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妈妈:

    展信佳。

    距离我写上封信才过了不到一周,我也没有想到在没有收到你的来信的情况下我会这么快再动笔写一封。

    大概是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有太多的见闻和思绪想要告诉你了。

    塔罗创办的决斗俱乐部在三天前正式组织了第一次活动。

    我收到了她用猫头鹰寄来的镶着金边封着权杖火漆的信封,上面用繁复的花体字写着我的名字。我愣了很久才小心撕开它,在里面的信纸中看见了决斗俱乐部的活动时间与地点,最后是塔罗郑重的邀请。

    我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个俱乐部的开始弄得如此正式,这无形中也让我感到有些微妙的紧张。

    好在煎熬的时间并不算长,第二天下午我按照约定来到了塔罗指定的教室,然后在那里看见了十几个和我同样受到邀请的人。

    我还没有仔细辨认他们都是什么学院的,人群中冲我挥手的多卡斯就攫住了我全部的视线。

    现在想来她的受邀应该是完完全全可以预见的,但我当时就是感到很惊喜,然后目不斜视地向着她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们面对面闲谈了好一会,将上周的天文课后彼此对魔咒产生的新见解都倾吐得一干二净,然后塔罗姗姗来迟。

    她身后还跟着兴致勃勃的波特和不紧不慢的西里斯·布莱克。

    我和多卡斯对视了一眼。

    而波特扫视了一圈,看见了我们,兴冲冲地冲我们走来。

    这时塔罗站定在高台,用声音洪亮说道:“我很高兴大家都接受了决斗俱乐部的邀请,来到这个教室。”

    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停在了我们身边,没有说话。

    而塔罗不间断地阐述了她创办俱乐部的初衷,然后提到她要在这里教授和让我们锻炼的知识。

    ——和之前她跟我说的只多不少。

    我心中一动,然后慢慢听到了周围人因情绪变动而不规则停顿的呼吸声。

    ——显然大家对她的话和我之前一样也都充满了兴趣。

    很快塔罗就说完了她要说的,她微微一顿,雷厉风行地就开始了她的第一次活动讲授。

    她讲的第一个咒语是除你武器,一个相对比较简单基础的魔咒。

    诚实来说,最开始听到她首先提这个魔咒的时候我内心是有些失望的,倒不是因为我对这个咒语比较熟悉,只是我一直隐隐期待着呼神唤卫,发现它并没有马上出现让我内心产生了落差而已。

    不过塔罗接下去的举动很快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她从手势到语调拆解了除你武器,并以一个傲罗的经验举例了它的应用——接着,她以我和多卡斯再熟悉不过的口吻对最靠近她的几个人说:“你们想试试它的‘威力’吗?”

    我心中一颤,而那几个人自然没有抵抗住塔罗诱惑的语气,他们纷纷摆出了应战的姿势,听着塔罗下一步的指挥。

    “攻击我,用尽你们一切所学。”

    对,依旧是这句话。

    而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当初的我一样竭尽所能,然后一样被塔罗轻松瓦解。

    区别只在于,她只用了除你武器。

    塔罗环视一圈,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想学习一些更复杂精妙的魔咒。”

    “而在对决中,很多复杂高深的魔咒或许可以震慑住你的对手,但真正一决胜负的永远是你最熟练的魔咒。只要用的足够多,课本上那些再高明不过的攻击保护魔咒甚至敌不过家庭主妇手里的厨房魔法。”

    然后她开始讲述下一个魔咒昏昏倒地。

    但我那时有些走神,我现在也难以向你形容我听到她这番话时内心的触动。我意识到我一心扑在高深魔法的时候确实轻视了很多平常生活中的简单魔咒,我不该为自己涉猎的广度和研究的顺利而沾沾自喜,我其实依然缺少一些,不对,是更多的训练。

    我记得后来我和多卡斯认真地看向对方,然后一遍遍地重复练习着塔罗讲述的几个魔咒,而那天是怎么结束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不过现在我可以骄傲的告诉你,我相当熟练地掌握了那天的魔咒,在最近几次相互练习中连多卡斯都比不上我发咒的速度,她这几天遇见我还总问我未来说是不是要和她一样去当傲罗。

    我总是下意识地否认,但我其实没有想好。

    【此处墨水晕开了一部分】

    在我的几个好朋友里,塔罗非常明确地有着成为一个傲罗的梦想,莉莉也曾经和我说过她以后想从事魔药行业,最好能一直和斯内普做搭档,而津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会继续打魁地奇。

    他们好像都有着对未来一些的规划,并且向着那个方向前行——而我真的没有想好。

    我确实喜欢魔咒学,也确实热衷于研究一些更高深的魔法,但我未来还会像你热爱物理一样一直热爱这些吗?

