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野的幻觉
眼前是一片树林较为稀疏的坡地，灌丛边开满野菊花，遍地是枯叶，踩在上面发出嘎嘣脆的声响。众人越过面前的一个小坡，就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土路。
这里曾经或许发生过泥石流的滑坡，面上的植物被连根拔走，光秃秃一片，石头和落叶碎片积在河床上，一条湍急的小河横穿而过。
他们站在小坡上远望了一下，发现除了过河，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河水不算太深，刚好过小腿，众人把裤腿挽到膝盖的位置就能避免完全打湿裤子。
头顶有一群白色的鸟叽叽喳喳地飞过，白花花一片，等过了会儿裴子野再抬头看的时候已经不见它们的身影，只看见天空中灰白色的几朵云。
河水清澈凉爽，从两条腿中间急速流过，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水里有彩色的幻影，伴随着水流的方向变形、旋转。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却能朦胧地感受到那个东西带来的触感，清透而柔暖的，还滑溜溜的，宛若水母。
她弯下腰，伸手抚摸水里的彩色波纹，它们轻轻地缠绕在指尖，仿佛具有生命般流动，跳跃着、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纹路。渐渐地，越来越多这样甚的小家伙从水里游过来，围绕着她的手掌和小腿。
它们没有形状，不发出声响，随着水的流动而静静变幻着，也没有固定的颜色，不过她就是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那种轻柔的触感。
“你们快来看……”裴子野抬头，想呼唤他们过来，却发现离河面半米高的地方泛起了雾气，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雾气朦朦胧胧地漂浮在河面之上，如同虚无缥缈的轻烟。四周的环境隐匿在这层薄纱后面，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仿佛化作了一团团模糊的黑影。雾包围着她，将她困在河面上。
“……周玉文！”
裴子野试探性地朝前方喊道。
“……颜姝！”
“……队长！”
没有一声回应。四周静谧、空洞，只有风轻轻吹动水面泛起的丝丝波纹的声响。
河面变成一汪安静流淌的小湖，浅浅地没过小腿的位置，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脚踩在滑溜溜的石头面上。谁知道呢。或许不是石头。
周围都是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水和雾。她往前走，小心地不让自己摔倒。她抖了抖肩上的背包，稳住自己的重心，视线也放在前方的位置，不过度在意脚下的湖水。否则她真的怕自己在这种时刻突然有些晕水了。
曾经有一次她在泳池里游泳，游着游着，突然幻视眼前的泳池变成了青色的湖，浑浊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错将游过的陌生人当成上前攻击她的水怪，差点没把自己吓个半死。
猛地浮上水面后，她摘下泳镜稍作休息，这时眼前的一切还是正常的。等到她戴上眼镜，再度潜入水面时，视线里的景象又变成了那副模样。
水底看不清的地方是扭动的水草和怪异嶙峋的礁石，冰冷的温度随着流动的水钻进她的胸腔里、口鼻里、耳朵里、发缝里，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仿佛置身一个野生的湖底或者海底，周围的环境是如此陌生而充满危机。
她想起之前和朋友坐船时，往湖下张望时的景象。纵深的湖底，深到望不到头，庞大的不明物体，可能是巨石还是什么东西，在水面之下模糊地看不清楚。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她的心里膨胀开来，渐渐布满全身裸露的肌肤。在那之后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下过泳池。
她继续朝前走。已经忘了哪边是岸的方向，不用不重要了。岸已经不存在了。眼下身处于望不到头的水面之上。
她放弃了呼喊，没有人会回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困住了，还是说已经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有些累了，她弯下腰，将手伸进水里，发现那群彩色的小家伙还在。她弯曲着手指，将它们握在手心，小家伙们灵活地从手指缝隙间流走，跃进水里。
水波荡开的地方似乎有一条白色的缝隙，缝隙周围是小坡似的石面，她好奇地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缝隙居然动了动。她用手指沿着坡面的纹路一直滑动，发现整个缝隙呈现出扁平的椭圆形状。
倏的一下，缝隙一下子张开了，犹如动物身上某个呼吸用的通口一样，可以一张一合。中间的黑色部分还能移动，灵活地转向她的方向，像是在凝视着她。
像是一只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就是眼睛。某个深海怪物的巨眼。巨眼凝视着她，浑浊的眼珠子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怵。
