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见画点头∶“我也不会。”
季见画又试探地问∶“你猜我有喜欢的人吗？”
这还用猜吗？
宫水鸟闭着眼睛都知道。
她还是选择不正面回答。
她没有勇气直面他的感情。
宫水鸟淡淡道∶“朋友之间，我们不聊这个。”
季见画先是欲言又止，又委屈地说∶“你和曲莓没聊过这个吗？她不是你朋友？”
宫水鸟“嗯”了一声∶“她是我闺蜜。”
见季见画被噎得说不出话，宫水鸟发出疑问∶
“你今天怎么了？”
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暗恋都快成明恋了。
如果他知道宫水鸟早就回来了，他就会知道她从回来就知道他暗恋她。
早就是明恋了。
“喜欢你这个妹妹。”季见画瞥向她。
宫水鸟皱了下眉头，不是……这和她问的有什么关系？
“那……”宫水鸟也看向他，“也喜欢你这个哥哥。”
季见画嘴角掩饰不住地笑，先前吃瘪的忧伤烟消云散。
……
“哥、哥”宫水鸟一字一句道，“快上楼吧。”宫水鸟在楼梯口，招呼他跟上。
他听多了还是觉得有点别扭∶“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脚步自觉加快。
宫水鸟自顾自走在前面点了点头，到了家门口喊道∶“宫殷，我们回来啦！”
宫殷开了门，把二人迎了进来。
“你穿两件衣服，不热？”宫殷问。
“假两件，是一件衣服。”宫水鸟一副你不懂时尚的样子，“而且都走树荫底下，不热。”
“你们快去坐吧，”他无奈看了眼宫水鸟，又招呼道，“我去切西瓜。”
宫殷对宫水鸟是极好的，从小把她当亲妹妹呵护。
二人于是又坐回沙发，间歇着聊着天。
吃饭时，宫礼站起高兴道∶“小画是我的干儿子，大家就是一家人。”
季见画连忙起身，给宫礼敬了一杯酒，道∶“谢谢干爹。”
大家都笑得非常高兴。
宫水鸟就看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朋友一下子成了自己哥哥？
这个朋友还……
喜欢自己。。。
“水鸟。”
她又突然被大伯提到。
“啊？”
“小画今年中考成绩很好，你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嗯。”她乖巧点头。
季见画成绩确凿比她好，但到高一上册她已经差不多追平了。
所以在下册她也进了小尖班。
“你们两个多玩会儿吧。”
宫礼突然提议道∶“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正好有两间客房。水鸟和奶奶一间。小画一间。”
“都不要拒绝啊，难得来玩一次。”
季见画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宫礼这么高兴，受宠若惊似的点了点头。
“好，”季见画答应了，“我待会儿给家人打个电话。”
宫水鸟见奶奶想留下，于是决定留下。
饭后，伯母收拾了一下两间屋子。
晚上，宫水鸟洗漱好后躺在床上。
宫奶奶给她掖了掖被子，道∶“乖乖，晚安。”
“奶奶晚安。”宫水鸟关闭手机。
房间里的窗帘是一层薄薄的纱窗，月光隐约透进来，可勉强供人视物。
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宫水鸟失眠了，在床上直直躺着，不敢动弹，怕吵醒身边的人。
为什么失眠，她也困惑。
担心作文比赛结果？
应该不是，本来就是不想留遗憾才参加，得不得奖无所谓。
白天玩的太开心了，还很兴奋，没有睡意？
应该不是，又没有玩很让人心情起伏的游戏，她这样想着。
太想爸妈和曲莓了？
应该不是，白天才发过信息。
季见画？
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肯定不是……吧。
宫水鸟很烦躁，慢慢翻了个身，一边努力看清奶奶的表情，确认老人家睡得好才放心。
她轻轻打开手机，将亮度调低，看到有一条信息。
她点进去，是季见画发来的∶你睡了吗？
宫水鸟∶没有。失眠了。
他很快回复∶我也没睡，但我不是失眠，我每晚都凌晨才睡，现在太早了睡不着。
宫水鸟∶你这样很不健康。
季见画∶我们聊天吧？
宫水鸟∶聊什么？聊中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反正我只做出了第一问。
季见画∶哎呀，谁还记得那个啊！
确实，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季见画∶聊文学，聊理想，聊未来。
