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钟玉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两个人。
右边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初恋，左边是近来频繁扰乱她心绪的罪魁祸首。
初恋的那张脸依旧能打，好看得要命。在经过这几年的累积后，曾经他身上那种浮躁的气质也转变为沉淀过后的优雅。
他现在的姿态就和那年跟她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几乎一样，就连唇边的微笑都丝毫不差。
殷钟玉知道，这就是他的自信。
如果她还是当年的殷钟玉，也的确会感到心动，甚至可以因为那点悸动放下身段，和他旧情复燃。
但时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这些年过去长大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就算他们当年是和平分手，她也不会无聊到想去吃回头草。
更何况他当年就做过不可原谅的事。
殷钟玉微微欠身，伸出戴着8克拉钻戒的手搭在了常溪亭的手上。
“常老师，我们走吧。”
常溪亭松了口气，拉过殷钟玉的手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打量Lucien一样，挂着得意的笑，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走了，恍若五分钟前再走廊尽头凄凄惨惨戚戚的人不是他一样。
Lucien收回手，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用法语呢喃着说：“还真狠心呐。”
察觉到身边人的兴奋，殷钟玉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这么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至少在他和我中间，你的选择是我。”
殷钟玉目视前方，走得四平八稳，“不用跟他比，你本来就比他好。”
常溪亭笑容停滞，心头猛跳了一下。
殷钟玉和常溪亭到场后没多久，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席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毕竟大家到这也不是真的来吃饭的。
各方人员上场致辞后，拍卖环节也正式开始。
各家品牌那些孤品，或者单纯放库里堆了几十年灰的，曾经的滞销品，穿插着心意满满别具一格的手工艺品，轮番上场。
殷钟玉瞧上了孤独症小朋友的画，是她眼中的星空，有一颗星星还被画出了八个角，看上去可爱又浪漫。一万起拍，过了五万，再叫价的人就少了。
就算有慈善这个理由在，大多数人也不会买这样一幅作品。
殷钟玉举起手牌，比了个“十”，主持人立刻心领神会。
“十万，请问还有人竞价吗？”
全场鸦雀无声。
刚刚那对V家的袖扣才拍了八万多，可已经是翻了一倍了，更有价值的拍品还在后面，没人会在这里浪费自己的现金流。
画作顺利到了殷钟玉手里。
不一会儿，下一个拍品被拿上台，殷钟玉瞟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看都没看。
又是五六个拍品过去，常溪亭也发现着实没什么好东西，他本身就对装饰品不太感冒，这辈子唯二用心买的装饰品，其一是被殷钟玉退回来的蓝宝石项链，再就是他今天别着的胸针。
常溪亭也模仿殷钟玉，以十万的价格，拍了个小朋友捏的陶罐子。
很快，拍卖上半场结束。有相当一部分人上半场迟迟没有出手，就是为了等下半场的东西。
上半场里，品牌方赞助的东西最贵不会超过五万。但下半场可不一样了，这毕竟是一场，最后会把今天全部拍卖款捐赠出去的盛会。
每个人拍了什么，花了多少钱，最后都会在官方微博上公布。
现场人均被黑粉骂过208W，要真是只捐了那么一点，还不得被黑粉骂死。更何况，他们也都想通过这件事，给自己搏一个“热爱慈善”的好名声。
此外，更深一层的好处是：前年有个女星一意孤行，没有拍团队为她选好的拍品，而是拿下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品牌的绝版孤品。
结果没过两个月，品牌就官宣她做了自家的大使。
虽然只是大使，但那位女星不过是个三线，对于她的咖位来说，一个大使的名号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而且在那之后，女星在时尚圈的资源越来越好，大部分二线都不能跟她争辉。
后来还是一篇国外的采访被公布，众人才知道真相。
女星拍下的绝版是品牌方主设计师老师设计的，但因为审美超前，设计出来后一直不太被世人认可，不少人都说他老师审美降级。
他老师因为自己的设计不被理解，竟然一气之下剃头出家了。他看到女星拍下那件孤品，认为她就是能看懂老师设计的人，所以带着她一起去劝自己的老师，结果还真让那位女星把老设计师劝回家了。
总之，自从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开之后，每年到了拍卖下半场，大家对花钱这件事的积极性就大到了极致。
上下场之间，《TF》的主编李师虔上台，做了一段简短的讲话。她身上穿着经典款式的吸烟装，利落的短发与妩媚的红唇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殷钟玉甚至听到了不少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用余光瞥了瞥，发现男女都有。
李师虔讲话干脆，不拖泥带水，言语间的小幽默逗得现场一众明星艺人哈哈大笑。
下台时，殷钟玉看见Lucien接了一把，握着李师虔的手腕坐在了最中间的主桌，那一桌几乎都是各家品牌的受邀出席的代表。
牵着李师虔的时候，Lucien的表情和刚刚在后台对殷钟玉伸出手时几乎一样。
因为位置关系，殷钟玉没能看见李师虔的表情，但从她坐下就把手收回来的动作可以判断，她和Lucien的关系应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
常溪亭也看到了，再一看殷钟玉，她依旧挂着笑，没有分毫意外。
他凑近几分，低声说：“他怎么... ...”
