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陈树就给许佳元发了消息。
“明天白天手头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花耀公司的法务总和人力资源总监大概会在十点来谈调解方案，你和我们一起接待。”
“男的是法务总，姓白，人力资源总监就是你电话联系过的Emma，到时候别喊错。”
“我已经约好了会议室，你也稍微准备一下，想想如果是你主讲，谈判应该怎么谈。”
“穿正式点，今天早点休息。”
“晚安。”
真是好大的阵仗。
为表尊重，许佳元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新的米白色西装。
这身衣服裁剪很是利落，裤脚微微收紧，刚好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和她挑选出来的八公分的细跟尖头高跟鞋自成一体。
又给自己扎了个低丸子头，配上珍珠配饰和红唇，今日气场全开。
挺好。
许佳元拎包出门的时候，觉得自己走路带风。
“我靠，元总今天升合伙人啊？”许佳元刚进办公室，赵大编剧就开始鬼叫。
“元总什么风格都好看。”浩哥也眼前一亮，跟着瞎起哄。
许佳元做了个鬼脸，一坐下就开始准备待会谈判需要用的文件材料。
在来的路上，陈树就发了消息说他已经一起买好了许佳元的咖啡，等九点半的时候，大家先在会议室碰个头，聊一下谈判策略。
现在距离九点半还有五分钟。
许佳元拿起手机电脑，步步生风地向会议室走去。
张谌今天用的发胶格外多，这让许佳元想起了奶奶家那片被犁过的地。
眼瞅着许佳元的表情变幻莫测，张谌心中暗叫不妙，于是决定率先发动攻击。
“哟，元总今天很用力嘛。”
许佳元四两拨千斤，“是啊，还好我用力了也是美的，总好过你一顿白忙活。”
张谌扭头告状，“树哥，你看她！”
陈树确实一直在看。
陈树知道许佳元每天上班都会打扮齐整，不管是穿衣还是妆容，都很得体。
但她很少会采用强攻击性的外观。
他其实也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助理一向喜欢扮猪吃老虎。
说白了，许佳元之前看起来更像是低年级律师，保持专业性的同时给人距离感也没有那么强。
一副低眉顺眼人畜无害的样子。
陈树忽然想起来今早恰好路过助理区，听到的赵大编剧的那句评论。
今天她的气质确实……很像合伙人。
啧，昨晚不过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
没想到还炸出一套新装备。
好看，也很衬她。
“我们团队本来就卡颜的。”陈树不咸不淡的又给补了一刀。
“哎哎哎我说你俩怎么人还没来枪口就一致对内啊？”
张谌看着这两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陈树今天还穿了一套咖色西装，跟许佳元坐在一起，只能说是相得益彰。
他顿时觉得自己穿的蓝色格格不入。
“不是，你俩是不是有dresscode没告诉我？”
陈树不搭理他，给许佳元递了一杯咖啡过去。“你的澳瑞白。”
许佳元看向张谌的目光充满同情，“张律师啊，融不了别硬融。”
三个人扯了几分钟闲篇马上就开始正经起来。
听着陈树和张谌的对话，许佳元差不多把几个人关系又理了个七七八八。
简单来说，当初Molly在内网上把性骚扰的邮件一发，虽然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但管理层并没有马上决定开除Kevin。
一来Kevin本身就是高管，在公司呆的年头又不少，想要开除他，公司也会打着协商解除劳动合同的名头，那么补偿金肯定是一大笔。
二来Kevin所带领的市场销售一部，确实每季度都超额完成KPI，可以说公司30%-40%的营收都是Kevin手底下的人干出来的。要是Kevin走了，公司的业绩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三嘛……就是以法务总白总为首的一批人，觉得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至于闹那么难看。
许佳元听到最后，是真的没想到。
对开除Kevin这件事起了关键作用的，居然是Emma。
想起来Emma在接通电话后冷冰冰的语气，许佳元更觉得吃惊。
“怪不得她说可以为这事儿背处分。”
许佳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看过花耀公司的员工手册，A级处分就是最严重的处分了。
根据公司规章，先不说员工被处分的当年没有任何涨薪升职、评优拿奖的机会，而且任何员工只要拿到过A级处分，之后无论再吃一个什么级别的处分，公司都可以据此过错解除劳动合同，员工离职也拿不到一分钱。
而且，A级处分永远不能消除。
“啧啧，Emma在公司已经干了八年，之前可是一次处分没有。”张谌跟着惋惜了一句。
陈树没心思去伤春悲秋，把对话拉回到谈判策略上。
“竞业限制无所谓的，Kevin不在乎，主要就是赔偿金，一次到位的话，Kevin可以在金额上让步。”
“哦哦，对，Kevin的底线是120万，一开始不要报这么低，待会从140开始谈吧。”
许佳元一边在电脑上敲大纲，一边觉得干这行干久了，真是都不拿钱当钱。
老早以前觉得几十万就是一大笔，结果跟着陈树工作，案件标的额动不动就百万千万。
你瞧人家谈调解，随随便便就能让三十万出去。
比她一年工资都多。
靠。
许佳元特意问过陈树，要不要Kevin到场参与，当陈树说没有的时候，她还跟着松了口气。
