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山精神病院事件（三）
当王卿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时，院长的笑容才变得发自内心了起来。
但他却仍然演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轻声劝道：“杀人还是不太可取，但是……孩子，你选择做什么我都尊重你、支持你，可这实在太容易受伤了。”
院长故作沉思的样子，随后朝着对讲机低声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那四个被她打过的人出现在了门外。
“之前他们不小心伤到你是他们不对，院长我就替他们给你道个歉。但你也确实下手太重了，你看，这么好一大小伙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吗？”
说着，他把肉菜放到了王卿面前。王卿仰着头，无神的双目左右转了转，最后点了点头。
“那这样，这次下山让这几个哥哥开车陪你去好吗？让他们保护你我才放心。”
王卿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该说不说，这个院长确实还挺有心眼的。
保护她？不过是为了方便在她杀人后将肉老板的仓库搬空而已，顺带还能给他们个机会好好谋划下怎么报复她。
沉默片刻后，王卿缓缓抬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好。院长好，大家都好。”
等太阳落了山，一辆中巴车乘着夜色淌下了山去。
除了开车的那个，其他几个人都离她离得远远的。
王卿倒还挺开心的，毕竟这群爷们身上一股汗臭味，要是坐她旁边她还得想法子把他们吓走。
几个男人缩在后面不知道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王卿也并不在意，她任由身体随着颠簸的山路摆动，目光始终没有聚焦的地方。
“到了。”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王卿一个不稳摔了出去。
她揉了揉头便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动手？”
看着这样笨拙的王卿，四个人渐渐起了歹心。
“不，”被王卿拿甩棍电失禁的壮汉咬了咬牙，看向王卿的眼中藏着深深的恨意，“杀人的事情，先让她去干了来，别忘了咱们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或许他们是真的认为王卿是一个痴傻的病人，他们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悄悄蛐蛐，这次的窃窃私语连走下车的王卿都听到了。
就在四个男人站在下车的阶梯上时，王卿猛然回头，吓得最前面的人一个趔趄，带着后面几个人一起摔倒，最后手忙脚乱地从车上滚了下来。
“她笑了！她是故意的！”
最先扶着腰站起来的人看到了王卿嘴角的笑意，赶紧向着身后的众人告状。
可当大家抬起头去看的时候，王卿还是空洞着眼眸，抬头不知仰望何处。
此时，因为他们的大喊大叫，王卿的视线才似乎飘了过来。
“为什么挡我。”
月亮从她身后升起，辐射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涣散，就好像她的第三只眼睛一样。
那句宛如魔咒的呢喃传入耳中，被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恐惧再次升腾了起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让开了一条路，根本想不起来电击项圈跟甩棍的事。
等王卿走远了之后，他们才像如梦初醒了似的，对视几眼便开始互相责怪起来。
“你怎么不按按钮！”
“你不也是没按吗？还有你们，**的，不是给你们配了武器吗？怎么还这么怂。”
几个人互相推辞的时候，拐角处的肉店传来一阵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闷响。
什么情况？
他们摸着黑走到了门口，门内忽然没了动静，他们心有疑惑，却迟迟不敢进去。
“你，进去看看。”
两个队长开始使唤起了两个看守，看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假装不知道队长喊的是谁。
“别看了，就是你，老的这个。”
队长很不齿这两人的厚颜无耻，干脆扯着他的衣领就要往门里丢。
老看守扒着队长的衣服不肯松手。废话，里面是疯子，外面这个人至少会有所顾忌，得罪了最多打几顿，进去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我、我一个人不敢……”眼瞧着队长脱了衣服要把自己跟衣服一起甩进去，老看守情急之下决定把另一个正在窃喜的小看守拉下了水。
结果就是，两个看守都被推了进去后，刚想回头就被合上的大门撞到了鼻头。
里面很黑，什么灯光都没有，只有月亮怜惜地放进来了些微弱的光芒。
两个看守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电灯开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冷不丁的飘来，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于是他们回过头去，重重地拍打着唯一的出口。
“快开门啊！谢队长！当时那群农民的钱我可是一分没收都给你了啊，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一听老看守扯起了旧账，姓谢的壮汉顿时不爽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命令他：“我已经把你搞到条子找不到的地方了！现在是你该完成任务的时候！赶紧把那个女的找到，检查这个杀猪的死没死，院长还等着我们的物资呢！”
