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债？”
微生晏眼一抬，懒懒打量着米勒别扭的表情。
“我不告诉你。”他再次转过头去，不再吭声。
犟种。
可直到夜幕降临，指针来到9.30，她也没见着小铁的影子。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懒得再打太极，微生晏抬手抓住米勒的衣领将他提溜至身前，微微眯眼，“敢骗我你就试试。”
原本气定神闲想着偷摸递消息米勒看着逐渐黑幕的夜色也有些发慌，但仍旧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你生活在这里，南城晚上有多乱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中州最大贫民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罪犯和贩卖商人游走其中。更何况这是位于南城最底层的下园区，真正的灰黑地带，是连级别最小的巡警都不会踏足的地界！
“我，我也只是猜测。”对上她狠厉的目光，米勒心下一紧，只觉面前人周身气场都变了。
“你之前说今天是什么要债的日子？”手心逐渐攥紧，他的衣领在微生晏手中变形。
“咳，咳！我之前偷听姐姐和舅妈对话，说是每月8日是还钱的日子。”米勒被勒得脸色涨红，说话语无伦次。“有人传是因为舅舅投资大股失败欠了外债，后来就一直有自称查尔斯手下的人来要钱，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蠢货！”
“中邦律令去年就颁布了投行新规，凡无国定资格的外企及行业人员不可参与规模投股！”
而中州国定合法正规的企业又有哪个敢收南城下园区人的投资？这明显就是被人骗钱还不上债了！
米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方面，脸色逐渐苍白，挣扎的手开始止不住发颤，“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舅舅了……”
“现在，带路！”
“哗啦——”她猛地甩开米勒，少年踉跄着撞翻矮桌，水杯和花瓶碎了一地。米勒赶忙撑着起身，顾不上疼痛朝外跑去。
下园区是整个南城的最底层，街道脏乱泥泞，空气中混合着廉价酒精和刺鼻的香水，偶尔有两盏被打破的路灯勉强照路。
“姐！姐你在哪！”
所幸两家离得不远，米勒像条疯狗样撞开挡路的醉汉，一路疾驰踹开了大铁门。
“呼——”现在知道急了，微生晏喘着气推开挡路的米勒，迈出的脚踩在了一滩水中。
似乎不太对劲？
打开手心电笔，她踩的哪是水？分明是一滩还没干涸的血！满地玻璃碴子和木屑铁器混在一起，被敲碎的玻璃窗旁摆着棍棒，其中半边血迹已然发黑。
“姐……”
米勒颤抖着掀开珠帘，卧室一片狼藉，不值钱的家具东倒西歪，明显是被洗劫过后的惨相。
“H?”捡起脚边的子弹，微生晏擦掉浮在表层的血喃喃出声。
“黄金楼！”米勒飞奔过来，一把夺过子弹反复查看，“是黄金楼的人！他们那的警员子弹上都刻了字母H！”他染红的手紧紧捏着，眼眶一片猩红。
“黄金楼？”她还真没听说过。
“黄金楼是南城如今势头最猛的本地私企，创立3年地位仅次‘花海’，里面的人都是疯子，他们不仅接杀人掠货还涉及贩卖器官和非法交易！”
米勒的身躯随着眼泪而发抖，“据说它背后的势力比花海还要大，是来自夜京上流的权贵。”
“夜京上流的权贵？”
微生晏嘴角勾起，眼眸却毫无笑意。
“我要去救她！”米勒随手擦去眼角泪珠，咬紧后槽牙抄起棍棒就朝外走。
“站住。”
“你拦不住我！”
他像只幼虎般虚张声势，实际连牙齿都没长齐。
“拿着这张签名去找「花海」的新任总裁，告诉他，名字的主人在黄金楼等他。”随手捡起地上被撕碎的日历，微生晏在反面写下了自己的签名。
“有，有用？”米勒满脸质疑地接过。
一张带签名的破纸就能喊动整座南城最大资本「欲望之花」的当家人？这显然荒谬。
“你也可以拿枪抵着他的脑袋，把他带过来，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
