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眼前的灯光晃眼极了，许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可步悠荧回顾她那算不上好人的二十五年人生，心中竟无丝毫波动。
什么罪有应得，什么临终忏悔，在步悠荧这都不会发生。
她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就是喜欢给别人制造痛苦的过程，所以她从不后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在最后一次电击时，步悠荧用尽全力才扯动嘴角，想要嘲笑这个世界，心里想的更不是什么忏悔之词。
“这一世还不过瘾，若真有来世，我定将那个世界搞得更乱！”
“嘀——”
手术室里的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昭示着鲜活生命的陨落。
而步悠荧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尽黑暗抱入怀中，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身体也在一点点下坠。
可她的心里却比没有波澜的水面还要平静，不知这是哪里也没有慌张，左右不就是要去到十八层地狱。
思绪飘了许久，步悠荧甚至觉得有些好玩起来，原来这就是死后的感觉……
“你可真是心大！”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
步悠荧闭着眼回道：“心大？难道此时应该哭哭啼啼？”
“也是，你可不是个会哭的人类。”
步悠荧敏锐捕捉到一词，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到她根本睁不开。
短暂怪异过后，她反问道：“人类就一定会哭吗？”
“嗯。”如同手一般的触感摸上了步悠荧的脸庞，“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
步悠荧能感觉到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可却感受不到呼吸，连那话里的意思她也还未搞懂，下一秒整个脑袋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她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当初她忍着左手骨折考完高考，都能拿下名列前茅的成绩。
可现在的疼痛与□□上的不同，更多的是心灵乃至灵魂传来的，还未等她适应，便是一幕幕的回忆涌入。
步悠荧难得有了挣扎的情绪，可当眼皮睁开时，却没感觉到心头一松。
因为眼前的一切很是陌生，连带腹下的疼痛感都尤为清晰了。
不远处有根燃着的蜡烛，可亮度仍旧很低，步悠荧只能依稀看清头上的横梁木。
她试着活动手指，摸索到腹下疼痛的地方，是纱布的触感。
用了些力道后，她疼的眉头蹙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可这既狭窄又阴暗房间内显然是没有第二个人在的。
步悠荧撑着床板想要起身，可“吱呀”一声，身下的床板直接断裂。
方才头疼时涌入的一幕幕记忆，步悠荧才想起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顾不上断裂的床板，待她坐到蜡烛旁时，腹下缠着纱布的地方，已能看到殷红的鲜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出。
可环顾四下后，这破烂不堪的房间内根本不像有伤药的可能。
稍坐了一会，步悠荧适应了那伤口的疼痛，可此时心中只剩冷笑。
想想她活了二十年之久，还没人能够给她难堪的，这是头一次。
“虽不知你是何人，可你这挑衅我接下了。”
步悠荧垂眸看了眼伤口，咬着牙关，直接抬手将压力施加在出血的地方，一直等到血不再流了，她才松开手。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她便静坐在此，想着这到底是哪里，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想干什么。
蜡烛燃烧殆尽，步悠荧这才缓慢起身，尽量小幅度的动作。
推开木门，瞧见的便是在月光下荒凉的小院，杂草上还有几颗未滴落的水珠。
真是难为他们了，要在一个富商的府上找到如此一个简陋的小偏院，来给步悠荧自生自灭。
凭着脑中的记忆，步悠荧也能大概猜测到眼下的情况。
虽然接受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可现在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灵魂进了他人的身体中，还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朝代。
