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大家,今晚能够来到这里捧场。”

    何谦鸢换了身行头,竟也是一身烟灰色的同品牌西装,和她的这身一看就是情侣。

    他朝楚琅伸出手,邀请她上台。

    楚琅还是不习惯这么多视线瞩目,步子迈得有些慌张。

    “今天是9月27日。对我而言,是今年最重要的一天。”何谦鸢单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牢牢地牵住她上台。

    “高中时是我没有慧眼识珠。”何谦鸢笑着看向她,“不过幸好,你去看了那场live,我们才有再次相遇的可能。”

    楚琅下意识看向尹青瑶,后者朝她做了个“得亏我吧”的傲娇小表情。

    “我高中学理,本硕计算机,似乎逻辑和理性才是我所习惯的思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付出这样的关注,朝思暮想,恨不得每一分钟都黏在她身边。”

    顾行之那桌大概是他上学时的朋友,听到后都开始欢呼,兴奋得要命。楚琅有些紧张,像是听不懂汉语了似的,把话又机械般地在脑海中重复着思考着。

    “楚琅,因为你,我开始想要探寻相爱的意义。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美丽风景,去体验这美好世界的分秒,哪怕在一起发呆也没关系。”

    何谦鸢停顿了下,深吸口气,试图挽救下颤抖的声线:“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喔喔喔~!”台下的大家都兴奋了起来,还有人在用手拍着桌子,“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楚琅接过他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

    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何谦鸢,我有些话想说。”

    大家都屏住了气。常宁敏锐地看到了何谦鸢裤线旁发抖的手指。

    “去年在livehouse看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我甚至没有勇气,去加回你的联系方式,因为你和我记忆中一样耀眼,遥不可及。可后来我们远隔千里,我却觉得,我们的心似乎近在咫尺。是你让我头一次尝到了爱情的甜头,原来我生命中真的会出现一个,像我的爸爸对妈妈那样,全心全意地关怀我、照顾我、引领我的男人。”

    说到最后,楚琅眼里噙满了泪花,她拼命控制着不让它掉落,朝尹青瑶招了招手。她一秒会意,飞快跑上台把东西塞进了楚琅手里。

    “我答应你。”楚琅握着这个小盒子,向前一步,“但我等不及,从你的女朋友做起。”

    楚琅单手打开盒盖,两枚银戒在灯光下无比闪亮。

    “何谦鸢,你能娶我吗?”

    何谦鸢如同被雷击一般定在原地。

    台下的欢呼声似乎更加热烈,可他听不见。他专注地看着眼前拿着戒指向他求婚的楚琅,泪水不住地繁殖。

    他从她手上接过这个小盒,手哆嗦着差点扔地上。他单膝跪地,红着眼睛拿出小圈的女戒,对上了她的右手中指。

    “我愿意。楚琅,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戒指被轻轻推向指根。这种感觉很神奇,楚琅方才剧烈的心跳难以平复,这戒指一戴上,内心倒静了片刻,仿佛什么尘埃落定,又像是签定了什么牢不可破的契约。

    “哇哇哇哇!!!”到场的各位本来觉得何谦鸢租场子表白就够浪漫了,谁知楚琅还蓄力攒了个大招!

    楚琅把他的戒指也戴上,何谦鸢起身抱住她。满场的掌声和喝彩要窜破房顶,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询问,“你是什么时候,想和我结婚的?”

    楚琅陷入了回忆。眼前似乎闪过过往的光影碎片,将她从现实抽离。

    大概是他在德国的那几天,何谦鸢每天“扮演”着好好先生的角色,让她对他产生了眷侣的依赖;又或者是她吃惯了他做的饭菜,享受着拥抱的体温和亲吻的悸动……还有那些不断鼓励她、用爱意怯除她自卑和退缩的言语,都让她在爱里不断强大。

    也有可能,是从他第一次急忙跑到酒吧,专程送她回家开始,楚琅心里的那棵爱情种子就破了土、发了芽。她是个渴望踏实的人,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当她卸下心防的那一刻,就在期盼能和何谦鸢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是个近乎完美的伴侣。

    顾行之那桌简直要嗨翻天,李海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顾行之的肩,“加油啊兄弟,也别单着了。”

    “我可没他们那么幼稚。”顾行之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李海脊背发凉,默默地退后三尺。

    惹这魔头干嘛。

    何谦鸢从戴上戒指这嘴角就要咧到耳根,不是捏捏楚琅的手,就是揽着她的肩,顺便再戳戳她的脸蛋,两颊发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你快把你家这位带走。”尹青瑶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俩回家腻歪成不成。”

    楚琅本来就不喜欢闹腾,巴不得早点回去,“那我们先走啦?”

