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星江的居住环境算得上是极简，就算此时沙发、餐桌和各种杂物都防御性地堵在门口，整个房间看上去也非常整洁。
“幸好外面是你，不然我就要吓死了。”储月给储星江搓洗头发，给她头顶打满了泡泡。
“幸好你在里面堆了东西。”储星江的脑袋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是，不然你一脚能把你亲姐送进医院。”
储月和储星江长得有七分相似，年龄差7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脸上却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
“这东西真难洗。”储月拿起一缕头发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味。”
“直接剪掉吧。”储星江说，“也留到时候了。”
储月动作微微僵住，然后出去找了一把安全剪刀，回来的时候储星江已经自己将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背对着她坐在浴缸边上等她。
储月将储星江的头发梳直，挑出一缕，然后将其他的头发扎起来，“头发该剪就剪，别等着我回来，你不是小孩了。姐姐有家要养，是顾不上你。”
储星江闭着眼睛，说：“那现在怎么又顾得上了？”
储月剪头发的动作顿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手微微发抖。
储星江睁开眼，回头看储月，见她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地抽搐，神色极其悲伤。
下一秒，剪刀落到地上，储星江被储月用力拥入怀中。
“家……没了。幸好你还在，你还在……”
储星江安抚好储月的情绪后，才从她口中得知家乡那边也遭到了怪物袭击，储月因为外出给公婆买药才躲过一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活口了，公婆、丈夫、襁褓中的婴儿……无一幸免。
储月感到内心无望，强拖着疲惫的身体过来找储星江，确认她平安后才终于有一丝安慰。
姐妹俩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相依为命。再大一点的时候，储月就挣钱供储星江上学，是真正的长姐如母。等到储星江上高中，储月也结婚了，将重心放在家庭上，储星江就很少能见到储月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储星江刚考上大学的时候。
“明天陪你回去处理一下丧事吧。”储星江拍了拍储月的后背。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储星江帮储月搬行李时，手机从兜里滑落在地。
储月捡起来时，屏幕刚好亮起来，她说：“你们班群发通知——哎？”
储星江关上后备箱，拍拍手上的灰，回头问：“什么通知？”
“没看清就熄屏了，应该是摔坏了。先找个地方修一修吧？或者直接换一个新的，你这手机都用多久了？”
储星江拿过手机，随意地塞回兜里：“不用，我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
“那你好歹也看看老师发什么了。”
“没开学，发什么都不重要。”
然而事实证明，那条消息还挺重要的，重要到——能决定她的生死。
一个月后，饶宁大学开学报道。
储星江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看着“四校联合实验中心一区”几个字陷入沉思。
没记错的话，两个月前，这里写着的还是“饶宁大学”四个字。
保安大叔连朝她招手：“看啥咧，学生卡掏出来，检查入校。”
储星江掏卡，问：“叔叔，学校改名了？”
“你才知道？你不上网啊。”
“……”真不咋上。
“好了，扫脸进去吧。”保安大叔检查完后将卡递回说。
储星江一边扫，一边忍不住多问一句：“那咱这学校，现在还是双一流不？”
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她辛辛苦苦考的大学，别摇身一变成什么搞实验的野鸡大学了。
“识别失败，人脸数据未入库。”机械音响起。
“你快点，后面还排着队呢。”大叔催促道。
“哦哦。”储星江将头发别在耳后，端端正正盯着摄像头。
“识别失败，人脸数据未入库。”
保安大叔狐疑道：“你到底是不是学生啊？”
“我就换了个发型。”储星江挠头不解。
终于，在出示身份证并联系上辅导员后，储星江终于成功入校。
本以为这是个插曲，没料到这只是开始。
回到宿舍后，发现床位没了，自己留在学校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同学看见她时也一脸骇然。
直到她拖着大包小包去到辅导员办公室，才得知真相。
花名册上，她的名字后面有个红笔的备注：遇难。
储星江指了指自己：“？”
“群消息不回，手机打不通，你家里也是空的。街坊四邻都说你被怪物杀死了。”辅导员两眼含泪。
“真的假的？我们小区好像没人见过怪物吧。”除了她本人。
辅导员两秒收泪，握拳虚咳两声：“好吧我确实没细问，草率了点。总之，你活着就好。”
得知储星江老家那边无人生还，储星江在饶宁又不见踪影时，她就默认储星江已经遇难了，就没细查。
“谢谢老师关心，我也觉得活着很好。但是我现在住哪？”
人脸给她注销了，宿舍也给她清空了，她莫名其妙成了个登记在册的死人，就因为没及时修手机。