眼睛张到最大的位置，眼珠子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裴子野下意识地朝着前方迈开步子，脚底下的触感滑溜溜的，还真像海底生物的皮肤。她能感觉到那个大家伙也在移动着，缓慢地移动着，朝着和她相同的方向。她突然奋尽全力地奔跑起来，希望逃出怪物的身体范围。
紧接着她的脚下一滑，整个身体踩空，跌进水里。凶猛的水如同巨兽一样，张开狰狞的爪牙，将她整个包裹进去。
意识模糊之间，她能感受到那个巨眼怪物游到她的身边，默默注视着她在水里挣扎。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水吞噬。
“……裴子野！裴子野！”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叶伊宁的怀里。其他人都围着她俩。
“你终于醒了。”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现在好点了吗？”
“……发生什么了？”裴子野声音微弱地说。
“你晕倒了，”颜姝回答，“真是奇怪。我们一回头就看见你弯着腰在水里找什么，下一秒你就晕倒在水里了。差点被水流冲走，那条河还不算太浅呢。”
“这样啊……”裴子野转过头看，注意到周玉文上半身衣服全湿了，头发上也沾着水。
“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她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叶伊宁说，“那我们现在是继续走，还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可以走了。”她说。
“行，那我们继续走吧。”宋堃说。
“依我看，裴小姐，你还是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了，免得你突然消失了，而我们又没发现。”颜姝靠近她身边，小声地说，语气有些冷嘲热讽，“那样就麻烦了不是吗？”
“颜小姐，你说的对。”
颜姝低头偷偷地打量着她，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到了，“裴小姐，你手臂上的纹身还挺好看的。这个图案我还从来没见过。”
她抬起左手，挽起袖子，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这个吗……谢谢夸奖了，确实挺好看的……颜小姐没见过，大概是因为这个图案是我自己瞎设计的吧。觉得这样会个性一些。”
“噢。”
裴子野尴尬地抿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看向走在右后方的周玉文。他隔着她一米的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她稍微放慢脚步，与对方并行。
他感受到了她在靠近，抬头笑了笑。
“不好意思了，”她开口说，“害你衣服弄湿了。”
她看出来是周玉文下水将她捞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对她这么热情。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热心的人。虽然有时候有点多管闲事。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他谦和地说，眼睛看向她，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张嘴想说话，又紧紧闭上了。
她也没多想，扭过头来看着前面，专心走着路，一边思索着刚刚的经历。那像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坠湖了呢。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众人连忙找了个洞穴避雨。
“这里看起来挺安全的，我们可以在这里过夜。”叶伊宁看向洞穴里边的空间。
“可以，”宋堃帮大家将肩上的背包放下来，整齐地堆到角落里的位置，“这场雨下不大，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应该停不下来。大家还是避免弄湿身体吧，免得生病。”
“噢，对了，子野，玉文，你俩身上的衣服干了没有？”他俩点了点头，叶伊宁继续说，“那就好……天快黑了，我们在洞穴周围找点干燥的柴来生火堆吧。”
围在火堆边，几个人彼此分享着带来的食物。
“你们尝尝这个口味的，”林向旸热情地向大家推荐各种口味的压缩饼干，“特别香，口感也很紧实。”
“哟，小羊，你带了这么多种军用干粮啊。”宋堃就坐在他旁边，伸头朝他的袋子里张望，“够吃好几天了吧，哈哈。”
林小狗俏皮地眨眨眼睛，“我平时就喜欢搜集各种逃生避难时比较实用的干粮，觉得它们很精致，而且口感很特别，有一种‘吃一口就可以活三天’的高密度感……笑什么啊哈哈，你们不觉得吗？”
“确实不错，回去发我链接，”陈教授说，“平时忙得和求生一样，那还真没时间好好吃饭，有了这个，我就不愁了。”
“陈哥，你要是真需要，我回头送几箱给你。”
几人有说有笑，不像是外出做任务，倒像是半夜来野营的。大家都热情地互相传递着彼此背包里的食物，更像出来露营的学生了。
“天哪，这个吐司……”林向旸将宋堃传到他手里的一袋吐司接着传给旁边的叶伊宁，“这个吐司太好吃了，口感紧实而富有韧性，奶味香醇。”
叶伊宁接过，掰了一块尝尝，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嗯，确实很好吃。”
“是谁带来的，快如实招出。”林小狗打趣道。
裴子野装出一副好学生的乖乖模样，十分配合，“林老师，我招了，是我。”
