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暮,萧青芸,白悠然正在为他们作的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死对某些人来说是明明种解脱,活着才是永世的折磨,但是他们最终选择苟延残喘。

    萧青芸如果选择萧青禾的路,那么她的人生也就点到为止,何苦受折磨。

    白悠然如果选择痛快了此残生,那么她不会眼看着女儿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也不用眼看着丈夫醉倒她人的温柔乡,更不会被妾室骑到头上羞辱。

    萧千暮是最自私的人,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会抓住一切可能顽强的活下去,只可惜偏偏活成最大的笑话。

    不是凤卿不放过他们,而是他们不放过他们自己,既然他们生命力顽强,凤卿也乐意奉陪,毕竟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

    白悠然跟着萧千暮回到客厅

    “侯爷,要证明孩子是不是侯府的子嗣,不如滴血验亲”她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萧千暮的野种,如果是去母留子,如若不然,她必定让寒玉母子生不如死。

    萧千暮默许了白悠然的行为,他不傻,仅凭外貌和寒玉的片面之词,就把侯府的未来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手里。

    寒玉母子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男孩子紧紧地抓住寒玉的手,不安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下人端来一碗清水,还拿了几根银针,管家张崔拉过孩子的手,一针扎了下去,孩子抓紧寒玉的手,不哭不闹,这一点萧千暮挺满意的。

    张崔端着碗和针,走到萧千暮面前,“侯爷”

    萧千暮拿起银针,刺落的血滴和碗中孩子的血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两人的血融合在一起,说明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列祖列宗保佑,他萧千暮有儿子了。

    萧千暮哈哈大笑,“我侯府后继有人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萧泽”

    “好好好”萧千暮本来厌恶寒玉丑陋的面容,可见萧泽乖巧懂事,再看戴着面纱的寒玉,眼神温和了许多,“你母亲把你教育的不错”

    “父亲,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既是侯府子嗣,那侯夫人便是他的嫡母,寒玉虽是他生母,却担不起这母亲之名吧”萧青芸一个人回府,本就心情不爽,都是因为寒玉母子,害她丢人。现如今,还要欺辱她萧青芸的母亲。

    白悠然见萧千暮兴奋的表情,脸色气的铁青,这时看到女儿,换上笑颜,迎了上去,亲昵地抚摸萧青芸的脸庞,“傻孩子,你父亲已经许萧泽养在我的名下,以后呀,他就是你嫡亲的弟弟了”

    白悠然心里明白,即使再气再恨,也绝不能让萧青芸惹恼了萧千暮。

    “父亲,母亲说的可是真的”萧青芸笑眯眯地看向萧千暮,含笑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父亲眼中只有他自己和侯府的利益,眼前的父慈子孝,真是讽刺,十几年的父女之情竟抵不过一两个时辰横空出现的儿子。

    “你母亲是侯府的女主人,是侯府所有子女的母亲”萧千暮注意到萧青芸身后只有一些侍女和家丁,脸上不悦,质问道,“九皇子呢”

    白悠然这才注意到九皇子没来,男子陪新妇回门,是对新妇以及新妇母家的看重,九皇子此举,这不是要打芸儿和英勇侯府的脸吗?这让她的芸儿以后如何立足,当下急切问道,“九皇子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萧青芸扭着纤细的腰肢,浅笑着走到寒玉母子面前,伸手抚摸萧泽鸡蛋柔滑的脸蛋,细长的指甲稍有不慎就要划破萧泽稚嫩的脸庞,“父亲心里没点数吗?今日九皇子都到门口了,却被某个事扰了心情,大怒而去”

    “我可怜的芸儿呀”白悠然心疼极了,看向寒玉母子的眼神狠毒极了,咬牙切齿道,“都怪这个贱人,偏偏今日上门闹事,毁了我芸儿的脸面。”一边哭,一边对着萧青暮痛哭流涕,“侯爷,这贱人是要毁了我们侯府的百年基业呀”

    本来寒玉就卑微地站着,这下被侯夫人给推出来,她吓得跪伏在地上,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颤抖的声音,“侯爷,寒玉绝不是有意扰了小姐的回门宴,只想着把萧泽送到侯府便走的,谁知发生了后面的事”

    “父亲,我看寒玉也不是有意的,养育侯府子嗣有功,此时就功过相抵,赶出府好了”

    “芸儿……”白悠然想要说什么,却被萧青芸按住了手。

    看在孩子面上,萧千暮准备放寒玉一马,可她这一闹搅恼了楚寰落,实在可恨。众人见她入了侯府,若是死了,又要给侯府添堵,若是放了,恐被有心人利用,“来人,绑了送到京外庄子上去,让人严加看管起来”

    “不要,侯爷,侯爷……”说着,就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堵住了嘴拖拽着往外走。

    “娘亲,娘亲,……”萧泽被张崔拉着,只能哭喊。

    萧泽哭的萧千暮心烦,让张崔带去看管起来,心想着以后慢慢调教。

    “恭喜父亲,萧泽从小养在外面不懂世家大族的规矩,若是调教不好,以后带出去,丢的是咱们英勇侯府的脸面。女儿觉得,既然他养在母亲名下,调教之事交给母亲去办,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好”萧千暮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青芸,“芸儿,这般玲珑心思,好好用在九皇子身上,早日生下子嗣,地位才能稳固”

