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
确实如红叶镇的百姓所说，马贼们守在青云山。
宋穗的正前方便有两个马贼，身穿褐色窄袖长袍，手握长刀，此时不知说着聊着什么，两人神色甚是激动。
约莫与他们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树上，又有另外两个马贼靠坐着。
宋穗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番，又重新窝回小山坳，在心里盘算如何不惊动他们，偷摸着跑过去。
守卫的马贼离得太近，几乎没有盲区，莫说是人了，即便一直鸟飞过去，也要被他们瞧得一清二楚。
如此高的警觉之心，当真不似马贼所为。
宋穗在心中琢磨着突破点，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像是衣裳摩擦的声音。
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瞧瞧探头望过去。
——果真红叶镇的百姓也来了，大概七八个人，此时齐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她们并未发现宋穗。
不过声音却从风中飘到宋穗的耳中。
“我们要如何过去？”
战战兢兢的妇人之声，听着很是熟悉，宋穗回想了下，方才忆起是那天到李家借粮的婶子，好似唤作春梅。
宋穗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家中有三个孩子？她怎会出现在此？
很快，另一道声音隐隐传过来，“嫂子，我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吗？你待会儿站起来就跑，吸引马贼的注意力，我带小山他们从另一边过去。”
宋穗：……
她记得这道声音的主人，昨日才找过她，说人多力量大，要一同闯过青云山。
宋穗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有时人多的力量不一定会大，但一定会拖后腿。
她并不想带着一个拖累，否则带兰香不就好了，至少兰香定然会听她指挥。
带一个不稳定因素，若他们皆未出红叶镇，倒还好说，若有人闯了出去，又被马贼知晓了，说不准会迁怒红叶镇的其他百姓。
宋穗昨日便同他说过其中的利害，未曾想他根本没听进耳中，竟真的要闯出去，还想出此等馊主意。
让春梅吸引马贼的注意力？那不是让春梅去送死？
宋穗眸光冰冷，扫过那几人，不再去瞧他们，注意力回到前方的马贼身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旁人要去送死，她又如何去阻拦？
此时春梅微弱的说话声又传来了，“不要忘了你们应承之事，待事情了结之后，你们要多分一斤粮食与我，亲手交与我或我家大丫。”
宋穗闭了闭眼睛，只当未曾听见。
她往小山坳处埋了埋身子，暗影绰绰，倘若不走近仔细去瞧，根本发现不了此处有人。
不远处，春梅竟真的站了起来。
守卫的马贼瞬间察觉到，刀剑出鞘的声音与凶恶的呵斥同时响起，“谁？！”
春梅被吓得抖了抖，发出一声慌乱的惊呼，头脑一阵空白，转身就跑。
而马贼也如同他们所料，循着春梅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只一部分马贼追了过去，剩下的一部分警觉地往春梅站起来的方向走来。
宋穗：……
她扯了扯嘴角，差点就要笑出来。
嘲讽的冷笑。
真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即便未瞧见，她亦能想象那几个人躲在灌木丛中瑟瑟发抖的身影。
宋穗对那头传来的惊恐痛呼，以及马贼嚣张的厉喝声充耳不闻，隐藏在暗色中的身影趁机翻出小山坳。
鬼使神差地，她回头看了一眼，不料直直撞入春梅惊恐的目光。
春梅慌不择路间，竟往宋穗的方向跑来了，身后还跟着穷追不舍的马贼，刀剑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宋穗心下一紧，却见春梅换了个方向，径直往那死路跑去。
……刹那间，宋穗几乎没有思考，动作比脑子反应要快，从系统中取出一粒药丸。
春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喉咙，不过注意力很快又落于逃命上。
之后的事情，宋穗也没有办法再关注了。
自末世锻炼出来躲避丧尸的身形，快而无声，几息之间便进入了青云山。
不曾想山上的戒严更甚，断了宋穗要闯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趁着夜色，她悄无声息出了青云山。
据李根与周氏所言，出了红叶镇，沿着官道走，大概两个时辰便可以到阳县。
不过宋穗为避免被马贼发现，连累到红叶镇的百姓，她并未走官道，而是沿着山间小道走。
兰香不在身旁，宋穗不用掩饰，身形移动得很是迅速。
当第一缕阳光自地平线升起，洒落人间，宋穗瞧见了阳县的城门。
门口已有许多百姓在排队。
宋穗前面是一对带孩子去瞧病的老夫妇，两人皆佝偻着腰，头发花白。