话音落下，里面的人似乎终于顺从了下来，不再激烈地捶打门扉。
谢队长松了口气，暗骂了几声便继续把头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可是，里面好像比之前更安静了……
谢队长和另一个队长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对方，自己那张铺满冷汗的脸从对方的瞳孔里映射了出来。
“快……”
逃字还没说出口，无风的夜晚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风，厚重的木板门突然变得如同纸糊的窗户一样脆弱，木屑飞到他们俩交错的视线间，下一刻，风骤然停下，他们愣了愣神，瞬间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拖进了屋里。
一阵天旋地转后，谢队长的视线缓缓清明，但他似乎并不愿意这么快就看清现状如何。
他看到了一双冷冽的眼睛，目光有神而深沉，就好像一只精于狩猎的捕食者，更准确的说……是杀过生才会有的眼神。
谢队长知道，因为他真的杀过，
他只杀过一次，但那是他不小心的，他只是太过气愤了而已，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会反抗而已……
但他也只是在杀人后对着镜子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下一秒他便被自己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
“你没病。”
对方的眼睛里装着冰冷的火，烧穿了他用来伪装的皮肉。
谢队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但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冷静地看着他越发崩溃，最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心口。
那一脚踢得他快喘不过气，但王卿并不想给他缓和的机会，手心聚起灵力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还贴心地提示他：“我问你答。如果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谢队长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因为他被王卿身后的惨状吓到了。
刚刚还跟他站在一起的另一个队长，还有那两个先一步进去的看守，此时正如同宰杀放完血的猪一样倒挂在猪肉钩上，而王卿的另一只手还在往下滴着血。
他不想死，他跑来精神病院就是为了活着的。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第一，精神病院里一共有多少人，怎么构成的。”
谢队长咽了口唾沫：“有、有2300多个，看守有三百个，队长有七个，新来的那个老七还在考核期。”
“考核期？”王卿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下午这两个队长说的话，“也是女的？”
谢队长点了点头，随后还补充说：“她跟您同一天进来的。我们会对所有具有暴力倾向的人进行考核，如果通过就成为院长的心腹。”
听起来应该是食墨师姐没错了……
紧接着，王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院长奴役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是的，我进来比较早，他就是单纯通过限制睡眠和饮食，还有一些奖惩制度来控制这些病人，”谢队长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生怕王卿一个不满意就将他掐死，“你来的比较晚，他每天都会通过广播给病人讲一些故事，多半是病人被抛弃的故事，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是外面的人造成的，最后帮助他……”
谢队长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王卿稍稍用了点力，他就全招了。
“是！是帮他引发混乱，他们只是牺牲用的，因为国内的条子不会轻易杀人，只要混乱越多，院长大人就会越强大。”
王卿低下头，忽然冒出来两声冷笑，手上猛然用力，将谢队长掐得脸色发紫，又突然松开。
“还知道什么，全都吐出来。”
谢队长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了些许，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后，他没再做任何思考，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被接连的惊吓吓破了胆，谢队长的话断断续续的，偶尔还会重复，王卿认真听了会儿，才把有用的信息提炼了出来。
最重要的有三点：其一，明天太阳出来前，被称为院长的伥怪就会在精神病院后面的礼堂里举行换身仪式；其二，换身仪式的对象几乎可以确定是他们要找的斥候，他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灵力而被盯上；其三，这只狡猾的伥怪担心被更强的修仙者发现，于是偷偷藏了底牌，至于是什么谢队长不知道，但它可以将整个精神病院的患者作为人质。
真该死啊……
王卿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记得梦中的院长在面临死亡威胁时掏出了一个按钮，而且她只在精神病院感受到了逸散的灵力，并没有像她使用灵力那样凝聚在某个人身上。
