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告白
城市繁华处，某个酒吧内。
灯光缭乱而耀眼，年轻男女们随着音乐肆意舞动，尽情狂欢。
身材健硕的黑发少年独自坐在昏暗角落，兀自静默，仿佛周围喧嚣都与他无关。
禅院甚尔垂眸望着桌上酒杯，深绿色眼底暗茫闪烁。
从花火大会回来，他和千雪之间的氛围好像就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明明以前跟她共处一室都是很轻松的，近来却总感觉不自在，特别是两人距离很近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必须承认，他对这个女孩是有好感的，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
但这种肤浅的源于皮相的感觉，根本不能算作是喜欢吧？
更别提所谓的“爱”了。
拜托，他禅院甚尔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暴徒，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丢了心？
正愤愤想着，忽然有个家伙在他身旁坐下了。
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的男人点了杯酒，脸部线条偏硬朗，一副惬意从容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甚尔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提问——
“孔时雨，你有女朋友吗？”
“……欸？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只说有没有就行了。”
“有啊，是来日本之后认识的。性格很温柔呢。”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
少年纠结片刻，略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的工作可是杀手中介，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命，她难道不害怕吗？”
孔时雨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你肯定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吧，禅院？”
“……少胡扯了。”黑发少年轻嗤一声，低头摇晃手中的酒杯。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孔时雨托腮笑道，“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个年纪春心萌动很正常嘛～”
春心萌动……
禅院甚尔眉头紧皱，好讨厌的一个词。
“我才没有动心呢，这种麻烦事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有句话说得好，不要因为无聊的自尊心错失自己的所爱。万一将来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哦。”
“……”少年忍不住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只是稍微设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他就没来由地感到气闷不适。
孔时雨见状，悠哉地端起酒杯。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求啊，纠结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甚尔沉默半晌，才低声回答：“像我这样的人，将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最好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吧。”
听闻此言，孔时雨缓缓转头盯着他，瞳孔微缩，甚至连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
“怎么了？”少年满脸疑惑，至于这么震惊吗？
“……你完蛋了，禅院。”
“哈？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了吧？”孔时雨意味深长道，“以前可从来没有为了这种事情烦恼过，没心没肺似的。现在竟然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少年想反驳，却无言以对。
“所谓的喜欢，就是要开始懂得为对方着想吧？正如你所说，爱情的确是个麻烦事，明明想要在一起，很多时候却因为种种顾虑而选择克制。”
甚尔看着男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禁调笑：“你可真是经验丰富啊，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你是什么婚恋中介呢。”
“谁规定咱们这些混黑.道的不能有真爱了？”孔时雨惬意喝了口鸡尾酒，“少年，我可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甚尔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眼周围狂欢的男女，缓缓站起身来。
“你自己乐吧，我先回去了。”
“告白成功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哦。”
“……切。”
满心烦闷地走出酒吧，少年刚一抬眼，就看到路边有对情侣正在旁若无人地拥吻。
干柴烈火，意乱情迷，好像全世界就剩彼此两个人了似的。
……烦死了！
怎么到处都是谈恋爱的！
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好好过吗？
带着满腔怨怼回到家，他推开门就看到长发少女正孤零零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条可爱风的白色睡裙。
少年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戾气都得到了净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因为担心你啊。”
千雪看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坐下，随即便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酒味。
“心情不好吗？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喝这么多酒哦。”
“……嗯。”
偌大的空间随即安静下来，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千雪不由自主微微侧头，只见身旁少年暗绿双眸中光影明灭，像是某种蛰伏的野兽。
为什么最近总感觉他变得越来越危险了呢……
“那个，我去睡觉啦，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望着长发少女纤弱的背影，甚尔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股无法抑制的悸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被孔时雨那家伙说中了吗？
啧……
千雪觉得，甚尔那家伙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经常很晚都不回来，两人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
这又是怎么了呢？
千雪并不想被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裹挟，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开始思虑起了自己的未来。
她才十八岁，总不能一直在甜品店打工，还是要好好努力上大学的吧。
也不能一直待在甚尔家里，两个人迟早要说再见的。
可是，内心的某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不想和甚尔分开。
无论如何，都想要一直在一起。
她难道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少年吗……
可甚尔并不是她的理想型啊。虽然看小说喜欢叛逆乖张的男主，但现实中还是应该选择温柔体贴的人吧？
甚尔有时会露出柔软的一面，可同时也是个对任务目标毫不留情的杀手……
而且他这种淡漠性格的人，应该很难对某个人真正动心吧？
喜欢他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千雪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然而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她抱膝而坐，回想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眼中盛满了细碎情绪。
对甚尔的感情，不知何时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原来她真的，早就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啊。