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家中儿子已出征，儿媳也病倒在床，两人老家人不得已，方才带着孩子进城找大夫。
突然，城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百姓跪在地上，恳求守城的官兵。
“大人，你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拿不出银钱了，家里的老人还等着进城找大夫救命呢。”
一位官兵手抓着腰间的佩剑，朝跪地之人狠狠踹了一脚，“快走，没银钱进什么城？”
“没银钱进城，却有钱去瞧病？”另一位官兵凶神恶煞朝那人呵斥，“滚滚滚，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不少百姓被吓到了，赶紧搂住身前的孩子安抚，面色苍白地瞧着眼前的一幕。
宋穗见状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若她的记忆未曾出错，西陵王朝的百姓进城是不需要进城费的，如今看来，阳县果真出了问题。
只是眼下尚未得知，是县令出了问题，亦或是阳县被别人控制了？
所以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红叶镇的消息不定能递出去，毕竟外边的情况亦不容乐观。
况且，还有一个很是糟糕的情况……
宋穗抿了抿唇，压下心底乱糟糟的想法。
排队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她了，于是在守城官兵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宋穗被要求比旁人多交两文钱进城费。
她：……
宋穗目光一落，再抬起眼睛，眸光含着温和的笑意，从小荷包里掏出五文钱。
两个官兵见状，顿时露出遗憾的神色。
在桃花村百姓口中，阳县是个繁华的县城，然而宋穗并未感受到，街边的城墙下，蜷缩着许多乞儿，百姓们亦行色匆匆，眉头紧锁。
两旁的店铺，开门做生意的更是少之又少，只寥寥几家是开着门的，却也不见半个帮衬的顾客。
唯有不远处的医馆，尚有几个百姓在门口徘徊。
宋穗并未在街上逗留太久，寻了一间客栈走进去，“掌柜的，可有房间？”
“有的。”
一个小姑娘从后院跑了出来，见到宋穗，面上立马扬起笑，“这位姑娘，可是你要住店？”
宋穗点头，打量客栈的环境，似是许久不曾有人来住店用食，大堂的桌椅上凝着一层灰尘。
小姑娘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尴尬地笑笑，“自打朝廷征兵，县城以及周边的壮丁汉子去从征，客栈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宋穗来回走了两步，又收回眼神，意味深长地瞥向小姑娘，似笑非笑地说道：“怕是不仅如此罢？”
小姑娘面上一僵，露出讪讪的表情，垂眸躲开宋穗的目光。
不知为何，眼前的姑娘分明生得一副好相貌，轻易便能夺得旁人的目光，却又莫名地令人无法直视。
那一双透彻的漂亮眸子，仿若能洞穿人心，使得深处的秘密无所遁形。
“别的原因，我亦不知晓。”小姑娘含糊地说道：“反正我娘亲是这般同我说的。”
宋穗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仿佛方才的询问只是不经意，眸光含着温和的笑意，“房间在何处？”
小姑娘闻言，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地带着宋穗往前，“你跟我来。我们这儿住店，一天是二十文钱……”
宋穗与小姑娘一同来到楼上，推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一阵淡淡的霉气味陡然散开来。
小姑娘强装镇定，“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且等一等。”
宋穗走进房间，伸出纤白的手指抹了抹桌子，指腹瞬间染上灰尘。
她嘴角抽了抽，举着手指，眼睛示意对方过来瞧，笑着说道：“二十文钱，不配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小姑娘被她逗得满脸通红，赶忙退出去，“我马上打扫干净。”
宋穗并未跟着出去，而是走到窗户边，轻轻拉起栓子，向外推开窗户。
阳县的部分街景，落入眼中。
两旁斑驳的墙体，风吹过，微微扬起灰尘的地，闭门不开的商铺，唯有静立的招牌，以及挂在店门口飘动的旗，仿若在述说昔日的繁华。
宋穗对上街边蜷缩的乞儿的眼睛，一阵熟悉的麻木沉寂感骤然袭来。
分明与当初那桃花村的百姓无异。
宋穗面无表情关上窗户。
此时小姑娘也端着盆与抹布进来了，脸上的笑带着歉意。
宋穗把包袱放到床上，整理了一番，想到什么，望向擦桌子的小姑娘，“对了，厨房可有什么吃的？”
小姑娘看似十一二岁左右，却很是机灵，“厨房里有粥有饭有包子有馒头，姑娘你想要什么都行！”
宋穗瞥她一眼，懒得拆穿她，说道：“那就先来两碗白米饭，再来两个荤菜，赶了几天路，都没吃上点好的，我得好好补补。”
