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天气冷，一群人吃完火锅没有继续下一趴，结了账便各自开车离开。
盛放车停在火锅店门外，付青橙看了一眼停车的方向，跟在他后面出去。
她边走边把手里的围巾围上，她习惯先戴围巾再戴手套，等她把围巾戴好，再去摸口袋里的手套，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了？”
盛放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注意到她神情不对，脚步停下，转头。
付青橙低头翻两个口袋，可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忽然，她想起什么，抬头看楼上。
“我的手套好像丢在店里了。”
他们才刚出店门，反正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回去拿吧。
念头落下，付青橙从口袋里抽出手，掉转身往楼上走。
“我帮你拿，你先回车里。”
盛放从后面捉住她的手，滴滴两声将车子解锁，把车钥匙塞给她。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谁去拿都一样，付青橙点点头，没说什么回车里坐好。
其他几个人陆续开车离开，付青橙坐在副驾驶座，停车的地方正对火锅店门口，她没看手机，眼睛盯着玻璃店门口。
她坐车的时候习惯把包放在腿上，手臂撑着车窗，她盘算盛放还有多久出来，放在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她对声音敏感，手机响第一声她就听到了，她愣了一下，脑子里掠过一些东西，犹豫了两秒，掏出手机。
是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
【怎么你一个人在车里？盛放呢，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不陪着你？】
一行字挤在小小的短信框，付青橙看到发件人，太阳穴突地一跳。
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机，她看向车外。
这家火锅店临街，隔壁是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个点店面灯箱还没有关，路边站了什么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陆向东站在便利店门口。
他单手擎着手机，背后一片玻璃窗。
店里挤满了选购的顾客，里头人头攒动，人影幢幢，他站在灯光最明亮的灯箱前面，伸出两根手指，似笑非笑盯着她坐的副驾驶座，嘴里发出几个唇语。
付青橙读懂他说的那几个唇语，唇线绷直，她默默关掉手机，没理会。
陆向东见她没有反应，手指点了点后脖颈，冲着停车的地方吹了声口哨，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付青橙默默看他表演，她知道他这种人就是一副流氓做派，下车和他理论只会自己吃亏，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动声色，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默默关上车窗。
便利店有客人买完东西出来，大概是他站在门口太久引起了店里人的注意，这几个顾客出门的时候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到他身上，神色复杂地打量他。
陆向东向来不把这种眼神放在心上，他又煞有介事地吹了几声口哨，挑衅地朝付青橙竖了个中指。
付青橙冷冷地看着他，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给盛放打电话，抬头一瞥，陆向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虽然人离开了，付青橙的警惕心并没有减少，眼睛环视四周，她仔细检查周围的环境。
库里南停靠的地方在这条路中心，前后除了经过的车辆，街边只有几个赶路的行人。
确定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她吐了口气。
盛放在五分钟后回来。
付青橙正低着头想今晚的事，旁边的车门哗啦一声从外面拉开，盛放的长腿从外面迈进来。
他身上带着火锅店特有的气息，付青橙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一酸，扔掉手机，她扑到他怀里。
她感情内敛，以前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有这种热情的举动，盛放脸上诧异地顿了一秒，手搂住她的肩，眼角露出微笑。
不过他没给她看到，咳了一声，他蹭蹭她的脸。
“等久了，是不是？”
他以为是他离开太久，她等急了。
“放心，下次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盛放低下头，下巴埋进她的颈窝，付青橙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湿了。
她心里憋了委屈，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他不知道短信和陆向东的事，单纯地以为她在闹脾气，亲亲她的脸颊，他搂着他的背，柔声说，“刚才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所以迟了几分钟回来。”
盛爸爸的电话？
付青橙一惊，晚上他说的话掠过脑海，眼底的泪意褪去，她朝后退开。
“是南洋那边的事吗？”
盛放在她面前向来不隐瞒什么，伸手将她鬓边的头发勾到耳后，他面色平静地说。
“嗯。”
“爸爸说他联合商会其他的华人企业家，大家正在办公室商量对策。”
“什么对策？”
“那边今晚发生了军事政变，有一股反华势力悄然冒头，爸爸察觉出了不对，准备未雨绸缪，提前做准备。”
南洋不比中国，有相同的文化根源做土壤，可以良性地发展企业，付青橙想起上个世纪的屠杀新闻，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那，你和叔叔在那边安全吗？”
盛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一下，他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安全的，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
