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道路车子不多，沈明臻车速开的很快，面色阴沉。
他们刚刚才通的电话，她什么都没说。是他疏忽了，秦暮被带走了，秦暮做的事她肯定已经知道了，她的脾气，怎么可能歇在秦宅。
秦晗被电话打醒就没睡着，刚刚沈明臻电话里问她晚饭，她才想起来晚饭都没吃。
一想着就饿了，都十点了医院哪能买到吃的，她去了护士站，找值班的小护士要了一桶泡面，去开水房打了点滚烫的热水，然后就捧着泡面坐在了走廊。
她没去房间，她是临时送过来的，医院给她安排的双人间，很晚了，旁边床的病人已经睡了。
夜里十一点的走廊微微串风，让人觉得冷。
沈明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走廊的座椅上，秦晗盘腿坐着，手里捧着一碗泡面，正往嘴里送，头顶的灯光昏暗，她穿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远远看着，氛围凄清。
他深吸一口气，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灌进了肺里，才抬起脚走到她面前。
秦晗正低着头嘬面，视线里多了一双棕色的皮鞋，眼睛顺着头往上抬，意外的看到了一张深刻的脸，秦晗眨巴着眼，嘴里还含着一根面条。
她不慌不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问，“你怎么过来了？”眼底不见谎言戳穿的慌张。
“电话里，为什么不说？”他问。
秦晗想了一下，无所谓说，“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脑震荡，你这么晚才下班，不想让你再担心。”
他没有再探究她话里的真实性，靠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晗有些纠结了，这晚上怎么弄？
他刚来，她也不能让他立马回去，可不回去这都好晚了，难道晚上让他住这边？秦晗想了下她刚走出来的病房，双人间单人床，还有一把躺椅。
算了，他也累一天了，还是回去吧。
秦晗从病房换好了衣服出来，拿上唯一的行李---手机。
沈明臻依旧安静的坐在座椅上，后脑勺抵着墙，闭着眼睛，大有将就一夜的打算。
“走吧，我们回去吧。”
“不用观察一晚了？”他睁开眼，眼中的红血丝被她看的分明。
秦晗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没有地方去，才在这里住的。
车里，秦晗怕他犯困，问了几句查账的事，他说没事，账没问题。
她猜到了，他做事向来从无纰漏。
回到家，沈明臻去厨房煮饺子，秦晗才知道，他一晚到现在也没有吃。
秦晗突然发现，其实他也是寻常人，三餐不定，别人只看到他风光的一面，事实他付出了更多，才有今天的成果。
秦家的事，只能秦家来了，凭什么难题要丢给他。
两个人对坐在餐桌前，秦晗面前一碗饺子，她泡面吃饱了，只简单吃了两口。
她闲聊着，“我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别担心，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做取保候审。”
她其实不担心秦暮，“我跟我哥商量过了，准备把沐晴卖了，把一部分的坑先填上。”
沈明臻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怀疑，她这两年在国外做了充分准备为了得到的沐晴，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
他自然知道不是，她不该这么平静。
在医院，秦晗想了好多事。
她以为的秦晖处心积虑要害她，结果他从一群卑劣的醉鬼包厢将她安全带出来，她以为的他争家产要报复她们母女，却是他拿景云填沐晴，想将一个干净的沐晴交到她手里。
她以为自己聪明，却是自作聪明，兄妹的感情她分不清就连友情现在也分不清。
她与秦晖再怎么误会，还是要踏进同一道门叫同一个爸妈，可她如果与沈明臻闹掰了……她以前从没想过会有闹掰的一天，就是真闹了也从没怕过，因为那是坚固的友谊。
现在她竟然脑子不清要拿坚固的友谊去换脆弱的爱情……
沈明臻思考了一下，他从理论分析，沐晴现在留在旭阳确实不适合它的发展前景。
可感情上……他说，“秦晗，任何你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找我。”他都会替她处理。
可秦晗已经不打算靠他了。
她故作轻松道：“没事，只要我哥在，景云在，秦家就不会倒。”
第二天，秦晗跟着秦晖一起接洽了一家饭店公司老总，早几天前他就做了打算，也做出了合约，昨天秦晗同意了，他也没迟疑，直接将人约了出来。
但谈判并不理想，对方只答应了五千万，沐晴的三家酒店包括秦晗今年的沐晴新盘。
秦晗没答应，虽然她知道卖不到她理想的八千万，但七千万也是可以的，对方开的价无异于趁火打劫。
