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五台被调至最高速的发球机同时发出最后一组球，幸村精市疾跑上前，一个不漏地将球全部回击到了对面球场中线的同一位置。
关掉发球机，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幸村才长舒一口气。他摘掉头上被汗浸透的发带，走向场边长凳。
“嘀嘀嘀嘀——”
手机在网球包里响个不停。幸村刚拿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五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未读短信，全是来自女友——纯子的。
幸村好看的眉毛不着痕迹地皱起，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打开短信界面——
——今晚6点见～
——你出发了吗？
——我到了，在东门那里等你(^_?)?☆
——怎么不回我？没出事吧？？？
……
——你不会是忘了吧？
——你去打网球了？
……
他这才想起，纯子约他去听今晚的音乐会，之前说过很多次，但比赛在即，他一心训练，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等幸村赶到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音乐会早已散场。会场里空无一人，最后还是在东门旁的公园长椅上找到的纯子。
“纯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纯子垂眸，声音有些颤抖。
幸村自知理亏，直接开口道歉：“对不起，练球忘记时间了。”
“练球，练球，你只关心网球，”纯子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低吼起来，眼里全是泪花，“我永远没有你的网球重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朋友？”
幸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友，觉得有点陌生，以前的她一向支持他训练、打球，从不抱怨。
“那我们分手吧。”幸村打断了她的絮叨。
纯子不敢置信地抬头，眼睛直直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幸村重复了一遍，“不早了，快回去吧。”
幸村将包里的备用外套披在纯子身上，便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
————
幸村精市睁开眼的时候，闹钟还没有响，墙上的钟才刚刚指向五点。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太阳还没出来，外面灰蒙蒙的，也没有行人，隐隐能听到些鸟叫、蝉鸣，很安静。
昨天没有回答和菜的问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这神奇的经历。
了解这些不是因为看了很多，而是因为他，或者是梦里的他经历了太多。
是的，又是经历……
自从国三那一战后，他便开始在梦里围观另一个自己和不同的女生谈恋爱，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剧情需要的地方，控制身体说分手。
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他只以为是他无意中看到的那本小说，剧情过于离谱，导致印象太深，才会夜有所梦。
于是，他就当看电影一样围观故事的发展，直到他突然掌握了话语权——
当时眼前的画面宛若卡在了某个点上，不断暂停、退回，又重复，无休无止。
他回忆起小说情节的发展，迟疑地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句话，然后故事继续，他醒了。
之后他也做过其他尝试，但只有“分手”两字，才是脱离梦境的必要点。
为了按时起床、不影响训练，他说得越来越干脆直接，不会被女主影响。
反正一切都只是个虚假的梦，不是吗？
幸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幸村妈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脚步声，她探了个头出来：“早啊，阿市。”
“妈妈，早上好。”幸村笑着回应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妈妈手上正要洗的碗，“我来吧。”
幸村妈妈擦了擦手，让到一边，上下打量着幸村，笑道：“阿市今天心情很好呀？”
“嗯。”
看到他眼中不自觉涌出的笑意，幸村妈妈打趣地朝他挑了挑眉：“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是呢～”
“你也不小了，该……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幸村妈妈震惊地看向幸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妈妈，我有女朋友了。”幸村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妈妈，一脸郑重。