虽然他说不会让自己有事，付青橙并没有百分百相信，一路上，她不时看他，脸上露出担忧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
相比她的忧心忡忡，盛放脸上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姿态稳重地掌控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
“不是不相信，是——”
原本想告诉他陆向东骚扰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有家族的事要处理，她怎么能让他操心？
面上露出烦忧，她偏头看向窗外。
车窗上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街道灯火闪烁，付青橙见他看自己，顿了一秒，转过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放收回凝视她的目光，他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况，声音平静地说。
“大概要年后吧。”
年后？
付青橙一愣，现在离春节还有二十天，如果他要在南洋待到年后，保守也要二十几天。
甚至可能更长。
见她吃惊地看着自己，盛放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沿着街边停下车，五指扣紧她的指缝。
回来的日期其实他并不十分确定，以前盛家在南洋也处理过类似的事，他只是凭借经验揣测出一个大致日期。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沉沉看着她。
“别担心，到了那边，每天我都会打电话给你，我保证，我一定不让自己受伤。”
他神情认真，付青橙张了张口，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车里暖气开得足，付青橙链家被烘地发热，她静静地坐了一会，抬头看他在看自己，睫毛眨了眨，小拇指勾住他的指头。
“怎么还不走，天已经很晚了。”
“我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盛放顺着她勾自己手指的姿势低眉看了她一眼，他喉结滚了滚，俯身凑到她面前。
付青橙已经不是刚开始认识他那会，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她装作没听懂，头偏向一边，唇角抿紧。
“我没有钱，买不起什么给你。”
“不用买，用做的就行。”
“盛放！”
付青橙惊得大叫一声，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个人，就这样大街上宣淫？
她神情激动，盛放好笑地扶着方向盘弯下腰，他乐不可支地转头看他，语气暧昧。
“付青橙，这可是你自己乱想的。”
付青橙没吭声，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今晚躲不掉，两个人无声在车里对峙，最后她败下阵来，搂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胸口。
“那，回家，我不想在外面。”
*
床头暗蓝色的小夜灯发出幽暗的光芒，付青橙衣衫褪去，白皙的胴体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眼睛半睁半阖。
盛放低眉看她，每次做完，她都是这副倦怠慵懒的样子，怜爱地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他伸出手指在她柔滑的后背一上一下滑过，爱不释手地揉捏。
“青儿。”
“嗯？”
还有十个小时自己就要离开，盛放想起什么，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今天你真的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苦恼吗？”
付青橙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火锅店里的那个问题。
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付青橙心咚咚跳了两下，她自动忽略陆向东今晚的找茬，笑笑抱住他的身体。
“当然了，毕竟我一直是我们系的第一名，这次失手，可能做不了第一了。”
她絮絮叨叨，嘟哝了一句，“那不是很丢脸吗？”
说完，半天没听到盛放的声音，付青橙抬起头。
盛放漆黑的眼珠盯着她，他肩膀宽阔，壁灯光线落在他的后背，在墙上投出一个线条利落的影子。
“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亲亲她的脸颊，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伸手按掉壁灯开关。
*
揣着两件烦心事，付青橙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睡着。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盛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公寓，付青橙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心里漏跳一拍。
这是第一次，她起床没有看到他，脑子一片空白，她抱着被子赤脚下床。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仍然在下雪，付青橙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卧室，把昨天扔在地上的睡衣捡起来。
红木质地的床头柜在幽暗的环境里呈现一种和白天不一样的红，付青橙目光随意一瞥，看到台灯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宝，我去机场了，你多睡一会，不用送我，到了南洋我会打电话给你。】
原来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留的纸条，付青橙觉得自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转头看了一眼壁钟，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
会没事的。
一件事安全落地，另一件事又掠过她的心头。
付青橙穿好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刚把屏幕解锁，嗡嗡声响起，一个电话从对面打过来。