为了和宫水鸟有聊的，他特意说了些对方感兴趣的。
宫水鸟果真对这些很感兴趣，她思索起来。
半晌。
宫水鸟∶爱看书，这点我们挺合拍的。
季见画∶是吧，我也觉得。
宫水鸟∶关于理想和未来，我应该会成为一名作家。
季见画∶挺好的，你写作好像挺厉害的。你猜我想干嘛？
宫水鸟∶工程师？程序员？自己创业？
季见画∶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
宫水鸟∶。。。
季见画∶你出来，阳台，我们钓鱼吧？
宫水鸟∶好。
她当然觉得阳台钓鱼奇怪，但反正失眠了，去看看又不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发现季见画早一步在阳台等着了。
他开着手机手电筒，背对着宫水鸟，看着像浑身镀了层金光。
她突然意识到季见画确实很高大。
阳台上，月光倾洒而下。
月光流转，如水波荡漾。阳台上的绿植投影在地面上，随风轻舞。
宫水鸟坐下，道∶“我想到了‘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季见画轻笑出声∶“所以叫你来钓鱼。我们就静静地坐一会儿，吹会儿风。”
宫水鸟开玩笑道∶“静静坐着，是有钓鱼的氛围，就是没有鱼。”
季见画思考一瞬，凑近，道∶“我愿意当鱼，你愿意钓我吗？”
说完，他一下子红了脸。
毕竟，说出这话需要不小的勇气。
这种要勇气的事，一般要事前犹豫。
但他没有犹豫，仿佛说完后才知道自己说了这番话。
季见画本来就是个真诚热切，直截了当的人。
他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情意，也从不吝啬于对喜欢的人主动。
但也不会太直白，不会直接说“我喜欢你”这类话，至少在正式表白之前。
突如其来的话，打得宫水鸟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自觉脸颊发热，拉开距离，淡淡地说∶“你不是鱼。”
她此刻非常后悔说出那句“没有鱼”的话。
尴尬是自找的。
季见画自觉失态，道∶“抱歉，我……”
“没事。”
就这样，二人不再聊天，就坐着吹风。
季见画时不时看她一眼，后又埋下头。
想到水鸟还是间接拒绝了他，不失落是假的。
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或许不是呢。
而且，对宫水鸟，他总有用不完的耐心。
宫水鸟感受到他的目光，却当做不知道，呆呆地坐着。
但这目光时不时就要传来，她也很难忽略。
还是那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宫水鸟本来就失眠，现如今更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儿。
季见画弱弱地问∶“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宫水鸟沉默了一会儿，道∶“理想型什么的，都是虚的。遇到真正喜欢的，先前的一切条条框框都化为乌有。”
季见画听后，不再说话。
水鸟没有理想型，那怎么不能是他呢？
“我困了，”宫水鸟违心地说，“先回去了。”
她起身，都背过去了，还是转身道∶“晚。安。”
“晚安。”
宫水鸟看到季见画的眼睛，有亮光，好像还在笑。
轻手轻脚躺回床上后，她不禁回想起季见画的话。
你钓我吗？
你、钓……
为什么当时心比平常都剧烈地抖了几下呢？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跳加速。
宫水鸟打开和曲莓的聊天框，发送信息∶听到一个人的话感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是心动吗？
宫水鸟∶或者说，一定是心动吗？
宫水鸟一直认为自己在情感方面有点迟钝，至少曲莓比她更明白。
曲莓也没睡，很快回复∶大晚上不睡给我发信息，挺闲啊你。
曲莓∶不一定是心动啊。
她感觉自己的小水鸟遇到了有好感的人，真是……难以想象。
自她认识宫水鸟来，宫水鸟从来没有对哪个男生有过好感。
看到这，宫水鸟暗自对自己说∶“我就知道，我应该不喜欢他。”
随后，曲莓∶也可能是生气。
宫水鸟看到这条信息表情凝住了。
她并未生气。
那就是……
心动？
这种因季见画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情况不止一次。
