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台桌上不剩三个球了。
秦晗得意的看了眼身边，脚步后退，塌下腰，肘关节紧贴着台桌，目光直视着球与桌角的位置。两个球位置很刁钻，并不好打。她没有犹豫，直接一个斜切角打过，白球的冲击力将红球撞向桌边，在弹到另一边，再撞桌，直直进洞。
秦晗舒了口气站直身子。耳边是宋佳人激动的喝彩声，连方觉都鼓掌了。
“新学的？”
“嗯，练了一下午。”语气中带着狡黠，意思有两层，一层是就下好套等你入局了，一层是，我练了一下午，你输了也不丢人。
只见他利落拿起一旁的西装，从内侧口袋掏出皮夹，随意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一张黑边卡面印着金色条纹的卡。池野看着那张卡瞪了瞪眼。
她一无所觉，唇微勾起带着得逞的笑意，笑纳了。这可是光明正大赢来的，跟被包养的小情人可不一样。
沈明臻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也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个名字，问，“去哪？”
“跟客户约了事，在星海岸。”
本来约的是四点半，他让助理打电话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听说是星海岸，她放下手里的杆，走到柜台拿起包，背上肩，“一起吧，我也去那边有点事。”
没问她什么事，他点点头。宋佳人听着也说要去被她打发了，让他们在这好好练球。
秦晗落后他一步，听着他跟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个包厢号，心事重重，不知想些什么。
下楼车已经停在路边，他打开后座车门让她先上车，然后绕过车尾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去。今天是司机开车的，除了司机，副座还坐了一个人，是他的助理。
助理看到老板带着一个女孩上车也没惊讶，只是多看了一眼。
“明总，我们现在过去，合约我已经整理好了，律师那边也看了，整体没变，附加条件都在最后一页，您过目一下。”
助理说话滴水不漏，没说合同内容的任何事。
他抬手接过递来的文件，每一页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避着秦晗，一句一句对细节，助理看总裁没有外人在场不能透露重要文件的意思，也尽职尽责的分析条款。
秦晗全程听着，是关于购买建远仓储公司的合同，沈明臻手里拿的是一稿原件，估计是初次接洽，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对接好条件，明早正式合同打出来就签字盖章了。
星沉给的价不高不低，恰恰比旭阳报价高一百万。
难怪赵方成那老狐狸不跟旭阳谈。
建远仓储在s市有一个三千平的厂房，在s市经济发展早期就建成了，八个仓库做了抬高，以前是供国家做烟草的，利润之大，后来烟草严控，销量缩水，空余厂房开始对外出租，今年年初不知什么原因，建远的股票开始大跌，资金链也续不上，赵方成不得不断尾求生出售那八个仓库。
这几个仓库是金饽饽，地段又在市中心，自然人人都想要，赵方成现在就缺钱，图个高价，可拼实力，谁比得上星沉集团。
沈明臻知不知道，旭阳也跟建远上面交涉了一个月。而且，这是秦晗的第一个案子。
秦晗的想法有点危险，她想着措辞，“是最近新闻上面那个建远公司吗？听说最近股票跌的挺厉害，你准备接盘啊。”
“嗯，那几个仓库资质还不错，拿下以后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听他话的意思，揣摩不出这个仓库对他重要还是不重要。
“那可是笔大投入，星沉准备出多少钱拿下来。”
她知道文件上面的价格都是预期价格，还能谈，她需要知道沈明臻心里的底价这样才能跟赵方成谈。
她已经伪装了最不经意的语气问出来，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前面助理呼吸的停滞。职场人的敏锐是最不容轻敌的。
沈明臻侧目而视，秦晗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与他对视，目光交接的那一下，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
一秒钟变得那么漫长，秦晗心里不自觉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要不就算了吧。
结果下一秒他又靠在车座上，模样慵懒，像是在与她聊一件吃饭的小事，他先是说了一个价格，又分析了下建远目前的形式，“他等不了多久了，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最多半月，他血本无归。”
她听着心情十分复杂，他说的这些，她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而她手里有沈明臻不知道的关于赵方成的事。
秦晗有些犹豫，陷入了一种矛盾。他问她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送她回去，她摇了摇头，说会很晚，不用他送。
……
宋佳人最近有点烦躁，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像是迎来了事业顶峰期，就她一个人天天混吃等死的模样。
先是池野去A城接管工作，半个月都没回来，又秦晗拿下了一个什么合同，从经理升了主管，然后就忙的整天不见人，方觉又天天做教台会。
原本的六个人，现在三个人都凑不齐，宋佳人头发都闲出鸟窝来了。
第三十次在群里艾特人无果，她直接杀到了秦晗的公司旭阳总部。
咖啡厅里，她坐在秦晗对面，上来就怒批三千字。
