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的时候，最好盯着海底的那些手。”余予安说道。
“什么？”郑佳佳瞪大眼睛，“那些手这么恶心，万一我忍不住吐出来，打湿海灯……”
“那些手是有规律地开合的。它们张开的时候，全部低于海平面以下。”余予安摊开手掌平放，随即五指向上合拢，“合拢的时候，指尖顶起会凸出海面一点。如果不趁它们平摊掌心的时候摆放的话，海灯可能会翻。”
“时间间隔大概是两秒，所以手速要快。”
……
“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看得这么仔细。”姜姿敬佩地看着余予安，“而且你还想到了这一点。”
余予安不好意思地挥了一下手，自谦道：“哪有～也还好啦！”
男生们内心：……真是给她装到了。
郑佳佳感激地拉住余予安：“谢谢你，姐妹！”
“加油！”余予安鼓励道。
郑佳佳按照余予安所说的步骤，一步不落地执行。她端着海灯，努力平复心情，随后凝视着海面。
海面微皱，在暗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如同黑绸般的油光。
？
那些手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
郑佳佳回头看向余予安和刘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你看什么看？”曹班主不满地抱起手臂，“直接放啊，难道还要问你家长意见啊？”
郑佳佳咬着指甲，犹豫不决。
海灯直接放下去会翻吗？
究竟少了哪一个步骤？
小余会骗她吗？
不，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没必要。如果她死了，烽锅是不会放过小余的。
“佳佳，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刘烽见郑佳佳迟疑不决，便想直接过来，被曹班主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我说了一个一个来，耳朵聋啦！”
芳姨拉住刘烽，摇了摇头。
郑佳佳回头大声喊道：“我没看到那些手！”
“是不是太黑没看清啊？”姜姿喊道，“你再仔细看看！”
郑佳佳盯了海面十来秒，除了黑还是黑。
“真的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全都看向余予安，男生们除了阿正更是露出怀疑的眼神。
余予安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自己放灯的经过。
很快，她就睁开眼睛，招手示意刘烽过来。
余予安低声说了几句。
刘烽听了她说的话，紧锁眉头。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开口：“佳佳！先去入海口那边，用没抹蜡油的手指浸一下山泉水！”
郑佳佳心头一惊。她回想起余予安拿起海灯后，那一条条诡异恶心的手臂接连出水，在月光下狰狞舞爪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
她捂住嘴巴，往上游走了几步，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五根手指插入水中。
那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侵入肌体。
不光是寒冷，好像还有无数细小虫子噬咬着手指的隐秘痛感。
郑佳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的手指附近聚集了无数沙砾般大小的白色细虫，它们不断蛄蛹着，堆挤着，像老电视机里的雪花点，对她的手指表皮大快朵颐。
“唔——”
郑佳佳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刘烽心脏一紧，他除了选择相信余予安别无他法。她是目前唯一一个水祭过关的人，况且她看起来也没有恶意。
如果佳佳运气不好，真的出了事，他也怪不了别人。
但是……刘烽暗暗攥紧了拳头，隐忍不发。
郑佳佳快速抹掉了唇上的污物，重新站起来，走到入海口，望着海面。
果然，海底漂浮着无数如水藻般轻柔律动的手臂。
郑佳佳等了一会儿，看准时机便毫不犹豫地将海灯放置于海底手心之上。
海灯随着波浪缓缓向前漂去。
曹班主见郑佳佳已放好海灯，回头腆着笑脸向叶白苏问道：“叶姐，您来放一个吧？”
叶白苏轻抚了一下长发，月光下的她宛若古典仕女。虽然头上扎着白纱布，但也仙气飘飘，她托着海灯款款向岸边走去。
郑佳佳惨白着脸回到刘烽身边，虚弱地对余予安说道：“小余，真的很谢谢你……”
刘烽意味深长地对余予安点了点头。
叶白苏照样走了一遍流程，安然无恙地回来。
接下来，姜姿、刘烽、芳姨、阿正全部顺利通过。
“下一个，严格。”
严格抹完蜡油，径直往前走。余予安拉了一下他，叮嘱道：“一定要按照步骤来，知道吗？”
严格看着余予安，满脸疑惑，没回答她，而是径直往前走。
余予安看着严格的背影，一言不发。
她已经尽到提醒的义务，也把正确方法告诉他们了。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他们自己。
如果余予安没记错的话，那个漂到山坳处的尸首，就是严格。
严格浸过手指，看向海面。
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明明是按照步骤来的啊？
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
严格回头看了一眼余予安。她为什么不拉别人，反而拉了自己一把，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难道是她心里有鬼？