“你女朋友……不会是网球吧？”
“不是……”幸村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女朋友应该不是男生吧？”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真田家那孩子。
“妈……”
“好吧，开个玩笑，”幸村妈妈耸耸肩，温柔地笑了起来，“要好好待人家哟。”
“我会的。”
“啊……怪不得你昨天回来晚了，还特意下厨。”幸村妈妈正经不到一秒，又假装抹起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哀怨，“果然有了女友就忘了妈妈。”
幸村哑然失笑：“妈妈，您别演了。当时结里回来说有男朋友的时候，您就说了同样的话。”
“哎。”做戏做全套，幸村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说话间，幸村已经做好了早餐，他将早餐放进便当盒，又从冰箱里拿出昨晚上做好的午餐和抹茶糕。
“给您和爸爸还有结里都留了蛋糕。等结里起来，让她带去学校吃。”
“好。”幸村妈妈帮他把盒子分装进两个手提袋里。
“谢谢妈妈。”幸村接过袋子，微微鞠躬，“那我先出发了，晚上见。”
————
再说和菜——
昨晚幸村刚离开，和菜便按捺不住焦急的心，匆忙跑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和菜试了三遍差点锁号，才终于想起密码是什么。刚登进MSN，通知就“嘀嘀嘀”响个不停。
未读消息很多，和菜没有多关注，直接找到幸村的头像点了进去。
07/23/10:03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明天一起去夏日祭吗？
这是聚会后的第二天，第一次喝酒的和菜，虽然喝得不多，但还是头晕地在家躺尸装死，主要原因其实是不想记起自己干的蠢事。
所以……夏日祭？这是在邀请她……约会吗？
07/26/08:29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日安。
这天的和菜已经完全清醒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鼓起勇气，去学校网球场守株待兔，找幸村把事情说清楚，该负责就负责，早死早超生！
结果她连等两天都没有等到半个人影，委婉地关心询问了下丸井才知道，他们去大阪合宿了。
当时为什么不手机联系呢？和菜思考了一下……
是了，幸村留给同学的一向只有MSN和家里电话。
MSN被彻底无视了，家里电话她又完全不敢打……
08/02/17:42
幸村精市：全国大赛开始了，小鸟游桑有兴趣来观赛吗？
和菜想了想这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好像是一直没有收到幸村的消息，差点以为前面发生的一切又是在做梦，而自己只是没有分清梦境与现实。
于是她又缩回乌龟壳里，只在和丸井吃饭的时候，说了句加油，连比赛都没敢去看。
哎，连手机号码都没留给他，怎么可能会收到他的短信或电话！
08/10/19:31
幸村精市：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她去韩国的前一天。
最终还是没忍得住，她偷偷去看了比赛，不过幸村并没有上场。她也躲得很好，连丸井都没发现她。
08/31/21:17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明天见^ ^
刚从韩国回来的和菜，已经努力将这件事藏进了心底。
既然幸村没有动静，那她也装不记得，这样她又是条好汉，他们还会是相处愉快的好同桌！
不过……现在，他们是恋人关系了？
和菜心里又懊悔又愧疚……又甜蜜……
她抬头，目光穿过窗户。窗外的夜空深邃神秘，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将黑夜点亮。
09/02/21:05
菜菜不菜：幸村君，今晚的月色真美。
09/02/21:38
幸村精市：是呢，很美。晚安，小鸟游桑。
————
早上，和菜到学校打开置物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手提袋，拿出来一看，有两个便当盒和一盒牛奶。
袋子上还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幸村的字迹——
小鸟游桑，
给你准备了早午餐，不要嫌弃简单哟。
PS. 中午一起去天台吃饭吗？
幸村留
和菜笑盈盈地将便签收进笔记本，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趁着没人，悄悄放进幸村的置物柜里，然后也留下了一张纸条——
幸村君，
这是在韩国买的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V＾）
小鸟游留
————
“小鸟游你来啦！英语作业，求求了！”
和菜走进教室，后座的椎名树正趴在桌子上苦干作业，一看到她，就赶忙双手合十地祈求。
“你等下啊。诶，班长呢？”
“多央不知道去哪儿了，没看到她人。”
相原多央是椎名的同桌，也是他们班的班长。