原来她之前就心动了。
季见画又试探地问∶“你猜我有喜欢的人吗？”
这还用猜吗？
宫水鸟闭着眼睛都知道。
她还是选择不正面回答。
她没有勇气直面他的感情。
宫水鸟淡淡道∶“朋友之间，我们不聊这个。”
季见画先是欲言又止，又委屈地说∶“你和曲莓没聊过这个吗？她不是你朋友？”
宫水鸟“嗯”了一声∶“她是我闺蜜。”
见季见画被噎得说不出话，宫水鸟发出疑问∶
“你今天怎么了？”
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暗恋都快成明恋了。
如果他知道宫水鸟早就回来了，他就会知道她从回来就知道他暗恋她。
早就是明恋了。
“喜欢你这个妹妹。”季见画瞥向她。
宫水鸟皱了下眉头，不是……这和她问的有什么关系？
“那……”宫水鸟也看向他，“也喜欢你这个哥哥。”
季见画嘴角掩饰不住地笑，先前吃瘪的忧伤烟消云散。
……
“哥、哥”宫水鸟一字一句道，“快上楼吧。”宫水鸟在楼梯口，招呼他跟上。
他听多了还是觉得有点别扭∶“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脚步自觉加快。
宫水鸟自顾自走在前面点了点头，到了家门口喊道∶“宫殷，我们回来啦！”
宫殷开了门，把二人迎了进来。
“你穿两件衣服，不热？”宫殷问。
“假两件，是一件衣服。”宫水鸟一副你不懂时尚的样子，“而且都走树荫底下，不热。”
“你们快去坐吧，”他无奈看了眼宫水鸟，又招呼道，“我去切西瓜。”
宫殷对宫水鸟是极好的，从小把她当亲妹妹呵护。
二人于是又坐回沙发，间歇着聊着天。
吃饭时，宫礼站起高兴道∶“小画是我的干儿子，大家就是一家人。”
季见画连忙起身，给宫礼敬了一杯酒，道∶“谢谢干爹。”
大家都笑得非常高兴。
宫水鸟就看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朋友一下子成了自己哥哥？
这个朋友还……
喜欢自己。。。
“水鸟。”
她又突然被大伯提到。
“啊？”
“小画今年中考成绩很好，你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嗯。”她乖巧点头。
季见画成绩确凿比她好，但到高一上册她已经差不多追平了。
所以在下册她也进了小尖班。
“你们两个多玩会儿吧。”
宫礼突然提议道∶“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正好有两间客房。水鸟和奶奶一间。小画一间。”
“都不要拒绝啊，难得来玩一次。”
季见画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宫礼这么高兴，受宠若惊似的点了点头。
“好，”季见画答应了，“我待会儿给家人打个电话。”
宫水鸟见奶奶想留下，于是决定留下。
饭后，伯母收拾了一下两间屋子。
晚上，宫水鸟洗漱好后躺在床上。
宫奶奶给她掖了掖被子，道∶“乖乖，晚安。”
“奶奶晚安。”宫水鸟关闭手机。
房间里的窗帘是一层薄薄的纱窗，月光隐约透进来，可勉强供人视物。
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宫水鸟失眠了，在床上直直躺着，不敢动弹，怕吵醒身边的人。
为什么失眠，她也困惑。
担心作文比赛结果？
应该不是，本来就是不想留遗憾才参加，得不得奖无所谓。
白天玩的太开心了，还很兴奋，没有睡意？
应该不是，又没有玩很让人心情起伏的游戏，她这样想着。
太想爸妈和曲莓了？
应该不是，白天才发过信息。
季见画？
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肯定不是……吧。
宫水鸟很烦躁，慢慢翻了个身，一边努力看清奶奶的表情，确认老人家睡得好才放心。
她轻轻打开手机，将亮度调低，看到有一条信息。
她点进去，是季见画发来的∶你睡了吗？
宫水鸟∶没有。失眠了。
他很快回复∶我也没睡，但我不是失眠，我每晚都凌晨才睡，现在太早了睡不着。
宫水鸟∶你这样很不健康。
季见画∶我们聊天吧？
宫水鸟∶聊什么？聊中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反正我只做出了第一问。
季见画∶哎呀，谁还记得那个啊！
确实，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季见画∶聊文学，聊理想，聊未来。
为了和宫水鸟有聊的，他特意说了些对方感兴趣的。
宫水鸟果真对这些很感兴趣，她思索起来。