而原身似乎没死就被她强硬霸占了身体，是以在接受记忆时头才会疼的如此厉害。
至于在黑暗中出现的那声音，步悠荧还是没能想明白。
荒废的木桶中装满了水，许是不久前下过的雨水，被它全蓄起来了。
步悠荧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捧起水浇到自己的脸上，重复了三四遍后，她才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
袖子上亦被红色浸染。
步悠荧幽幽道：“有这样的母亲，难怪有这样卑微谨小的女儿。”
借着月光，听着蝉鸣声，步悠荧摸索着往外走去。
只是她一向的方向感都不好，尽管有原主的记忆，可她也还是有些难以辨别方向，最后就随意而走了。
“谁？”
巡查的护卫远远的就瞧见了形单影只的步悠荧，举着灯笼便快步走过来。
步悠荧也没打算躲起来，就这样呆站在原地。
灯笼的光渐渐靠近，三人小队的护卫在看清步悠荧时，心中多多少少全是惊艳。
眼前的女子也许是他们这辈子瞧见过最美的，虽披散着黑发，可脸庞的几缕发丝却是刚打湿的，衬得那张无甚血色的脸，更是我见犹怜。
“姑娘是何人？眼下夜已深，可是误入潘府？”
步悠荧会意，眸中瞬间便带上了委屈，“我是夫人身边的婢女，今夜受了伤，嬷嬷嫌晦气，随意便丢来此处养伤。”
这些个护卫平日里也是难接近后院，更别说光明正大去瞧后院里的女子。
她轻咬着唇道：“不知几位护卫大哥可有伤药，我这还流着血。”
步悠荧挪开轻掩着纱布的手，露出被血浸红的一大块。
她这副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抵抗，一听她有所求，为首的人即刻点头。
“有的，可姑娘伤势严重，不如随我一同前去寻府上郎中瞧一瞧更好？”
为首的男子推开两侧提着灯笼的，靠近了步悠荧几步，抬起手便搭在了步悠荧的肩膀上。
步悠荧微抬眸，看了眼那护卫后即可便低下头，一副小女子娇羞的模样。
她难为启齿道：“可，我没有钱的。”
可步悠荧低垂的脸，让眼前的人只能听见她那既可怜又撩人的声音，却看不见她脸上那淡漠的鄙夷。
还真是癞蛤蟆装小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步悠荧不动神色挪了个身位，让那只咸猪手从肩膀上滑落。
“姑娘都受伤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不了这算我借给姑娘的。”
那男子直接伸手将步悠荧的小手握在手中，如此明目张胆。
可步悠荧也没有甩开，方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便不好钓了。
她又飞快抬眸看了眼人后便垂下了脑袋，“护卫哥哥的大恩，我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虽没瞧见那男子的脸都猥琐成啥样了，可步悠荧亦是扯了一抹冷笑。
是啊，这不可得好好报答。
府上的郎中是个老头，也是有点本事的，给步悠荧换药包扎时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让步悠荧都没忍住多瞧了他几眼。
趁着郎中转身去拿药时，步悠荧眼疾手快的就从那药箱中摸了几样东西进袖中。
反正现在的她什么都缺。
步悠荧起身往外走时，双腿一软便跌入了那候在外边的护卫身上。
那护卫亦是乐意道：“步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那便劳烦护卫哥哥了。”
得到美人的首肯，他直接将人抱起。
步悠荧也不反抗，反而是装作不好意思地埋首到他的胸膛前。
随着四处的灯笼变少，步悠荧边敷衍回着话边干自己的事。
又回到了那个小破院子，步悠荧站稳到地面时借着假动作将手上的东西塞入袖中。
“劳烦护卫哥哥了，我已经好多了，明日就能回夫人跟前了。”
步悠荧行着不太熟练的礼，拉开了与护卫的距离。
“是吗？可我瞧着步姑娘脸色还是很差，倒不如在此多养几日。”
步悠荧心中冷笑，在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人少偏僻，想干些什么都可以。
步悠荧带着哭腔忙道：“这怕是不妥的，届时夫人若是忘了我，我可能就再也不能在府上待下去了。”
“步姑娘若是不嫌弃，日后我可以照顾姑娘。”
那护卫直接上前来，将人拥入怀中。
步悠荧如木头般没有任何动作。
“可，可哥哥的妻子……”
这是方才从另外两护卫口中听到的，当时还未等他们劝诫，便被他喝止了。
“无妨，你们不在同一处，不用担心。”
若是原身在此，可能会因懦弱而答应。
可步悠荧不会，她冷笑着，直接抬手将手中的银针扎入他侧颈的一穴位。
步悠荧瞬间便被推开了，“你，这个贱人！”
可还没等他上前来抓住步悠荧，他便口吐鲜血倒地。
步悠荧蹲在他面前，从那处拔下银针，支着下颌瞧着他痛苦的挣扎。
“我贱？”步悠荧脸上带笑，不再是我见犹怜，而是妩媚又狠毒，“那有家室的你可不是连彘狗不如？”
步悠荧将银针往他手上的大动脉扎去，又迅速拔出，看着鲜血流出时，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你——”