    我总觉得我还差得很多。

    关于未来,我感觉我一直还有些迷茫。

    【此处墨水晕开了一部分】

    不提这些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今天级长来统计圣诞节留校意向时,我在公共休息室遇见了奥利安娜,她告诉我她这个圣诞节会留校。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而我们很久没有深入交流了,我疑心她可能是在校报工作上受了一些阻碍,但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安静地陪她坐一会。

    而奥利安娜消沉了好一会后才说:“我打算退出校报了。”

    “或许斯基特说得对,我不适合当一个记者。”

    我没想到她会直接做出这样的决定,下意识问道:“为什么?是斯基特做了什么吗?”

    奥利安娜摇摇头。

    她没有具体说她在校报经历了什么,只是说她爸爸是《预言家日报》的编辑,她当初进校报或多或少是受了他的影响,但她现在明白她完全不适合干这个——而做出这样半途而废的决定,她又不敢回去面对严肃的父亲。

    “所以我撒谎说我想在霍格沃茨体验一下圣诞节,”她顿了顿,“然后我父亲就同意了。他说那这样可以写一篇霍格沃茨的圣诞体验。”

    我有些愣住了,奥利安娜更是神情复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只和她同时长叹了一口气。

    有些可怕,我哪怕到现在都想不出当时的我能说些什么,总感觉光是安慰显得不痛不痒,而如果她选择对校报的一切闭口不言,那么我不愿也不能进一步去挖掘,那一定是她自己不愿回顾的一些痛苦。更别提还加上她父亲的一些期望。现在想来,幸亏当时津的及时出现,不然这样的相顾无言或许会进一步浸润进我们的友谊。

    “你们怎么了?”那是他的第一句话。

    “看起来有些严肃。”他接着说道。

    事实上,这是我们在斯基特事件后的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我突然有些高兴,这不仅是因为他打破了我和奥利安娜的沉默,然后我注意到他的头发微湿,看起来是出了汗,“你是从球场回来吗?”

    “噢,”他有些迟疑,而我马上意识到他没有带扫帚,“你不会是去球场跑步吧?”

    “没有……”津却不解释,转移话题道,“所以你们刚刚是怎么了?”

    我因他的转折起了一些好奇心,想要继续追问,而奥利安娜却轻声说道:“我说我圣诞节要留在霍格沃茨。”

    我只好按捺住自己刨根问底的心情。

    而津温和地说:“这也挺好的,我今年圣诞节也要留在霍格沃茨。”

    奥利安娜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津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我,“辛西娅肯定是要暂别霍格沃茨吧,那么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嗯——我突然觉得那时的他有些莫名的奇怪,你认为呢?

    不过确实之后的气氛好了很多,主要是奥利安娜的心情好了很多,而我没想到奥利安娜和津之间也挺熟悉的,哦对,奥利安娜是魁地奇球迷,这好像也不难理解。

    只是我们三个并没有接着聊太久,津很快就起身告别,我甚至忘记问他圣诞节要留在霍格沃茨的原因,然后我和奥利安娜也互道了晚安。

    而在离开休息室前,我感觉到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我。

    我不知道这股视线存在了多久,但是我突然升腾而起的第六感让我几乎立马锁定了它的主人。

    是一个看起来很苍白的男孩,我不认识他,或许是今年的新生,于是我试探性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嘟囔了一些我听不太清楚的话,也不再继续盯着我。

    真是奇怪——今晚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而现在,我的室友潘多拉还在为明日运势占卜,她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神秘游离的克利尔沃特(我们现在关系近了一些),据说她们家还和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沾亲带故——这让我突然想要她帮我也占卜一下未来,拨清一下眼前的迷雾。

    ……她也太敏锐了……回来再和你说。

    爱你的

    辛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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