透露了从外地来的信息。
小姑娘闻言一顿。
宋穗知道鱼儿上钩了。
确实如红叶镇的百姓所说，马贼们守在青云山。
宋穗的正前方便有两个马贼，身穿褐色窄袖长袍，手握长刀，此时不知说着聊着什么，两人神色甚是激动。
约莫与他们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树上，又有另外两个马贼靠坐着。
宋穗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番，又重新窝回小山坳，在心里盘算如何不惊动他们，偷摸着跑过去。
守卫的马贼离得太近，几乎没有盲区，莫说是人了，即便一直鸟飞过去，也要被他们瞧得一清二楚。
如此高的警觉之心，当真不似马贼所为。
宋穗在心中琢磨着突破点，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像是衣裳摩擦的声音。
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瞧瞧探头望过去。
——果真红叶镇的百姓也来了，大概七八个人，此时齐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她们并未发现宋穗。
不过声音却从风中飘到宋穗的耳中。
“我们要如何过去？”
战战兢兢的妇人之声，听着很是熟悉，宋穗回想了下，方才忆起是那天到李家借粮的婶子，好似唤作春梅。
宋穗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家中有三个孩子？她怎会出现在此？
很快，另一道声音隐隐传过来，“嫂子，我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吗？你待会儿站起来就跑，吸引马贼的注意力，我带小山他们从另一边过去。”
宋穗：……
她记得这道声音的主人，昨日才找过她，说人多力量大，要一同闯过青云山。
宋穗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有时人多的力量不一定会大，但一定会拖后腿。
她并不想带着一个拖累，否则带兰香不就好了，至少兰香定然会听她指挥。
带一个不稳定因素，若他们皆未出红叶镇，倒还好说，若有人闯了出去，又被马贼知晓了，说不准会迁怒红叶镇的其他百姓。
宋穗昨日便同他说过其中的利害，未曾想他根本没听进耳中，竟真的要闯出去，还想出此等馊主意。
让春梅吸引马贼的注意力？那不是让春梅去送死？
宋穗眸光冰冷，扫过那几人，不再去瞧他们，注意力回到前方的马贼身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旁人要去送死，她又如何去阻拦？
此时春梅微弱的说话声又传来了，“不要忘了你们应承之事，待事情了结之后，你们要多分一斤粮食与我，亲手交与我或我家大丫。”
宋穗闭了闭眼睛，只当未曾听见。
她往小山坳处埋了埋身子，暗影绰绰，倘若不走近仔细去瞧，根本发现不了此处有人。
不远处，春梅竟真的站了起来。
守卫的马贼瞬间察觉到，刀剑出鞘的声音与凶恶的呵斥同时响起，“谁？！”
春梅被吓得抖了抖，发出一声慌乱的惊呼，头脑一阵空白，转身就跑。
而马贼也如同他们所料，循着春梅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只一部分马贼追了过去，剩下的一部分警觉地往春梅站起来的方向走来。
宋穗：……
她扯了扯嘴角，差点就要笑出来。
嘲讽的冷笑。
真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即便未瞧见，她亦能想象那几个人躲在灌木丛中瑟瑟发抖的身影。
宋穗对那头传来的惊恐痛呼，以及马贼嚣张的厉喝声充耳不闻，隐藏在暗色中的身影趁机翻出小山坳。
鬼使神差地，她回头看了一眼，不料直直撞入春梅惊恐的目光。
春梅慌不择路间，竟往宋穗的方向跑来了，身后还跟着穷追不舍的马贼，刀剑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宋穗心下一紧，却见春梅换了个方向，径直往那死路跑去。
……刹那间，宋穗几乎没有思考，动作比脑子反应要快，从系统中取出一粒药丸。
春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喉咙，不过注意力很快又落于逃命上。
之后的事情，宋穗也没有办法再关注了。
自末世锻炼出来躲避丧尸的身形，快而无声，几息之间便进入了青云山。
不曾想山上的戒严更甚，断了宋穗要闯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趁着夜色，她悄无声息出了青云山。
据李根与周氏所言，出了红叶镇，沿着官道走，大概两个时辰便可以到阳县。
不过宋穗为避免被马贼发现，连累到红叶镇的百姓，她并未走官道，而是沿着山间小道走。
兰香不在身旁，宋穗不用掩饰，身形移动得很是迅速。
当第一缕阳光自地平线升起，洒落人间，宋穗瞧见了阳县的城门。
门口已有许多百姓在排队。
宋穗前面是一对带孩子去瞧病的老夫妇，两人皆佝偻着腰，头发花白。
