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近快一周没好好睡一觉了，要不是做噩梦，要么是陷入失眠，裴子野的精神状态近乎崩溃的边缘。今晚要是再不入睡，自己第二天就得跌倒在山上了。简单地洗个澡过后，她便服下一颗安眠药，然后躺在床上，耳机里放着旋律悠扬的摇篮曲。
裴子野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慢慢失去意识，然后沉入那个世界。
这次又是谁的噩梦。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破旧狭窄的小房间，四周是水泥墙，透出冰冷的气息。
我醒着。该死，我不该醒着。
可我醒着。
凉意自背后攀升，微微的喘气声。谁……站在我的后面。
我不敢回头。可大片手臂的肌肤裸露在它面前，这可真是危险。那双触手随时有机会贴上我的皮肤，紧紧地吸附着在上面，好像要与我融为一体般。
该死，睡前应该将身子全藏进被窝里的。
现在那瘙痒起不可名状的恐惧与期待。四有双手成触手之类的东西离得很近。在轻轻抚摸。冰凉冰凉的触感。痒痒的。
我终究回头了。
我唤醒妈妈。她带我去卫生间，让我先走进去，说，你看看镜子。
爸爸还在熟睡。
到底谁是鬼。我走进卫生间。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面全身镜，上面蒙着一层浓雾。哪来的浓雾？
转眼间，门消失了。我听不见妈妈的声音，也听不见爸爸睡觉的鼾声。四周的灰色水泥墙变成了红砖堆砌的高墙。一直延伸的很高的地方，望不到尽头。没有一扇窗，没有一扇门，没有任何一处洞口。没有一丝光。
周围一点点暗下去。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镜子里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地望着我。
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怪物会杀死我。
裴子野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窗边洒进来一束橘色的晨曦微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看了一眼枕头边的手机，显示六点二十七分。她躺着，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想着，要是梦里的人也能看见这束晨光就好了。真希望她最后能逃出来。
可怜的人，大概是被镜子里的怪物给施法困住了，今后的日子恐怕得在黑不见底的红砖灯塔里度过今后的日子。那面镜子想必就是某种瞬时移动的媒介。
简单洗漱过后，她便打开房间门，没想到隔壁的门也正好打开。周玉文走出来，一开始没注意站在门口的她，转过身朝她这边瞟了一眼后眼睛亮了起来，“好巧，裴小姐。早上好啊。”
“早。”
“裴小姐穿上这身冲锋套装这真是适合啊，看起来青春有活力，感觉可以一口气爬十公里。”
“真是谢谢了，”裴子野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他的浮夸，“周先生也是，你身上这套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是嘛，”他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还好吧，不过确实是有点小帅的。”
裴子野附和着点点头。看来被夸才是他的真实目的，真是小孩脾性。
吃过早饭后，众人背上大背包，各位都一致地换上了轻便舒适的登山套装，更有几分专业团队的架势了。众人爬上开往山脚的车，各位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像春游的小学生们一样兴奋期待。林向旸翻找着背包生怕自己遗漏了喜欢的那款口味的压缩饼干。
路上众人聊起了自己某次登山的经历，宋堃说他和几个朋友在一次夜爬的时候天气突然妖风大作，转眼下了大暴雨。颜姝捂住嘴，惊讶地询问他们最后是怎么化解危机的。
他回答：“我们几个像受惊的林中之鸟，赶紧四处奔逃，找地方躲雨。很巧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剩下的人工搭建的草棚子，建得还挺牢固，暴雨怎么也冲不跨。我们就在里面避雨，直到暴雨退去。阴云一散开，我们几个就接着往上爬。”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不怕再来一场雨啊，这还敢接着爬。”
“被一场雨就劝退也太可惜了。我还想保持我的满分战绩呢。”
“噢？满分指的是？”
“每去一座山都会爬到山顶，然后插上我自制的旗杆。”
“好有仪式感。那这次你带了吗？”
“当然。这次我要把它插在老屋的旁边。”
一路闲聊着，两个小时后，目的地便到了。司机将他们送达后，便掉头离开。阳光正明媚着，烈烈地悬照着大地。大家站在一片荒郊野岭面前，八个人站成一排，全副武装着，每个人身上带着大背包。
“开始了，各位。”叶伊宁说。
山上的蚊子个个跟冲锋陷阵似的一股脑往人身上撞，巴不得将人身上的血吃干抹净。好在众人身上的装备将皮肤捂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处裸露出来，并且提前喷好了几层防蚊喷雾，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隐形的防护罩，任那群蚊子再勇猛也贴不上来。