她直觉秦晗最近好像在躲沈明臻，一约就说忙，没空。群里沈明臻一冒泡秦晗就自动消声了。
“怎么回事，跟沈明臻吵架了？”
秦晗没反驳。
“真吵架了？你又跟他闹什么呢？”之所以这样问，是了解他们，沈明臻很少有脾气，正常都是秦晗得理不饶人。
算吵架吗？不算吧，秦晗有些头疼，脑子里浮现出半个月前她被沈明臻堵在星海岸包厢的画面。
昏黄闷热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感觉他语调冰冷，声音带着怒气，“秦晗，你抢我生意啊！”
那是她签收购建远合同的第二天，是来跟他认错的。
可一见到他的气势，她便说不出了。
然后，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过了半个月
这些天，事情堵在她心里也很难受，索性跟宋佳人吐露了个遍。
听完来龙去脉，她震惊的下巴都合不上，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你拿着赵方成偷情的照片，威胁他，抢了沈明臻的单子。”
“你竟然敢去跟踪偷窥，不对，你竟然敢威胁人，不对不对，你竟然利用沈明臻，你你……”震撼太强，宋佳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总之，“秦晗，你胆子太大了！”
秦晗默默喝了口咖啡，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我在旭阳的第一个案子，我必须拿下来，我约了赵方成六次他都把我打发了，没办法我只能去他公司门口蹲他，结果车跟到了酒店门口，我跟过去一见他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当时心里也很震惊，他跟他老婆正在打离婚官司，如果婚内出轨的事被爆出，他就什么也拿不到了。”
“我是利用了我们的信任，但是在商言商，我觉得我又没错……”她拿着酒店拍到的视频和比星沉少一百万的合同，逼着赵方成签了字。
宋佳人严厉的打断她，“你可别说了，还嫌自己罪孽不够深重？”
这么大的事，都不是一句道歉能够平息的了。
宋佳人很严肃的说到，“秦晗，你就是错了，沈明臻要是跟你耍手段，你这点斤两根本不够看。”
秦晗深知理亏，沈家主业是休闲娱乐，秦家是酒店，两家生意上没有过竞争和冲突，这次却阴差阳错看上了同一处仓库。
事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刚好她因为这件事升职了，事情多了忙了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跟你说了，我晚上要回家，还要留点精力。”
她哥招她晚上回去有事说，还指不定给她下什么套呢，她得打起精神来。
“要我送你吗？我司机在楼下。”
“不用了，我升职了，公司给我配车了。”
听言，宋佳人又鄙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目送完秦晗，宋佳人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星沉大厦。她先给沈明臻打了个电话，然后被前台送上了电梯。
到达32层有秘书在门口等她，然后将她带到了里间总裁办公室。
“宋小姐，总裁在会客，请稍坐会儿，您喝茶还是咖啡？”
“一杯温水就行了，谢谢。”
秘书关上门，宋佳人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布局，跟他这个人一样，简洁严肃。
办公桌上没有堆砌的文件，茶几上只有一杯秘书准备的水，书架上每本书都笔直站立，像是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都要挨骂。
沈明臻电脑前横着一只黑色钢笔，宋佳人有些眼熟，拿起来看了看，钢笔帽上刻着某品牌的字母，她想起来了，是前几年秦晗跟她在国外某免税店挑的，当时沈明臻刚升为副总，秦晗送给他的礼物。
不是很贵的笔，但是款式经典，这么些年也没过时。
他还用着这只笔，是不是证明他也念旧，那是不是秦晗犯错的事也好说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宋佳人转过身去，来之前就打好了腹稿，可当沈明臻一身蓝白西装出现时，她还是恍了一下神。
将手中的笔放回电脑前，“没有提前跟你约时间，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他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走到沙发区坐下。
宋佳人跟着过去措辞了一番，“我是为小晗的事来的，她都跟我说了。”
他并不意外，她来的目的已经在他预料之中。
“你们这么多年朋友，你知道她家的情况，她没有想利用你，只是有点急于求成。”
她接着说，“她知道错了，只是不敢来跟你道歉，这次的事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损失，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你能原谅她吗？”
他只说：“她的歉，让她自己来道。”
“那你还生她气吗？”
“躲着不见人的是她，不是我。”
似错觉，她居然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无奈。
沈明臻四两拨千斤的话，莫名让她踏实了不少，同时又疑惑了，秦晗不是说的很严重吗？连她都觉得秦晗这回是捅破天了，可他这态度，她感觉她都多余来了这趟。
说完了秦晗的事，她不知道再能说些什么，那天在车里说开之后，他们没再单独说过话。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先回去了。”
“我送你。”
宋佳人没拒绝他的好意，让他送到了电梯。
