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热闹的长安街，人群熙熙攘攘，街道旁各式店铺鳞次栉比。人们或是游览观光，或是置买物品，看起来富足而又安宁。
可是当你离开主街，远离人群，穿过几道小巷，来到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就会看到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或是残疾，或是破产，或是自幼无父无母。
总之，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了乞丐。
没钱没权没工作，从此离开了热闹的人间，生活里只有风餐露宿，饥饿与病苦。
沈确是这群乞丐中的一个。她无父无母，自记事起就跟着一个有些疯癫的老太婆要饭。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但至少也还过得下去。
但最近几日，老太婆得了风寒且愈发严重，沈确便不再让她上街乞讨，而是自己一个人去讨要两人的吃食。
本来这件事的难度并不大，在富足的长安街，沈确很容易就能办到。
但几个同为乞丐的男人盯上了她，经常来找她撩骚，想要对她不轨。
沈确对此厌恶至极，她一直不懂:
明明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群男人居然还会想着那种事，好像下半身得不到满足就会死似的。
到最后搞大了女人的肚子，生下瘦的像老鼠一样的孩子后，他们却做起撒手掌柜，根本不管孩子死活。
沈确握紧要来的馒头，特意绕远路，耗费更久的时间才回到她和老太婆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在地上铺了几块破布，放了一些破盆破碗。周围没有商铺，连乞丐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看到躺在地上的老人，沈确心里一紧，快步跑到老人旁边，连声问道:
“老家伙，你怎么了？”
沈确焦急地查看她的脸色，又连忙把馒头递给老人:
“快吃，我刚要到的，还有些热，吃下去身体肯定会好些！”
像她们这样的人生病时是不会想到看大夫的，对她们来说，吃点好些的饭就是最好的良药。
“咳咳……咳。”
老妇人虚弱地撑起自己，枯树枝一样的手颤巍巍地推开馒头:
“丫头，你吃吧。我应该……是要不行了。”
她才说完突然剧烈地咳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的肺和气管都咳出来才能舒服。
沈确上下抚摸老人的背帮她顺气，又喂了点冷水，老人这才缓过来。
她浑浊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含满泪水。
老人平时走街串巷，也算见过些世面。
此刻临终托付，叮嘱沈确道:
“确儿，我死了以后，你就去找仙长，看能不能拜进仙门。若是不能，继续要饭或是找家寺庙去做尼姑。总之，千万不
要随便和个男人在一起，千万不要毁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她似是想起什么悲痛的事，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沈确听人说过，老太婆以前有一个孩子，可惜最后被活活饿死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绝不作践自己！”
沈确心中难受至极，她攒的那些钱只够给老人买一天的药，现在根本没钱给老人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身体越来越坏。
她忍不住哭起来，眼泪划过消瘦的脸颊，混着泥灰，形成一道道褐色的痕迹。
“别哭了确儿，人不论贫富，最后结局都一样的，谁都得去见阎罗王。”
“只是…我说的事…你可一定要记住啊！”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虚弱，却还是反复叮嘱沈确。
沈确此时已是涕泗横流，“嗯，我知道，你放心！”
不消一会儿，老人的气息......断了。
她像许多乞丐一样，死在长安街某个偏僻的角落，无声无息。
但是她养大的孩子，却在两百年后，成了声名赫赫,问鼎修真界的剑尊！
可此刻，年幼的沈确还在为老人的死悲痛不已。
她拼命哭着，用尽全身气力。似乎想借此为老人的一生添些精彩，好似她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如今一死就让人哭成
这样。
但可惜，她只是一个老乞丐，除了一时心善养大一个小乞丐外，没什么可歌可颂的事迹。
沈确哭得头昏眼花，哭得双眼红肿。但终究无济于事
最终，她拿起最好的被子裹住老人干瘪瘦小的身体，找块地埋葬了她。
薄薄的木板插在土堆上，这便是老人来人间一趟的证据。
沈确不识字，老人也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
所以如今只能竖起一块无字碑，一切都归入尘土。
沈确麻木地往嘴里塞着馒头，她机械地咀嚼着，心里在想老人说的“仙长”。
应该是指修仙的人，但是她该去哪里找呢。
沈确心中没有主意。
吃完馒头，夜色早已深了，她把剩下的被子往身上一裹，就靠在老人的墓旁闭眼睡去。
明明是凉风习习的夜晚，睡梦中的沈确却浑身舒适，温暖得仿佛回到母亲的子宫。
隔天沈确起了个大早，她收好自己少有的、还算有些值钱的东西，又去附近的小河洗了个澡，穿上唯一一套干净的衣服
后，她出发去找老人口中的“仙人”。
沈确来到街市，没有像以往一样跪在路边乞讨，而是第一次，笔直地走入来往的人群里。