据说椎名和相原极其有缘分，从国小开始，两人就一直是同校同班，甚至同桌。
和菜将手上的便当盒放到桌上，从包里翻出作业本递给椎名：“记得改点呀。”
“放心！”椎名迅速拿过作业，笔飞快地滑动。
看着再次进入补作业忘我状态的椎名，和菜不再打扰他，回过头，打开便当盒吃了起来。
“哇！菜酱，你的早餐也太丰盛了吧！”相原正好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和菜桌上的早餐，“闻着就香！你太厉害了！”
的确很丰盛，一碗蔬菜沙拉，一份夹奶油的甜口松饼和一份夹鸡蛋和培根的咸口松饼，下面的夹层里还有一盒抹茶糕。
美味又营养均衡。
“不是啦～”是幸村君厉害！
和菜努力压住着快溢出唇角的笑意，在内心补充道。
“菜酱，我太喜欢你上学期家政课做的巴旦木奶酪球了，可是我怎么都做不出来那种味道，你加了什么呀？”
“你可以试试在奶酪里加点橙皮屑，能和坚果香味混合，也比较解腻。”
身边有个相处多年，又嗜甜如命、热衷制作甜食的丸井，和菜的手艺自然也不会落后太多。
“啊！橙皮！我就说是什么的味道！”相原恍然大悟，快速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谢谢小鸟游。”椎生抄完作业，将本子还给和菜，然后对着相原吐槽起来，“多央，要不你试试别的东西吧，你失败的那一堆奶酪球，我都快吃吐了。”
“那你以后别吃！”相原白了眼椎名，转身拉过和菜的手左右晃，“菜酱，再教教我其他的吧～”
“好呀。”和菜欣然应允。
“你们在聊什么呢？”
和菜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不知何时走到他们旁边的、穿着墨绿色西式制服的少年。
应该是刚刚运动完清洗过，他蓝紫色的头发半湿，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清新自然的香味。
“早啊，幸村。”相原挥挥手，“我们在说菜酱，厨艺这么好，以后谁做了她男朋友，一定很幸运！”
“多央，你说什么呀！”和菜轻捶了相原一下，耳根因为害羞渐渐泛了红。
幸村笑得眉眼弯弯：“是呢，很幸运。”
这下不止耳根了，和菜觉着自己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她趴在桌上想要藏住自己羞红的脸。
“某个人怎么就不行呢。”
“椎名树！小心我告诉椎名阿姨，你通宵打电动！”
“别别别，我错了！”
幸村看了眼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的后座两人，悄悄靠近在做鸵鸟的和菜，小声问：“小鸟游桑，好吃吗？”
“好吃。”和菜同样轻声回答道。
她回忆起刚吃的一口抹茶糕，原本微苦的味道，现在细品只觉甜丝丝的。
“还有……谢谢小鸟游桑的礼物，我很喜欢。”
也许，整个空气都甜了。
关掉发球机，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幸村才长舒一口气。他摘掉头上被汗浸透的发带，走向场边长凳。
“嘀嘀嘀嘀——”
手机在网球包里响个不停。幸村刚拿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五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未读短信，全是来自女友——纯子的。
幸村好看的眉毛不着痕迹地皱起，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打开短信界面——
——今晚6点见～
——你出发了吗？
——我到了，在东门那里等你(^_?)?☆
——怎么不回我？没出事吧？？？
……
——你不会是忘了吧？
——你去打网球了？
……
他这才想起，纯子约他去听今晚的音乐会，之前说过很多次，但比赛在即，他一心训练，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等幸村赶到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音乐会早已散场。会场里空无一人，最后还是在东门旁的公园长椅上找到的纯子。
“纯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纯子垂眸，声音有些颤抖。
幸村自知理亏，直接开口道歉：“对不起，练球忘记时间了。”
“练球，练球，你只关心网球，”纯子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低吼起来，眼里全是泪花，“我永远没有你的网球重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朋友？”
幸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友，觉得有点陌生，以前的她一向支持他训练、打球，从不抱怨。
“那我们分手吧。”幸村打断了她的絮叨。
纯子不敢置信地抬头，眼睛直直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幸村重复了一遍，“不早了，快回去吧。”
幸村将包里的备用外套披在纯子身上，便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
————