米勒显然没有接茬的心思，但明显，她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办好这件事，剩下的交给我。”
微生晏面色冷然，话里是足够的自信，眉眼间看不出丝毫玩笑。理智告诉米勒她的话很可笑，但这次，他只能期盼这不是玩笑。
“我相信你。”
少年郑重地对上她的眼睛，头也不回地迈步朝黑暗跑去。
这样看，确实像姐弟。
微生晏垂眸笑笑，握着手心子弹朝下园区的入口走去。夜京的上流权贵？她可得好好认识一下。
N309区，平安街——
闪烁绚丽的霓虹灯几乎点亮南城半边天，和下园区的破烂堆不同，N309区聚集着南城近乎一半的娱乐会所。
平安街，又名“风月街”。穿着清凉露骨的男人和女人站在店门口，向路过的人群揽客。
“滚滚滚！没钱还敢装大款点妞？”
几乎赤身的男人只被留了条内裤，推搡着摔倒在黄金楼大门口。站在一众黑西装保镖前的中年男人朝他吐了口唾沫，挥了挥手，那人便被拖进了小巷。
「黄金楼」
确实金碧辉煌。极具特色的装修风格使高悬的大楼看上去像一条攀附张狂的巨龙，以压倒性的姿态扑向对面「欲望之花」的地界。
“看什么看？”
男人捋起袖子，面色不耐地盯着她。
“黄金楼还有赶客的规矩？”
微生晏笑不至眼底，坦然地越过男人和那保镖，朝室内走去。
“小丫头片子。”男人眯了眯眼，朝前台使了个眼色。
“抱歉小姐，我们这进楼内必须要先验明资产。”
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拦住了她的脚步，恭敬地举着手中电子平板。“您只需要过个认证即可。”她指了指平板上显示的人像识别。
“你们这，男人也需要认证？”
微生晏扫了眼大厅里的男人，微笑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员。
“我们需要向有实力的女性提供更贴心的服务。”女人递来平板，无论是态度还是服务都无可挑剔。
“我要买人。”
“……”
工作人员的笑容一顿，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上级。
“口气不小。”
男人摸着被梳整齐的两撇小胡子，凹陷的眉骨和黑透发亮的眼珠透着戾气。
“那就请吧，尊贵的客人。”他按开了专属电梯，俯着身子，手向引领，示意她进入。
“谢谢。”
微生晏点头示意，无视了男人眼中质疑上了电梯。
“尊贵的客人，请问您需要购买什么样的人呢？”
“你们提供什么类型的？”
“男人、女人，或者是您想要的任何人。”
“叮——”
电梯抵达了楼层，是高级雪茄的味道。
“我要你们今天晚上在下园区绑走的人。”
四目相对，她读懂了男人眼中的含义，是杀意。
“我要见你们的管理层。”微生晏微笑着朝靠拢的西装保镖伸出食指，指尖放平，“别让你们廉价的烟熏味沾染到我。”
一瞬间的剑拔弩张，男人握上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我很贵，很贵。”
她耐心地重申了两遍，看着隐忍的男人，走进了这层装修奢靡的“活物卖场”。
“叫老大来。”男人吐出口浊气，警惕地跟了上去。
……
黄金楼的规模的确宏大，随手角落的绿植都是拍卖场上的奇货，怪不得能在3年内追上花海的脚步。
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大胆，整层展厅除了保镖巡查便只有悬挂在墙面的一幅幅风格迥异的画作，下方还标注了时间。
连人都敢卖，她倒是有些好奇这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哪方了。
“需要看些别的吗？”
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侧，像是幽灵般突然出没。
“您可以称呼我为严经理。”他并不介意微生晏的漠视，并且笑脸相迎。
“希望你喊来的人够资格和我对话。”她看向在贴身保镖的护送下走来的男人。
“神秘的小姐？”
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显然不够。”
微生晏将视线重新投放在画作上，平等无视了所有人。
“……”风度翩翩的男人笑容僵在脸上，质问的目光扫过严忍，理了理西装。
