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起床啦。”上官云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他。可是他昨日饮了太多酒,如今只觉得头昏脑涨,四肢乏力,便下意识地拿被子蒙住了脸,“嗯......再睡会儿。”

    “臭小子,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床上!你爹寅时就出门上朝了。”上官老爷子,一把掀开上官云寒的被子,引来旁边婢女们的笑声。

    上官云寒迷迷瞪瞪地看着怒目圆睁的上官老爷子,扶了扶脑袋,说道:“爷爷,孙儿脑袋疼,想再睡会儿。”

    上官老爷子从婢女手中拿过解酒汤,递给上官云寒,“喏,喝了这解酒汤,快去吏部报道,现在已经是辰时了。”一边让小厮把不情不愿的上官云寒拖起来,一边让婢女们伺候上官云寒洗漱更衣。

    上官云寒打着哈欠,被上官老爷子一脚踹上了马车,听到车外老关老爷子笑骂道,“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上官云寒到了吏部,也是振了振颜色,在门口进上名册后,便在众多新晋官吏羡慕的眼神中,由小吏亲自带着取了任命书和官印,然后在由小吏带回门口,提醒上官云寒凭借任命书去城东的织造馆量体,上官云寒谢过小吏,留下了升官任职的“喜钱”作为打赏。小吏颠了颠荷包里的银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弓着身,供着手,说了一通吉祥话,“下官乃吏部典吏,方吉,上官大人年少有为,日后定能封侯拜相。”

    上官云寒也笑着朝方吉拱了拱手,“谢方大人吉言。”随后跃上马车,命车夫前往织造馆。

    织造馆这边给上官云寒量体之后,告知他少詹事的官服纹样和配饰之前就备下了,只需要根据上官云寒的身量裁衣,七日之内定能送到上官府邸。上官云寒谢过织造,边命人驾车回府。

    回到上官府,已是巳时三刻,上官夫人正指挥着下人布置午膳。

    “母亲大人。”上官云寒向上官夫人问了个好。

    “云寒回来啦,今天还顺利吗?”上官夫人看午膳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拉着上官云寒在桌边坐下了。

    “还算顺利,任命书和官印我已经让人放到卧房了,7日后,织造馆会把官府送过来。”上官云寒答道。

    “那就好呀。”上官夫人点了点头,温柔地笑道。

    “要不是老夫紧赶慢赶地把你这臭小子拖起来,估计等你爹回来,你都起不来。”成国公把手上的鸟笼递给下人,在主位坐下。“九天后,你要和你爹一样每天丑时三刻起床,寅时出门,卯时上早朝。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赖床。”

    “欸,早知道不和林先生打赌了,现在虽是赢了赌约,但是输了自由,得不偿失啊。”上官云寒一张俊脸皱成了苦瓜。

    “难不成,你还想弱冠之年还在府上蹭吃蹭喝!”说罢,上官老爷子气呼呼地弹了一下上官云寒的脑门。

    “爹——”原本上官夫人还想替云寒辩解几句,但是看到上官丞相满脸是汗的快步走进饭厅,便停止了话头。

    “你们都下去。”上官丞相屏退左右,带上了正厅的大门,才在上官老爷子身旁坐下,看着上官云寒说,“你和轶朝公主这两天发生什么了?”

    上官云寒也是一愣,和寒水这两日的相处往事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飘过,嗫嚅道,“没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陛下下朝之后,把我留下问你的生辰八字?”上官丞相饮了一口茶,皱着眉看向上官云寒,显然是对上官云寒的话不太相信。

    上官丞相话音刚落,上官夫人就捂住了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昨天晚上婢女收拾你换下的衣服,发现内衫上全是血迹,你们该不会!”

    “除了儿女的婚姻大事,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想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上官老爷子急得吹胡子瞪眼的,揪着上官云寒的耳朵,说道:“你那天归家,别以为老夫什么都没瞧见,你生生扑在人家长公主怀里。你这臭小子还不快说实话!”

    “诶哟喂,爷爷,疼!你快放手。”上官云寒直起身躲闪道,“我和公主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不过是那天脚滑她扶了我一把嘛。”上官云寒也不敢隐瞒,把寒水和国师帮其洗筋易髓的事情说了一边。但是想起寒水提醒他不要向任何人暴露他玄武转世的身份,边含含糊糊地说国师看到两人前世似有交际。

    三位长辈相互看了一眼,对上官云寒的回答也是半信半疑。

    上官丞相轻叹了一口气,“过了午时,为父就要回政事堂了,先吃饭吧。”

    吃完午膳,上官丞相回政事堂处理政事,上官云寒和其他长辈们打了个招呼,觉得早上没睡饱,便回房午睡了。睡了没多会儿,就感觉身上彷佛压了个大石头,还在耳边哼哼唧唧,上官云寒不适地踢开压在身上的重物,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人惨叫了一声。

    “哎呦,谋杀亲夫了呀!”一个穿着只着中衣的男子骨碌碌地从上官云寒的床上滚到脚踏下。

    上官云寒听到嚎叫声,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剑眉星目的美男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严长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坐在脚踏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的严长卿,气鼓鼓地看了一眼上官云寒,扶着腰道,“我这不是下意识把你当成婉婉了吗,对自己兄弟又必要呢么狠吗,我老腰都要断了!”

    “我这不,也是下意思嘛。”上官云寒露出人畜无害的假笑,笑眯眯地看着严长卿,“昨天晚宴严大公子贵人事忙,今天倒是得空过来了?”

    “咳,瞧你说的,这不是这两天在筹备凤国使者来访的事宜吗,为兄昨天下午就去城外迎凤国使臣,谁料他们晚上才到。我也不能半路告假呀。今儿得空,这不是给你来赔罪了吗。”严长卿尴尬地摸了摸头,朝上官云寒拱了拱手。

    上官云寒轻哼了一声,并不理睬严长卿,穿了鞋袜,招婢女们进来梳理头发,也安排了一个婢女去伺候严长卿齐整衣冠。

    严长卿讨好地朝上官云寒嘿嘿一笑,“ 师兄弟哪里有隔夜的仇 ,是吧~ 我今天下午可是耗费重金包了一条花船,还请了花想楼的霓裳姑娘申时三刻过来弹曲儿呢,这霓裳姑娘可是不好请的,她要不是正好今天下午有个客人取消了预约,这一个月都是请不到她的。”

    上官云寒也是听过霓裳姑娘的花名的,这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歌声似磬韵还幽,容貌娇美,是花想楼的花魁娘子。要约她来府上演奏,起码得提前一个半月。说罢,就想穿上平素里穿的月白色长袍,却被严长卿拦住了。

    “诶,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穿的呢么素。”严长卿打开自己拿来的包袱,抖出一件水红色长袍。“穿着个去!”

    上官云寒刚想拒绝,严长卿不由分说地外袍给他穿上了。

    “看你有些诚意的份上,这次就随你吧。”上官云寒无奈地看着严长卿拿过婢女手中的玉带,硬给扣在水红色外袍上了。

    严长卿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云寒,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不错,有点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了,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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