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家中儿子已出征，儿媳也病倒在床，两人老家人不得已，方才带着孩子进城找大夫。
突然，城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百姓跪在地上，恳求守城的官兵。
“大人，你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拿不出银钱了，家里的老人还等着进城找大夫救命呢。”
一位官兵手抓着腰间的佩剑，朝跪地之人狠狠踹了一脚，“快走，没银钱进什么城？”
“没银钱进城，却有钱去瞧病？”另一位官兵凶神恶煞朝那人呵斥，“滚滚滚，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不少百姓被吓到了，赶紧搂住身前的孩子安抚，面色苍白地瞧着眼前的一幕。
宋穗见状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若她的记忆未曾出错，西陵王朝的百姓进城是不需要进城费的，如今看来，阳县果真出了问题。
只是眼下尚未得知，是县令出了问题，亦或是阳县被别人控制了？
所以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红叶镇的消息不定能递出去，毕竟外边的情况亦不容乐观。
况且，还有一个很是糟糕的情况……
宋穗抿了抿唇，压下心底乱糟糟的想法。
排队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她了，于是在守城官兵不怀好意的眼神下，宋穗被要求比旁人多交两文钱进城费。
她：……
宋穗目光一落，再抬起眼睛，眸光含着温和的笑意，从小荷包里掏出五文钱。
两个官兵见状，顿时露出遗憾的神色。
在桃花村百姓口中，阳县是个繁华的县城，然而宋穗并未感受到，街边的城墙下，蜷缩着许多乞儿，百姓们亦行色匆匆，眉头紧锁。
两旁的店铺，开门做生意的更是少之又少，只寥寥几家是开着门的，却也不见半个帮衬的顾客。
唯有不远处的医馆，尚有几个百姓在门口徘徊。
宋穗并未在街上逗留太久，寻了一间客栈走进去，“掌柜的，可有房间？”
“有的。”
一个小姑娘从后院跑了出来，见到宋穗，面上立马扬起笑，“这位姑娘，可是你要住店？”
宋穗点头，打量客栈的环境，似是许久不曾有人来住店用食，大堂的桌椅上凝着一层灰尘。
小姑娘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尴尬地笑笑，“自打朝廷征兵，县城以及周边的壮丁汉子去从征，客栈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宋穗来回走了两步，又收回眼神，意味深长地瞥向小姑娘，似笑非笑地说道：“怕是不仅如此罢？”
小姑娘面上一僵，露出讪讪的表情，垂眸躲开宋穗的目光。
不知为何，眼前的姑娘分明生得一副好相貌，轻易便能夺得旁人的目光，却又莫名地令人无法直视。
那一双透彻的漂亮眸子，仿若能洞穿人心，使得深处的秘密无所遁形。
“别的原因，我亦不知晓。”小姑娘含糊地说道：“反正我娘亲是这般同我说的。”
宋穗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仿佛方才的询问只是不经意，眸光含着温和的笑意，“房间在何处？”
小姑娘闻言，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地带着宋穗往前，“你跟我来。我们这儿住店，一天是二十文钱……”
宋穗与小姑娘一同来到楼上，推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一阵淡淡的霉气味陡然散开来。
小姑娘强装镇定，“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且等一等。”
宋穗走进房间，伸出纤白的手指抹了抹桌子，指腹瞬间染上灰尘。
她嘴角抽了抽，举着手指，眼睛示意对方过来瞧，笑着说道：“二十文钱，不配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小姑娘被她逗得满脸通红，赶忙退出去，“我马上打扫干净。”
宋穗并未跟着出去，而是走到窗户边，轻轻拉起栓子，向外推开窗户。
阳县的部分街景，落入眼中。
两旁斑驳的墙体，风吹过，微微扬起灰尘的地，闭门不开的商铺，唯有静立的招牌，以及挂在店门口飘动的旗，仿若在述说昔日的繁华。
宋穗对上街边蜷缩的乞儿的眼睛，一阵熟悉的麻木沉寂感骤然袭来。
分明与当初那桃花村的百姓无异。
宋穗面无表情关上窗户。
此时小姑娘也端着盆与抹布进来了，脸上的笑带着歉意。
宋穗把包袱放到床上，整理了一番，想到什么，望向擦桌子的小姑娘，“对了，厨房可有什么吃的？”
小姑娘看似十一二岁左右，却很是机灵，“厨房里有粥有饭有包子有馒头，姑娘你想要什么都行！”
宋穗瞥她一眼，懒得拆穿她，说道：“那就先来两碗白米饭，再来两个荤菜，赶了几天路，都没吃上点好的，我得好好补补。”
透露了从外地来的信息。
小姑娘闻言一顿。
宋穗知道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