幸村精市睁开眼的时候，闹钟还没有响，墙上的钟才刚刚指向五点。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太阳还没出来，外面灰蒙蒙的，也没有行人，隐隐能听到些鸟叫、蝉鸣，很安静。
昨天没有回答和菜的问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这神奇的经历。
了解这些不是因为看了很多，而是因为他，或者是梦里的他经历了太多。
是的，又是经历……
自从国三那一战后，他便开始在梦里围观另一个自己和不同的女生谈恋爱，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剧情需要的地方，控制身体说分手。
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他只以为是他无意中看到的那本小说，剧情过于离谱，导致印象太深，才会夜有所梦。
于是，他就当看电影一样围观故事的发展，直到他突然掌握了话语权——
当时眼前的画面宛若卡在了某个点上，不断暂停、退回，又重复，无休无止。
他回忆起小说情节的发展，迟疑地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句话，然后故事继续，他醒了。
之后他也做过其他尝试，但只有“分手”两字，才是脱离梦境的必要点。
为了按时起床、不影响训练，他说得越来越干脆直接，不会被女主影响。
反正一切都只是个虚假的梦，不是吗？
幸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幸村妈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脚步声，她探了个头出来：“早啊，阿市。”
“妈妈，早上好。”幸村笑着回应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妈妈手上正要洗的碗，“我来吧。”
幸村妈妈擦了擦手，让到一边，上下打量着幸村，笑道：“阿市今天心情很好呀？”
“嗯。”
看到他眼中不自觉涌出的笑意，幸村妈妈打趣地朝他挑了挑眉：“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
“是呢～”
“你也不小了，该……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幸村妈妈震惊地看向幸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妈妈，我有女朋友了。”幸村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妈妈，一脸郑重。
“你女朋友……不会是网球吧？”
“不是……”幸村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女朋友应该不是男生吧？”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真田家那孩子。
“妈……”
“好吧，开个玩笑，”幸村妈妈耸耸肩，温柔地笑了起来，“要好好待人家哟。”
“我会的。”
“啊……怪不得你昨天回来晚了，还特意下厨。”幸村妈妈正经不到一秒，又假装抹起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哀怨，“果然有了女友就忘了妈妈。”
幸村哑然失笑：“妈妈，您别演了。当时结里回来说有男朋友的时候，您就说了同样的话。”
“哎。”做戏做全套，幸村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说话间，幸村已经做好了早餐，他将早餐放进便当盒，又从冰箱里拿出昨晚上做好的午餐和抹茶糕。
“给您和爸爸还有结里都留了蛋糕。等结里起来，让她带去学校吃。”
“好。”幸村妈妈帮他把盒子分装进两个手提袋里。
“谢谢妈妈。”幸村接过袋子，微微鞠躬，“那我先出发了，晚上见。”
————
再说和菜——
昨晚幸村刚离开，和菜便按捺不住焦急的心，匆忙跑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和菜试了三遍差点锁号，才终于想起密码是什么。刚登进MSN，通知就“嘀嘀嘀”响个不停。
未读消息很多，和菜没有多关注，直接找到幸村的头像点了进去。
07/23/10:03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明天一起去夏日祭吗？
这是聚会后的第二天，第一次喝酒的和菜，虽然喝得不多，但还是头晕地在家躺尸装死，主要原因其实是不想记起自己干的蠢事。
所以……夏日祭？这是在邀请她……约会吗？
07/26/08:29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日安。
这天的和菜已经完全清醒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鼓起勇气，去学校网球场守株待兔，找幸村把事情说清楚，该负责就负责，早死早超生！
结果她连等两天都没有等到半个人影，委婉地关心询问了下丸井才知道，他们去大阪合宿了。
当时为什么不手机联系呢？和菜思考了一下……
是了，幸村留给同学的一向只有MSN和家里电话。
MSN被彻底无视了，家里电话她又完全不敢打……
08/02/17:42
幸村精市：全国大赛开始了，小鸟游桑有兴趣来观赛吗？