只可惜他没能说出什么就彻底断气了。
步悠荧这才缓缓起身，那处袖中的那瓶蒙汗药，方才郎中给她伤药时怕她疼，特意拿来的，却被步悠荧拒绝了。
至于那穴位，还多亏了曾经她为了钓一男的，特意为了有共同兴趣去学的，虽然当时没怎么派上用场，可接触后，她还学的挺滋滋有味的。
“真不禁玩。”
她说着便起身，随意拖来了几块废弃的木板盖在他身上。
躺回那张床板已经断裂的床榻上，虽然很不舒服，可步悠荧已经很累了，没多计较便睡下了。
翌日阳光直射时，步悠荧便醒了。
睡了一夜的硬床板，浑身都是疼的。
过往的二十五年里，她步悠荧可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这种苦她还真没吃过。
她转动着脖子，舒缓一下劳累感，“不让我死，就为了让我受苦赎罪？”
“可你惹错人了。”
离开这废弃的偏院时，她甚至没多瞧一眼那被木板盖住的地方。
虽然昨夜走过一次，可步悠荧还是没找到那条路，又走了一条全新的路。
直到瞧见人走动后，步悠荧才从记忆里想起这应该就是后院了。
转过一拐角，她变瞧见了前面的两人。
一男一女。
这下，步悠荧倒是一下子便认出来了是谁。
就连身体对这个男的都有了应激反应，在看清他脸的时候，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是谁？哪个院子当值的？”
身后来了人，步悠荧转身看向她们。
在看清步悠荧那张脸时，眼前的两位婢女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哪个院子的？”
语气明显有几分忌惮，毕竟没有潘府，她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婢女，便担心是否是那位爷新纳的妾。
可步悠荧那张脸又莫名让她二人觉着有些眼熟。
步悠荧倾身，调皮一笑道：“两位姐姐不记得我了？昨夜才拖着我去疗伤呢。”
“步悠荧？”
“你！”
两人都是一惊，相比于惊讶于眼前人的貌美，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
受了刀伤，没郎中包扎，又在闹鬼的地方待了一夜，怎可能如此活蹦乱跳出现。
就连脸上那令人作呕的红胎记都没了。
步悠荧将脸凑近了些，笑意迎迎道：“两位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的盯得如此出神？”
“是鬼！”
其一人突如其来的尖叫倒是让步悠荧的耳膜受了苦。
眼前的灯光晃眼极了，许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可步悠荧回顾她那算不上好人的二十五年人生，心中竟无丝毫波动。
什么罪有应得，什么临终忏悔，在步悠荧这都不会发生。
她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就是喜欢给别人制造痛苦的过程，所以她从不后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在最后一次电击时，步悠荧用尽全力才扯动嘴角，想要嘲笑这个世界，心里想的更不是什么忏悔之词。
“这一世还不过瘾，若真有来世，我定将那个世界搞得更乱！”
“嘀——”
手术室里的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昭示着鲜活生命的陨落。
而步悠荧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尽黑暗抱入怀中，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身体也在一点点下坠。
可她的心里却比没有波澜的水面还要平静，不知这是哪里也没有慌张，左右不就是要去到十八层地狱。
思绪飘了许久，步悠荧甚至觉得有些好玩起来，原来这就是死后的感觉……
“你可真是心大！”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
步悠荧闭着眼回道：“心大？难道此时应该哭哭啼啼？”
“也是，你可不是个会哭的人类。”
步悠荧敏锐捕捉到一词，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到她根本睁不开。
短暂怪异过后，她反问道：“人类就一定会哭吗？”
“嗯。”如同手一般的触感摸上了步悠荧的脸庞，“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
步悠荧能感觉到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可却感受不到呼吸，连那话里的意思她也还未搞懂，下一秒整个脑袋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她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当初她忍着左手骨折考完高考，都能拿下名列前茅的成绩。