再联想那些队长手里的电击按钮，王卿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他当时极有可能是想直接将那群病人用一瞬间的高压电流电到休克，这些项圈很可能是经过了灵力改造的。
仔细回忆了一下，在被电击的时候，王卿似乎是有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她望向了窗外，努力在心中想着这些情报，不知道玉欣师兄能不能收到……
王卿一心二用，一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一边将谢队长的对讲机拿了出来。
“告诉院长，山下物资太多，你们今天晚上能搬完，明天晚上再趁夜色搬上去。”
说罢，王卿一挥手将一根甩棍生生打断。
看到那一分为二的金属甩棍，谢队长浑身一颤，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做，打开对讲机将王卿的话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院长。
院长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同意了谢队长的请求，并嘱咐他一定不能被发现。
他当然会同意。王卿眼眸沉了沉，她差不多摸清了这个家伙的性子，贪婪、自私、谨慎，但他的贪婪一定大于谨慎，不然为什么会任用自己这个疯子去执行任务呢？
完成这一切后，王卿对谢队长用了定身术，将他也挂在了猪肉钩上。
现在，山上的队长只剩四个壮汉和食墨师姐，一切的格局都走向了梦的终点。
她只需要回到梦中自己的位置，将那个按钮保护好，再杀死那个已经被自己束缚住的伥怪就行。
至于这四个畜生……
就等她下山之后再找他们算账吧。
临走前，王卿回头看了眼藏在内室的杀猪匠一家人。
她进去的时候，杀猪匠在门后举着刀劈向她，还好她反应了过来只是将刀接住，调整了手里下意识聚好的灵力打到了档口的厨具上，才没有伤到她们一家人。
“我下来之前，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他们一点。”跨出门槛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醒不过来，也不会有人再害你们了。”
王卿走后，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女孩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妈妈：“妈妈，她是超级英雄吗？”
母亲哑了哑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忽然，被打穿的门外又探出一个脑袋来。王卿不太好意思的敲了敲门，轻声说：“对不起，这个门的修理费用我可能得下个月发生活费再还给你们，我还是大学生，没什么钱。”
说完，她才真正的走了。
父母二人都愣住，只有小女孩仍然睁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拉了拉妈妈的衣摆，说：“妈妈，原来大学生比超级英雄还厉害。”
但他却仍然演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轻声劝道：“杀人还是不太可取，但是……孩子，你选择做什么我都尊重你、支持你，可这实在太容易受伤了。”
院长故作沉思的样子，随后朝着对讲机低声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那四个被她打过的人出现在了门外。
“之前他们不小心伤到你是他们不对，院长我就替他们给你道个歉。但你也确实下手太重了，你看，这么好一大小伙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吗？”
说着，他把肉菜放到了王卿面前。王卿仰着头，无神的双目左右转了转，最后点了点头。
“那这样，这次下山让这几个哥哥开车陪你去好吗？让他们保护你我才放心。”
王卿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该说不说，这个院长确实还挺有心眼的。
保护她？不过是为了方便在她杀人后将肉老板的仓库搬空而已，顺带还能给他们个机会好好谋划下怎么报复她。
沉默片刻后，王卿缓缓抬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好。院长好，大家都好。”
等太阳落了山，一辆中巴车乘着夜色淌下了山去。
除了开车的那个，其他几个人都离她离得远远的。
王卿倒还挺开心的，毕竟这群爷们身上一股汗臭味，要是坐她旁边她还得想法子把他们吓走。
几个男人缩在后面不知道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王卿也并不在意，她任由身体随着颠簸的山路摆动，目光始终没有聚焦的地方。
“到了。”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王卿一个不稳摔了出去。
她揉了揉头便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动手？”
看着这样笨拙的王卿，四个人渐渐起了歹心。
“不，”被王卿拿甩棍电失禁的壮汉咬了咬牙，看向王卿的眼中藏着深深的恨意，“杀人的事情，先让她去干了来，别忘了咱们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或许他们是真的认为王卿是一个痴傻的病人，他们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悄悄蛐蛐，这次的窃窃私语连走下车的王卿都听到了。
就在四个男人站在下车的阶梯上时，王卿猛然回头，吓得最前面的人一个趔趄，带着后面几个人一起摔倒，最后手忙脚乱地从车上滚了下来。
“她笑了！她是故意的！”
最先扶着腰站起来的人看到了王卿嘴角的笑意，赶紧向着身后的众人告状。