“说起这事，正好跟你说说四校联合的事情。接下来我讲的内容很重要，你拿手机出记一记。”
“没买呢。”
她本来打算拿学校手机店修一修，价格便宜。结果储月直接把电话卡和一叠现金给她，让她买个新的。
“……”辅导员盯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言了，“储星江同学，我一向是提倡学生少玩手机，但你是例外。”
联系不上的学生真的让她很崩溃。
“好的老师。”储星江乖巧点头。
“黑雨是什么你总知道吧？”见储星江点头，辅导员欣慰地继续说，“虽然没再下雨了，但黑雨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散。西南这边四所顶尖高校合作，专门成立了四校联合实验中心，专门研究和黑雨现象相关的一切。一共四个分区，我们饶宁大学是一区。”
储星江：“哦哦，那咱们还是双一流对吧？”
辅导员：“你不好奇为什么要四校联合？”
储星江：“让我毕业有个学历就行。”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非常有数。
四校联合这事怪得明显，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对黑雨的研究不像宣称的那样毫无进展。
真没有进展，就不会专门搞一个长期研究黑雨的实验中心。四校联合这事说明上面知道一件事——黑雨还会再来。
辅导员：“行，刚想说这个。从你们这一届开始，毕业要求变了。”
储星江本来有点无聊地地站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后，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不是，她刚拼命拿下的志愿服务证书，这会儿别告诉她没用了。
“你冷静点，手拿开。”辅导员盯着那双伸向自己衣领的手，“你只要继续待在你们社团，就不愁毕业，说不定还能评优秀毕业生。”
储星江把手乖乖放在裤缝两侧。
她手头确实有个跑酷社团，不过在她的掌管之下，社团已经快散伙了。
“四校联合实验中心目前有实验部和执行部两个部门，顾名思义，实验部负责核心研究，由几所学校的科研团队组成，而执行部负责执行其他实地任务，需要很强的综合素质，尤其是身体上的。所以——”
“所以跑酷社现在已经被编入执行部？”储星江明白了。
不料辅导员摇摇食指，纠正道：“不是跑酷社，是跑酷高手。储星江你记住，四校联合实验中心只有精英。”
跑酷社里虽然卧虎藏龙，但有一点和其他社团是一样的——菜鸡遍地走。
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执行部。
“现在两个部门还在选拔人才组建团队的阶段，你抓住机会。”辅导员拍拍储星江的肩膀。
储星江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然后问：“所以我住？”
“宿舍腾出来给其他三所学校的交换生暂住，已经没空宿舍了，你自己再想想办法。”
储星江满头问号地离开辅导员办公室，这偌大的学校，竟然没有一个放她铺盖卷的地方？
当她拖着行李晃晃悠悠走到跑酷社基地的时候，她想起基地里常常有人训练一整天，那有几张午休用的床。她这时突然明白了辅导员的意思。
逼她加入执行部，否则就睡操场，是这意思吧？
奸诈！
推开大门，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里面吵翻了天。
“凭什么你当头，有本事你去跟联合中心毛遂自荐，说你是跑酷社的老大，你要当执行部部长！你看他们认不认你！”
说话的男生长着一头凌乱的黑色小卷发，上身穿着破洞牛仔背心，下半身穿破洞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的，但气势倒是很足，因为——
“宋悦，你下来说话！”泡沫高台下零零散散地围了一圈人，都十分担心地望向因为情绪激动而站到台子边缘的男生。
基地的一个角落还站着另外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高马尾女孩，她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盯着高台上的宋悦，神情不怒自威。
“你敢吗？你不敢！因为社团□□群里只有我的头衔混到了'副社长'，星星姐没了，就该我来当家做主，没有你宁嘻的份！”宋悦居高临下指着女孩大喊，“我说错了吗？你瞪我干什么！”
宁嘻不仅没收回视线，还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废话少说，滚下来。”
储星江扶额，喃喃道：“这个社团迟早得散。”
宋悦道：“我不跟你比，我的体力只留给我最敬佩的对手！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怕你哦，要是星星姐在，我非得拉着她在基地比赛一天一夜！不，三天三夜！”
储星江眼皮一跳，迅速收回刚踏进去的一只脚，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门缝合上。
嘎吱——
不料门一动，刺耳的声音瞬间盖过争吵声，一瞬间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
储星江愣住，最后在大家伙由疑惑到惊愕再到狂喜的神情变化中，干巴地说了句：“嗨？”
啪嗒一声巨响。
宋悦掉了下来，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向储星江：“嗷！老大……”