不待他说完，殷钟玉淡然地看着常溪亭，“他本来就是个烂人，常老师把心放肚子里吧。”
下半场拍卖开始，由于不少拍品的特质，所以网络平台上的直播也在此时暂停，只待这部分环节结束后再次开启。
第一个拍品就是盛绿漪喜欢的红钻项链，13颗3克拉的红钻众星捧月一般被镶嵌在项链下半圈，捧着最底下的那颗红钻足足有6克拉。整整14颗红钻，都是黑鸽血的成色，更别提那些用来搭配的小钻都足了1克拉。
再算上制作工艺，品牌效应等等，这条项链单独售卖的价格都在接近七位数。
几轮竞价后，盛绿漪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了这条项链。
算上上半场她零零散散买下的小玩意儿，这场慈善晚宴，她的捐款数额已经达到了两百万。完成了任务，她老实了，偷偷摸摸在底下玩手机。
殷钟玉到目前为止，只花了十万。
不过她不急，实在没有喜欢的，那就拍最后一个，无论竞价到多少，她都接受就是了。
常溪亭今天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在下半场这些更有价值的拍品里，零七八碎买了不少东西，什么项链手链耳环戒指。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些被买下来的首饰，基本上都是殷钟玉喜欢的款式。
估摸着过了七百个以后，他也收手了。
转眼已经是最后一个拍品。
好巧不巧，是个极为漂亮的蓝宝石胸针。
殷钟玉看见胸针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常溪亭送自己的那条项链，当下出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如果她戴那条项链，常溪亭戴这个胸针的话，他们一定看起来很般配。
比今天还要般配。
蓝宝石胸针是上个世纪的老物件，起拍价就是三百万。
殷钟玉举起号牌，比了个五，意思就是出价五百万。
现场沉寂一瞬，一道低沉的男声忽地出现。
是Lucien，他举着号牌，用法语说：“我出六百万。”
殷钟玉一瞬不悦地看向Lucien，她喜欢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拿走。
殷钟玉毫不犹豫再次举起号牌，“七百。”
此时已经没人再出声了，倒不是真的畏惧于他们两个之间不同的竞价氛围，只是单纯坐得太久了想吃瓜。
尤其是那群品牌方的人，耳朵竖的一个比一个高。
Lucien疑惑地回头，看见是殷钟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没说法语，而是用意大利语说：“你也喜欢这个？但是亲爱的，你今天让我不开心了，这个我不会给你的。”
说完他再次举起号牌，还是说法语，“七百五十万人民币。”
殷钟玉嗤笑一声，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用同样流畅的意大利语问：“怕你身边的人发现？”
同时举起号牌，“八百。”
Lucien看了看坐在殷钟玉身边的男人，用意大利语反问：“你怕吗？”
殷钟玉无意跟他纠缠，也懒得再跟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在场的人或许听不懂法语或者意大利语，但如果他们录音了，回去翻译一下，想知道他们说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果她今天孤身一人，那她可以无所谓，反正她是孤家寡人，不用担心会脱别人下水。
但常溪亭就坐在她旁边，她不想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对常溪亭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感。
殷钟玉不再看Lucien，直接对台上的人说：“无论谁出价，我都比他们高五十万。”
Lucien也听懂了殷钟玉的意思，摇着头苦涩一笑，不再竞价。
殷钟玉又看了看其他人，没人出声，没人竞价。
殷钟玉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个上世纪的胸针，她捏着人递过来的丝绒盒子默不作声。
她知道她今天冲动了，但不是后悔花钱，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和Lucien心平气和。
不是意难平。
是她受不了有任何女人再度被骗。
右边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初恋，左边是近来频繁扰乱她心绪的罪魁祸首。
初恋的那张脸依旧能打，好看得要命。在经过这几年的累积后，曾经他身上那种浮躁的气质也转变为沉淀过后的优雅。
他现在的姿态就和那年跟她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几乎一样，就连唇边的微笑都丝毫不差。
殷钟玉知道，这就是他的自信。
如果她还是当年的殷钟玉，也的确会感到心动，甚至可以因为那点悸动放下身段，和他旧情复燃。
但时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这些年过去长大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就算他们当年是和平分手，她也不会无聊到想去吃回头草。