可当大家抬起头去看的时候，王卿还是空洞着眼眸，抬头不知仰望何处。
此时，因为他们的大喊大叫，王卿的视线才似乎飘了过来。
“为什么挡我。”
月亮从她身后升起，辐射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涣散，就好像她的第三只眼睛一样。
那句宛如魔咒的呢喃传入耳中，被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恐惧再次升腾了起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让开了一条路，根本想不起来电击项圈跟甩棍的事。
等王卿走远了之后，他们才像如梦初醒了似的，对视几眼便开始互相责怪起来。
“你怎么不按按钮！”
“你不也是没按吗？还有你们，**的，不是给你们配了武器吗？怎么还这么怂。”
几个人互相推辞的时候，拐角处的肉店传来一阵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闷响。
什么情况？
他们摸着黑走到了门口，门内忽然没了动静，他们心有疑惑，却迟迟不敢进去。
“你，进去看看。”
两个队长开始使唤起了两个看守，看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假装不知道队长喊的是谁。
“别看了，就是你，老的这个。”
队长很不齿这两人的厚颜无耻，干脆扯着他的衣领就要往门里丢。
老看守扒着队长的衣服不肯松手。废话，里面是疯子，外面这个人至少会有所顾忌，得罪了最多打几顿，进去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我、我一个人不敢……”眼瞧着队长脱了衣服要把自己跟衣服一起甩进去，老看守情急之下决定把另一个正在窃喜的小看守拉下了水。
结果就是，两个看守都被推了进去后，刚想回头就被合上的大门撞到了鼻头。
里面很黑，什么灯光都没有，只有月亮怜惜地放进来了些微弱的光芒。
两个看守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电灯开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冷不丁的飘来，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于是他们回过头去，重重地拍打着唯一的出口。
“快开门啊！谢队长！当时那群农民的钱我可是一分没收都给你了啊，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一听老看守扯起了旧账，姓谢的壮汉顿时不爽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命令他：“我已经把你搞到条子找不到的地方了！现在是你该完成任务的时候！赶紧把那个女的找到，检查这个杀猪的死没死，院长还等着我们的物资呢！”
话音落下，里面的人似乎终于顺从了下来，不再激烈地捶打门扉。
谢队长松了口气，暗骂了几声便继续把头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可是，里面好像比之前更安静了……
谢队长和另一个队长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对方，自己那张铺满冷汗的脸从对方的瞳孔里映射了出来。
“快……”
逃字还没说出口，无风的夜晚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风，厚重的木板门突然变得如同纸糊的窗户一样脆弱，木屑飞到他们俩交错的视线间，下一刻，风骤然停下，他们愣了愣神，瞬间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拖进了屋里。
一阵天旋地转后，谢队长的视线缓缓清明，但他似乎并不愿意这么快就看清现状如何。
他看到了一双冷冽的眼睛，目光有神而深沉，就好像一只精于狩猎的捕食者，更准确的说……是杀过生才会有的眼神。
谢队长知道，因为他真的杀过，
他只杀过一次，但那是他不小心的，他只是太过气愤了而已，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会反抗而已……
但他也只是在杀人后对着镜子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下一秒他便被自己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
“你没病。”
对方的眼睛里装着冰冷的火，烧穿了他用来伪装的皮肉。
谢队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但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冷静地看着他越发崩溃，最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心口。
那一脚踢得他快喘不过气，但王卿并不想给他缓和的机会，手心聚起灵力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还贴心地提示他：“我问你答。如果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谢队长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因为他被王卿身后的惨状吓到了。
刚刚还跟他站在一起的另一个队长，还有那两个先一步进去的看守，此时正如同宰杀放完血的猪一样倒挂在猪肉钩上，而王卿的另一只手还在往下滴着血。
他不想死，他跑来精神病院就是为了活着的。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第一，精神病院里一共有多少人，怎么构成的。”
谢队长咽了口唾沫：“有、有2300多个，看守有三百个，队长有七个，新来的那个老七还在考核期。”