沈确有些紧张地攥紧自己的包裹，她总觉得身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一个乞丐怎么和我们走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沈确想直接撒腿跑走，不再忍受他人的审视和内心的煎熬。
可沈确最终还是没有，她在心里竭力劝说着自己:
“我已经清洗干净了，也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破些，但我现在没在乞讨，所以我和他们一样，我不是乞丐。”
像这样反复默念几遍，沈确的心渐渐稳了些。
她壮着胆子，先去一个面色和善的包子店老板那打听。
此时正好没什么客人，沈确小心地凑到老板跟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地说:
“老板，请问您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仙人啊？”
林海此刻正难过生意不好，陡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这才低头注意到沈确——一个瘦弱的女孩，衣服有明显的破洞，但整个人还是干净的。此刻仰头小心望着他，一双眼睛又大又黑亮。
林海不由得想起自家女儿，心里也柔软几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沈确吸口气提高嗓门，“您知不知道仙人在哪？”
“仙人？你是指修仙者吗？”
林海很快反应过来，其实凡人最向往的就是修仙界，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
“你想入仙门是吗？”
沈确闻言连忙点头，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个人就问到了。
但其实在这个世界，哪个凡人会不知道修仙的存在呢？
只是从未有人主动和沈确提过，所以对旁人来说常识一样的事情，沈确却一无所知。
林海又仔细打量了她，“你的家人呢？他们没告诉你吗？”
沈确没想到还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有些纠结，却还是诚恳地告诉老板，她是一个乞丐，无父无母，昨天和她相依为命的老太婆死了，现在她只有自己。
沈确很担心老板知道她是乞丐后就转变态度，毕竟人们对乞丐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怜悯，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鄙夷。
可林海并没有因为她是乞丐而改变态度，他甚至更加温柔，俯下身子摸了摸沈确粗糙的头发，问:
“有没有吃饭，要不然先吃个包子吧。”
他递给沈确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沈确接过后下意识道谢，被突如其来的好意砸得头晕目眩。
她在男人善意的目光下急不可耐地大口吃着，咬开后发现居然还是肉馅的，沈确吃得更加急切。
她今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隔夜的馒头，早已饿得胃疼。
“慢些”，林海说着又去喊自己妻子，“芸娘，你快带这个孩子进去。”
闻声出来一个女人，和男人一样有些胖胖的，看起来也很善良。
她也就是芸娘，看到丈夫身边的女孩有些惊讶，“海哥，这女娃娃是谁啊？”
林海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沈确的身世，又压低声音和她说了什么，芸娘听后仔细打量一阵沈确。
夫妻俩的谈话并没有避着女孩，沈确谨慎地绷紧身子，打算一有不对劲就开跑。
但是吃着美味的包子，沈确又觉得这对夫妻不会伤害她。
于是就有些犹豫又有些警惕地站在那，像小兽一样闪着漆黑的眼眸。
芸娘蹲在她面前，嗓音轻柔地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啊？”
沈确认真想了想：“我叫沈确，大概十四岁？”，她不是很确定。
“哎呦，那正好和瑶瑶一个年纪呢”，芸娘有些惊喜，又看女孩很聪颖的样子，接着道:
“那小确愿不愿意留下来和我的女儿作伴呢？我们打算送她去测灵根，正好也能带你一起去仙家，你看怎么样？”
芸娘说完，见沈确虽然面黄肌瘦，但眉眼间却自带一股不凡之气，她会看面相，直觉女孩将来会有很大出息，于是又道：
“要是不能进，我们可以收你为学徒，以后你就不用忍饥挨饿，你看怎么样？”
沈确没想到还有这样好的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女人。
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皮肤发黄。可那双眼睛着实漂亮，又大又清澈，什么情绪都隐藏不住。
沈确显而易见的警惕和打量并没有让夫妻俩难受，相反他们更加觉得女孩机灵，心里对她愈发喜欢起来。
“你们为什么愿意帮我？我只是一个小乞丐。”
沈确不得不小心，今天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令人不安。
林海和芸娘也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喜欢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
芸娘想了想道：“也许是直觉吧，我真的觉得小确将来会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所以愿意帮你。”
沈确感受着难得饱胀的胃部，沉默片刻后，就主动把手放在芸娘的手上，一字一句道：