    新婚不过三日,王爷已生厌弃之心,真是不中用,不想着怎么得到九皇子的宠爱,反而在娘家耍小心机,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萧青芸听到楚寰宇,手不由的发抖,却还是假装镇定,“是,父亲”

    白悠然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心中猜想她在王府过的不如意,温柔体贴道,“侯爷,你先去休息休息,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了”

    萧千暮点点头,看了眼,离开了。

    萧青芸扶着白悠然回了院子,摆设一如从前,只不过少了男主人的气息,显得冷冷清清。

    父亲纳了柳儿,又得了几个新人,个个貌美如花,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尝到甜头以后,哪里还看得上母亲这个半老徐娘。

    白悠然瞧着萧青芸恍恍惚惚的显瘦模样,叹了口气,“芸儿,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九皇子他对你不好”

    提起楚寰宇,萧青芸下意识地斗了个机灵。

    萧青芸松开白悠然的手,一层层地扒开身上的衣衫,“母亲,他比传闻中的更可怕,暴虐,睚眦必较。因萧青禾那个小贱人的事,九皇子恨毒了我,新婚之夜,他对我无丝毫怜惜……”

    新婚之夜,粗暴地要了她的身子,肆意地啃咬,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羞辱痕迹。

    白悠然看着萧青芸满身的伤痕,她是经过人事的女子,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上前一把抱住萧青芸,哭的撕心裂肺,“不要说了,芸儿你不要说了……”。

    她白悠然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竟然受到这样非人折磨。

    “母亲,楚寰宇肆意羞辱我的身体,更践踏我的尊严。他还要我侍候羽姬那个贱人,您知道吗?羽姬竟然是巧儿,她没死,成了九皇子的妾室,还怀了府里唯一的子嗣”

    芸儿刚嫁到九王府,便受到如此羞辱,以后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以往的说的徐徐图之,不过是痴人说梦。突然想起什么,止住哭泣,柔声安慰道,“芸儿,母亲有办法,你等着”

    白悠然不顾身份地趴在地上,钻进床底,扣开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然后爬出来。顾不得身上的脏污,用帕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拿出里面旧得发黄的纸张,满脸笑意地递给给萧青芸看。

    萧青芸接过地契,看了一眼,疑惑道“宁南山?母亲,不过是个荒山,你怎么还当宝贝藏起来”

    一个小小的偏僻荒山,难道还能扭转她的命运?

    “芸儿,这可是一座铁矿山”白悠然靠近萧青芸耳边,小声道,“那个贱人死后,她的陪嫁落到我的了手上,我瞧着碍眼,大多发卖变现,庄子店铺都是那之后置办的,只有这个,保留至今”

    铁矿是冶炼兵器原材料,平常百姓私自采取是违法杀头的,这可不是什么宝贝,它就是个祸患,颤抖着声音道,“母亲,这对我们也无用,反而会招来麻烦”

    听了柳青芸的话,白悠然笑了,点了点她的脑袋,“小傻瓜,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留到现在”

    “那母亲想要做什么”

    “献给九皇子为我儿谋求一席之地,碧玉宫与未央宫之间有深仇大恨,如何会眼睁睁看着太子登上宝座,必定心有不甘”

    萧青芸拿着地契,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的,四皇子楚寰落是九皇子一母同胞的兄长,曾经有望取代太子,若不是五公主的出生打乱了棋局,恐怕东宫之位已经易主了。

    那是个充满诱惑的位置,放弃哪有那么简单,四皇子定心有不甘。献给楚寰宇等于献给四皇子,楚寰宇性格扭曲,冷漠无情,而四皇子楚寰落冷静沉稳,深藏不露,若向他投诚,或许真能改变她的未来。即使不得宠爱,也会有九王妃应有的体面。

    想到楚寰宇,萧青芸恨得咬牙切齿,可嫁给了他,她的一生只能这样,不甘心又能怎样?

    “关于寒玉母子,母亲有何打算”

    萧青芸恨这对母子毁了她的好事,可今日瞧父亲的态度,似乎对萧泽颇为满意。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不容易出现的男丁,父亲自然是要另眼相看的。若是训养得当,对母亲,对她来说,将来或许是个依靠,毕竟这诺大的家业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她和母亲也需要一个傀儡。

    “能有什么打算,我是生不出儿子了,总得要为未来打算”萧千暮已经是个废人了,想生也有心无力,“萧泽年龄大了,他总归记得生母的”

    万一养出个白眼狼怎么办?

    萧青芸知道母亲的担心,嘴角露出不明的微笑,“母亲只需做个好嫡母就好,他若是想念生母,母亲大可带他去看,她们母子感情越好,他想越容易操控”

    白悠然点点头,萧泽是个孩子,寒玉拿捏在她手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大了不听话,去父留子,再陪养一个更听话的傀儡罢了。

    母女俩说了会贴心话,萧青芸不敢呆的太久,匆匆吃过饭,就回了九王府。

    回到九王府,楚寰宇还没回,听下人说去了百花楼,萧青芸才松了一口气,她倒是希望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一只手捏紧袖口的地契,憧憬着未来,想象着将欺她、辱她之人踩在脚下,看着那些人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大笑起来,有些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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