“小姐脸生，不像是南城的人。”男人敲了敲画作信息框，“如果您是客人，那黄金楼自然万分欢迎，但如果您不是，就不要怪我的人无礼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南城养不出这种从容高傲的女人，但在身份不明确前，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装腔作势？他耐心有限。
“我要她。”
微生晏晃了晃手中刻有字母H的子弹。
严忍偷摸在身后朝他摇了摇头。
“她是你的谁？”严诃是黄金楼面上的管理者，平日没少和有钱人打交道，最擅长“打太极。”
“朋友。”
“下园区的朋友？”
严诃眯眯眼，将她从头打量一遍。染着血污的衣角仍能看出其价值不菲，靓丽光泽的长发，健康红润的皮肤，应该是谁家私跑出来的大小姐。
“这不是你这种小妹妹该待的地方，严忍，送这位小姐出去。”
“严先生，我建议你换个人来跟我商量。”微生晏侧身避开严忍的手，眉眼闪过一瞬不悦。
“我实话跟你说吧小姑娘，你现在还能站这说话是因为我善良，你这个朋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劝你早点离开。”
严诃对待这种富家千金没什么耐心，麻烦精。
“因为你善良？”微生晏笑了，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认识她。
“让你的顶头上司来，或者是那位‘夜京上流权贵’。”
“！”
严诃眸光一闪，保镖在内的五把枪同时瞄准了微生晏的脑袋。
“很抱歉，美丽的小姐，恐怕你今天是出不去了。”
严诃目光冷得让人心寒。被枪口压着脑袋的感觉并不好，微生晏叹了口气。先前被米勒威胁，如今又被些小虾米威胁，她看上去真的很像被温养的富家千金吗？
“让你的顶头上司来跟我谈话，你，不配。”
微生晏按住严诃的枪口，微微下压，“你现在还能站在这不是因为背后那人多厉害，而是因为我善良。”
原话奉还。
也许是因为她太过嚣张，一旁的严忍没憋住，率先发出一枪！
迸发的子弹顺着脸颊擦过深深镶嵌进墙板中，只留下一道血痕。
微生晏眼一抬，懒懒打量着米勒别扭的表情。
“我不告诉你。”他再次转过头去，不再吭声。
犟种。
可直到夜幕降临，指针来到9.30，她也没见着小铁的影子。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懒得再打太极，微生晏抬手抓住米勒的衣领将他提溜至身前，微微眯眼，“敢骗我你就试试。”
原本气定神闲想着偷摸递消息米勒看着逐渐黑幕的夜色也有些发慌，但仍旧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你生活在这里，南城晚上有多乱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中州最大贫民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罪犯和贩卖商人游走其中。更何况这是位于南城最底层的下园区，真正的灰黑地带，是连级别最小的巡警都不会踏足的地界！
“我，我也只是猜测。”对上她狠厉的目光，米勒心下一紧，只觉面前人周身气场都变了。
“你之前说今天是什么要债的日子？”手心逐渐攥紧，他的衣领在微生晏手中变形。
“咳，咳！我之前偷听姐姐和舅妈对话，说是每月8日是还钱的日子。”米勒被勒得脸色涨红，说话语无伦次。“有人传是因为舅舅投资大股失败欠了外债，后来就一直有自称查尔斯手下的人来要钱，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蠢货！”
“中邦律令去年就颁布了投行新规，凡无国定资格的外企及行业人员不可参与规模投股！”
而中州国定合法正规的企业又有哪个敢收南城下园区人的投资？这明显就是被人骗钱还不上债了！
米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方面，脸色逐渐苍白，挣扎的手开始止不住发颤，“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舅舅了……”
“现在，带路！”