“谢谢，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可是当你离开主街，远离人群，穿过几道小巷，来到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就会看到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或是残疾，或是破产，或是自幼无父无母。
总之，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了乞丐。
没钱没权没工作，从此离开了热闹的人间，生活里只有风餐露宿，饥饿与病苦。
沈确是这群乞丐中的一个。她无父无母，自记事起就跟着一个有些疯癫的老太婆要饭。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但至少也还过得下去。
但最近几日，老太婆得了风寒且愈发严重，沈确便不再让她上街乞讨，而是自己一个人去讨要两人的吃食。
本来这件事的难度并不大，在富足的长安街，沈确很容易就能办到。
但几个同为乞丐的男人盯上了她，经常来找她撩骚，想要对她不轨。
沈确对此厌恶至极，她一直不懂:
明明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群男人居然还会想着那种事，好像下半身得不到满足就会死似的。
到最后搞大了女人的肚子，生下瘦的像老鼠一样的孩子后，他们却做起撒手掌柜，根本不管孩子死活。
沈确握紧要来的馒头，特意绕远路，耗费更久的时间才回到她和老太婆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在地上铺了几块破布，放了一些破盆破碗。周围没有商铺，连乞丐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看到躺在地上的老人，沈确心里一紧，快步跑到老人旁边，连声问道:
“老家伙，你怎么了？”
沈确焦急地查看她的脸色，又连忙把馒头递给老人:
“快吃，我刚要到的，还有些热，吃下去身体肯定会好些！”
像她们这样的人生病时是不会想到看大夫的，对她们来说，吃点好些的饭就是最好的良药。
“咳咳……咳。”
老妇人虚弱地撑起自己，枯树枝一样的手颤巍巍地推开馒头:
“丫头，你吃吧。我应该……是要不行了。”
她才说完突然剧烈地咳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的肺和气管都咳出来才能舒服。
沈确上下抚摸老人的背帮她顺气，又喂了点冷水，老人这才缓过来。
她浑浊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含满泪水。
老人平时走街串巷，也算见过些世面。
此刻临终托付，叮嘱沈确道:
“确儿，我死了以后，你就去找仙长，看能不能拜进仙门。若是不能，继续要饭或是找家寺庙去做尼姑。总之，千万不
要随便和个男人在一起，千万不要毁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她似是想起什么悲痛的事，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沈确听人说过，老太婆以前有一个孩子，可惜最后被活活饿死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绝不作践自己！”
沈确心中难受至极，她攒的那些钱只够给老人买一天的药，现在根本没钱给老人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身体越来越坏。
她忍不住哭起来，眼泪划过消瘦的脸颊，混着泥灰，形成一道道褐色的痕迹。
“别哭了确儿，人不论贫富，最后结局都一样的，谁都得去见阎罗王。”
“只是…我说的事…你可一定要记住啊！”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虚弱，却还是反复叮嘱沈确。
沈确此时已是涕泗横流，“嗯，我知道，你放心！”
不消一会儿，老人的气息......断了。
她像许多乞丐一样，死在长安街某个偏僻的角落，无声无息。
但是她养大的孩子，却在两百年后，成了声名赫赫,问鼎修真界的剑尊！
可此刻，年幼的沈确还在为老人的死悲痛不已。
她拼命哭着，用尽全身气力。似乎想借此为老人的一生添些精彩，好似她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如今一死就让人哭成
这样。
但可惜，她只是一个老乞丐，除了一时心善养大一个小乞丐外，没什么可歌可颂的事迹。
沈确哭得头昏眼花，哭得双眼红肿。但终究无济于事
最终，她拿起最好的被子裹住老人干瘪瘦小的身体，找块地埋葬了她。
薄薄的木板插在土堆上，这便是老人来人间一趟的证据。
沈确不识字，老人也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
所以如今只能竖起一块无字碑，一切都归入尘土。
沈确麻木地往嘴里塞着馒头，她机械地咀嚼着，心里在想老人说的“仙长”。
应该是指修仙的人，但是她该去哪里找呢。
沈确心中没有主意。
吃完馒头，夜色早已深了，她把剩下的被子往身上一裹，就靠在老人的墓旁闭眼睡去。
明明是凉风习习的夜晚，睡梦中的沈确却浑身舒适，温暖得仿佛回到母亲的子宫。
隔天沈确起了个大早，她收好自己少有的、还算有些值钱的东西，又去附近的小河洗了个澡，穿上唯一一套干净的衣服
后，她出发去找老人口中的“仙人”。
沈确来到街市，没有像以往一样跪在路边乞讨，而是第一次，笔直地走入来往的人群里。
沈确有些紧张地攥紧自己的包裹，她总觉得身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一个乞丐怎么和我们走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沈确想直接撒腿跑走，不再忍受他人的审视和内心的煎熬。