可自己的第一次暗恋，应该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吧……
少女心事重重，连吃饭时都忍不住神情恍惚。
甚尔敲了敲桌子，“发什么呆呢？”
“在想未来的事……”千雪垂眸低声道，“要准备考大学什么的。”
“这样啊。”少年貌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也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直都跟自己窝在这座小楼里呢。
两个人总要各奔东西的。
她会走到更广阔的世界，拥有更多的见识和阅历。
会跟某个男人相识，恋爱，结婚，组建家庭，然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光是这样想想，甚尔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时至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
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了，从见面第一眼便陷了进去。
无可救药。
……
这天晚上，甚尔依旧很晚都没回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午夜，千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自己的第六感通常可是很准的，难道甚尔出什么事了吗……
她实在担忧，索性去了楼下等，可还是不见人影。
直觉告诉她，少年此时就在附近。
千雪鼓起勇气，拿上手电筒去附近的街道上寻找，果然走过某个拐角后，在不远处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他果然遇到了麻烦，正在被好几个人围攻。
千雪连忙找了个角落隐蔽起来，这时贸然出现只会拖后腿。
像两人相识第一天那样，甚尔动作狠厉，很快便挥刀打败了所有对手。
角落里的女孩顿时松了口气。
少年看起来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垂头向前缓缓走着。
但借着月色，她看见地上某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竟又爬了起来，朝着甚尔脖颈狠狠挥刀砍去。
“小心后面！！”
千雪大喊，同时下意识地打开手电筒。强光照射下男人痛苦地闭上双眼，要斩首的动作也随即偏离。
但刀势还是砍伤了少年的肩膀。
甚尔如梦初醒，疾速旋身，利落地将偷袭者一刀毙命。
千雪连忙跑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少年不由狠狠蹙眉：“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么晚很危险的啊！”
“我不出来找你的话，你受的伤只会更严重吧！”
“……”
两人回到家中，千雪仔细地替他用绷带包扎好伤口。
“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我前几天接受委托杀掉了他们的老大，是来一起复仇的。”
千雪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我早说过混黑.道很危险了，你就算再厉害，被这么多仇家追杀也不好对付吧？可你就是不听……”
甚尔凝望少女泛红的眼眶，哑声回应。
“我从之前杀掉第一个人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将来被别人杀死的准备了。”
“我生来就是个禅院家的下等人，也并非善类，一直以来都游戏人间，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心疼的。”
“……可是我想让甚尔好好活着啊！”
千雪拼命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黑发少年蓦然睁大双眼。
“如果今天你就这样死掉的话，我真的会很难过！至少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但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吧……”
深埋心底的话终于说出了口，眼泪断线似的一滴一滴砸落在手背上。
甚尔垂眸望着少女哭泣的脸，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柔软得一塌糊涂。
完全被她打败了啊。
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压抑了，那就索性说出来吧——
“我喜欢你。”
千雪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都怔住了。
灯光缭乱而耀眼，年轻男女们随着音乐肆意舞动，尽情狂欢。
身材健硕的黑发少年独自坐在昏暗角落，兀自静默，仿佛周围喧嚣都与他无关。
禅院甚尔垂眸望着桌上酒杯，深绿色眼底暗茫闪烁。
从花火大会回来，他和千雪之间的氛围好像就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明明以前跟她共处一室都是很轻松的，近来却总感觉不自在，特别是两人距离很近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必须承认，他对这个女孩是有好感的，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
但这种肤浅的源于皮相的感觉，根本不能算作是喜欢吧？
更别提所谓的“爱”了。
拜托，他禅院甚尔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暴徒，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丢了心？
正愤愤想着，忽然有个家伙在他身旁坐下了。
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的男人点了杯酒，脸部线条偏硬朗，一副惬意从容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甚尔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提问——
“孔时雨，你有女朋友吗？”
“……欸？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只说有没有就行了。”
“有啊，是来日本之后认识的。性格很温柔呢。”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
少年纠结片刻，略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的工作可是杀手中介，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命，她难道不害怕吗？”
孔时雨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你肯定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吧，禅院？”
“……少胡扯了。”黑发少年轻嗤一声，低头摇晃手中的酒杯。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孔时雨托腮笑道，“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个年纪春心萌动很正常嘛～”
春心萌动……
禅院甚尔眉头紧皱，好讨厌的一个词。
“我才没有动心呢，这种麻烦事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有句话说得好，不要因为无聊的自尊心错失自己的所爱。万一将来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哦。”
“……”少年忍不住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只是稍微设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他就没来由地感到气闷不适。
孔时雨见状，悠哉地端起酒杯。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求啊，纠结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甚尔沉默半晌，才低声回答：“像我这样的人，将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最好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吧。”
听闻此言，孔时雨缓缓转头盯着他，瞳孔微缩，甚至连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
“怎么了？”少年满脸疑惑，至于这么震惊吗？
“……你完蛋了，禅院。”
“哈？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了吧？”孔时雨意味深长道，“以前可从来没有为了这种事情烦恼过，没心没肺似的。现在竟然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少年想反驳，却无言以对。
“所谓的喜欢，就是要开始懂得为对方着想吧？正如你所说，爱情的确是个麻烦事，明明想要在一起，很多时候却因为种种顾虑而选择克制。”