裴子野慢慢吞吞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前边几个人跟丛林里的老虎狮子一样有劲儿，迈开腿就是往前猛跨。她爬上几个台阶就停下来，单手撑着膝盖缓一缓。
叶伊宁走在前边，但会偶尔转过身关注她，一看见她停下，她就会慢下步子，让其余的人先走，然后耐心地等她跟上来。
她还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对叶伊宁说，“叶队长，你不用等我，别拖慢了队伍的进程。”
“没关系。我们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要保证每个队友的安危。既然都一起组队了，就要彼此扶持。”叶伊宁面色温和地说，“要不我帮你背包吧，这样你走得会更加轻松一点。”
“不用不用，”她连连摆手，“谢谢队长的好意，不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真的没事？”
“没事，我已经进入状态了，可以稍微提速了。”裴子野扯出一个“我很行”的微笑表情。
前边的大队伍停了下来，林向旸大声朝这边喊：“你们需要帮忙吗？”
“不用，”叶伊宁大幅度地摇了摇手，“你们先走吧。我俩稍微走慢一点。”
林向旸点了点头，大队伍转身继续往上爬。
“真是羡慕身体好的人，”裴子野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从小就体力差，虽说没怎么生过大病，就连流行性感冒都很少感染，看似百毒不侵。但实际上又体虚，成天精神萎靡，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听到这一连串的对自己的吐槽，叶伊宁忍不住大笑起来：“裴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你抱怨自己的模样实在可爱。原谅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没关系。”
“有没有试过中药调理呢？”
“试过。喝了一个月，没什么见效。差点快喝吐了。”
“这倒是挺困扰人的，”叶伊宁微蹙起眉，有点迟疑地说，“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症状可能和一些比较玄乎的东西有关？”
“这点我考虑过，自己可能被鬼缠身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我压根拿这家伙没办法。”
“还有，队长，或许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一直称呼小姐感觉有点疏远了。”
“哈哈是嘛，”叶伊宁俏皮地笑了一下，“那我就叫你小野，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队长。”她扬起嘴唇笑。
前面的队伍在一个坡上的平地停了下来，面前根本没有人为开辟出来的路，杂草和荆棘交织缠绕着，大大咧咧地横在面前。宋堃试着用手里的砍刀拨弄了几下那堆杂生的野丛，发现它们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俩人踏上平地，几个人就转过身看向她们，宋堃问叶伊宁：“队长，这怎么办？砍着走，还是换一条路？”
地图在颜姝手里，她正在仔细观摩上面的路线，一边说：“图上显示的大致就是这个方向，真是奇怪，这应该是一条有人走过的路，为什么会呈现出一副好像没有被开辟过的样子？”
叶伊宁凑过去看了看地图，她轻轻抿住嘴唇，眼神里交织着思索和纠结，“首先地图没错，我们也没走错，就是这个方向。至于为什么路会被封住，这个先存疑。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走下去。”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各位怎么看？”
“不排除这些杂草是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比较我们也不了解这座山的具体生长能力。在热量和水源比较充足的地带，植物一个晚上可以长几厘米。数星期后能长成一堵墙那么高也不足为奇。”裴子野冷静地分析道。
陈禹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于是众人一致决定应该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宋堃和叶伊宁一人握着一把砍刀在前边劈路，颜姝在他俩身后比对着地图和指南针以免偏离了路线。后边的人紧紧跟着。周玉文放慢步子，故意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小声地提醒道：“大家小心脚下，有掉下来的荆棘。”
“好。”其余人回应道。
劈了很久，众人终于走出了灌木丛，进入到林中的一片空地。回头望后面一路劈草斩棘出来的小路，众人不禁纷纷露出感慨的表情。
“辛苦队长和堃哥了。”颜姝甜甜地说，走到俩人身旁。
“不成问题，我都没觉得累。”宋堃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这就像我们平时练剑时挥刀一样。”叶伊宁轻松地一笑。
“哇哦，”颜姝为两位能将竖起大拇指，“真是让人安全感满满。”
众人继续往前走。面前这一片较为平坦的林中地带比方才带着坡度的道路要好走很多。层层叠叠的绿色堆在一起，由高及低地开满每个空间，走在这片静谧幽深的森林中，仿佛跌入了深不见底的绿海中。
