
他们都在避让！
她就说怎么人越来越多，路却越来越宽呢！
她回头去看鬼王，他低着头看地上，看不清什么脸色。
其实他这一路上都乖乖的，不说话，就静静跟着她走，什么也没干，怎么……个事？
鬼王见她停下脚步，还回头看自己，也抬头回望她。
花间茨看着他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他露出满脸疑惑像在问“怎么了怎么了”的表情，就想笑。
她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跟着她走。
她把他拉到无人的巷子，掏出一颗丹药，递到他面前。
他盯着丹药看了两秒，然后……然后他就、这么就着她的手，张嘴吃了进去…？？！！！！
是让你自己拿去吃！不是喂你啊喂！！
还有！都不怀疑一下吗！直接就吞了什么鬼啊！！
【花小茨！！！】
卧槽！！
【咦？好感度10了，你这么猛啊！】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觉得好的坏的都不见得是好的，他有问题，对吧？”
【真聪明！我查过了，他多了一段不属于角色本身的记忆，而这段记忆非常模糊。】
【我们试图直接删除他的记忆，但是这记忆就跟加密病毒一样，读取不了，又删不掉。】
【所以！我们决定！之后找个良辰吉日把你送进去！】
“啥玩意儿？我打两份工？”
【上级那边想要查看记忆的内容，但是屡试无果……我以毒攻毒，反而管用！】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鬼王模糊记忆的文件夹里建了一个新建文件夹，命名为花间茨，创建成功了！】
花间茨：？
花间茨：so？
“也就是说，那段模糊记忆极有可能是鬼王的过去，而我除了要去了解他过去的同时，还要填补你们的BUG，完成所谓的闭环？”
【满分！！花小茨真牛！！！】
花间茨：shift。
“你接下来要说的好消息，该不会是回来后他对我的好感度有可能暴涨吧？”
【花！茨！你！是我的神！！】
“神经病啊！！”
“做不了一点，你让我死吧，创死也挺好的，告诉我轮回怎么入，我麻溜的滚。”
【别啊～花小茨～你知不知道，那个你名字的文件夹创建成功后，组织有多对我刮目相看吗？我第一次被上级夸奖！】
【这文档一建，再无退路了……你就是唯一解。】
她就是唯一解……
“喂，统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您说！】
“如果攻略任务圆满完成，我……我们是以什么方式，重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