“幸好外面是你，不然我就要吓死了。”储月给储星江搓洗头发，给她头顶打满了泡泡。
“幸好你在里面堆了东西。”储星江的脑袋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是，不然你一脚能把你亲姐送进医院。”
储月和储星江长得有七分相似，年龄差7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脸上却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
“这东西真难洗。”储月拿起一缕头发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味。”
“直接剪掉吧。”储星江说，“也留到时候了。”
储月动作微微僵住，然后出去找了一把安全剪刀，回来的时候储星江已经自己将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背对着她坐在浴缸边上等她。
储月将储星江的头发梳直，挑出一缕，然后将其他的头发扎起来，“头发该剪就剪，别等着我回来，你不是小孩了。姐姐有家要养，是顾不上你。”
储星江闭着眼睛，说：“那现在怎么又顾得上了？”
储月剪头发的动作顿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手微微发抖。
储星江睁开眼，回头看储月，见她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地抽搐，神色极其悲伤。
下一秒，剪刀落到地上，储星江被储月用力拥入怀中。
“家……没了。幸好你还在，你还在……”
储星江安抚好储月的情绪后，才从她口中得知家乡那边也遭到了怪物袭击，储月因为外出给公婆买药才躲过一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活口了，公婆、丈夫、襁褓中的婴儿……无一幸免。
储月感到内心无望，强拖着疲惫的身体过来找储星江，确认她平安后才终于有一丝安慰。
姐妹俩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相依为命。再大一点的时候，储月就挣钱供储星江上学，是真正的长姐如母。等到储星江上高中，储月也结婚了，将重心放在家庭上，储星江就很少能见到储月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储星江刚考上大学的时候。
“明天陪你回去处理一下丧事吧。”储星江拍了拍储月的后背。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储星江帮储月搬行李时，手机从兜里滑落在地。
储月捡起来时，屏幕刚好亮起来，她说：“你们班群发通知——哎？”
储星江关上后备箱，拍拍手上的灰，回头问：“什么通知？”
“没看清就熄屏了，应该是摔坏了。先找个地方修一修吧？或者直接换一个新的，你这手机都用多久了？”
储星江拿过手机，随意地塞回兜里：“不用，我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
“那你好歹也看看老师发什么了。”
“没开学，发什么都不重要。”
然而事实证明，那条消息还挺重要的，重要到——能决定她的生死。
一个月后，饶宁大学开学报道。
储星江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看着“四校联合实验中心一区”几个字陷入沉思。
没记错的话，两个月前，这里写着的还是“饶宁大学”四个字。
保安大叔连朝她招手：“看啥咧，学生卡掏出来，检查入校。”
储星江掏卡，问：“叔叔，学校改名了？”
“你才知道？你不上网啊。”
“……”真不咋上。
“好了，扫脸进去吧。”保安大叔检查完后将卡递回说。
储星江一边扫，一边忍不住多问一句：“那咱这学校，现在还是双一流不？”
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她辛辛苦苦考的大学，别摇身一变成什么搞实验的野鸡大学了。
“识别失败，人脸数据未入库。”机械音响起。
“你快点，后面还排着队呢。”大叔催促道。
“哦哦。”储星江将头发别在耳后，端端正正盯着摄像头。
“识别失败，人脸数据未入库。”
保安大叔狐疑道：“你到底是不是学生啊？”
“我就换了个发型。”储星江挠头不解。
终于，在出示身份证并联系上辅导员后，储星江终于成功入校。
本以为这是个插曲，没料到这只是开始。
回到宿舍后，发现床位没了，自己留在学校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同学看见她时也一脸骇然。
直到她拖着大包小包去到辅导员办公室，才得知真相。
花名册上，她的名字后面有个红笔的备注：遇难。
储星江指了指自己：“？”
“群消息不回，手机打不通，你家里也是空的。街坊四邻都说你被怪物杀死了。”辅导员两眼含泪。
“真的假的？我们小区好像没人见过怪物吧。”除了她本人。
辅导员两秒收泪，握拳虚咳两声：“好吧我确实没细问，草率了点。总之，你活着就好。”
得知储星江老家那边无人生还，储星江在饶宁又不见踪影时，她就默认储星江已经遇难了，就没细查。
“谢谢老师关心，我也觉得活着很好。但是我现在住哪？”
人脸给她注销了，宿舍也给她清空了，她莫名其妙成了个登记在册的死人，就因为没及时修手机。
“说起这事，正好跟你说说四校联合的事情。接下来我讲的内容很重要，你拿手机出记一记。”
“没买呢。”