“哗啦——”她猛地甩开米勒，少年踉跄着撞翻矮桌，水杯和花瓶碎了一地。米勒赶忙撑着起身，顾不上疼痛朝外跑去。
下园区是整个南城的最底层，街道脏乱泥泞，空气中混合着廉价酒精和刺鼻的香水，偶尔有两盏被打破的路灯勉强照路。
“姐！姐你在哪！”
所幸两家离得不远，米勒像条疯狗样撞开挡路的醉汉，一路疾驰踹开了大铁门。
“呼——”现在知道急了，微生晏喘着气推开挡路的米勒，迈出的脚踩在了一滩水中。
似乎不太对劲？
打开手心电笔，她踩的哪是水？分明是一滩还没干涸的血！满地玻璃碴子和木屑铁器混在一起，被敲碎的玻璃窗旁摆着棍棒，其中半边血迹已然发黑。
“姐……”
米勒颤抖着掀开珠帘，卧室一片狼藉，不值钱的家具东倒西歪，明显是被洗劫过后的惨相。
“H?”捡起脚边的子弹，微生晏擦掉浮在表层的血喃喃出声。
“黄金楼！”米勒飞奔过来，一把夺过子弹反复查看，“是黄金楼的人！他们那的警员子弹上都刻了字母H！”他染红的手紧紧捏着，眼眶一片猩红。
“黄金楼？”她还真没听说过。
“黄金楼是南城如今势头最猛的本地私企，创立3年地位仅次‘花海’，里面的人都是疯子，他们不仅接杀人掠货还涉及贩卖器官和非法交易！”
米勒的身躯随着眼泪而发抖，“据说它背后的势力比花海还要大，是来自夜京上流的权贵。”
“夜京上流的权贵？”
微生晏嘴角勾起，眼眸却毫无笑意。
“我要去救她！”米勒随手擦去眼角泪珠，咬紧后槽牙抄起棍棒就朝外走。
“站住。”
“你拦不住我！”
他像只幼虎般虚张声势，实际连牙齿都没长齐。
“拿着这张签名去找「花海」的新任总裁，告诉他，名字的主人在黄金楼等他。”随手捡起地上被撕碎的日历，微生晏在反面写下了自己的签名。
“有，有用？”米勒满脸质疑地接过。
一张带签名的破纸就能喊动整座南城最大资本「欲望之花」的当家人？这显然荒谬。
“你也可以拿枪抵着他的脑袋，把他带过来，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
米勒显然没有接茬的心思，但明显，她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办好这件事，剩下的交给我。”
微生晏面色冷然，话里是足够的自信，眉眼间看不出丝毫玩笑。理智告诉米勒她的话很可笑，但这次，他只能期盼这不是玩笑。
“我相信你。”
少年郑重地对上她的眼睛，头也不回地迈步朝黑暗跑去。
这样看，确实像姐弟。
微生晏垂眸笑笑，握着手心子弹朝下园区的入口走去。夜京的上流权贵？她可得好好认识一下。
N309区，平安街——
闪烁绚丽的霓虹灯几乎点亮南城半边天，和下园区的破烂堆不同，N309区聚集着南城近乎一半的娱乐会所。
平安街，又名“风月街”。穿着清凉露骨的男人和女人站在店门口，向路过的人群揽客。
“滚滚滚！没钱还敢装大款点妞？”
几乎赤身的男人只被留了条内裤，推搡着摔倒在黄金楼大门口。站在一众黑西装保镖前的中年男人朝他吐了口唾沫，挥了挥手，那人便被拖进了小巷。
「黄金楼」
确实金碧辉煌。极具特色的装修风格使高悬的大楼看上去像一条攀附张狂的巨龙，以压倒性的姿态扑向对面「欲望之花」的地界。
“看什么看？”
男人捋起袖子，面色不耐地盯着她。
“黄金楼还有赶客的规矩？”
微生晏笑不至眼底，坦然地越过男人和那保镖，朝室内走去。
“小丫头片子。”男人眯了眯眼，朝前台使了个眼色。
“抱歉小姐，我们这进楼内必须要先验明资产。”
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拦住了她的脚步，恭敬地举着手中电子平板。“您只需要过个认证即可。”她指了指平板上显示的人像识别。
“你们这，男人也需要认证？”
微生晏扫了眼大厅里的男人，微笑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员。
“我们需要向有实力的女性提供更贴心的服务。”女人递来平板，无论是态度还是服务都无可挑剔。
“我要买人。”
“……”
工作人员的笑容一顿，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上级。
“口气不小。”
男人摸着被梳整齐的两撇小胡子，凹陷的眉骨和黑透发亮的眼珠透着戾气。
“那就请吧，尊贵的客人。”他按开了专属电梯，俯着身子，手向引领，示意她进入。