可现在的疼痛与□□上的不同，更多的是心灵乃至灵魂传来的，还未等她适应，便是一幕幕的回忆涌入。
步悠荧难得有了挣扎的情绪，可当眼皮睁开时，却没感觉到心头一松。
因为眼前的一切很是陌生，连带腹下的疼痛感都尤为清晰了。
不远处有根燃着的蜡烛，可亮度仍旧很低，步悠荧只能依稀看清头上的横梁木。
她试着活动手指，摸索到腹下疼痛的地方，是纱布的触感。
用了些力道后，她疼的眉头蹙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可这既狭窄又阴暗房间内显然是没有第二个人在的。
步悠荧撑着床板想要起身，可“吱呀”一声，身下的床板直接断裂。
方才头疼时涌入的一幕幕记忆，步悠荧才想起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顾不上断裂的床板，待她坐到蜡烛旁时，腹下缠着纱布的地方，已能看到殷红的鲜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出。
可环顾四下后，这破烂不堪的房间内根本不像有伤药的可能。
稍坐了一会，步悠荧适应了那伤口的疼痛，可此时心中只剩冷笑。
想想她活了二十年之久，还没人能够给她难堪的，这是头一次。
“虽不知你是何人，可你这挑衅我接下了。”
步悠荧垂眸看了眼伤口，咬着牙关，直接抬手将压力施加在出血的地方，一直等到血不再流了，她才松开手。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她便静坐在此，想着这到底是哪里，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想干什么。
蜡烛燃烧殆尽，步悠荧这才缓慢起身，尽量小幅度的动作。
推开木门，瞧见的便是在月光下荒凉的小院，杂草上还有几颗未滴落的水珠。
真是难为他们了，要在一个富商的府上找到如此一个简陋的小偏院，来给步悠荧自生自灭。
凭着脑中的记忆，步悠荧也能大概猜测到眼下的情况。
虽然接受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可现在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灵魂进了他人的身体中，还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朝代。
而原身似乎没死就被她强硬霸占了身体，是以在接受记忆时头才会疼的如此厉害。
至于在黑暗中出现的那声音，步悠荧还是没能想明白。
荒废的木桶中装满了水，许是不久前下过的雨水，被它全蓄起来了。
步悠荧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捧起水浇到自己的脸上，重复了三四遍后，她才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
袖子上亦被红色浸染。
步悠荧幽幽道：“有这样的母亲，难怪有这样卑微谨小的女儿。”
借着月光，听着蝉鸣声，步悠荧摸索着往外走去。
只是她一向的方向感都不好，尽管有原主的记忆，可她也还是有些难以辨别方向，最后就随意而走了。
“谁？”
巡查的护卫远远的就瞧见了形单影只的步悠荧，举着灯笼便快步走过来。
步悠荧也没打算躲起来，就这样呆站在原地。
灯笼的光渐渐靠近，三人小队的护卫在看清步悠荧时，心中多多少少全是惊艳。
眼前的女子也许是他们这辈子瞧见过最美的，虽披散着黑发，可脸庞的几缕发丝却是刚打湿的，衬得那张无甚血色的脸，更是我见犹怜。
“姑娘是何人？眼下夜已深，可是误入潘府？”
步悠荧会意，眸中瞬间便带上了委屈，“我是夫人身边的婢女，今夜受了伤，嬷嬷嫌晦气，随意便丢来此处养伤。”
这些个护卫平日里也是难接近后院，更别说光明正大去瞧后院里的女子。
她轻咬着唇道：“不知几位护卫大哥可有伤药，我这还流着血。”
步悠荧挪开轻掩着纱布的手，露出被血浸红的一大块。
她这副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抵抗，一听她有所求，为首的人即刻点头。
“有的，可姑娘伤势严重，不如随我一同前去寻府上郎中瞧一瞧更好？”
为首的男子推开两侧提着灯笼的，靠近了步悠荧几步，抬起手便搭在了步悠荧的肩膀上。
步悠荧微抬眸，看了眼那护卫后即可便低下头，一副小女子娇羞的模样。
她难为启齿道：“可，我没有钱的。”
可步悠荧低垂的脸，让眼前的人只能听见她那既可怜又撩人的声音，却看不见她脸上那淡漠的鄙夷。
还真是癞蛤蟆装小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步悠荧不动神色挪了个身位，让那只咸猪手从肩膀上滑落。
“姑娘都受伤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不了这算我借给姑娘的。”
那男子直接伸手将步悠荧的小手握在手中，如此明目张胆。
可步悠荧也没有甩开，方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便不好钓了。