她本来打算拿学校手机店修一修，价格便宜。结果储月直接把电话卡和一叠现金给她，让她买个新的。
“……”辅导员盯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言了，“储星江同学，我一向是提倡学生少玩手机，但你是例外。”
联系不上的学生真的让她很崩溃。
“好的老师。”储星江乖巧点头。
“黑雨是什么你总知道吧？”见储星江点头，辅导员欣慰地继续说，“虽然没再下雨了，但黑雨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散。西南这边四所顶尖高校合作，专门成立了四校联合实验中心，专门研究和黑雨现象相关的一切。一共四个分区，我们饶宁大学是一区。”
储星江：“哦哦，那咱们还是双一流对吧？”
辅导员：“你不好奇为什么要四校联合？”
储星江：“让我毕业有个学历就行。”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非常有数。
四校联合这事怪得明显，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对黑雨的研究不像宣称的那样毫无进展。
真没有进展，就不会专门搞一个长期研究黑雨的实验中心。四校联合这事说明上面知道一件事——黑雨还会再来。
辅导员：“行，刚想说这个。从你们这一届开始，毕业要求变了。”
储星江本来有点无聊地地站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后，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不是，她刚拼命拿下的志愿服务证书，这会儿别告诉她没用了。
“你冷静点，手拿开。”辅导员盯着那双伸向自己衣领的手，“你只要继续待在你们社团，就不愁毕业，说不定还能评优秀毕业生。”
储星江把手乖乖放在裤缝两侧。
她手头确实有个跑酷社团，不过在她的掌管之下，社团已经快散伙了。
“四校联合实验中心目前有实验部和执行部两个部门，顾名思义，实验部负责核心研究，由几所学校的科研团队组成，而执行部负责执行其他实地任务，需要很强的综合素质，尤其是身体上的。所以——”
“所以跑酷社现在已经被编入执行部？”储星江明白了。
不料辅导员摇摇食指，纠正道：“不是跑酷社，是跑酷高手。储星江你记住，四校联合实验中心只有精英。”
跑酷社里虽然卧虎藏龙，但有一点和其他社团是一样的——菜鸡遍地走。
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执行部。
“现在两个部门还在选拔人才组建团队的阶段，你抓住机会。”辅导员拍拍储星江的肩膀。
储星江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然后问：“所以我住？”
“宿舍腾出来给其他三所学校的交换生暂住，已经没空宿舍了，你自己再想想办法。”
储星江满头问号地离开辅导员办公室，这偌大的学校，竟然没有一个放她铺盖卷的地方？
当她拖着行李晃晃悠悠走到跑酷社基地的时候，她想起基地里常常有人训练一整天，那有几张午休用的床。她这时突然明白了辅导员的意思。
逼她加入执行部，否则就睡操场，是这意思吧？
奸诈！
推开大门，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里面吵翻了天。
“凭什么你当头，有本事你去跟联合中心毛遂自荐，说你是跑酷社的老大，你要当执行部部长！你看他们认不认你！”
说话的男生长着一头凌乱的黑色小卷发，上身穿着破洞牛仔背心，下半身穿破洞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的，但气势倒是很足，因为——
“宋悦，你下来说话！”泡沫高台下零零散散地围了一圈人，都十分担心地望向因为情绪激动而站到台子边缘的男生。
基地的一个角落还站着另外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高马尾女孩，她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盯着高台上的宋悦，神情不怒自威。
“你敢吗？你不敢！因为社团□□群里只有我的头衔混到了'副社长'，星星姐没了，就该我来当家做主，没有你宁嘻的份！”宋悦居高临下指着女孩大喊，“我说错了吗？你瞪我干什么！”
宁嘻不仅没收回视线，还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废话少说，滚下来。”
储星江扶额，喃喃道：“这个社团迟早得散。”
宋悦道：“我不跟你比，我的体力只留给我最敬佩的对手！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怕你哦，要是星星姐在，我非得拉着她在基地比赛一天一夜！不，三天三夜！”
储星江眼皮一跳，迅速收回刚踏进去的一只脚，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门缝合上。
嘎吱——
不料门一动，刺耳的声音瞬间盖过争吵声，一瞬间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
储星江愣住，最后在大家伙由疑惑到惊愕再到狂喜的神情变化中，干巴地说了句：“嗨？”
啪嗒一声巨响。
宋悦掉了下来，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向储星江：“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