“哇，原来是子野姐啊。这个奶油吐司很好吃，回去之后可不可以把店名发我一下。”
“当然可以。”
她真是佩服这群人的松弛感。
这里曾经或许发生过泥石流的滑坡，面上的植物被连根拔走，光秃秃一片，石头和落叶碎片积在河床上，一条湍急的小河横穿而过。
他们站在小坡上远望了一下，发现除了过河，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河水不算太深，刚好过小腿，众人把裤腿挽到膝盖的位置就能避免完全打湿裤子。
头顶有一群白色的鸟叽叽喳喳地飞过，白花花一片，等过了会儿裴子野再抬头看的时候已经不见它们的身影，只看见天空中灰白色的几朵云。
河水清澈凉爽，从两条腿中间急速流过，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水里有彩色的幻影，伴随着水流的方向变形、旋转。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却能朦胧地感受到那个东西带来的触感，清透而柔暖的，还滑溜溜的，宛若水母。
她弯下腰，伸手抚摸水里的彩色波纹，它们轻轻地缠绕在指尖，仿佛具有生命般流动，跳跃着、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纹路。渐渐地，越来越多这样甚的小家伙从水里游过来，围绕着她的手掌和小腿。
它们没有形状，不发出声响，随着水的流动而静静变幻着，也没有固定的颜色，不过她就是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那种轻柔的触感。
“你们快来看……”裴子野抬头，想呼唤他们过来，却发现离河面半米高的地方泛起了雾气，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雾气朦朦胧胧地漂浮在河面之上，如同虚无缥缈的轻烟。四周的环境隐匿在这层薄纱后面，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仿佛化作了一团团模糊的黑影。雾包围着她，将她困在河面上。
“……周玉文！”
裴子野试探性地朝前方喊道。
“……颜姝！”
“……队长！”
没有一声回应。四周静谧、空洞，只有风轻轻吹动水面泛起的丝丝波纹的声响。
河面变成一汪安静流淌的小湖，浅浅地没过小腿的位置，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脚踩在滑溜溜的石头面上。谁知道呢。或许不是石头。
周围都是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水和雾。她往前走，小心地不让自己摔倒。她抖了抖肩上的背包，稳住自己的重心，视线也放在前方的位置，不过度在意脚下的湖水。否则她真的怕自己在这种时刻突然有些晕水了。
曾经有一次她在泳池里游泳，游着游着，突然幻视眼前的泳池变成了青色的湖，浑浊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错将游过的陌生人当成上前攻击她的水怪，差点没把自己吓个半死。
猛地浮上水面后，她摘下泳镜稍作休息，这时眼前的一切还是正常的。等到她戴上眼镜，再度潜入水面时，视线里的景象又变成了那副模样。
水底看不清的地方是扭动的水草和怪异嶙峋的礁石，冰冷的温度随着流动的水钻进她的胸腔里、口鼻里、耳朵里、发缝里，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仿佛置身一个野生的湖底或者海底，周围的环境是如此陌生而充满危机。
她想起之前和朋友坐船时，往湖下张望时的景象。纵深的湖底，深到望不到头，庞大的不明物体，可能是巨石还是什么东西，在水面之下模糊地看不清楚。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她的心里膨胀开来，渐渐布满全身裸露的肌肤。在那之后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下过泳池。
她继续朝前走。已经忘了哪边是岸的方向，不用不重要了。岸已经不存在了。眼下身处于望不到头的水面之上。
她放弃了呼喊，没有人会回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困住了，还是说已经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有些累了，她弯下腰，将手伸进水里，发现那群彩色的小家伙还在。她弯曲着手指，将它们握在手心，小家伙们灵活地从手指缝隙间流走，跃进水里。
水波荡开的地方似乎有一条白色的缝隙，缝隙周围是小坡似的石面，她好奇地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缝隙居然动了动。她用手指沿着坡面的纹路一直滑动，发现整个缝隙呈现出扁平的椭圆形状。
倏的一下，缝隙一下子张开了，犹如动物身上某个呼吸用的通口一样，可以一张一合。中间的黑色部分还能移动，灵活地转向她的方向，像是在凝视着她。
像是一只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就是眼睛。某个深海怪物的巨眼。巨眼凝视着她，浑浊的眼珠子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怵。
眼睛张到最大的位置，眼珠子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裴子野下意识地朝着前方迈开步子，脚底下的触感滑溜溜的，还真像海底生物的皮肤。她能感觉到那个大家伙也在移动着，缓慢地移动着，朝着和她相同的方向。她突然奋尽全力地奔跑起来，希望逃出怪物的身体范围。
