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铭王和姬景尧走后，气氛才逐渐恢复缓和。
秦歆殊心里记得餐室门口一直跪着的丫鬟，想去找她，刚走一半，就被张蓉叫住了。
“你着急去干什么？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张蓉对旁边嬷嬷示意道：“去把规尺拿来。”
其他人见张蓉发火也不敢说什么，秦岳只好哄道：“歆歆就是太高兴了，夫人你别生气了，我听别人说生气容易变老。”
张蓉娇嗔道：“哼，你就宠她，到时候她犯了大忌被惩罚教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歆殊被张蓉叫住时就知道要完了，不过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惩罚了，转身规规矩矩地伸出手。
张蓉拿过嬷嬷手里的规尺，一手握着秦歆殊的手，一下，狠狠地打了下去，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
秦歆殊感觉自己手掌心一下就火辣辣地疼，本来以为还会被打第二下时，秦岳半拖半拉地把张蓉带走了，他还回过头对她使眼色道：赶紧走。
张蓉夫妇前脚刚走，大哥和二哥还有姐姐弟弟就前来关心她。
“歆歆你没事吧，要不要涂点药，哥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保管有效。”
“姐姐你没事吧，呜呜。”
……
秦歆殊自己也没觉得是多大点事，把他们都打发走后去找那个奴婢去了。正巧撞见嬷嬷打了那丫鬟两记耳光，丫鬟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两个巴掌印。
不用说都知道是张蓉命令的。秦歆殊赶紧走上前，挡在奴婢面前，道：“嬷嬷别打了，都是我自己不看路才撞到她的。”
嬷嬷见状，沉声道：“小姐你的问题夫人已经教训过了，但作为奴婢只要伤害到主子就要受惩罚，小姐你不必为她感到不平。”
“打也打完了，自己下次注意。小姐，奴婢就先走了。”嬷嬷说完话便离开了。
秦歆殊见嬷嬷离开远了，才回过头，拉着丫鬟的手，对丫鬟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没事吧。”
丫鬟也很受宠若惊，摇头道：“小姐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秦歆殊灵机一动，把她哥塞给她的药膏塞到奴婢手里，道：“这个药你收着，自己涂在脸上，很快就会好的。”
丫鬟惊愕得不行，一边摇头一边推拒道：“我不能收这个的小姐，小姐你还是收回去吧，夫人知道会打死我的。”
一听，秦歆殊就给吓了一跳，她确实没想到还有张蓉这一步，只好打开药品，扣了一点替丫鬟涂在脸上，道：“那我给你涂总行吧。”
药膏一点一点在丫鬟脸上化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丫鬟就像只受惊地小鹿一样一动不动地，时不时看她一下。
涂完后，秦歆殊把药放进口袋，道：“好了，连累你真对不起。”
“没事的小姐，谢谢小姐，奴婢就先走了。”
秦歆殊本来还想说两句话，但丫鬟就立马逃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松松垮垮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细纱床帘，才开始苦恼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服父母不要将自己嫁出去。
绿福见小姐苦思冥想的模样，问道：“小姐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与奴婢听听。”
没有准许，绿福不准进餐室，大厅等尊贵的处所，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被求娶的事情。
秦歆殊想起自己被铭王求娶时坐在一旁的秦初月眉头微皱的伤心模样，心里更烦闷了，懒散开口问道：“绿福，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啊？”
绿福没想到小姐居然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她哪里知道那么多，自古以来不就是男婚女嫁吗？
她瘪嘴，摇了摇头道：“小姐，这个问题太难了，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自古以来就是男婚女嫁，并没有想过为什么。”
秦歆殊叹了口气。她躺在床上张开手臂，随意懒散地玩弄被子和床侧的纱帘。对啊，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要结婚，也没有人知道结婚的意义。
“那假如我一辈子不结婚……”秦歆殊缓缓开口。
但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绿福上来捂住了嘴。绿福慌张地摇头，低声道：“小姐，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能说的。”
“是吗？”秦歆殊突然来了兴趣，跳起来，绕着房屋边跑边叫道：“我就说！我就说！我不要结婚！我要一辈子都不结婚！”
绿福给她吓坏了，一直追在她身后着急道：“小姐别说啦，小姐！”
兜了好几圈，秦歆殊没了兴趣，自己也累坏了，她趴在小圆桌上，自己提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舒爽地叹了口气。
“绿福你自己倒吧，累死我了，不说了，我要休息一会。”
绿福自小就与小姐亲近。秦歆殊本就不是恪守成规的人，私下里她们却不似主仆，而似玩伴，所以绿福也很喜爱小姐。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月光像是被碾碎的细沙，一点点散落在秦歆殊的身上，将她的身影越拉越长。
秦歆殊最后还是决定来到书房前和父亲说明自己不想和铭王成婚的意愿，因为如果父母答应了铭王，那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书房里透出淡淡的烛光，秦歆殊确定父亲在里面，但手抬起又放下，也迟迟不敢敲门。