那老总全程高傲自大，说自己是看了秦暮的面子才拿这个数，秦晖还打算与他商议，秦晗直接冷脸将他拉了出来。
她出来就是破口大骂，“我就是拍地也不止那个价了，上面建筑不要钱？工人成本不要钱？他怎么不去抢！”
她气红了脸，秦晖连日来的阴霾被她搅走一半，不禁舒展了眉头。
“短时间内抛售沐晴，很难遇到理想的买家，现在我们等不起，我也考虑过了，卖掉景云两家分店，我再借点，再加上卖掉沐晴的钱，也够了，就是现在银行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得重新拉投资。”
秦晗还是不愿意，她卖的决心没变，但不愿意贱卖。
“等两天，我们再等两天，说不定会有更有诚意的人，沐晴的地段那么好，我相信一定有人慧眼识珠。”
刚刚那人目光短浅，沐晴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发展，她对沐晴还是有感情的。
秦晖了解她的感受，没有强迫她接受现状。
秦晖：“跟我回去吗？”
秦晗：“不回去了，不想听妈哭，其实沈明臻今天说要带我去做保释，我没去，我觉得爸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在里面多反省几天。”
秦晗对错分明，秦晖又怎么会不知道。
“哥，你会不会怪我，不愿意跟沈明臻开口，不救公司？”秦晗眼神开始摇摆不定，她怕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错的，那她真觉得是自己错了。
还好，秦晖说：“不会，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弥补，任何时候都不要想捷径，你能图到别人的利，那只能说明别人想在你身上得到更多。我的妹妹，如果沈明臻愿意花一个亿在你身上，那我就要好好想想，我妹妹是不是能创造出两个亿的价值。”
秦晗听着就笑了，秦晖是商人，沈明臻也是商人，一样东西的价格远超过了它的价值，商人是不做停留的。
秦晖的一番话让她释怀了。
“哥，你名下是不是有套房子空置着，先借给我住住吧。”
“打算从沈明臻那搬出来？”
“嗯，我跟他其实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在他那里也只是借宿。”她的解释倒像是欲盖弥彰。
她又顺便扯了个谎，“早就打算搬出来了，只是没有地方住，以前是因为你，现在是因为爸妈，反正就不打算回家，你借个地方给我住吧。”
他看着她的脸，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可她脸上清清白白。
秦晖突然也笑了，上次他与沈明臻对峙，他就已经暴露了，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小心翼翼的喜欢着秦晗，一边不让她知道的。
他对秦晗口中的没有任何关系并不怀疑，这是在秦晗的认知里，沈明臻对她没有过任何不轨之心。
既然他这么能忍，他想知道如果秦晗提出搬走，他会是什么反应。
秦晗跟秦晖摆了摆手，准备去一趟池野那边。
秦晖叫住了她，“你去哪？我送你。”
秦晗拒绝了，她要去找沐沐，他送的话，万一碰上面了，怕沐沐会受刺激。
“我有点私事，你不用送了，我打的就好。”
“秦晗……其实，我是想问你苏沐沐的事，她还好吗？”
其实这些天再忙，他休息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明明只见过两次，一次她走错包厢撞进他怀里的慌张模样，一次他醉酒……
她哭泣求他的脸，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晗面色为难“她，不太好……哥，沐沐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样，父母都是教授，管的特别严，25岁了还不许她喝酒，不许她晚归，连出门都要报备，她一直很听话没反抗过父母，那天晚上，是沈教授逼她联姻，她第一次反抗出去喝酒，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天她都不爱说话。”
秦晖：“我可以见见她么？”
秦晗：“她情绪低落，你暂时还是别去了，池野将她接回去住了，不敢送她回家，怕她爸妈发现什么。”
秦晗欲言又止，“哥，你对沐沐……”是怎样的心思呢？
秦晖没问，他心中也乱了，可是，谁又能肯定他付不了责任呢？
秦晗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这几天都在她的嗓子里，只是说不出来。
五岁那年她失足掉进了泳池，那一年，秦晖也只有九岁，当时他脑海一瞬间是闪过不该的想法，但留个两个孩子的时间只有三分钟，那三分钟对秦晗来说漫长到煎熬，对岸上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正准备跳下去，她妈妈慌张跑了过来，救起了她。
秦晗的哭泣，秦晖的自责，一念之错但都无法挽回。从那之后，跟在他屁股后面颠颠儿叫哥哥的小女孩就消失了。