盛放车停在火锅店门外，付青橙看了一眼停车的方向，跟在他后面出去。
她边走边把手里的围巾围上，她习惯先戴围巾再戴手套，等她把围巾戴好，再去摸口袋里的手套，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了？”
盛放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注意到她神情不对，脚步停下，转头。
付青橙低头翻两个口袋，可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忽然，她想起什么，抬头看楼上。
“我的手套好像丢在店里了。”
他们才刚出店门，反正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回去拿吧。
念头落下，付青橙从口袋里抽出手，掉转身往楼上走。
“我帮你拿，你先回车里。”
盛放从后面捉住她的手，滴滴两声将车子解锁，把车钥匙塞给她。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谁去拿都一样，付青橙点点头，没说什么回车里坐好。
其他几个人陆续开车离开，付青橙坐在副驾驶座，停车的地方正对火锅店门口，她没看手机，眼睛盯着玻璃店门口。
她坐车的时候习惯把包放在腿上，手臂撑着车窗，她盘算盛放还有多久出来，放在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她对声音敏感，手机响第一声她就听到了，她愣了一下，脑子里掠过一些东西，犹豫了两秒，掏出手机。
是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
【怎么你一个人在车里？盛放呢，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不陪着你？】
一行字挤在小小的短信框，付青橙看到发件人，太阳穴突地一跳。
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机，她看向车外。
这家火锅店临街，隔壁是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个点店面灯箱还没有关，路边站了什么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陆向东站在便利店门口。
他单手擎着手机，背后一片玻璃窗。
店里挤满了选购的顾客，里头人头攒动，人影幢幢，他站在灯光最明亮的灯箱前面，伸出两根手指，似笑非笑盯着她坐的副驾驶座，嘴里发出几个唇语。
付青橙读懂他说的那几个唇语，唇线绷直，她默默关掉手机，没理会。
陆向东见她没有反应，手指点了点后脖颈，冲着停车的地方吹了声口哨，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付青橙默默看他表演，她知道他这种人就是一副流氓做派，下车和他理论只会自己吃亏，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动声色，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默默关上车窗。
便利店有客人买完东西出来，大概是他站在门口太久引起了店里人的注意，这几个顾客出门的时候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到他身上，神色复杂地打量他。
陆向东向来不把这种眼神放在心上，他又煞有介事地吹了几声口哨，挑衅地朝付青橙竖了个中指。
付青橙冷冷地看着他，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给盛放打电话，抬头一瞥，陆向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虽然人离开了，付青橙的警惕心并没有减少，眼睛环视四周，她仔细检查周围的环境。
库里南停靠的地方在这条路中心，前后除了经过的车辆，街边只有几个赶路的行人。
确定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她吐了口气。
盛放在五分钟后回来。
付青橙正低着头想今晚的事，旁边的车门哗啦一声从外面拉开，盛放的长腿从外面迈进来。
他身上带着火锅店特有的气息，付青橙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一酸，扔掉手机，她扑到他怀里。
她感情内敛，以前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有这种热情的举动，盛放脸上诧异地顿了一秒，手搂住她的肩，眼角露出微笑。
不过他没给她看到，咳了一声，他蹭蹭她的脸。
“等久了，是不是？”
他以为是他离开太久，她等急了。
“放心，下次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盛放低下头，下巴埋进她的颈窝，付青橙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湿了。
她心里憋了委屈，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他不知道短信和陆向东的事，单纯地以为她在闹脾气，亲亲她的脸颊，他搂着他的背，柔声说，“刚才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所以迟了几分钟回来。”
盛爸爸的电话？
付青橙一惊，晚上他说的话掠过脑海，眼底的泪意褪去，她朝后退开。
“是南洋那边的事吗？”
盛放在她面前向来不隐瞒什么，伸手将她鬓边的头发勾到耳后，他面色平静地说。
“嗯。”
“爸爸说他联合商会其他的华人企业家，大家正在办公室商量对策。”
“什么对策？”
“那边今晚发生了军事政变，有一股反华势力悄然冒头，爸爸察觉出了不对，准备未雨绸缪，提前做准备。”
南洋不比中国，有相同的文化根源做土壤，可以良性地发展企业，付青橙想起上个世纪的屠杀新闻，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那，你和叔叔在那边安全吗？”
盛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一下，他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安全的，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
虽然他说不会让自己有事，付青橙并没有百分百相信，一路上，她不时看他，脸上露出担忧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