和菜想了想这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好像是一直没有收到幸村的消息，差点以为前面发生的一切又是在做梦，而自己只是没有分清梦境与现实。
于是她又缩回乌龟壳里，只在和丸井吃饭的时候，说了句加油，连比赛都没敢去看。
哎，连手机号码都没留给他，怎么可能会收到他的短信或电话！
08/10/19:31
幸村精市：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她去韩国的前一天。
最终还是没忍得住，她偷偷去看了比赛，不过幸村并没有上场。她也躲得很好，连丸井都没发现她。
08/31/21:17
幸村精市：小鸟游桑，明天见^ ^
刚从韩国回来的和菜，已经努力将这件事藏进了心底。
既然幸村没有动静，那她也装不记得，这样她又是条好汉，他们还会是相处愉快的好同桌！
不过……现在，他们是恋人关系了？
和菜心里又懊悔又愧疚……又甜蜜……
她抬头，目光穿过窗户。窗外的夜空深邃神秘，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将黑夜点亮。
09/02/21:05
菜菜不菜：幸村君，今晚的月色真美。
09/02/21:38
幸村精市：是呢，很美。晚安，小鸟游桑。
————
早上，和菜到学校打开置物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手提袋，拿出来一看，有两个便当盒和一盒牛奶。
袋子上还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幸村的字迹——
小鸟游桑，
给你准备了早午餐，不要嫌弃简单哟。
PS. 中午一起去天台吃饭吗？
幸村留
和菜笑盈盈地将便签收进笔记本，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趁着没人，悄悄放进幸村的置物柜里，然后也留下了一张纸条——
幸村君，
这是在韩国买的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V＾）
小鸟游留
————
“小鸟游你来啦！英语作业，求求了！”
和菜走进教室，后座的椎名树正趴在桌子上苦干作业，一看到她，就赶忙双手合十地祈求。
“你等下啊。诶，班长呢？”
“多央不知道去哪儿了，没看到她人。”
相原多央是椎名的同桌，也是他们班的班长。
据说椎名和相原极其有缘分，从国小开始，两人就一直是同校同班，甚至同桌。
和菜将手上的便当盒放到桌上，从包里翻出作业本递给椎名：“记得改点呀。”
“放心！”椎名迅速拿过作业，笔飞快地滑动。
看着再次进入补作业忘我状态的椎名，和菜不再打扰他，回过头，打开便当盒吃了起来。
“哇！菜酱，你的早餐也太丰盛了吧！”相原正好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和菜桌上的早餐，“闻着就香！你太厉害了！”
的确很丰盛，一碗蔬菜沙拉，一份夹奶油的甜口松饼和一份夹鸡蛋和培根的咸口松饼，下面的夹层里还有一盒抹茶糕。
美味又营养均衡。
“不是啦～”是幸村君厉害！
和菜努力压住着快溢出唇角的笑意，在内心补充道。
“菜酱，我太喜欢你上学期家政课做的巴旦木奶酪球了，可是我怎么都做不出来那种味道，你加了什么呀？”
“你可以试试在奶酪里加点橙皮屑，能和坚果香味混合，也比较解腻。”
身边有个相处多年，又嗜甜如命、热衷制作甜食的丸井，和菜的手艺自然也不会落后太多。
“啊！橙皮！我就说是什么的味道！”相原恍然大悟，快速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谢谢小鸟游。”椎生抄完作业，将本子还给和菜，然后对着相原吐槽起来，“多央，要不你试试别的东西吧，你失败的那一堆奶酪球，我都快吃吐了。”
“那你以后别吃！”相原白了眼椎名，转身拉过和菜的手左右晃，“菜酱，再教教我其他的吧～”
“好呀。”和菜欣然应允。
“你们在聊什么呢？”
和菜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不知何时走到他们旁边的、穿着墨绿色西式制服的少年。
应该是刚刚运动完清洗过，他蓝紫色的头发半湿，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清新自然的香味。
“早啊，幸村。”相原挥挥手，“我们在说菜酱，厨艺这么好，以后谁做了她男朋友，一定很幸运！”
“多央，你说什么呀！”和菜轻捶了相原一下，耳根因为害羞渐渐泛了红。
幸村笑得眉眼弯弯：“是呢，很幸运。”
这下不止耳根了，和菜觉着自己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她趴在桌上想要藏住自己羞红的脸。
“某个人怎么就不行呢。”
“椎名树！小心我告诉椎名阿姨，你通宵打电动！”
“别别别，我错了！”
幸村看了眼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的后座两人，悄悄靠近在做鸵鸟的和菜，小声问：“小鸟游桑，好吃吗？”
“好吃。”和菜同样轻声回答道。
她回忆起刚吃的一口抹茶糕，原本微苦的味道，现在细品只觉甜丝丝的。
“还有……谢谢小鸟游桑的礼物，我很喜欢。”
也许，整个空气都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