陈树是为了和对面谈判的时候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许佳元是单纯不忍心看到Kevin和Emma面对面。
想也知道，Emma肯定不好过。
还好Kevin不来，而且这事本身也合情合理。
倒是免去一桩只烦扰她自己的心事。
陈树和张谌讨论的差不多了，许佳元接着就把大纲直接发到了小群里。
“元总这速度，可以啊。”
“你也不看是谁的人。”
许佳元都懒得参与这场无聊的恭维。
而且，陈树夸的甚至是他自己。
她闷头喝咖啡，心里想着，有些人，一把岁数脸皮还够厚的。
没过多久，前台的小姑娘带着一男一女进了会议室。
许佳元看到白总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他能支持Kevin也不稀奇。
要不说人以类聚呢。
这俩人气质都是同款的。
Emma倒是和许佳元想象的完全不同。
约摸着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看着没什么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却和年龄相仿的木雪也是天差地别。
木雪像是笑面虎，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Emma像……休眠火山？
许佳元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个比喻来。
和活火山不同，休眠火山相对静止。
但它仍然具有火山的形态，也具有火山活动能力。
它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死火山，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
就像有的人，只是外冷内热。
也许看起来沉默寡言，可内心力量大的惊人。
白总一进门就开始打招呼攀关系。
而Emma脸上挂了个不达眼底的笑，点头示意之后就坐下了。
张谌简单说了个开场白，大家就开始聊方案了，不过谈判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
Emma简单说明了一下公司内部的调查过程，然后强调了一下Kevin确实存在性骚扰的行为。
而且还额外补充了下之前他在工作上就曾经搞出过和女员工不清不楚的乱子。
她的声音平稳，好像也听不出什么怒气。
“人事部建议公司开除Kevin，理由充分、流程合规，一切都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和公司规定。”
不知道怎么的，许佳元突然想起来Kevin离开这间会议室时，彬彬有礼的样子。
他说，他希望能够证明，没有辜负妻子的信任。
白总在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似是不满地看了Emma一眼。
“哎呀，Emma一直说话比较直，但话说回来，公司确实一直都非常注重管理上的合规。你看，我们一开始找Kevin聊过，那后来没谈妥，我们总归也是每个环节都已经通知到位，该公示也公示了，是吧。”
许佳元听的头疼，白总连说话风格都和Kevin一样。
说的东西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听着就是恶心人。
陈树接了白总的话，回答得非常客气。
“白总，既然您是法务总，那您自然也懂，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Kevin的行为到底属不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我并没有在贵司员工手册或者内网文件上找到明确性骚扰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规定。”
白总又看了Emma一眼，不满更甚，“让Emma来说吧。”
不谈立场，许佳元对Emma也真的很同情。
让所有外人都能看出公司内部并不团结，而且提到法律上的专业问题还让人事总监来回答，她真不知道白总凭什么能爬到这个位置。
“两位律师，我们确实没有相关明文规定。但员工手册却也约定了，让公司利益受损的行为，都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
“员工在内网群发邮件的事，现在已经流传到了网络上，Kevin的行为已经影响了公司的舆情。而我司作为一个主要面向女性用户的化妆产品公司，面对性骚扰，就必须拿出我们的态度。”
Emma的陈述听上去很合理。
但也很讨巧。
要说这件事网络发酵，也是在开除Kevin之后，Emma故意模糊了时间的先后顺序。
只不过，连许佳元都听出来了，自然也瞒不过陈树。
“Emma，我相信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公司的舆情，也可能会让公司的利益受损。但我必须要提醒二位，贵司开除Kevin在先，邮件流传外网在后。也就是说，在开除Kevin的时候，公司的舆情和利益都还没有受损。”
白总不吭声。
Emma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公司利益受损明显是具有可预见性的，而且作为人事总监，也同样作为女性，我非常确定公司对此如果采取了容忍的态度，那会伤害所有女性员工对公司的感情。”
许佳元甚至觉得白总的表情在变得越来越嘲讽。
靠，真替Emma觉得晦气。