“进来吧。”书房里秦岳已经知道门外有人站着。
秦歆殊鼓起勇气，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她看见张蓉也在书房内，心里瞬间忐忑起来，打起退堂鼓，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走到父亲书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你啊歆歆，深夜找爹爹何事？”秦岳合起竹简，放置到桌面上。
张蓉本来正在替秦岳收拾书桌后立着的大书柜，见秦歆殊进来，放置好手里的书简，坐在秦岳身旁一言不发。
秦岳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锁在书房内，秦歆殊其实也没见过父亲多少次。一家人只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能聚在一起。
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竹简，秦歆殊内心有些自责，她不想让父母为难，但她的婚姻却不是儿戏，她不想别人替她做主。
她扭捏了一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头，看着地面，小声道：“父亲，母亲，我……我不想嫁给铭王。”
“你不想嫁给铭王？！”听到秦歆殊的话的张蓉很惊愕，“那你想嫁给谁？”
张蓉误会了秦歆殊的意思，她不是想嫁给别人，而是她不喜欢铭王，所以不想和铭王结为夫妻。
秦歆殊抬起头，看着张蓉，道：“我没有想嫁给别人，母亲。”
张蓉皱着眉头，更惊讶了，嗔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铭王？”
秦歆殊不知道怎么说，怎么也开不了口。
秦岳见张蓉生气，立马安抚张蓉，缓和道：“夫人别动怒，歆歆啊，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嫁给铭王？”
秦歆殊咬着嘴唇，扭捏了好一阵，最后小声道：“我……我不喜欢铭王。”
这下张蓉更生气了，一拍桌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喜欢就能嫁，不喜欢就不嫁的！”
张蓉总是这般强势，秦歆殊本来也不想与母亲起纷争，但她就是一下被点怒了，怒道：“我就是不喜欢铭王！我不嫁！我就不嫁！”
张蓉也没想到A敢这样跟她顶嘴，气得胸口生疼，怒道：“轮不到你来决定嫁不嫁！你父亲与我也是父母决定的婚姻，有什么不好！你就能肯定你婚后不会喜欢铭王吗？！”
“我不管！我不愿嫁给我不喜欢的人！”秦歆殊是豁出去了。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遇不到你喜欢的人呢？”
“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
待秦歆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话已经飞离了自己嘴边。
她一时有些慌张，想开口找补找补，却见张蓉面目狰狞地从桌后站起，走到她面前，啪地打了她一巴掌。
“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秦歆殊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自己的脸立马火辣辣地疼，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堵在心口，化作一滴滴无声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她无声且绝望地抬起脸，蓦地发现张蓉有一丝愣神，好似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她微张的嘴唇还是将未说出口的话语咽了下去。
秦岳一直端坐在座位上也没说一句话，只是痛苦为难地看着面前两个母女。
这一瞬间，好似突然有一颗种子种在了秦歆殊的心里，开始偷偷扎根，发芽。
她撑着发麻发颤的膝盖站起，行了个礼，涩声道：“儿臣先退下了。”
便转身逃离了那间她再也不想进入的书房。月色还是静静地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为她套了一件衣钵。
秦歆殊逃回房间后，立马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行李。
绿福见小姐红着眼睛跑回房间，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小姐为什么那么着急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疑惑道：“小姐，你收拾行李干吗？”
秦歆殊怕自己的行径暴露，立马捂住绿福的嘴，小声道：“绿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你要去哪里啊小姐？”绿福压着声音紧张道。
“不知道，反正逃出这里就好。”秦歆殊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秦歆殊只收了几件衣服，在行李里塞了很多金银珠宝。
她将行李放在床上，拉着绿福坐在桌边，神情恳切道：“绿福，我不想嫁给铭王，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
绿福听到秦歆殊的话给吓坏了，“什么？！你要逃婚？”
“嘘，不是逃婚，我只是担心父母答应铭王，所以打算提前离开。”
“这……”绿福实在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走还是要留？”秦歆殊急切道。
“我……我……”
小姐要是走了，她留下来也要完蛋，而且她从小就跟随小姐，自然是小姐去哪里她就去哪。
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秦歆殊。
他们收拾好行李，一直等到半夜，见府里的人基本睡了才磕磕绊绊从后院爬墙离开。
