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我觉着那姜姑娘面善,原是如此!还别说,那个姜姑娘跟咱们五姐姐还真的很像,都是那种清清冷冷长相清丽的,若是眉眼描绘改动一番,说是姐妹都有人信的。”

    她是个活泼的性子,想法也跳脱,轻香一听,顿时激动地与她探讨起来,“是吧,九姑娘也这样觉着吧,我第一眼看到姜姑娘就觉着好看极了。”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看五姑奶奶跟姜姑娘这样好看又清凌凌的姑娘,就像是欣赏名画一样,觉着赏心悦目极了。

    崔瑶华看着跟轻香附和的九妹妹,觉着轻香这丫头该跟着九妹妹才对,两人真能说到一块去。

    她看到姜沅宁,却是想到近来传的沸沸扬扬姜侍郎府与旁支,其实是原配嫡支公子姜远晏纠纷之事。

    姜远晏便是姜沅宁的嫡亲大哥了,他如此算是得罪了姜侍郎府上,太子岳家,不少人都觉着这姜远晏纨绔子没有分寸不通人情世故,以卵击石,不能得好。

    想到侍郎府寿宴时,姜芸雅对姜沅宁的态度,以及姜芸雅还背后推了姜沅宁的行为,却是更看不上姜侍郎府。但以卵击石这话,却是认可。

    姜远晏说的便是事实,姜侍郎府势大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两下里闹得这样僵硬,日后只怕对姜沅宁家更为不利。她生在崔家,见识过太多背后下黑手叫人挑不出来的龌龊手段,姜侍郎府怕是会更下作。

    因与成雅县主矛盾,姜芸雅与成雅县主交好,再有所见所闻,崔瑶华并不喜姜侍郎府,对姜沅宁一家有些同情,只是交浅,感慨颇多而已。

    很快,崔家马车便停在了珍宝阁处,珍宝阁伙计忙迎上前殷勤地接待。

    此时,姜沅宁等人也早进了对面的玉石铺子,进去后就被琳琅满目的玉石晃了眼,各自挑了不少喜欢的珠串手链,尤其各色的散珠子,云汾月和姜沅宁两人挑的最多,打算回去后自己串珠链玩。

    姜沅宁和云汾月、闫早早三人还特意选了差不多一个款式的碧玺珠链戴上,这珠链下面带了两个粉色桃子状的提溜,垂下来很俏皮,云汾月一面走一面拨着玩,“这珠子好可爱,这小桃子就跟真的似的,我想咬上一口。”

    “颜色粉是粉嫩嫩的,”闫早早晃了下手腕子,上面垂的提溜是红色小樱桃,“我带不来那么粉嫩的,还得是这红色的配我今天的裙子。”

    她穿了件石榴红的裙子,带着些少女的恣意,很是相宜。

    姜沅宁选的则是与她更适合的青色提留,她也喜欢这样碧色清透的坠子,手腕摇晃间,仿佛水珠划过。

    看三个女孩子都欢喜的挑了喜欢的物件,云大舅母道:“方才听人说,珍宝阁的一润大师又出了新品,不如咱们去那边逛逛?”

    姜远晏道:“可以啊,阿宁之前最喜欢的那海棠花仙子的腰坠儿,我记得就是珍宝阁一润大师的作品吧。”

    姜沅宁忙点头,“对,就是我挂着的这个腰坠儿,”她喜欢这腰坠儿,自从得了后,基本只要能跟衣裳搭得上,都不会替换下来。

    云汾月凑近了去看,“是一润大师的,之前我见石榴族妹就收集了好几个样式的腰坠儿,宁姐姐这海棠花仙子的我也见过,忘记从哪里看到了。走,咱们去珍宝阁,那边东西可是精美。”

    从这边过去珍宝阁也不算太远,走着过去,不半路拐去旁家店铺,半盏茶时间便到了。但路上经过两家卖茶叶和衣裳的铺子,一行人又进去逛了逛,再到珍宝阁时已经是半刻钟后。

    她们到时,珍宝阁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显然闻听一润大师手作慕名而来的人不少,不时还听到有姑娘或夫人猜测,一润大师今日出什么新品。

    不过人多却不乱,自有珍宝阁伙计引着人有序的进入,能来珍宝阁逛的也非富即贵,有些身份要脸的人,一般不会出什么乱子。

    但一般不会,二般便未必了,尤其遇上两个贵女时。

    姜沅宁等人才被引着进入珍宝阁大堂,云大舅母正与肖氏商议,“咱们人多,不如直接去二楼雅间里坐着挑?”

    “行,正好逛了时间不短了,坐会儿歇歇脚,”姜沅宁三个姑娘和云飞扬他们都还逛得起劲不觉着累,如肖氏等人却走的脚发酸。

    云大舅母这里身边丫鬟才叫了伙计开一个包间,一行人正要往二楼楼梯入口处走,后面却忽然传来一道嚣张又尖利的嗓音。

    “都出去,今日这珍宝阁,本县主包了!”