半晌。
宫水鸟∶爱看书，这点我们挺合拍的。
季见画∶是吧，我也觉得。
宫水鸟∶关于理想和未来，我应该会成为一名作家。
季见画∶挺好的，你写作好像挺厉害的。你猜我想干嘛？
宫水鸟∶工程师？程序员？自己创业？
季见画∶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
宫水鸟∶。。。
季见画∶你出来，阳台，我们钓鱼吧？
宫水鸟∶好。
她当然觉得阳台钓鱼奇怪，但反正失眠了，去看看又不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发现季见画早一步在阳台等着了。
他开着手机手电筒，背对着宫水鸟，看着像浑身镀了层金光。
她突然意识到季见画确实很高大。
阳台上，月光倾洒而下。
月光流转，如水波荡漾。阳台上的绿植投影在地面上，随风轻舞。
宫水鸟坐下，道∶“我想到了‘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季见画轻笑出声∶“所以叫你来钓鱼。我们就静静地坐一会儿，吹会儿风。”
宫水鸟开玩笑道∶“静静坐着，是有钓鱼的氛围，就是没有鱼。”
季见画思考一瞬，凑近，道∶“我愿意当鱼，你愿意钓我吗？”
说完，他一下子红了脸。
毕竟，说出这话需要不小的勇气。
这种要勇气的事，一般要事前犹豫。
但他没有犹豫，仿佛说完后才知道自己说了这番话。
季见画本来就是个真诚热切，直截了当的人。
他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情意，也从不吝啬于对喜欢的人主动。
但也不会太直白，不会直接说“我喜欢你”这类话，至少在正式表白之前。
突如其来的话，打得宫水鸟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自觉脸颊发热，拉开距离，淡淡地说∶“你不是鱼。”
她此刻非常后悔说出那句“没有鱼”的话。
尴尬是自找的。
季见画自觉失态，道∶“抱歉，我……”
“没事。”
就这样，二人不再聊天，就坐着吹风。
季见画时不时看她一眼，后又埋下头。
想到水鸟还是间接拒绝了他，不失落是假的。
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或许不是呢。
而且，对宫水鸟，他总有用不完的耐心。
宫水鸟感受到他的目光，却当做不知道，呆呆地坐着。
但这目光时不时就要传来，她也很难忽略。
还是那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宫水鸟本来就失眠，现如今更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儿。
季见画弱弱地问∶“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宫水鸟沉默了一会儿，道∶“理想型什么的，都是虚的。遇到真正喜欢的，先前的一切条条框框都化为乌有。”
季见画听后，不再说话。
水鸟没有理想型，那怎么不能是他呢？
“我困了，”宫水鸟违心地说，“先回去了。”
她起身，都背过去了，还是转身道∶“晚。安。”
“晚安。”
宫水鸟看到季见画的眼睛，有亮光，好像还在笑。
轻手轻脚躺回床上后，她不禁回想起季见画的话。
你钓我吗？
你、钓……
为什么当时心比平常都剧烈地抖了几下呢？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跳加速。
宫水鸟打开和曲莓的聊天框，发送信息∶听到一个人的话感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是心动吗？
宫水鸟∶或者说，一定是心动吗？
宫水鸟一直认为自己在情感方面有点迟钝，至少曲莓比她更明白。
曲莓也没睡，很快回复∶大晚上不睡给我发信息，挺闲啊你。
曲莓∶不一定是心动啊。
她感觉自己的小水鸟遇到了有好感的人，真是……难以想象。
自她认识宫水鸟来，宫水鸟从来没有对哪个男生有过好感。
看到这，宫水鸟暗自对自己说∶“我就知道，我应该不喜欢他。”
随后，曲莓∶也可能是生气。
宫水鸟看到这条信息表情凝住了。
她并未生气。
那就是……
心动？
这种因季见画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情况不止一次。
原来她之前就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