秦歆殊心里记得餐室门口一直跪着的丫鬟，想去找她，刚走一半，就被张蓉叫住了。
“你着急去干什么？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张蓉对旁边嬷嬷示意道：“去把规尺拿来。”
其他人见张蓉发火也不敢说什么，秦岳只好哄道：“歆歆就是太高兴了，夫人你别生气了，我听别人说生气容易变老。”
张蓉娇嗔道：“哼，你就宠她，到时候她犯了大忌被惩罚教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歆殊被张蓉叫住时就知道要完了，不过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惩罚了，转身规规矩矩地伸出手。
张蓉拿过嬷嬷手里的规尺，一手握着秦歆殊的手，一下，狠狠地打了下去，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
秦歆殊感觉自己手掌心一下就火辣辣地疼，本来以为还会被打第二下时，秦岳半拖半拉地把张蓉带走了，他还回过头对她使眼色道：赶紧走。
张蓉夫妇前脚刚走，大哥和二哥还有姐姐弟弟就前来关心她。
“歆歆你没事吧，要不要涂点药，哥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保管有效。”
“姐姐你没事吧，呜呜。”
……
秦歆殊自己也没觉得是多大点事，把他们都打发走后去找那个奴婢去了。正巧撞见嬷嬷打了那丫鬟两记耳光，丫鬟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两个巴掌印。
不用说都知道是张蓉命令的。秦歆殊赶紧走上前，挡在奴婢面前，道：“嬷嬷别打了，都是我自己不看路才撞到她的。”
嬷嬷见状，沉声道：“小姐你的问题夫人已经教训过了，但作为奴婢只要伤害到主子就要受惩罚，小姐你不必为她感到不平。”
“打也打完了，自己下次注意。小姐，奴婢就先走了。”嬷嬷说完话便离开了。
秦歆殊见嬷嬷离开远了，才回过头，拉着丫鬟的手，对丫鬟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没事吧。”
丫鬟也很受宠若惊，摇头道：“小姐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秦歆殊灵机一动，把她哥塞给她的药膏塞到奴婢手里，道：“这个药你收着，自己涂在脸上，很快就会好的。”
丫鬟惊愕得不行，一边摇头一边推拒道：“我不能收这个的小姐，小姐你还是收回去吧，夫人知道会打死我的。”
一听，秦歆殊就给吓了一跳，她确实没想到还有张蓉这一步，只好打开药品，扣了一点替丫鬟涂在脸上，道：“那我给你涂总行吧。”
药膏一点一点在丫鬟脸上化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丫鬟就像只受惊地小鹿一样一动不动地，时不时看她一下。
涂完后，秦歆殊把药放进口袋，道：“好了，连累你真对不起。”
“没事的小姐，谢谢小姐，奴婢就先走了。”
秦歆殊本来还想说两句话，但丫鬟就立马逃走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松松垮垮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细纱床帘，才开始苦恼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服父母不要将自己嫁出去。
绿福见小姐苦思冥想的模样，问道：“小姐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与奴婢听听。”
没有准许，绿福不准进餐室，大厅等尊贵的处所，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被求娶的事情。
秦歆殊想起自己被铭王求娶时坐在一旁的秦初月眉头微皱的伤心模样，心里更烦闷了，懒散开口问道：“绿福，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啊？”
绿福没想到小姐居然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她哪里知道那么多，自古以来不就是男婚女嫁吗？
她瘪嘴，摇了摇头道：“小姐，这个问题太难了，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自古以来就是男婚女嫁，并没有想过为什么。”
秦歆殊叹了口气。她躺在床上张开手臂，随意懒散地玩弄被子和床侧的纱帘。对啊，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要结婚，也没有人知道结婚的意义。
“那假如我一辈子不结婚……”秦歆殊缓缓开口。
但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绿福上来捂住了嘴。绿福慌张地摇头，低声道：“小姐，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能说的。”
“是吗？”秦歆殊突然来了兴趣，跳起来，绕着房屋边跑边叫道：“我就说！我就说！我不要结婚！我要一辈子都不结婚！”
绿福给她吓坏了，一直追在她身后着急道：“小姐别说啦，小姐！”
兜了好几圈，秦歆殊没了兴趣，自己也累坏了，她趴在小圆桌上，自己提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舒爽地叹了口气。
“绿福你自己倒吧，累死我了，不说了，我要休息一会。”
绿福自小就与小姐亲近。秦歆殊本就不是恪守成规的人，私下里她们却不似主仆，而似玩伴，所以绿福也很喜爱小姐。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月光像是被碾碎的细沙，一点点散落在秦歆殊的身上，将她的身影越拉越长。
秦歆殊最后还是决定来到书房前和父亲说明自己不想和铭王成婚的意愿，因为如果父母答应了铭王，那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书房里透出淡淡的烛光，秦歆殊确定父亲在里面，但手抬起又放下，也迟迟不敢敲门。
“进来吧。”书房里秦岳已经知道门外有人站着。