“明天白天手头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花耀公司的法务总和人力资源总监大概会在十点来谈调解方案，你和我们一起接待。”
“男的是法务总，姓白，人力资源总监就是你电话联系过的Emma，到时候别喊错。”
“我已经约好了会议室，你也稍微准备一下，想想如果是你主讲，谈判应该怎么谈。”
“穿正式点，今天早点休息。”
“晚安。”
真是好大的阵仗。
为表尊重，许佳元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新的米白色西装。
这身衣服裁剪很是利落，裤脚微微收紧，刚好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和她挑选出来的八公分的细跟尖头高跟鞋自成一体。
又给自己扎了个低丸子头，配上珍珠配饰和红唇，今日气场全开。
挺好。
许佳元拎包出门的时候，觉得自己走路带风。
“我靠，元总今天升合伙人啊？”许佳元刚进办公室，赵大编剧就开始鬼叫。
“元总什么风格都好看。”浩哥也眼前一亮，跟着瞎起哄。
许佳元做了个鬼脸，一坐下就开始准备待会谈判需要用的文件材料。
在来的路上，陈树就发了消息说他已经一起买好了许佳元的咖啡，等九点半的时候，大家先在会议室碰个头，聊一下谈判策略。
现在距离九点半还有五分钟。
许佳元拿起手机电脑，步步生风地向会议室走去。
张谌今天用的发胶格外多，这让许佳元想起了奶奶家那片被犁过的地。
眼瞅着许佳元的表情变幻莫测，张谌心中暗叫不妙，于是决定率先发动攻击。
“哟，元总今天很用力嘛。”
许佳元四两拨千斤，“是啊，还好我用力了也是美的，总好过你一顿白忙活。”
张谌扭头告状，“树哥，你看她！”
陈树确实一直在看。
陈树知道许佳元每天上班都会打扮齐整，不管是穿衣还是妆容，都很得体。
但她很少会采用强攻击性的外观。
他其实也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助理一向喜欢扮猪吃老虎。
说白了，许佳元之前看起来更像是低年级律师，保持专业性的同时给人距离感也没有那么强。
一副低眉顺眼人畜无害的样子。
陈树忽然想起来今早恰好路过助理区，听到的赵大编剧的那句评论。
今天她的气质确实……很像合伙人。
啧，昨晚不过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
没想到还炸出一套新装备。
好看，也很衬她。
“我们团队本来就卡颜的。”陈树不咸不淡的又给补了一刀。
“哎哎哎我说你俩怎么人还没来枪口就一致对内啊？”
张谌看着这两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陈树今天还穿了一套咖色西装，跟许佳元坐在一起，只能说是相得益彰。
他顿时觉得自己穿的蓝色格格不入。
“不是，你俩是不是有dresscode没告诉我？”
陈树不搭理他，给许佳元递了一杯咖啡过去。“你的澳瑞白。”
许佳元看向张谌的目光充满同情，“张律师啊，融不了别硬融。”
三个人扯了几分钟闲篇马上就开始正经起来。
听着陈树和张谌的对话，许佳元差不多把几个人关系又理了个七七八八。
简单来说，当初Molly在内网上把性骚扰的邮件一发，虽然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但管理层并没有马上决定开除Kevin。
一来Kevin本身就是高管，在公司呆的年头又不少，想要开除他，公司也会打着协商解除劳动合同的名头，那么补偿金肯定是一大笔。
二来Kevin所带领的市场销售一部，确实每季度都超额完成KPI，可以说公司30%-40%的营收都是Kevin手底下的人干出来的。要是Kevin走了，公司的业绩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三嘛……就是以法务总白总为首的一批人，觉得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至于闹那么难看。
许佳元听到最后，是真的没想到。
对开除Kevin这件事起了关键作用的，居然是Emma。
想起来Emma在接通电话后冷冰冰的语气，许佳元更觉得吃惊。
“怪不得她说可以为这事儿背处分。”
许佳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看过花耀公司的员工手册，A级处分就是最严重的处分了。
根据公司规章，先不说员工被处分的当年没有任何涨薪升职、评优拿奖的机会，而且任何员工只要拿到过A级处分，之后无论再吃一个什么级别的处分，公司都可以据此过错解除劳动合同，员工离职也拿不到一分钱。
而且，A级处分永远不能消除。
“啧啧，Emma在公司已经干了八年，之前可是一次处分没有。”张谌跟着惋惜了一句。
陈树没心思去伤春悲秋，把对话拉回到谈判策略上。
“竞业限制无所谓的，Kevin不在乎，主要就是赔偿金，一次到位的话，Kevin可以在金额上让步。”
“哦哦，对，Kevin的底线是120万，一开始不要报这么低，待会从140开始谈吧。”
许佳元一边在电脑上敲大纲，一边觉得干这行干久了，真是都不拿钱当钱。
老早以前觉得几十万就是一大笔，结果跟着陈树工作，案件标的额动不动就百万千万。
你瞧人家谈调解，随随便便就能让三十万出去。
比她一年工资都多。
靠。
许佳元特意问过陈树，要不要Kevin到场参与，当陈树说没有的时候，她还跟着松了口气。
陈树是为了和对面谈判的时候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许佳元是单纯不忍心看到Kevin和Emma面对面。