秦晗得意的看了眼身边，脚步后退，塌下腰，肘关节紧贴着台桌，目光直视着球与桌角的位置。两个球位置很刁钻，并不好打。她没有犹豫，直接一个斜切角打过，白球的冲击力将红球撞向桌边，在弹到另一边，再撞桌，直直进洞。
秦晗舒了口气站直身子。耳边是宋佳人激动的喝彩声，连方觉都鼓掌了。
“新学的？”
“嗯，练了一下午。”语气中带着狡黠，意思有两层，一层是就下好套等你入局了，一层是，我练了一下午，你输了也不丢人。
只见他利落拿起一旁的西装，从内侧口袋掏出皮夹，随意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一张黑边卡面印着金色条纹的卡。池野看着那张卡瞪了瞪眼。
她一无所觉，唇微勾起带着得逞的笑意，笑纳了。这可是光明正大赢来的，跟被包养的小情人可不一样。
沈明臻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也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个名字，问，“去哪？”
“跟客户约了事，在星海岸。”
本来约的是四点半，他让助理打电话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听说是星海岸，她放下手里的杆，走到柜台拿起包，背上肩，“一起吧，我也去那边有点事。”
没问她什么事，他点点头。宋佳人听着也说要去被她打发了，让他们在这好好练球。
秦晗落后他一步，听着他跟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个包厢号，心事重重，不知想些什么。
下楼车已经停在路边，他打开后座车门让她先上车，然后绕过车尾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去。今天是司机开车的，除了司机，副座还坐了一个人，是他的助理。
助理看到老板带着一个女孩上车也没惊讶，只是多看了一眼。
“明总，我们现在过去，合约我已经整理好了，律师那边也看了，整体没变，附加条件都在最后一页，您过目一下。”
助理说话滴水不漏，没说合同内容的任何事。
他抬手接过递来的文件，每一页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避着秦晗，一句一句对细节，助理看总裁没有外人在场不能透露重要文件的意思，也尽职尽责的分析条款。
秦晗全程听着，是关于购买建远仓储公司的合同，沈明臻手里拿的是一稿原件，估计是初次接洽，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对接好条件，明早正式合同打出来就签字盖章了。
星沉给的价不高不低，恰恰比旭阳报价高一百万。
难怪赵方成那老狐狸不跟旭阳谈。
建远仓储在s市有一个三千平的厂房，在s市经济发展早期就建成了，八个仓库做了抬高，以前是供国家做烟草的，利润之大，后来烟草严控，销量缩水，空余厂房开始对外出租，今年年初不知什么原因，建远的股票开始大跌，资金链也续不上，赵方成不得不断尾求生出售那八个仓库。
这几个仓库是金饽饽，地段又在市中心，自然人人都想要，赵方成现在就缺钱，图个高价，可拼实力，谁比得上星沉集团。
沈明臻知不知道，旭阳也跟建远上面交涉了一个月。而且，这是秦晗的第一个案子。
秦晗的想法有点危险，她想着措辞，“是最近新闻上面那个建远公司吗？听说最近股票跌的挺厉害，你准备接盘啊。”
“嗯，那几个仓库资质还不错，拿下以后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听他话的意思，揣摩不出这个仓库对他重要还是不重要。
“那可是笔大投入，星沉准备出多少钱拿下来。”
她知道文件上面的价格都是预期价格，还能谈，她需要知道沈明臻心里的底价这样才能跟赵方成谈。
她已经伪装了最不经意的语气问出来，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前面助理呼吸的停滞。职场人的敏锐是最不容轻敌的。
沈明臻侧目而视，秦晗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与他对视，目光交接的那一下，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
一秒钟变得那么漫长，秦晗心里不自觉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要不就算了吧。
结果下一秒他又靠在车座上，模样慵懒，像是在与她聊一件吃饭的小事，他先是说了一个价格，又分析了下建远目前的形式，“他等不了多久了，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最多半月，他血本无归。”
她听着心情十分复杂，他说的这些，她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而她手里有沈明臻不知道的关于赵方成的事。
秦晗有些犹豫，陷入了一种矛盾。他问她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送她回去，她摇了摇头，说会很晚，不用他送。
……
宋佳人最近有点烦躁，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像是迎来了事业顶峰期，就她一个人天天混吃等死的模样。
先是池野去A城接管工作，半个月都没回来，又秦晗拿下了一个什么合同，从经理升了主管，然后就忙的整天不见人，方觉又天天做教台会。
原本的六个人，现在三个人都凑不齐，宋佳人头发都闲出鸟窝来了。
第三十次在群里艾特人无果，她直接杀到了秦晗的公司旭阳总部。
咖啡厅里，她坐在秦晗对面，上来就怒批三千字。
她直觉秦晗最近好像在躲沈明臻，一约就说忙，没空。群里沈明臻一冒泡秦晗就自动消声了。