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这娘们要是敢骗他的话，他绝对饶不了她！
“哇……哇……”
海面上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猫叫春，声音凄厉惨绝，令人寒毛直起。
但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
“叭叭……”
“爸爸……”
这次的声音很近，像是附在耳边说的悄悄话。
“谁？”
严格对着海面大声喊道，表情惊悚异常。
其他玩家疑惑不解地看着严格，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爸爸……”
“爸爸……”
“嘻嘻、嘻嘻……”
海底传来一串婴儿甜美的笑声。
严格低头往海底一看。
无数白嫩胖嘟嘟的婴儿堆叠在一起，她们拍着手掌，嘴角含笑，对着严格咯咯咯地甜笑。
“啊——”
严格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爸爸，来抱抱我嘛……”
那群婴儿嘴巴异口同声、一开一合，“抱抱我吧！”
她们一齐将手伸出海边，张开双臂，似乎在等待着严格的拥抱。
海面上像是长出无数整齐的白嫩莲藕。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大家看着严格对着空气惊恐地大喊，不住地往后倒退。
“他看见什么了？”姜姿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聂风吧。”阿正答道。
其他人没理会阿正不合时宜的玩笑。
严格手腿并用，乱踢乱打。
他发出极为恐惧的叫喊，一把将海灯扔到水中，拔腿就往后跑。
“喂！你不想活命啦！”阿正想拉住严格，却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
他状若癫狂，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边怒吼，一边跑向黑暗处。
“要去追他吗？”阿正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有用。”姜姿眉头紧锁，“谁都救不了他。”
“啊——”
黑暗深处，有人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凄厉惨叫，仿佛经受了极其强烈的折磨。
众人听得浑身一颤。
这是进入副本里来，第一次有人死亡。
他们不知道死第二次之后会去哪里，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死第二次。
“下一个，章杰。”曹班主面无表情地喊道。
章杰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和严格其实没啥交情，仅仅是因为年龄接近，又同为货车司机，才聊了几句。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他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刚才严格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难道自己也要步他的后尘？
“快点！”曹班主催促道。
章杰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对着上天连连祈求。
他颤抖着看向海面。
无数双手在水里摇来摇去。
开！
章杰连忙放了上去。
“最后一个，大口安。”曹班主拍了拍嘴巴，显然是困了。
姜姿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微眯着双眼，看着大口安，面无表情地用拇指怼了怼前方：“你快点搞完，我们等你。”
大口安挠了挠脖子，又扣了扣脑袋，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有无数虫子在他身体里钻进钻出。而身体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和无法抑制的瘙痒与痛楚。
他心道不好，瘾来了。
大口安舔了舔嘴唇，干渴难耐。
他点燃海灯，掰开草纸莲瓣，直接将灼热的蜡油滴在手背上。
瘙痒似乎被抑制了一点，大口安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表情略带享受。
众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他这么做干嘛？”郑佳佳好奇问道。
刘烽直接捂住了佳佳的眼睛。
但是瘙痒很快又来了。大口安一面抓挠，一面往岸边走去。
烦躁、不安、想要吸食点东西。
大口安不住地舔着起皮的嘴唇，昏昏涨涨。
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想要清醒一点。
“嘘～嘘、嘘嘘嘘～”
大口安吹起口哨想要给自己壮胆，曹班主一个爆栗狠狠敲在他脑袋上。
大口安捂住脑袋惊恐地看着曹班主。
“吹你老豆！”曹班主破口大骂道，“冚家富贵，我最憎烟鬼！还不快点！”
大口安满脸委屈地将五指伸进山泉水。
冰凉的感觉瞬间浸润了皮肤，酥酥麻麻如电流般的触感遍袭全身，前所未有的畅快直击大口安心田。
他直接将整个手掌都伸进了泉水，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来。
刘烽捂住了郑佳佳的耳朵。
众人几欲作呕，都想直接拔腿走人。
“你做手疗啊？准备泡多久？要不要下去冲个凉？”曹班主唾沫星子直飞。
大口安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掌，无数白虫从他的手掌掉落，如沙砾在手间散开。
眼花了？大口安揉了揉眼睛。
只是水。
大口安端着海灯看向海面。