滴车已经开走了很远，秦晖站在原地未动。
他们刚刚才通的电话，她什么都没说。是他疏忽了，秦暮被带走了，秦暮做的事她肯定已经知道了，她的脾气，怎么可能歇在秦宅。
秦晗被电话打醒就没睡着，刚刚沈明臻电话里问她晚饭，她才想起来晚饭都没吃。
一想着就饿了，都十点了医院哪能买到吃的，她去了护士站，找值班的小护士要了一桶泡面，去开水房打了点滚烫的热水，然后就捧着泡面坐在了走廊。
她没去房间，她是临时送过来的，医院给她安排的双人间，很晚了，旁边床的病人已经睡了。
夜里十一点的走廊微微串风，让人觉得冷。
沈明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走廊的座椅上，秦晗盘腿坐着，手里捧着一碗泡面，正往嘴里送，头顶的灯光昏暗，她穿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远远看着，氛围凄清。
他深吸一口气，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灌进了肺里，才抬起脚走到她面前。
秦晗正低着头嘬面，视线里多了一双棕色的皮鞋，眼睛顺着头往上抬，意外的看到了一张深刻的脸，秦晗眨巴着眼，嘴里还含着一根面条。
她不慌不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问，“你怎么过来了？”眼底不见谎言戳穿的慌张。
“电话里，为什么不说？”他问。
秦晗想了一下，无所谓说，“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脑震荡，你这么晚才下班，不想让你再担心。”
他没有再探究她话里的真实性，靠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晗有些纠结了，这晚上怎么弄？
他刚来，她也不能让他立马回去，可不回去这都好晚了，难道晚上让他住这边？秦晗想了下她刚走出来的病房，双人间单人床，还有一把躺椅。
算了，他也累一天了，还是回去吧。
秦晗从病房换好了衣服出来，拿上唯一的行李---手机。
沈明臻依旧安静的坐在座椅上，后脑勺抵着墙，闭着眼睛，大有将就一夜的打算。
“走吧，我们回去吧。”
“不用观察一晚了？”他睁开眼，眼中的红血丝被她看的分明。
秦晗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没有地方去，才在这里住的。
车里，秦晗怕他犯困，问了几句查账的事，他说没事，账没问题。
她猜到了，他做事向来从无纰漏。
回到家，沈明臻去厨房煮饺子，秦晗才知道，他一晚到现在也没有吃。
秦晗突然发现，其实他也是寻常人，三餐不定，别人只看到他风光的一面，事实他付出了更多，才有今天的成果。
秦家的事，只能秦家来了，凭什么难题要丢给他。
两个人对坐在餐桌前，秦晗面前一碗饺子，她泡面吃饱了，只简单吃了两口。
她闲聊着，“我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别担心，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做取保候审。”
她其实不担心秦暮，“我跟我哥商量过了，准备把沐晴卖了，把一部分的坑先填上。”
沈明臻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怀疑，她这两年在国外做了充分准备为了得到的沐晴，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
他自然知道不是，她不该这么平静。
在医院，秦晗想了好多事。
她以为的秦晖处心积虑要害她，结果他从一群卑劣的醉鬼包厢将她安全带出来，她以为的他争家产要报复她们母女，却是他拿景云填沐晴，想将一个干净的沐晴交到她手里。
她以为自己聪明，却是自作聪明，兄妹的感情她分不清就连友情现在也分不清。
她与秦晖再怎么误会，还是要踏进同一道门叫同一个爸妈，可她如果与沈明臻闹掰了……她以前从没想过会有闹掰的一天，就是真闹了也从没怕过，因为那是坚固的友谊。
现在她竟然脑子不清要拿坚固的友谊去换脆弱的爱情……
沈明臻思考了一下，他从理论分析，沐晴现在留在旭阳确实不适合它的发展前景。
可感情上……他说，“秦晗，任何你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找我。”他都会替她处理。
可秦晗已经不打算靠他了。
她故作轻松道：“没事，只要我哥在，景云在，秦家就不会倒。”
第二天，秦晗跟着秦晖一起接洽了一家饭店公司老总，早几天前他就做了打算，也做出了合约，昨天秦晗同意了，他也没迟疑，直接将人约了出来。
但谈判并不理想，对方只答应了五千万，沐晴的三家酒店包括秦晗今年的沐晴新盘。
秦晗没答应，虽然她知道卖不到她理想的八千万，但七千万也是可以的，对方开的价无异于趁火打劫。
那老总全程高傲自大，说自己是看了秦暮的面子才拿这个数，秦晖还打算与他商议，秦晗直接冷脸将他拉了出来。
她出来就是破口大骂，“我就是拍地也不止那个价了，上面建筑不要钱？工人成本不要钱？他怎么不去抢！”