更何况他当年就做过不可原谅的事。
殷钟玉微微欠身，伸出戴着8克拉钻戒的手搭在了常溪亭的手上。
“常老师，我们走吧。”
常溪亭松了口气，拉过殷钟玉的手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打量Lucien一样，挂着得意的笑，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走了，恍若五分钟前再走廊尽头凄凄惨惨戚戚的人不是他一样。
Lucien收回手，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用法语呢喃着说：“还真狠心呐。”
察觉到身边人的兴奋，殷钟玉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这么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至少在他和我中间，你的选择是我。”
殷钟玉目视前方，走得四平八稳，“不用跟他比，你本来就比他好。”
常溪亭笑容停滞，心头猛跳了一下。
殷钟玉和常溪亭到场后没多久，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席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毕竟大家到这也不是真的来吃饭的。
各方人员上场致辞后，拍卖环节也正式开始。
各家品牌那些孤品，或者单纯放库里堆了几十年灰的，曾经的滞销品，穿插着心意满满别具一格的手工艺品，轮番上场。
殷钟玉瞧上了孤独症小朋友的画，是她眼中的星空，有一颗星星还被画出了八个角，看上去可爱又浪漫。一万起拍，过了五万，再叫价的人就少了。
就算有慈善这个理由在，大多数人也不会买这样一幅作品。
殷钟玉举起手牌，比了个“十”，主持人立刻心领神会。
“十万，请问还有人竞价吗？”
全场鸦雀无声。
刚刚那对V家的袖扣才拍了八万多，可已经是翻了一倍了，更有价值的拍品还在后面，没人会在这里浪费自己的现金流。
画作顺利到了殷钟玉手里。
不一会儿，下一个拍品被拿上台，殷钟玉瞟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看都没看。
又是五六个拍品过去，常溪亭也发现着实没什么好东西，他本身就对装饰品不太感冒，这辈子唯二用心买的装饰品，其一是被殷钟玉退回来的蓝宝石项链，再就是他今天别着的胸针。
常溪亭也模仿殷钟玉，以十万的价格，拍了个小朋友捏的陶罐子。
很快，拍卖上半场结束。有相当一部分人上半场迟迟没有出手，就是为了等下半场的东西。
上半场里，品牌方赞助的东西最贵不会超过五万。但下半场可不一样了，这毕竟是一场，最后会把今天全部拍卖款捐赠出去的盛会。
每个人拍了什么，花了多少钱，最后都会在官方微博上公布。
现场人均被黑粉骂过208W，要真是只捐了那么一点，还不得被黑粉骂死。更何况，他们也都想通过这件事，给自己搏一个“热爱慈善”的好名声。
此外，更深一层的好处是：前年有个女星一意孤行，没有拍团队为她选好的拍品，而是拿下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品牌的绝版孤品。
结果没过两个月，品牌就官宣她做了自家的大使。
虽然只是大使，但那位女星不过是个三线，对于她的咖位来说，一个大使的名号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而且在那之后，女星在时尚圈的资源越来越好，大部分二线都不能跟她争辉。
后来还是一篇国外的采访被公布，众人才知道真相。
女星拍下的绝版是品牌方主设计师老师设计的，但因为审美超前，设计出来后一直不太被世人认可，不少人都说他老师审美降级。
他老师因为自己的设计不被理解，竟然一气之下剃头出家了。他看到女星拍下那件孤品，认为她就是能看懂老师设计的人，所以带着她一起去劝自己的老师，结果还真让那位女星把老设计师劝回家了。
总之，自从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开之后，每年到了拍卖下半场，大家对花钱这件事的积极性就大到了极致。
上下场之间，《TF》的主编李师虔上台，做了一段简短的讲话。她身上穿着经典款式的吸烟装，利落的短发与妩媚的红唇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殷钟玉甚至听到了不少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用余光瞥了瞥，发现男女都有。
李师虔讲话干脆，不拖泥带水，言语间的小幽默逗得现场一众明星艺人哈哈大笑。
下台时，殷钟玉看见Lucien接了一把，握着李师虔的手腕坐在了最中间的主桌，那一桌几乎都是各家品牌的受邀出席的代表。
牵着李师虔的时候，Lucien的表情和刚刚在后台对殷钟玉伸出手时几乎一样。
因为位置关系，殷钟玉没能看见李师虔的表情，但从她坐下就把手收回来的动作可以判断，她和Lucien的关系应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
常溪亭也看到了，再一看殷钟玉，她依旧挂着笑，没有分毫意外。
他凑近几分，低声说：“他怎么... ...”