风一吹过，叶片之间相互摩擦推搡，发出窃窃私语般的沙沙声。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就像从海面上沉下深海的阳光。
裴子野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慢慢失去意识，然后沉入那个世界。
这次又是谁的噩梦。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破旧狭窄的小房间，四周是水泥墙，透出冰冷的气息。
我醒着。该死，我不该醒着。
可我醒着。
凉意自背后攀升，微微的喘气声。谁……站在我的后面。
我不敢回头。可大片手臂的肌肤裸露在它面前，这可真是危险。那双触手随时有机会贴上我的皮肤，紧紧地吸附着在上面，好像要与我融为一体般。
该死，睡前应该将身子全藏进被窝里的。
现在那瘙痒起不可名状的恐惧与期待。四有双手成触手之类的东西离得很近。在轻轻抚摸。冰凉冰凉的触感。痒痒的。
我终究回头了。
我唤醒妈妈。她带我去卫生间，让我先走进去，说，你看看镜子。
爸爸还在熟睡。
到底谁是鬼。我走进卫生间。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面全身镜，上面蒙着一层浓雾。哪来的浓雾？
转眼间，门消失了。我听不见妈妈的声音，也听不见爸爸睡觉的鼾声。四周的灰色水泥墙变成了红砖堆砌的高墙。一直延伸的很高的地方，望不到尽头。没有一扇窗，没有一扇门，没有任何一处洞口。没有一丝光。
周围一点点暗下去。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镜子里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地望着我。
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怪物会杀死我。
裴子野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窗边洒进来一束橘色的晨曦微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看了一眼枕头边的手机，显示六点二十七分。她躺着，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想着，要是梦里的人也能看见这束晨光就好了。真希望她最后能逃出来。
可怜的人，大概是被镜子里的怪物给施法困住了，今后的日子恐怕得在黑不见底的红砖灯塔里度过今后的日子。那面镜子想必就是某种瞬时移动的媒介。
简单洗漱过后，她便打开房间门，没想到隔壁的门也正好打开。周玉文走出来，一开始没注意站在门口的她，转过身朝她这边瞟了一眼后眼睛亮了起来，“好巧，裴小姐。早上好啊。”
“早。”
“裴小姐穿上这身冲锋套装这真是适合啊，看起来青春有活力，感觉可以一口气爬十公里。”
“真是谢谢了，”裴子野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他的浮夸，“周先生也是，你身上这套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是嘛，”他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还好吧，不过确实是有点小帅的。”
裴子野附和着点点头。看来被夸才是他的真实目的，真是小孩脾性。
吃过早饭后，众人背上大背包，各位都一致地换上了轻便舒适的登山套装，更有几分专业团队的架势了。众人爬上开往山脚的车，各位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像春游的小学生们一样兴奋期待。林向旸翻找着背包生怕自己遗漏了喜欢的那款口味的压缩饼干。
路上众人聊起了自己某次登山的经历，宋堃说他和几个朋友在一次夜爬的时候天气突然妖风大作，转眼下了大暴雨。颜姝捂住嘴，惊讶地询问他们最后是怎么化解危机的。
他回答：“我们几个像受惊的林中之鸟，赶紧四处奔逃，找地方躲雨。很巧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剩下的人工搭建的草棚子，建得还挺牢固，暴雨怎么也冲不跨。我们就在里面避雨，直到暴雨退去。阴云一散开，我们几个就接着往上爬。”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不怕再来一场雨啊，这还敢接着爬。”
“被一场雨就劝退也太可惜了。我还想保持我的满分战绩呢。”
“噢？满分指的是？”
“每去一座山都会爬到山顶，然后插上我自制的旗杆。”
“好有仪式感。那这次你带了吗？”
“当然。这次我要把它插在老屋的旁边。”
一路闲聊着，两个小时后，目的地便到了。司机将他们送达后，便掉头离开。阳光正明媚着，烈烈地悬照着大地。大家站在一片荒郊野岭面前，八个人站成一排，全副武装着，每个人身上带着大背包。
“开始了，各位。”叶伊宁说。
山上的蚊子个个跟冲锋陷阵似的一股脑往人身上撞，巴不得将人身上的血吃干抹净。好在众人身上的装备将皮肤捂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处裸露出来，并且提前喷好了几层防蚊喷雾，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隐形的防护罩，任那群蚊子再勇猛也贴不上来。
裴子野慢慢吞吞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前边几个人跟丛林里的老虎狮子一样有劲儿，迈开腿就是往前猛跨。她爬上几个台阶就停下来，单手撑着膝盖缓一缓。