“考核期？”王卿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下午这两个队长说的话，“也是女的？”
谢队长点了点头，随后还补充说：“她跟您同一天进来的。我们会对所有具有暴力倾向的人进行考核，如果通过就成为院长的心腹。”
听起来应该是食墨师姐没错了……
紧接着，王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院长奴役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是的，我进来比较早，他就是单纯通过限制睡眠和饮食，还有一些奖惩制度来控制这些病人，”谢队长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生怕王卿一个不满意就将他掐死，“你来的比较晚，他每天都会通过广播给病人讲一些故事，多半是病人被抛弃的故事，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是外面的人造成的，最后帮助他……”
谢队长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王卿稍稍用了点力，他就全招了。
“是！是帮他引发混乱，他们只是牺牲用的，因为国内的条子不会轻易杀人，只要混乱越多，院长大人就会越强大。”
王卿低下头，忽然冒出来两声冷笑，手上猛然用力，将谢队长掐得脸色发紫，又突然松开。
“还知道什么，全都吐出来。”
谢队长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了些许，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后，他没再做任何思考，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被接连的惊吓吓破了胆，谢队长的话断断续续的，偶尔还会重复，王卿认真听了会儿，才把有用的信息提炼了出来。
最重要的有三点：其一，明天太阳出来前，被称为院长的伥怪就会在精神病院后面的礼堂里举行换身仪式；其二，换身仪式的对象几乎可以确定是他们要找的斥候，他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灵力而被盯上；其三，这只狡猾的伥怪担心被更强的修仙者发现，于是偷偷藏了底牌，至于是什么谢队长不知道，但它可以将整个精神病院的患者作为人质。
真该死啊……
王卿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记得梦中的院长在面临死亡威胁时掏出了一个按钮，而且她只在精神病院感受到了逸散的灵力，并没有像她使用灵力那样凝聚在某个人身上。
再联想那些队长手里的电击按钮，王卿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他当时极有可能是想直接将那群病人用一瞬间的高压电流电到休克，这些项圈很可能是经过了灵力改造的。
仔细回忆了一下，在被电击的时候，王卿似乎是有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她望向了窗外，努力在心中想着这些情报，不知道玉欣师兄能不能收到……
王卿一心二用，一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一边将谢队长的对讲机拿了出来。
“告诉院长，山下物资太多，你们今天晚上能搬完，明天晚上再趁夜色搬上去。”
说罢，王卿一挥手将一根甩棍生生打断。
看到那一分为二的金属甩棍，谢队长浑身一颤，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做，打开对讲机将王卿的话一字不差地汇报给了院长。
院长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同意了谢队长的请求，并嘱咐他一定不能被发现。
他当然会同意。王卿眼眸沉了沉，她差不多摸清了这个家伙的性子，贪婪、自私、谨慎，但他的贪婪一定大于谨慎，不然为什么会任用自己这个疯子去执行任务呢？
完成这一切后，王卿对谢队长用了定身术，将他也挂在了猪肉钩上。
现在，山上的队长只剩四个壮汉和食墨师姐，一切的格局都走向了梦的终点。
她只需要回到梦中自己的位置，将那个按钮保护好，再杀死那个已经被自己束缚住的伥怪就行。
至于这四个畜生……
就等她下山之后再找他们算账吧。
临走前，王卿回头看了眼藏在内室的杀猪匠一家人。
她进去的时候，杀猪匠在门后举着刀劈向她，还好她反应了过来只是将刀接住，调整了手里下意识聚好的灵力打到了档口的厨具上，才没有伤到她们一家人。
“我下来之前，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他们一点。”跨出门槛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醒不过来，也不会有人再害你们了。”
王卿走后，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女孩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妈妈：“妈妈，她是超级英雄吗？”
母亲哑了哑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忽然，被打穿的门外又探出一个脑袋来。王卿不太好意思的敲了敲门，轻声说：“对不起，这个门的修理费用我可能得下个月发生活费再还给你们，我还是大学生，没什么钱。”
说完，她才真正的走了。
父母二人都愣住，只有小女孩仍然睁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拉了拉妈妈的衣摆，说：“妈妈，原来大学生比超级英雄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