    姜沅宁听着这道有些熟悉的嚣张声音,就觉着麻烦要来,待回头看到成雅县主带了几个丫鬟婆子,甩着马鞭由外面进来,满脸戾气,更觉不妙。

    这县主不知打哪里得了不痛快过来,一副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刁蛮地仰着下巴冲柜台后的掌柜的命令道:“将你们店里面,一润那个人做的东西给本县主拿来。本县主都要了!”

    她话音未落,便自她身后又走出一位珠翠华贵的少女来,眉眼生的清秀,但一把赛雪般的肌肤,增色增姿。

    “这珍宝阁莫不是成雅你开的不成?进来以后又是清场又是都要的,有本事,你倒是连珍宝阁整个都买下来啊!”

    进来的少女面容清秀,身子尤为纤细,偏又穿了身骑马装,更添几分娇弱,手中却没跟成雅县主似的拿根马鞭。

    她模样娇弱,一张嘴却是不饶人,语如算盘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就砸了成雅县主一脸。

    “关你什么事!”

    成雅县主使劲翻了个白眼,“我就愿意清场!我只要一润新做出来的整套饰品,广宁你这么急,莫非也想买?你来迟了,本县主已经定下了。”

    广宁县主也冲她翻了个白眼,“我买不买也不关你的事,倒是你怎么这么大的脸,说清场就清场,天王老子都没你这么能摆谱!”

    珍宝阁的掌柜等两人说完,才小心翼翼地对成雅县主道:“对不住,县主,一润师傅的新作已经卖出去一半了,已经不全了。”

    这次一润大师依然做了十二时节花卉的饰品,耳坠。

    一润的名头大,一传出去新出了饰品,早上便有不少夫人姑娘们闻讯而来,抢购一半。有只买一样的,也有大手阔气整套买入,但整套买入的太少,毕竟珍宝阁首饰价格实在不菲,一润大师的更是贵中之贵,除非是特别喜好收藏,少有人整套买入。

    便是购买最多的当属崔家姑娘,也只挑了八样,这么想着,掌柜的不由朝楼梯口方向望去。也不知等会儿崔家姑娘们下来遇上这县主,会不会再起冲突?

    这位成雅县主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还听闻前段时间这县主跟崔八姑娘起过矛盾。

    再有成雅县主旁边的广宁县主看起来跟她也不和,掌柜的就怕这些不和睦的贵女们聚在一起,最容易发生争执了。

    不管是哪个输了吃了亏,对他们珍宝阁都不是好事。

    成雅县主是跟人打赌输了,对方点名要一整套一润新出的饰品,才黑着脸急吼吼跑来珍宝阁清场,省的新饰品被旁人买去,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一想到自己拿不到一整套饰品,没法完成赌约,新平公主嘲讽的脸,好似自己输不起似的,成雅县主就眼中冒火。

    “都卖给谁了?”

    大不了,她从对方手里买过来。

    掌柜的顿时面露难色,这叫他怎么说?

    买了这饰品的并非都如二楼崔家姑娘一样的高门贵女,有两位还是普通的富商家女儿,透露给成雅县主后,成雅县主要挟刁难,岂不是损毁他们珍宝阁名头?

    他们珍宝阁的东家背景虽然不是多么厉害,但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掌柜的抱歉地道:“请县主恕罪,我们不能随意往外透露客人信息。”

    他这样说,并没有推诿之意,而是行规确实如此。

    但成雅县主可不是个通情达理讲道理的性子,听掌柜的这话,当时恼怒上脸,“旁人不行,本县主也不行?”

    她眯了眯眼,“你想想得罪本县主的下场?”

    不过是个铺子掌柜的,也敢跟她叫板。

    她才说完,广宁县主就嗤笑一声,“真是好笑,人家掌柜的守规矩,不跟你说,你就威胁人家,怎么,你是山大王土匪啊?”

    “广宁!”成雅县主恶狠狠地瞪向广宁县主,“走开!我没空跟你啰嗦。”

    “县主,”成雅县主的丫鬟春雨忙低声劝,“不如咱们去二楼雅间里,私下里让掌柜的说,想必他会透露的。”

    幸好成雅县主没再继续发泼,吩咐道,“去二楼开个包间,赶紧把一润的东西都给本县主拿过来,”说着,直接朝楼梯口方向走去。

    方才,虽然成雅县主说要清场,但她跟广宁县主都堵在了门口,大堂里其他客人有的身份低微不敢言语,打算等下悄悄先离开珍宝阁。有的则身份不高不低,有两位还上了年岁,不能成雅县主说清场就主动离开,那般颜面太折损。

    是以,除了靠近门口的三位小姑娘悄悄顺着边跑出去,大多数人都没有动作,尤其广宁县主进来后,大多静观其变。

    云家人和肖氏等人亦是后者。

    此时见成雅县主没再提什么清场不清场的话,抬脚朝她们这边走来,几人忙往一旁略带让开些位置,并微微屈膝行礼。

    对方毕竟是有品级的县主,她们当中可没有比县主高的诰命夫人,规矩上当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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