叶伊宁走在前边，但会偶尔转过身关注她，一看见她停下，她就会慢下步子，让其余的人先走，然后耐心地等她跟上来。
她还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对叶伊宁说，“叶队长，你不用等我，别拖慢了队伍的进程。”
“没关系。我们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要保证每个队友的安危。既然都一起组队了，就要彼此扶持。”叶伊宁面色温和地说，“要不我帮你背包吧，这样你走得会更加轻松一点。”
“不用不用，”她连连摆手，“谢谢队长的好意，不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真的没事？”
“没事，我已经进入状态了，可以稍微提速了。”裴子野扯出一个“我很行”的微笑表情。
前边的大队伍停了下来，林向旸大声朝这边喊：“你们需要帮忙吗？”
“不用，”叶伊宁大幅度地摇了摇手，“你们先走吧。我俩稍微走慢一点。”
林向旸点了点头，大队伍转身继续往上爬。
“真是羡慕身体好的人，”裴子野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从小就体力差，虽说没怎么生过大病，就连流行性感冒都很少感染，看似百毒不侵。但实际上又体虚，成天精神萎靡，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听到这一连串的对自己的吐槽，叶伊宁忍不住大笑起来：“裴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你抱怨自己的模样实在可爱。原谅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没关系。”
“有没有试过中药调理呢？”
“试过。喝了一个月，没什么见效。差点快喝吐了。”
“这倒是挺困扰人的，”叶伊宁微蹙起眉，有点迟疑地说，“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症状可能和一些比较玄乎的东西有关？”
“这点我考虑过，自己可能被鬼缠身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我压根拿这家伙没办法。”
“还有，队长，或许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一直称呼小姐感觉有点疏远了。”
“哈哈是嘛，”叶伊宁俏皮地笑了一下，“那我就叫你小野，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队长。”她扬起嘴唇笑。
前面的队伍在一个坡上的平地停了下来，面前根本没有人为开辟出来的路，杂草和荆棘交织缠绕着，大大咧咧地横在面前。宋堃试着用手里的砍刀拨弄了几下那堆杂生的野丛，发现它们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俩人踏上平地，几个人就转过身看向她们，宋堃问叶伊宁：“队长，这怎么办？砍着走，还是换一条路？”
地图在颜姝手里，她正在仔细观摩上面的路线，一边说：“图上显示的大致就是这个方向，真是奇怪，这应该是一条有人走过的路，为什么会呈现出一副好像没有被开辟过的样子？”
叶伊宁凑过去看了看地图，她轻轻抿住嘴唇，眼神里交织着思索和纠结，“首先地图没错，我们也没走错，就是这个方向。至于为什么路会被封住，这个先存疑。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走下去。”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各位怎么看？”
“不排除这些杂草是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比较我们也不了解这座山的具体生长能力。在热量和水源比较充足的地带，植物一个晚上可以长几厘米。数星期后能长成一堵墙那么高也不足为奇。”裴子野冷静地分析道。
陈禹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于是众人一致决定应该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宋堃和叶伊宁一人握着一把砍刀在前边劈路，颜姝在他俩身后比对着地图和指南针以免偏离了路线。后边的人紧紧跟着。周玉文放慢步子，故意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小声地提醒道：“大家小心脚下，有掉下来的荆棘。”
“好。”其余人回应道。
劈了很久，众人终于走出了灌木丛，进入到林中的一片空地。回头望后面一路劈草斩棘出来的小路，众人不禁纷纷露出感慨的表情。
“辛苦队长和堃哥了。”颜姝甜甜地说，走到俩人身旁。
“不成问题，我都没觉得累。”宋堃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这就像我们平时练剑时挥刀一样。”叶伊宁轻松地一笑。
“哇哦，”颜姝为两位能将竖起大拇指，“真是让人安全感满满。”
众人继续往前走。面前这一片较为平坦的林中地带比方才带着坡度的道路要好走很多。层层叠叠的绿色堆在一起，由高及低地开满每个空间，走在这片静谧幽深的森林中，仿佛跌入了深不见底的绿海中。
风一吹过，叶片之间相互摩擦推搡，发出窃窃私语般的沙沙声。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就像从海面上沉下深海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