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张珑玉转动玫瑰的动作停止了。
就好像一直在拂动着的风突然停止，让人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柳凝凝看着那朵命运多舛的玫瑰，好像看到花瓣边缘镀着一层金色的光，就像是落日洒下的余辉，将玫瑰浸染的更美更有光泽。
然而那不过是柳凝凝浪漫的想象，当柳凝凝看到那金色的光越来越亮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是火。
火势蔓延将玫瑰困在其中，无处可逃，只能任由熊熊烈火将它燃烧殆尽。
原来张珑玉喜欢玩隐喻。
白桥自然也看明白了，他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笑，那恶心的笑好像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柳凝凝当然不是玫瑰，玫瑰没有嘴，不能为自己发声，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会让自己栽在白桥这个蠢货的手里，她要自救。
柳凝凝看起来欲言又止，她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却是反问张珑玉：“你真的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这个反问引起张珑玉极大的兴趣，直觉告诉他柳凝凝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的情绪比之前烧玫瑰时要温和许多，那时候他表情好冷，虽然离得远都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寒气。
张珑玉淡淡一句：“你说说看。”
柳凝凝戏精上身，先是叹了口气，这才有点不是很情愿的回答：“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惊喜？”张珑玉眉毛不自觉挑了一下，在他的人生中，似乎还没有过什么惊喜，惊吓倒是不少。
“既然有小人作祟，那只能提前把这个惊喜说出来了。”柳凝凝特别强调了小人作祟，就是明明白白揭露白桥的丑恶嘴脸。
白桥听到小人作祟几个字的时候，心跳突然加快，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是柳凝凝要反击了。
“你提拔我做管事，我心里是很感激的，除了唱戏给你听我也没别的方式报答你，”柳凝凝说得情真意切，她的表情朴实不带任何谄媚，“很快就要到中秋了，我就想送你一份礼物表达我的谢意，可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所以这才去园子外面找找看，说不定有什么天才地宝呢。”
张珑玉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真诚的对他表达感激，虽然里面的可信度有多少不知道，但他还是爱听的。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语气淡淡的却又透露着些许期待：“那你找到了吗？”
“嗯。”柳凝凝语调清浅，看起来很老实的只回答了一个字，并不着急揭开谜底，留下悬念。
她这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很乖，不像平时那样总带着点叛逆。
张珑玉很满意她今天的状态，继续问道：“是什么？”
柳凝凝没急着回答，她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个玻璃瓶，里面一片丝丝缕缕的光。
她举起瓶子，这才回答：“是灵雾茶。”
张珑玉当然知道灵雾茶是什么，只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口腹之欲，一碗粗茶他也能喝，但既然是她的心意，他当然是喜欢的。
“拿过来吧。”张珑玉命令。
柳凝凝毕恭毕敬地将灵雾茶放到张珑玉面前的案几上。
的确不是普通的茶，叶脉间流淌的光散发着宝气，还有瓶子里笼着的薄雾，更像是一团仙气在滋养着叶子。
白桥瞪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他打死也想不到柳凝凝竟然能寻到如此宝茶，他小看她了。
“柳管事出门那么长时间，我汇报这件事本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白桥抓紧时间为自己申辩，“但我想起一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玟管事目前去向不明，柳管事神秘莫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奇怪。”
柳凝凝此刻并不针锋相对，她反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只是想送个礼物给张先生罢了，没想到这种小事也能引来非议，可能是我的错吧。”
“你又有什么错呢？”平时柳凝凝越是反叛，张珑玉越是想弄哭她，此刻她柔弱无措的样子反倒让他怜惜起来，他声音幽幽透着点不太高兴，当然是对白桥。