甚尔看着男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禁调笑：“你可真是经验丰富啊，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你是什么婚恋中介呢。”
“谁规定咱们这些混黑.道的不能有真爱了？”孔时雨惬意喝了口鸡尾酒，“少年，我可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甚尔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眼周围狂欢的男女，缓缓站起身来。
“你自己乐吧，我先回去了。”
“告白成功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哦。”
“……切。”
满心烦闷地走出酒吧，少年刚一抬眼，就看到路边有对情侣正在旁若无人地拥吻。
干柴烈火，意乱情迷，好像全世界就剩彼此两个人了似的。
……烦死了！
怎么到处都是谈恋爱的！
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好好过吗？
带着满腔怨怼回到家，他推开门就看到长发少女正孤零零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条可爱风的白色睡裙。
少年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戾气都得到了净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因为担心你啊。”
千雪看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坐下，随即便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酒味。
“心情不好吗？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喝这么多酒哦。”
“……嗯。”
偌大的空间随即安静下来，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千雪不由自主微微侧头，只见身旁少年暗绿双眸中光影明灭，像是某种蛰伏的野兽。
为什么最近总感觉他变得越来越危险了呢……
“那个，我去睡觉啦，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望着长发少女纤弱的背影，甚尔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股无法抑制的悸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被孔时雨那家伙说中了吗？
啧……
千雪觉得，甚尔那家伙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经常很晚都不回来，两人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
这又是怎么了呢？
千雪并不想被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裹挟，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开始思虑起了自己的未来。
她才十八岁，总不能一直在甜品店打工，还是要好好努力上大学的吧。
也不能一直待在甚尔家里，两个人迟早要说再见的。
可是，内心的某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不想和甚尔分开。
无论如何，都想要一直在一起。
她难道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少年吗……
可甚尔并不是她的理想型啊。虽然看小说喜欢叛逆乖张的男主，但现实中还是应该选择温柔体贴的人吧？
甚尔有时会露出柔软的一面，可同时也是个对任务目标毫不留情的杀手……
而且他这种淡漠性格的人，应该很难对某个人真正动心吧？
喜欢他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千雪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然而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她抱膝而坐，回想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眼中盛满了细碎情绪。
对甚尔的感情，不知何时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原来她真的，早就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啊。
可自己的第一次暗恋，应该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吧……
少女心事重重，连吃饭时都忍不住神情恍惚。
甚尔敲了敲桌子，“发什么呆呢？”
“在想未来的事……”千雪垂眸低声道，“要准备考大学什么的。”
“这样啊。”少年貌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也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直都跟自己窝在这座小楼里呢。
两个人总要各奔东西的。
她会走到更广阔的世界，拥有更多的见识和阅历。
会跟某个男人相识，恋爱，结婚，组建家庭，然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光是这样想想，甚尔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时至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
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了，从见面第一眼便陷了进去。
无可救药。
……
这天晚上，甚尔依旧很晚都没回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午夜，千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自己的第六感通常可是很准的，难道甚尔出什么事了吗……
她实在担忧，索性去了楼下等，可还是不见人影。
直觉告诉她，少年此时就在附近。
千雪鼓起勇气，拿上手电筒去附近的街道上寻找，果然走过某个拐角后，在不远处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他果然遇到了麻烦，正在被好几个人围攻。
千雪连忙找了个角落隐蔽起来，这时贸然出现只会拖后腿。
像两人相识第一天那样，甚尔动作狠厉，很快便挥刀打败了所有对手。
角落里的女孩顿时松了口气。
少年看起来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垂头向前缓缓走着。
但借着月色，她看见地上某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竟又爬了起来，朝着甚尔脖颈狠狠挥刀砍去。
“小心后面！！”
千雪大喊，同时下意识地打开手电筒。强光照射下男人痛苦地闭上双眼，要斩首的动作也随即偏离。
但刀势还是砍伤了少年的肩膀。
甚尔如梦初醒，疾速旋身，利落地将偷袭者一刀毙命。
千雪连忙跑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少年不由狠狠蹙眉：“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么晚很危险的啊！”
“我不出来找你的话，你受的伤只会更严重吧！”
“……”
两人回到家中，千雪仔细地替他用绷带包扎好伤口。
“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我前几天接受委托杀掉了他们的老大，是来一起复仇的。”
千雪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我早说过混黑.道很危险了，你就算再厉害，被这么多仇家追杀也不好对付吧？可你就是不听……”
甚尔凝望少女泛红的眼眶，哑声回应。
“我从之前杀掉第一个人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将来被别人杀死的准备了。”
“我生来就是个禅院家的下等人，也并非善类，一直以来都游戏人间，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心疼的。”
“……可是我想让甚尔好好活着啊！”
千雪拼命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黑发少年蓦然睁大双眼。
“如果今天你就这样死掉的话，我真的会很难过！至少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但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吧……”
深埋心底的话终于说出了口，眼泪断线似的一滴一滴砸落在手背上。
甚尔垂眸望着少女哭泣的脸，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柔软得一塌糊涂。
完全被她打败了啊。
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压抑了，那就索性说出来吧——
“我喜欢你。”
千雪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