“谢谢。”
微生晏点头示意，无视了男人眼中质疑上了电梯。
“尊贵的客人，请问您需要购买什么样的人呢？”
“你们提供什么类型的？”
“男人、女人，或者是您想要的任何人。”
“叮——”
电梯抵达了楼层，是高级雪茄的味道。
“我要你们今天晚上在下园区绑走的人。”
四目相对，她读懂了男人眼中的含义，是杀意。
“我要见你们的管理层。”微生晏微笑着朝靠拢的西装保镖伸出食指，指尖放平，“别让你们廉价的烟熏味沾染到我。”
一瞬间的剑拔弩张，男人握上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我很贵，很贵。”
她耐心地重申了两遍，看着隐忍的男人，走进了这层装修奢靡的“活物卖场”。
“叫老大来。”男人吐出口浊气，警惕地跟了上去。
……
黄金楼的规模的确宏大，随手角落的绿植都是拍卖场上的奇货，怪不得能在3年内追上花海的脚步。
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大胆，整层展厅除了保镖巡查便只有悬挂在墙面的一幅幅风格迥异的画作，下方还标注了时间。
连人都敢卖，她倒是有些好奇这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哪方了。
“需要看些别的吗？”
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侧，像是幽灵般突然出没。
“您可以称呼我为严经理。”他并不介意微生晏的漠视，并且笑脸相迎。
“希望你喊来的人够资格和我对话。”她看向在贴身保镖的护送下走来的男人。
“神秘的小姐？”
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显然不够。”
微生晏将视线重新投放在画作上，平等无视了所有人。
“……”风度翩翩的男人笑容僵在脸上，质问的目光扫过严忍，理了理西装。
“小姐脸生，不像是南城的人。”男人敲了敲画作信息框，“如果您是客人，那黄金楼自然万分欢迎，但如果您不是，就不要怪我的人无礼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南城养不出这种从容高傲的女人，但在身份不明确前，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装腔作势？他耐心有限。
“我要她。”
微生晏晃了晃手中刻有字母H的子弹。
严忍偷摸在身后朝他摇了摇头。
“她是你的谁？”严诃是黄金楼面上的管理者，平日没少和有钱人打交道，最擅长“打太极。”
“朋友。”
“下园区的朋友？”
严诃眯眯眼，将她从头打量一遍。染着血污的衣角仍能看出其价值不菲，靓丽光泽的长发，健康红润的皮肤，应该是谁家私跑出来的大小姐。
“这不是你这种小妹妹该待的地方，严忍，送这位小姐出去。”
“严先生，我建议你换个人来跟我商量。”微生晏侧身避开严忍的手，眉眼闪过一瞬不悦。
“我实话跟你说吧小姑娘，你现在还能站这说话是因为我善良，你这个朋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劝你早点离开。”
严诃对待这种富家千金没什么耐心，麻烦精。
“因为你善良？”微生晏笑了，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认识她。
“让你的顶头上司来，或者是那位‘夜京上流权贵’。”
“！”
严诃眸光一闪，保镖在内的五把枪同时瞄准了微生晏的脑袋。
“很抱歉，美丽的小姐，恐怕你今天是出不去了。”
严诃目光冷得让人心寒。被枪口压着脑袋的感觉并不好，微生晏叹了口气。先前被米勒威胁，如今又被些小虾米威胁，她看上去真的很像被温养的富家千金吗？
“让你的顶头上司来跟我谈话，你，不配。”
微生晏按住严诃的枪口，微微下压，“你现在还能站在这不是因为背后那人多厉害，而是因为我善良。”
原话奉还。
也许是因为她太过嚣张，一旁的严忍没憋住，率先发出一枪！
迸发的子弹顺着脸颊擦过深深镶嵌进墙板中，只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