紧接着她的脚下一滑，整个身体踩空，跌进水里。凶猛的水如同巨兽一样，张开狰狞的爪牙，将她整个包裹进去。
意识模糊之间，她能感受到那个巨眼怪物游到她的身边，默默注视着她在水里挣扎。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水吞噬。
“……裴子野！裴子野！”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叶伊宁的怀里。其他人都围着她俩。
“你终于醒了。”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现在好点了吗？”
“……发生什么了？”裴子野声音微弱地说。
“你晕倒了，”颜姝回答，“真是奇怪。我们一回头就看见你弯着腰在水里找什么，下一秒你就晕倒在水里了。差点被水流冲走，那条河还不算太浅呢。”
“这样啊……”裴子野转过头看，注意到周玉文上半身衣服全湿了，头发上也沾着水。
“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她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叶伊宁说，“那我们现在是继续走，还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可以走了。”她说。
“行，那我们继续走吧。”宋堃说。
“依我看，裴小姐，你还是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了，免得你突然消失了，而我们又没发现。”颜姝靠近她身边，小声地说，语气有些冷嘲热讽，“那样就麻烦了不是吗？”
“颜小姐，你说的对。”
颜姝低头偷偷地打量着她，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到了，“裴小姐，你手臂上的纹身还挺好看的。这个图案我还从来没见过。”
她抬起左手，挽起袖子，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这个吗……谢谢夸奖了，确实挺好看的……颜小姐没见过，大概是因为这个图案是我自己瞎设计的吧。觉得这样会个性一些。”
“噢。”
裴子野尴尬地抿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看向走在右后方的周玉文。他隔着她一米的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她稍微放慢脚步，与对方并行。
他感受到了她在靠近，抬头笑了笑。
“不好意思了，”她开口说，“害你衣服弄湿了。”
她看出来是周玉文下水将她捞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对她这么热情。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热心的人。虽然有时候有点多管闲事。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他谦和地说，眼睛看向她，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张嘴想说话，又紧紧闭上了。
她也没多想，扭过头来看着前面，专心走着路，一边思索着刚刚的经历。那像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坠湖了呢。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众人连忙找了个洞穴避雨。
“这里看起来挺安全的，我们可以在这里过夜。”叶伊宁看向洞穴里边的空间。
“可以，”宋堃帮大家将肩上的背包放下来，整齐地堆到角落里的位置，“这场雨下不大，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应该停不下来。大家还是避免弄湿身体吧，免得生病。”
“噢，对了，子野，玉文，你俩身上的衣服干了没有？”他俩点了点头，叶伊宁继续说，“那就好……天快黑了，我们在洞穴周围找点干燥的柴来生火堆吧。”
围在火堆边，几个人彼此分享着带来的食物。
“你们尝尝这个口味的，”林向旸热情地向大家推荐各种口味的压缩饼干，“特别香，口感也很紧实。”
“哟，小羊，你带了这么多种军用干粮啊。”宋堃就坐在他旁边，伸头朝他的袋子里张望，“够吃好几天了吧，哈哈。”
林小狗俏皮地眨眨眼睛，“我平时就喜欢搜集各种逃生避难时比较实用的干粮，觉得它们很精致，而且口感很特别，有一种‘吃一口就可以活三天’的高密度感……笑什么啊哈哈，你们不觉得吗？”
“确实不错，回去发我链接，”陈教授说，“平时忙得和求生一样，那还真没时间好好吃饭，有了这个，我就不愁了。”
“陈哥，你要是真需要，我回头送几箱给你。”
几人有说有笑，不像是外出做任务，倒像是半夜来野营的。大家都热情地互相传递着彼此背包里的食物，更像出来露营的学生了。
“天哪，这个吐司……”林向旸将宋堃传到他手里的一袋吐司接着传给旁边的叶伊宁，“这个吐司太好吃了，口感紧实而富有韧性，奶味香醇。”
叶伊宁接过，掰了一块尝尝，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嗯，确实很好吃。”
“是谁带来的，快如实招出。”林小狗打趣道。
裴子野装出一副好学生的乖乖模样，十分配合，“林老师，我招了，是我。”
“哇，原来是子野姐啊。这个奶油吐司很好吃，回去之后可不可以把店名发我一下。”
“当然可以。”
她真是佩服这群人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