不待他说完，殷钟玉淡然地看着常溪亭，“他本来就是个烂人，常老师把心放肚子里吧。”
下半场拍卖开始，由于不少拍品的特质，所以网络平台上的直播也在此时暂停，只待这部分环节结束后再次开启。
第一个拍品就是盛绿漪喜欢的红钻项链，13颗3克拉的红钻众星捧月一般被镶嵌在项链下半圈，捧着最底下的那颗红钻足足有6克拉。整整14颗红钻，都是黑鸽血的成色，更别提那些用来搭配的小钻都足了1克拉。
再算上制作工艺，品牌效应等等，这条项链单独售卖的价格都在接近七位数。
几轮竞价后，盛绿漪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了这条项链。
算上上半场她零零散散买下的小玩意儿，这场慈善晚宴，她的捐款数额已经达到了两百万。完成了任务，她老实了，偷偷摸摸在底下玩手机。
殷钟玉到目前为止，只花了十万。
不过她不急，实在没有喜欢的，那就拍最后一个，无论竞价到多少，她都接受就是了。
常溪亭今天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在下半场这些更有价值的拍品里，零七八碎买了不少东西，什么项链手链耳环戒指。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些被买下来的首饰，基本上都是殷钟玉喜欢的款式。
估摸着过了七百个以后，他也收手了。
转眼已经是最后一个拍品。
好巧不巧，是个极为漂亮的蓝宝石胸针。
殷钟玉看见胸针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常溪亭送自己的那条项链，当下出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如果她戴那条项链，常溪亭戴这个胸针的话，他们一定看起来很般配。
比今天还要般配。
蓝宝石胸针是上个世纪的老物件，起拍价就是三百万。
殷钟玉举起号牌，比了个五，意思就是出价五百万。
现场沉寂一瞬，一道低沉的男声忽地出现。
是Lucien，他举着号牌，用法语说：“我出六百万。”
殷钟玉一瞬不悦地看向Lucien，她喜欢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拿走。
殷钟玉毫不犹豫再次举起号牌，“七百。”
此时已经没人再出声了，倒不是真的畏惧于他们两个之间不同的竞价氛围，只是单纯坐得太久了想吃瓜。
尤其是那群品牌方的人，耳朵竖的一个比一个高。
Lucien疑惑地回头，看见是殷钟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没说法语，而是用意大利语说：“你也喜欢这个？但是亲爱的，你今天让我不开心了，这个我不会给你的。”
说完他再次举起号牌，还是说法语，“七百五十万人民币。”
殷钟玉嗤笑一声，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用同样流畅的意大利语问：“怕你身边的人发现？”
同时举起号牌，“八百。”
Lucien看了看坐在殷钟玉身边的男人，用意大利语反问：“你怕吗？”
殷钟玉无意跟他纠缠，也懒得再跟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在场的人或许听不懂法语或者意大利语，但如果他们录音了，回去翻译一下，想知道他们说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果她今天孤身一人，那她可以无所谓，反正她是孤家寡人，不用担心会脱别人下水。
但常溪亭就坐在她旁边，她不想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对常溪亭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感。
殷钟玉不再看Lucien，直接对台上的人说：“无论谁出价，我都比他们高五十万。”
Lucien也听懂了殷钟玉的意思，摇着头苦涩一笑，不再竞价。
殷钟玉又看了看其他人，没人出声，没人竞价。
殷钟玉以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个上世纪的胸针，她捏着人递过来的丝绒盒子默不作声。
她知道她今天冲动了，但不是后悔花钱，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和Lucien心平气和。
不是意难平。
是她受不了有任何女人再度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