“怎么回事，跟沈明臻吵架了？”
秦晗没反驳。
“真吵架了？你又跟他闹什么呢？”之所以这样问，是了解他们，沈明臻很少有脾气，正常都是秦晗得理不饶人。
算吵架吗？不算吧，秦晗有些头疼，脑子里浮现出半个月前她被沈明臻堵在星海岸包厢的画面。
昏黄闷热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感觉他语调冰冷，声音带着怒气，“秦晗，你抢我生意啊！”
那是她签收购建远合同的第二天，是来跟他认错的。
可一见到他的气势，她便说不出了。
然后，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过了半个月
这些天，事情堵在她心里也很难受，索性跟宋佳人吐露了个遍。
听完来龙去脉，她震惊的下巴都合不上，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你拿着赵方成偷情的照片，威胁他，抢了沈明臻的单子。”
“你竟然敢去跟踪偷窥，不对，你竟然敢威胁人，不对不对，你竟然利用沈明臻，你你……”震撼太强，宋佳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总之，“秦晗，你胆子太大了！”
秦晗默默喝了口咖啡，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我在旭阳的第一个案子，我必须拿下来，我约了赵方成六次他都把我打发了，没办法我只能去他公司门口蹲他，结果车跟到了酒店门口，我跟过去一见他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当时心里也很震惊，他跟他老婆正在打离婚官司，如果婚内出轨的事被爆出，他就什么也拿不到了。”
“我是利用了我们的信任，但是在商言商，我觉得我又没错……”她拿着酒店拍到的视频和比星沉少一百万的合同，逼着赵方成签了字。
宋佳人严厉的打断她，“你可别说了，还嫌自己罪孽不够深重？”
这么大的事，都不是一句道歉能够平息的了。
宋佳人很严肃的说到，“秦晗，你就是错了，沈明臻要是跟你耍手段，你这点斤两根本不够看。”
秦晗深知理亏，沈家主业是休闲娱乐，秦家是酒店，两家生意上没有过竞争和冲突，这次却阴差阳错看上了同一处仓库。
事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刚好她因为这件事升职了，事情多了忙了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跟你说了，我晚上要回家，还要留点精力。”
她哥招她晚上回去有事说，还指不定给她下什么套呢，她得打起精神来。
“要我送你吗？我司机在楼下。”
“不用了，我升职了，公司给我配车了。”
听言，宋佳人又鄙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目送完秦晗，宋佳人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星沉大厦。她先给沈明臻打了个电话，然后被前台送上了电梯。
到达32层有秘书在门口等她，然后将她带到了里间总裁办公室。
“宋小姐，总裁在会客，请稍坐会儿，您喝茶还是咖啡？”
“一杯温水就行了，谢谢。”
秘书关上门，宋佳人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布局，跟他这个人一样，简洁严肃。
办公桌上没有堆砌的文件，茶几上只有一杯秘书准备的水，书架上每本书都笔直站立，像是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都要挨骂。
沈明臻电脑前横着一只黑色钢笔，宋佳人有些眼熟，拿起来看了看，钢笔帽上刻着某品牌的字母，她想起来了，是前几年秦晗跟她在国外某免税店挑的，当时沈明臻刚升为副总，秦晗送给他的礼物。
不是很贵的笔，但是款式经典，这么些年也没过时。
他还用着这只笔，是不是证明他也念旧，那是不是秦晗犯错的事也好说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宋佳人转过身去，来之前就打好了腹稿，可当沈明臻一身蓝白西装出现时，她还是恍了一下神。
将手中的笔放回电脑前，“没有提前跟你约时间，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他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走到沙发区坐下。
宋佳人跟着过去措辞了一番，“我是为小晗的事来的，她都跟我说了。”
他并不意外，她来的目的已经在他预料之中。
“你们这么多年朋友，你知道她家的情况，她没有想利用你，只是有点急于求成。”
她接着说，“她知道错了，只是不敢来跟你道歉，这次的事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损失，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你能原谅她吗？”
他只说：“她的歉，让她自己来道。”
“那你还生她气吗？”
“躲着不见人的是她，不是我。”
似错觉，她居然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无奈。
沈明臻四两拨千斤的话，莫名让她踏实了不少，同时又疑惑了，秦晗不是说的很严重吗？连她都觉得秦晗这回是捅破天了，可他这态度，她感觉她都多余来了这趟。
说完了秦晗的事，她不知道再能说些什么，那天在车里说开之后，他们没再单独说过话。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先回去了。”
“我送你。”
宋佳人没拒绝他的好意，让他送到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