她气红了脸，秦晖连日来的阴霾被她搅走一半，不禁舒展了眉头。
“短时间内抛售沐晴，很难遇到理想的买家，现在我们等不起，我也考虑过了，卖掉景云两家分店，我再借点，再加上卖掉沐晴的钱，也够了，就是现在银行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得重新拉投资。”
秦晗还是不愿意，她卖的决心没变，但不愿意贱卖。
“等两天，我们再等两天，说不定会有更有诚意的人，沐晴的地段那么好，我相信一定有人慧眼识珠。”
刚刚那人目光短浅，沐晴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发展，她对沐晴还是有感情的。
秦晖了解她的感受，没有强迫她接受现状。
秦晖：“跟我回去吗？”
秦晗：“不回去了，不想听妈哭，其实沈明臻今天说要带我去做保释，我没去，我觉得爸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在里面多反省几天。”
秦晗对错分明，秦晖又怎么会不知道。
“哥，你会不会怪我，不愿意跟沈明臻开口，不救公司？”秦晗眼神开始摇摆不定，她怕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错的，那她真觉得是自己错了。
还好，秦晖说：“不会，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弥补，任何时候都不要想捷径，你能图到别人的利，那只能说明别人想在你身上得到更多。我的妹妹，如果沈明臻愿意花一个亿在你身上，那我就要好好想想，我妹妹是不是能创造出两个亿的价值。”
秦晗听着就笑了，秦晖是商人，沈明臻也是商人，一样东西的价格远超过了它的价值，商人是不做停留的。
秦晖的一番话让她释怀了。
“哥，你名下是不是有套房子空置着，先借给我住住吧。”
“打算从沈明臻那搬出来？”
“嗯，我跟他其实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在他那里也只是借宿。”她的解释倒像是欲盖弥彰。
她又顺便扯了个谎，“早就打算搬出来了，只是没有地方住，以前是因为你，现在是因为爸妈，反正就不打算回家，你借个地方给我住吧。”
他看着她的脸，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可她脸上清清白白。
秦晖突然也笑了，上次他与沈明臻对峙，他就已经暴露了，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小心翼翼的喜欢着秦晗，一边不让她知道的。
他对秦晗口中的没有任何关系并不怀疑，这是在秦晗的认知里，沈明臻对她没有过任何不轨之心。
既然他这么能忍，他想知道如果秦晗提出搬走，他会是什么反应。
秦晗跟秦晖摆了摆手，准备去一趟池野那边。
秦晖叫住了她，“你去哪？我送你。”
秦晗拒绝了，她要去找沐沐，他送的话，万一碰上面了，怕沐沐会受刺激。
“我有点私事，你不用送了，我打的就好。”
“秦晗……其实，我是想问你苏沐沐的事，她还好吗？”
其实这些天再忙，他休息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明明只见过两次，一次她走错包厢撞进他怀里的慌张模样，一次他醉酒……
她哭泣求他的脸，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晗面色为难“她，不太好……哥，沐沐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样，父母都是教授，管的特别严，25岁了还不许她喝酒，不许她晚归，连出门都要报备，她一直很听话没反抗过父母，那天晚上，是沈教授逼她联姻，她第一次反抗出去喝酒，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天她都不爱说话。”
秦晖：“我可以见见她么？”
秦晗：“她情绪低落，你暂时还是别去了，池野将她接回去住了，不敢送她回家，怕她爸妈发现什么。”
秦晗欲言又止，“哥，你对沐沐……”是怎样的心思呢？
秦晖没问，他心中也乱了，可是，谁又能肯定他付不了责任呢？
秦晗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这几天都在她的嗓子里，只是说不出来。
五岁那年她失足掉进了泳池，那一年，秦晖也只有九岁，当时他脑海一瞬间是闪过不该的想法，但留个两个孩子的时间只有三分钟，那三分钟对秦晗来说漫长到煎熬，对岸上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正准备跳下去，她妈妈慌张跑了过来，救起了她。
秦晗的哭泣，秦晖的自责，一念之错但都无法挽回。从那之后，跟在他屁股后面颠颠儿叫哥哥的小女孩就消失了。
滴车已经开走了很远，秦晖站在原地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