相比她的忧心忡忡，盛放脸上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姿态稳重地掌控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
“不是不相信，是——”
原本想告诉他陆向东骚扰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有家族的事要处理，她怎么能让他操心？
面上露出烦忧，她偏头看向窗外。
车窗上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街道灯火闪烁，付青橙见他看自己，顿了一秒，转过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放收回凝视她的目光，他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况，声音平静地说。
“大概要年后吧。”
年后？
付青橙一愣，现在离春节还有二十天，如果他要在南洋待到年后，保守也要二十几天。
甚至可能更长。
见她吃惊地看着自己，盛放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沿着街边停下车，五指扣紧她的指缝。
回来的日期其实他并不十分确定，以前盛家在南洋也处理过类似的事，他只是凭借经验揣测出一个大致日期。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沉沉看着她。
“别担心，到了那边，每天我都会打电话给你，我保证，我一定不让自己受伤。”
他神情认真，付青橙张了张口，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车里暖气开得足，付青橙链家被烘地发热，她静静地坐了一会，抬头看他在看自己，睫毛眨了眨，小拇指勾住他的指头。
“怎么还不走，天已经很晚了。”
“我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盛放顺着她勾自己手指的姿势低眉看了她一眼，他喉结滚了滚，俯身凑到她面前。
付青橙已经不是刚开始认识他那会，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她装作没听懂，头偏向一边，唇角抿紧。
“我没有钱，买不起什么给你。”
“不用买，用做的就行。”
“盛放！”
付青橙惊得大叫一声，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个人，就这样大街上宣淫？
她神情激动，盛放好笑地扶着方向盘弯下腰，他乐不可支地转头看他，语气暧昧。
“付青橙，这可是你自己乱想的。”
付青橙没吭声，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今晚躲不掉，两个人无声在车里对峙，最后她败下阵来，搂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胸口。
“那，回家，我不想在外面。”
*
床头暗蓝色的小夜灯发出幽暗的光芒，付青橙衣衫褪去，白皙的胴体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眼睛半睁半阖。
盛放低眉看她，每次做完，她都是这副倦怠慵懒的样子，怜爱地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他伸出手指在她柔滑的后背一上一下滑过，爱不释手地揉捏。
“青儿。”
“嗯？”
还有十个小时自己就要离开，盛放想起什么，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今天你真的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苦恼吗？”
付青橙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火锅店里的那个问题。
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付青橙心咚咚跳了两下，她自动忽略陆向东今晚的找茬，笑笑抱住他的身体。
“当然了，毕竟我一直是我们系的第一名，这次失手，可能做不了第一了。”
她絮絮叨叨，嘟哝了一句，“那不是很丢脸吗？”
说完，半天没听到盛放的声音，付青橙抬起头。
盛放漆黑的眼珠盯着她，他肩膀宽阔，壁灯光线落在他的后背，在墙上投出一个线条利落的影子。
“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亲亲她的脸颊，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伸手按掉壁灯开关。
*
揣着两件烦心事，付青橙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睡着。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盛放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公寓，付青橙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心里漏跳一拍。
这是第一次，她起床没有看到他，脑子一片空白，她抱着被子赤脚下床。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仍然在下雪，付青橙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卧室，把昨天扔在地上的睡衣捡起来。
红木质地的床头柜在幽暗的环境里呈现一种和白天不一样的红，付青橙目光随意一瞥，看到台灯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宝，我去机场了，你多睡一会，不用送我，到了南洋我会打电话给你。】
原来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留的纸条，付青橙觉得自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转头看了一眼壁钟，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
会没事的。
一件事安全落地，另一件事又掠过她的心头。
付青橙穿好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刚把屏幕解锁，嗡嗡声响起，一个电话从对面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