可沈确最终还是没有，她在心里竭力劝说着自己:
“我已经清洗干净了，也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破些，但我现在没在乞讨，所以我和他们一样，我不是乞丐。”
像这样反复默念几遍，沈确的心渐渐稳了些。
她壮着胆子，先去一个面色和善的包子店老板那打听。
此时正好没什么客人，沈确小心地凑到老板跟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地说:
“老板，请问您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仙人啊？”
林海此刻正难过生意不好，陡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这才低头注意到沈确——一个瘦弱的女孩，衣服有明显的破洞，但整个人还是干净的。此刻仰头小心望着他，一双眼睛又大又黑亮。
林海不由得想起自家女儿，心里也柔软几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沈确吸口气提高嗓门，“您知不知道仙人在哪？”
“仙人？你是指修仙者吗？”
林海很快反应过来，其实凡人最向往的就是修仙界，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
“你想入仙门是吗？”
沈确闻言连忙点头，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个人就问到了。
但其实在这个世界，哪个凡人会不知道修仙的存在呢？
只是从未有人主动和沈确提过，所以对旁人来说常识一样的事情，沈确却一无所知。
林海又仔细打量了她，“你的家人呢？他们没告诉你吗？”
沈确没想到还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有些纠结，却还是诚恳地告诉老板，她是一个乞丐，无父无母，昨天和她相依为命的老太婆死了，现在她只有自己。
沈确很担心老板知道她是乞丐后就转变态度，毕竟人们对乞丐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怜悯，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鄙夷。
可林海并没有因为她是乞丐而改变态度，他甚至更加温柔，俯下身子摸了摸沈确粗糙的头发，问:
“有没有吃饭，要不然先吃个包子吧。”
他递给沈确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沈确接过后下意识道谢，被突如其来的好意砸得头晕目眩。
她在男人善意的目光下急不可耐地大口吃着，咬开后发现居然还是肉馅的，沈确吃得更加急切。
她今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隔夜的馒头，早已饿得胃疼。
“慢些”，林海说着又去喊自己妻子，“芸娘，你快带这个孩子进去。”
闻声出来一个女人，和男人一样有些胖胖的，看起来也很善良。
她也就是芸娘，看到丈夫身边的女孩有些惊讶，“海哥，这女娃娃是谁啊？”
林海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沈确的身世，又压低声音和她说了什么，芸娘听后仔细打量一阵沈确。
夫妻俩的谈话并没有避着女孩，沈确谨慎地绷紧身子，打算一有不对劲就开跑。
但是吃着美味的包子，沈确又觉得这对夫妻不会伤害她。
于是就有些犹豫又有些警惕地站在那，像小兽一样闪着漆黑的眼眸。
芸娘蹲在她面前，嗓音轻柔地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啊？”
沈确认真想了想：“我叫沈确，大概十四岁？”，她不是很确定。
“哎呦，那正好和瑶瑶一个年纪呢”，芸娘有些惊喜，又看女孩很聪颖的样子，接着道:
“那小确愿不愿意留下来和我的女儿作伴呢？我们打算送她去测灵根，正好也能带你一起去仙家，你看怎么样？”
芸娘说完，见沈确虽然面黄肌瘦，但眉眼间却自带一股不凡之气，她会看面相，直觉女孩将来会有很大出息，于是又道：
“要是不能进，我们可以收你为学徒，以后你就不用忍饥挨饿，你看怎么样？”
沈确没想到还有这样好的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女人。
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皮肤发黄。可那双眼睛着实漂亮，又大又清澈，什么情绪都隐藏不住。
沈确显而易见的警惕和打量并没有让夫妻俩难受，相反他们更加觉得女孩机灵，心里对她愈发喜欢起来。
“你们为什么愿意帮我？我只是一个小乞丐。”
沈确不得不小心，今天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令人不安。
林海和芸娘也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喜欢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
芸娘想了想道：“也许是直觉吧，我真的觉得小确将来会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所以愿意帮你。”
沈确感受着难得饱胀的胃部，沉默片刻后，就主动把手放在芸娘的手上，一字一句道：
“谢谢，我一定会报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