    “走吧,今晚我就把账单发他手机上。”紫昶伟叼着根吸管喝果蔬汁——俩人要备孕了。

    “车在门口。”顾行之见他们要走,起身递过了钥匙,“代驾叫好了。”

    “谢谢。”何谦鸢一把接过,有些飘飘然地朝他挑了下眉。

    顾行之恨自己怎么没把钥匙扔他脸上。

    “楚琅,你是认真的吧?”在车上,何谦鸢紧紧攥住她的手,试探着问。

    “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嘛?”楚琅假装生气,语气却很柔软。

    “没有!”何谦鸢转过身来面朝她,“我就是没想到……”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楚琅轻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在德国下了多大的决心。”

    何谦鸢眼底情动,他抬手拉下隔断的横板,托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上去。

    “你轻点儿……”下了车何谦鸢恢复如初,楚琅还以为他冷静了,谁知一进门就被人按到了墙上。

    “弄疼你了?”何谦鸢嗓音微哑,离开她唇时还拉出了道晶莹的银丝。

    这对话怎么听着这么……楚琅没敢细想。

    “得先脱了鞋换衣服呀。”她推开他,低头解开细窄的高跟鞋带。

    何谦鸢像头回听见这话似的,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蹲下帮她解开另一根鞋带。

    楚琅刚想伸出脚来踩进拖鞋,何谦鸢一把握住了她的脚!她的脚自从记事起只有按脚师傅摸过,痒得要命,赶忙往回抽,可他不为所动,直接把她的两只脚都揣进了怀里。

    “别动,给你捂捂。”何谦鸢敞开外套,她的足底都能感受到腹肌的纹路。

    何谦鸢可能最初的想法真是帮她暖暖脚,可这柔滑的肌肤触感、逐渐拉近的暧昧距离让他动起了歪心思。

    他的手游离向上,勾到了她的腿弯。楚琅惊慌着后仰,却倒在他提前伸出的臂弯里。

    他就这样单臂将人抱起。

    腾空的瞬间楚琅高声惊呼,连忙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没想到何谦鸢那看着没什么肉的胳膊能有这么大力,害怕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他倒没客气,大步进了卧室,抬腿关上了门。把楚琅往床上一放,何谦鸢痛快甩掉外套,屈身将她压在身下。

    “衣服……”楚琅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为这件昂贵的定制礼服添上道新褶儿。

    “不怕,图纸在我手里,你喜欢就再做一件。”何谦鸢没给她太多反抗的机会,热气扑面,他像只正狩猎的狮子,不会放过猎物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也没急着享受,而是东亲一下西啄一口,折磨得她耳根滚烫。

    楚琅难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股小少爷劲儿,竟不觉得过分,而是有点想笑。她逐渐在深吻中沉沦,眼尾划过一道明显的泪痕。

    “要不要,你上来?”何谦鸢见她动情,像个恶魔一样在她耳畔低语。

    楚琅的心狠狠一跳。

    她没拒绝,何谦鸢揽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楚琅双手下意识按在他的胸膛,自然地跨坐在了他身体两侧。

    她的长发飘散,遮住了眉眼。楚琅透过发丝的缝隙去看他,即便是这样死亡的角度,他的下颌线依旧清晰,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轻笑着邀请她主动俯身。

    她鬼迷心窍,吻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楚琅只觉得浑身酸痛,像被人卸掉了四肢,连翻身都翻不利索。她强撑着睁开酸胀的眼皮——毕竟她昨晚连三个小时都没睡够。

    何谦鸢不在身侧,却能听到客厅里轻轻翻动纸张的声音。她想唤他,嗓子却哑到失了声,刚想拿起床头的水杯,手指却脱力没握稳,碎落在地。

    何谦鸢冲刺着跑进屋,“怎么了?”

    楚琅看到他的脸,突然莫名慌忙地缩到了被子里。

    何谦鸢大坏蛋!

    何谦鸢过来看到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还以为她割到了手,压根没想到她是因为害羞躲藏,一下子把被掀开:“你没伤着吧?”

    看他一本正经地问自己“受没受伤”,楚琅又气又急,恨不得给他一拳。

    “没有!”

    何谦鸢被她吼得愣住,只能先把碎片捡起来。楚琅顺着被子的缝隙往外偷看——

    何谦鸢的颈侧,有块显著的红色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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