他看到的，并不是苍白手臂。
“什么？”郑佳佳瞪大眼睛，“那些手这么恶心，万一我忍不住吐出来，打湿海灯……”
“那些手是有规律地开合的。它们张开的时候，全部低于海平面以下。”余予安摊开手掌平放，随即五指向上合拢，“合拢的时候，指尖顶起会凸出海面一点。如果不趁它们平摊掌心的时候摆放的话，海灯可能会翻。”
“时间间隔大概是两秒，所以手速要快。”
……
“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看得这么仔细。”姜姿敬佩地看着余予安，“而且你还想到了这一点。”
余予安不好意思地挥了一下手，自谦道：“哪有～也还好啦！”
男生们内心：……真是给她装到了。
郑佳佳感激地拉住余予安：“谢谢你，姐妹！”
“加油！”余予安鼓励道。
郑佳佳按照余予安所说的步骤，一步不落地执行。她端着海灯，努力平复心情，随后凝视着海面。
海面微皱，在暗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如同黑绸般的油光。
？
那些手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
郑佳佳回头看向余予安和刘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你看什么看？”曹班主不满地抱起手臂，“直接放啊，难道还要问你家长意见啊？”
郑佳佳咬着指甲，犹豫不决。
海灯直接放下去会翻吗？
究竟少了哪一个步骤？
小余会骗她吗？
不，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没必要。如果她死了，烽锅是不会放过小余的。
“佳佳，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刘烽见郑佳佳迟疑不决，便想直接过来，被曹班主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我说了一个一个来，耳朵聋啦！”
芳姨拉住刘烽，摇了摇头。
郑佳佳回头大声喊道：“我没看到那些手！”
“是不是太黑没看清啊？”姜姿喊道，“你再仔细看看！”
郑佳佳盯了海面十来秒，除了黑还是黑。
“真的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全都看向余予安，男生们除了阿正更是露出怀疑的眼神。
余予安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自己放灯的经过。
很快，她就睁开眼睛，招手示意刘烽过来。
余予安低声说了几句。
刘烽听了她说的话，紧锁眉头。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开口：“佳佳！先去入海口那边，用没抹蜡油的手指浸一下山泉水！”
郑佳佳心头一惊。她回想起余予安拿起海灯后，那一条条诡异恶心的手臂接连出水，在月光下狰狞舞爪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
她捂住嘴巴，往上游走了几步，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五根手指插入水中。
那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侵入肌体。
不光是寒冷，好像还有无数细小虫子噬咬着手指的隐秘痛感。
郑佳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的手指附近聚集了无数沙砾般大小的白色细虫，它们不断蛄蛹着，堆挤着，像老电视机里的雪花点，对她的手指表皮大快朵颐。
“唔——”
郑佳佳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刘烽心脏一紧，他除了选择相信余予安别无他法。她是目前唯一一个水祭过关的人，况且她看起来也没有恶意。
如果佳佳运气不好，真的出了事，他也怪不了别人。
但是……刘烽暗暗攥紧了拳头，隐忍不发。
郑佳佳快速抹掉了唇上的污物，重新站起来，走到入海口，望着海面。
果然，海底漂浮着无数如水藻般轻柔律动的手臂。
郑佳佳等了一会儿，看准时机便毫不犹豫地将海灯放置于海底手心之上。
海灯随着波浪缓缓向前漂去。
曹班主见郑佳佳已放好海灯，回头腆着笑脸向叶白苏问道：“叶姐，您来放一个吧？”
叶白苏轻抚了一下长发，月光下的她宛若古典仕女。虽然头上扎着白纱布，但也仙气飘飘，她托着海灯款款向岸边走去。
郑佳佳惨白着脸回到刘烽身边，虚弱地对余予安说道：“小余，真的很谢谢你……”
刘烽意味深长地对余予安点了点头。
叶白苏照样走了一遍流程，安然无恙地回来。
接下来，姜姿、刘烽、芳姨、阿正全部顺利通过。
“下一个，严格。”
严格抹完蜡油，径直往前走。余予安拉了一下他，叮嘱道：“一定要按照步骤来，知道吗？”
严格看着余予安，满脸疑惑，没回答她，而是径直往前走。
余予安看着严格的背影，一言不发。
她已经尽到提醒的义务，也把正确方法告诉他们了。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他们自己。
如果余予安没记错的话，那个漂到山坳处的尸首，就是严格。
严格浸过手指，看向海面。
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明明是按照步骤来的啊？
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
严格回头看了一眼余予安。她为什么不拉别人，反而拉了自己一把，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难道是她心里有鬼？
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这娘们要是敢骗他的话，他绝对饶不了她！
“哇……哇……”