想也知道，Emma肯定不好过。
还好Kevin不来，而且这事本身也合情合理。
倒是免去一桩只烦扰她自己的心事。
陈树和张谌讨论的差不多了，许佳元接着就把大纲直接发到了小群里。
“元总这速度，可以啊。”
“你也不看是谁的人。”
许佳元都懒得参与这场无聊的恭维。
而且，陈树夸的甚至是他自己。
她闷头喝咖啡，心里想着，有些人，一把岁数脸皮还够厚的。
没过多久，前台的小姑娘带着一男一女进了会议室。
许佳元看到白总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他能支持Kevin也不稀奇。
要不说人以类聚呢。
这俩人气质都是同款的。
Emma倒是和许佳元想象的完全不同。
约摸着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看着没什么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却和年龄相仿的木雪也是天差地别。
木雪像是笑面虎，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Emma像……休眠火山？
许佳元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个比喻来。
和活火山不同，休眠火山相对静止。
但它仍然具有火山的形态，也具有火山活动能力。
它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死火山，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死亡”。
就像有的人，只是外冷内热。
也许看起来沉默寡言，可内心力量大的惊人。
白总一进门就开始打招呼攀关系。
而Emma脸上挂了个不达眼底的笑，点头示意之后就坐下了。
张谌简单说了个开场白，大家就开始聊方案了，不过谈判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
Emma简单说明了一下公司内部的调查过程，然后强调了一下Kevin确实存在性骚扰的行为。
而且还额外补充了下之前他在工作上就曾经搞出过和女员工不清不楚的乱子。
她的声音平稳，好像也听不出什么怒气。
“人事部建议公司开除Kevin，理由充分、流程合规，一切都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和公司规定。”
不知道怎么的，许佳元突然想起来Kevin离开这间会议室时，彬彬有礼的样子。
他说，他希望能够证明，没有辜负妻子的信任。
白总在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似是不满地看了Emma一眼。
“哎呀，Emma一直说话比较直，但话说回来，公司确实一直都非常注重管理上的合规。你看，我们一开始找Kevin聊过，那后来没谈妥，我们总归也是每个环节都已经通知到位，该公示也公示了，是吧。”
许佳元听的头疼，白总连说话风格都和Kevin一样。
说的东西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听着就是恶心人。
陈树接了白总的话，回答得非常客气。
“白总，既然您是法务总，那您自然也懂，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Kevin的行为到底属不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我并没有在贵司员工手册或者内网文件上找到明确性骚扰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规定。”
白总又看了Emma一眼，不满更甚，“让Emma来说吧。”
不谈立场，许佳元对Emma也真的很同情。
让所有外人都能看出公司内部并不团结，而且提到法律上的专业问题还让人事总监来回答，她真不知道白总凭什么能爬到这个位置。
“两位律师，我们确实没有相关明文规定。但员工手册却也约定了，让公司利益受损的行为，都属于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
“员工在内网群发邮件的事，现在已经流传到了网络上，Kevin的行为已经影响了公司的舆情。而我司作为一个主要面向女性用户的化妆产品公司，面对性骚扰，就必须拿出我们的态度。”
Emma的陈述听上去很合理。
但也很讨巧。
要说这件事网络发酵，也是在开除Kevin之后，Emma故意模糊了时间的先后顺序。
只不过，连许佳元都听出来了，自然也瞒不过陈树。
“Emma，我相信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公司的舆情，也可能会让公司的利益受损。但我必须要提醒二位，贵司开除Kevin在先，邮件流传外网在后。也就是说，在开除Kevin的时候，公司的舆情和利益都还没有受损。”
白总不吭声。
Emma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公司利益受损明显是具有可预见性的，而且作为人事总监，也同样作为女性，我非常确定公司对此如果采取了容忍的态度，那会伤害所有女性员工对公司的感情。”
许佳元甚至觉得白总的表情在变得越来越嘲讽。
靠，真替Emma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