秦歆殊鼓起勇气，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她看见张蓉也在书房内，心里瞬间忐忑起来，打起退堂鼓，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走到父亲书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你啊歆歆，深夜找爹爹何事？”秦岳合起竹简，放置到桌面上。
张蓉本来正在替秦岳收拾书桌后立着的大书柜，见秦歆殊进来，放置好手里的书简，坐在秦岳身旁一言不发。
秦岳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锁在书房内，秦歆殊其实也没见过父亲多少次。一家人只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能聚在一起。
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竹简，秦歆殊内心有些自责，她不想让父母为难，但她的婚姻却不是儿戏，她不想别人替她做主。
她扭捏了一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头，看着地面，小声道：“父亲，母亲，我……我不想嫁给铭王。”
“你不想嫁给铭王？！”听到秦歆殊的话的张蓉很惊愕，“那你想嫁给谁？”
张蓉误会了秦歆殊的意思，她不是想嫁给别人，而是她不喜欢铭王，所以不想和铭王结为夫妻。
秦歆殊抬起头，看着张蓉，道：“我没有想嫁给别人，母亲。”
张蓉皱着眉头，更惊讶了，嗔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铭王？”
秦歆殊不知道怎么说，怎么也开不了口。
秦岳见张蓉生气，立马安抚张蓉，缓和道：“夫人别动怒，歆歆啊，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嫁给铭王？”
秦歆殊咬着嘴唇，扭捏了好一阵，最后小声道：“我……我不喜欢铭王。”
这下张蓉更生气了，一拍桌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喜欢就能嫁，不喜欢就不嫁的！”
张蓉总是这般强势，秦歆殊本来也不想与母亲起纷争，但她就是一下被点怒了，怒道：“我就是不喜欢铭王！我不嫁！我就不嫁！”
张蓉也没想到A敢这样跟她顶嘴，气得胸口生疼，怒道：“轮不到你来决定嫁不嫁！你父亲与我也是父母决定的婚姻，有什么不好！你就能肯定你婚后不会喜欢铭王吗？！”
“我不管！我不愿嫁给我不喜欢的人！”秦歆殊是豁出去了。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遇不到你喜欢的人呢？”
“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
待秦歆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话已经飞离了自己嘴边。
她一时有些慌张，想开口找补找补，却见张蓉面目狰狞地从桌后站起，走到她面前，啪地打了她一巴掌。
“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秦歆殊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自己的脸立马火辣辣地疼，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堵在心口，化作一滴滴无声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她无声且绝望地抬起脸，蓦地发现张蓉有一丝愣神，好似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她微张的嘴唇还是将未说出口的话语咽了下去。
秦岳一直端坐在座位上也没说一句话，只是痛苦为难地看着面前两个母女。
这一瞬间，好似突然有一颗种子种在了秦歆殊的心里，开始偷偷扎根，发芽。
她撑着发麻发颤的膝盖站起，行了个礼，涩声道：“儿臣先退下了。”
便转身逃离了那间她再也不想进入的书房。月色还是静静地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为她套了一件衣钵。
秦歆殊逃回房间后，立马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行李。
绿福见小姐红着眼睛跑回房间，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小姐为什么那么着急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疑惑道：“小姐，你收拾行李干吗？”
秦歆殊怕自己的行径暴露，立马捂住绿福的嘴，小声道：“绿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你要去哪里啊小姐？”绿福压着声音紧张道。
“不知道，反正逃出这里就好。”秦歆殊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秦歆殊只收了几件衣服，在行李里塞了很多金银珠宝。
她将行李放在床上，拉着绿福坐在桌边，神情恳切道：“绿福，我不想嫁给铭王，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
绿福听到秦歆殊的话给吓坏了，“什么？！你要逃婚？”
“嘘，不是逃婚，我只是担心父母答应铭王，所以打算提前离开。”
“这……”绿福实在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走还是要留？”秦歆殊急切道。
“我……我……”
小姐要是走了，她留下来也要完蛋，而且她从小就跟随小姐，自然是小姐去哪里她就去哪。
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秦歆殊。
他们收拾好行李，一直等到半夜，见府里的人基本睡了才磕磕绊绊从后院爬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