她又飞快抬眸看了眼人后便垂下了脑袋，“护卫哥哥的大恩，我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虽没瞧见那男子的脸都猥琐成啥样了，可步悠荧亦是扯了一抹冷笑。
是啊，这不可得好好报答。
府上的郎中是个老头，也是有点本事的，给步悠荧换药包扎时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让步悠荧都没忍住多瞧了他几眼。
趁着郎中转身去拿药时，步悠荧眼疾手快的就从那药箱中摸了几样东西进袖中。
反正现在的她什么都缺。
步悠荧起身往外走时，双腿一软便跌入了那候在外边的护卫身上。
那护卫亦是乐意道：“步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那便劳烦护卫哥哥了。”
得到美人的首肯，他直接将人抱起。
步悠荧也不反抗，反而是装作不好意思地埋首到他的胸膛前。
随着四处的灯笼变少，步悠荧边敷衍回着话边干自己的事。
又回到了那个小破院子，步悠荧站稳到地面时借着假动作将手上的东西塞入袖中。
“劳烦护卫哥哥了，我已经好多了，明日就能回夫人跟前了。”
步悠荧行着不太熟练的礼，拉开了与护卫的距离。
“是吗？可我瞧着步姑娘脸色还是很差，倒不如在此多养几日。”
步悠荧心中冷笑，在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人少偏僻，想干些什么都可以。
步悠荧带着哭腔忙道：“这怕是不妥的，届时夫人若是忘了我，我可能就再也不能在府上待下去了。”
“步姑娘若是不嫌弃，日后我可以照顾姑娘。”
那护卫直接上前来，将人拥入怀中。
步悠荧如木头般没有任何动作。
“可，可哥哥的妻子……”
这是方才从另外两护卫口中听到的，当时还未等他们劝诫，便被他喝止了。
“无妨，你们不在同一处，不用担心。”
若是原身在此，可能会因懦弱而答应。
可步悠荧不会，她冷笑着，直接抬手将手中的银针扎入他侧颈的一穴位。
步悠荧瞬间便被推开了，“你，这个贱人！”
可还没等他上前来抓住步悠荧，他便口吐鲜血倒地。
步悠荧蹲在他面前，从那处拔下银针，支着下颌瞧着他痛苦的挣扎。
“我贱？”步悠荧脸上带笑，不再是我见犹怜，而是妩媚又狠毒，“那有家室的你可不是连彘狗不如？”
步悠荧将银针往他手上的大动脉扎去，又迅速拔出，看着鲜血流出时，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你——”
只可惜他没能说出什么就彻底断气了。
步悠荧这才缓缓起身，那处袖中的那瓶蒙汗药，方才郎中给她伤药时怕她疼，特意拿来的，却被步悠荧拒绝了。
至于那穴位，还多亏了曾经她为了钓一男的，特意为了有共同兴趣去学的，虽然当时没怎么派上用场，可接触后，她还学的挺滋滋有味的。
“真不禁玩。”
她说着便起身，随意拖来了几块废弃的木板盖在他身上。
躺回那张床板已经断裂的床榻上，虽然很不舒服，可步悠荧已经很累了，没多计较便睡下了。
翌日阳光直射时，步悠荧便醒了。
睡了一夜的硬床板，浑身都是疼的。
过往的二十五年里，她步悠荧可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这种苦她还真没吃过。
她转动着脖子，舒缓一下劳累感，“不让我死，就为了让我受苦赎罪？”
“可你惹错人了。”
离开这废弃的偏院时，她甚至没多瞧一眼那被木板盖住的地方。
虽然昨夜走过一次，可步悠荧还是没找到那条路，又走了一条全新的路。
直到瞧见人走动后，步悠荧才从记忆里想起这应该就是后院了。
转过一拐角，她变瞧见了前面的两人。
一男一女。
这下，步悠荧倒是一下子便认出来了是谁。
就连身体对这个男的都有了应激反应，在看清他脸的时候，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是谁？哪个院子当值的？”
身后来了人，步悠荧转身看向她们。
在看清步悠荧那张脸时，眼前的两位婢女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哪个院子的？”
语气明显有几分忌惮，毕竟没有潘府，她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婢女，便担心是否是那位爷新纳的妾。
可步悠荧那张脸又莫名让她二人觉着有些眼熟。
步悠荧倾身，调皮一笑道：“两位姐姐不记得我了？昨夜才拖着我去疗伤呢。”
“步悠荧？”
“你！”
两人都是一惊，相比于惊讶于眼前人的貌美，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
受了刀伤，没郎中包扎，又在闹鬼的地方待了一夜，怎可能如此活蹦乱跳出现。
就连脸上那令人作呕的红胎记都没了。
步悠荧将脸凑近了些，笑意迎迎道：“两位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的盯得如此出神？”
“是鬼！”
其一人突如其来的尖叫倒是让步悠荧的耳膜受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