海面上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猫叫春，声音凄厉惨绝，令人寒毛直起。
但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
“叭叭……”
“爸爸……”
这次的声音很近，像是附在耳边说的悄悄话。
“谁？”
严格对着海面大声喊道，表情惊悚异常。
其他玩家疑惑不解地看着严格，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爸爸……”
“爸爸……”
“嘻嘻、嘻嘻……”
海底传来一串婴儿甜美的笑声。
严格低头往海底一看。
无数白嫩胖嘟嘟的婴儿堆叠在一起，她们拍着手掌，嘴角含笑，对着严格咯咯咯地甜笑。
“啊——”
严格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爸爸，来抱抱我嘛……”
那群婴儿嘴巴异口同声、一开一合，“抱抱我吧！”
她们一齐将手伸出海边，张开双臂，似乎在等待着严格的拥抱。
海面上像是长出无数整齐的白嫩莲藕。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大家看着严格对着空气惊恐地大喊，不住地往后倒退。
“他看见什么了？”姜姿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聂风吧。”阿正答道。
其他人没理会阿正不合时宜的玩笑。
严格手腿并用，乱踢乱打。
他发出极为恐惧的叫喊，一把将海灯扔到水中，拔腿就往后跑。
“喂！你不想活命啦！”阿正想拉住严格，却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
他状若癫狂，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边怒吼，一边跑向黑暗处。
“要去追他吗？”阿正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有用。”姜姿眉头紧锁，“谁都救不了他。”
“啊——”
黑暗深处，有人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凄厉惨叫，仿佛经受了极其强烈的折磨。
众人听得浑身一颤。
这是进入副本里来，第一次有人死亡。
他们不知道死第二次之后会去哪里，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想死第二次。
“下一个，章杰。”曹班主面无表情地喊道。
章杰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和严格其实没啥交情，仅仅是因为年龄接近，又同为货车司机，才聊了几句。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他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刚才严格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难道自己也要步他的后尘？
“快点！”曹班主催促道。
章杰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对着上天连连祈求。
他颤抖着看向海面。
无数双手在水里摇来摇去。
开！
章杰连忙放了上去。
“最后一个，大口安。”曹班主拍了拍嘴巴，显然是困了。
姜姿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微眯着双眼，看着大口安，面无表情地用拇指怼了怼前方：“你快点搞完，我们等你。”
大口安挠了挠脖子，又扣了扣脑袋，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有无数虫子在他身体里钻进钻出。而身体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和无法抑制的瘙痒与痛楚。
他心道不好，瘾来了。
大口安舔了舔嘴唇，干渴难耐。
他点燃海灯，掰开草纸莲瓣，直接将灼热的蜡油滴在手背上。
瘙痒似乎被抑制了一点，大口安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表情略带享受。
众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他这么做干嘛？”郑佳佳好奇问道。
刘烽直接捂住了佳佳的眼睛。
但是瘙痒很快又来了。大口安一面抓挠，一面往岸边走去。
烦躁、不安、想要吸食点东西。
大口安不住地舔着起皮的嘴唇，昏昏涨涨。
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想要清醒一点。
“嘘～嘘、嘘嘘嘘～”
大口安吹起口哨想要给自己壮胆，曹班主一个爆栗狠狠敲在他脑袋上。
大口安捂住脑袋惊恐地看着曹班主。
“吹你老豆！”曹班主破口大骂道，“冚家富贵，我最憎烟鬼！还不快点！”
大口安满脸委屈地将五指伸进山泉水。
冰凉的感觉瞬间浸润了皮肤，酥酥麻麻如电流般的触感遍袭全身，前所未有的畅快直击大口安心田。
他直接将整个手掌都伸进了泉水，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来。
刘烽捂住了郑佳佳的耳朵。
众人几欲作呕，都想直接拔腿走人。
“你做手疗啊？准备泡多久？要不要下去冲个凉？”曹班主唾沫星子直飞。
大口安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掌，无数白虫从他的手掌掉落，如沙砾在手间散开。
眼花了？大口安揉了揉眼睛。
只是水。
大口安端着海灯看向海面。
他看到的，并不是苍白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