白桥觉得柳凝凝跟平时不太一样，她今天表现的过分亲近张珑玉了，她明明对张一直保有距离感，这肯定有问题。
他自然感觉得到张珑玉的不高兴，可他还不想认输，更不想认错，他嘴硬道：“柳管事，你平时没这么娇弱吧，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咱们有事说事，我怀疑你，是合情合理的。”
“让你怀疑说明我这个管事做的不够好，那就请张先生免去我的管事职务。”柳凝凝继续退让，这更显得白桥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总是让人讨厌的。
白桥成功激起了张珑玉对柳凝凝的保护欲，他没有耐心再听白桥胡说八道，他的语调永远都是淡淡的，可里面的情绪却表达的明明白白：“我不喜欢任何人诋毁我的管事。”
上一次让白桥得逞，对柳凝凝用刑，只是他的恶趣味，这一次他没这个兴趣了。
他等着柳凝凝的时候是有点不高兴，可当她一出现，他的心情立刻就变好了，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听到柳凝凝要送他礼物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喜悦这种情绪，这是只有修炼有了重大突破的时候才会有的心情。
还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惊喜。
白桥不过是个工具，用的不趁手了，就该立刻丢掉。
张珑玉的怒是很摄人的，他清清淡淡一句话，现场气氛就立刻降到冰点，没有人敢再说话。
白桥本来还想申辩，但迫于这种压力，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但为时已晚。
张珑玉伸出手，对着白桥。
白桥惨叫一声。
他整个人都在变形，好像被某种力量拉扯，丝线一般的光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来，向着张珑玉的掌心传去。
柳凝凝：这是在吸魂吗。
她吓死了，之前遇到鬼道童还有王也给她壮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柳凝凝紧紧握拳，手心出汗，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特效太逼真，太震撼，直接把她给定住了，她知道这是真的，但她假装是在看特效。
很快，白桥的魂就被吸的干干净净。
他那丑陋的身体也随之嘭的一声化为血雾，飘飘洒洒落得满地都是，像是开满了血红的花。
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柳凝凝不是那种因为害怕就扯着嗓子尖叫的性格，虽然她真的真的很害怕，但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张珑玉却是轻飘飘问了一句：“怕吗？”
柳凝凝哑在原地，她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但她今天见识了张珑玉的残忍，如此的近距离，这让她对张珑玉更加敬而远之。
张珑玉并非正常人，他没有普通人的情感，他打小就被他师父训练成修道机器，他也没什么道德感，他要做什么事只凭心情。
他看得出柳凝凝在害怕，他也是故意在她面前做这样的事，他就是要让她怕他，害怕能让一个人变得老实。
所以今天他还是惩罚了她，这次是精神上的惩罚，上次是身体上。
房间里满地狼藉，张珑玉却视而不见，他有点轻松地说：“我想喝茶。”
这给了柳凝凝喘息的机会，她赶紧接话：“我去煮茶。”说完，拿起玻璃瓶就离开了房间。
她走的那么快，看起来像是在逃，她一定怕死了。
煮茶的时候，柳凝凝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如果她没有事先准备好灵雾茶，那被吸魂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虽然她跟张珑玉有情蛊相连，可这玩意张珑玉说拿走就拿走了，基本就是摆设，并不能约束他。
白桥第一次举报她让她变得谨慎，出门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危机，所以提前准备了对策，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总之好险。
那个房间还散落着血肉，她不想进去，可是张珑玉要喝茶，她必须要去。
柳凝凝端着煮好的灵雾茶再次回到议事堂。
她尽量不去看那片血肉，张珑玉竟然没有让人收拾，他看着不膈应吗，他是不是有点变态？
灵雾茶摆到张珑玉面前，茶汤清亮，里面荡漾着碎光，那是叶脉间流淌出来的光点，似有若无的雾气氤氲其上。
这茶汤看起来也这么仙啊。
张珑玉心情不错，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清香满溢，吞下肚后竟然觉得有特殊的气体在身体里运转，整个人都觉得舒爽。
他莫名想到清明时节的雨，春雨连绵，雨水落到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小时候最喜欢看这水纹，修道是枯燥的，他没什么别的乐趣。
那堆血肉放在那儿，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震慑柳凝凝，给她提个醒，做事要有分寸，别出格。
他喜欢她，但他更喜欢她听话。
喝完茶，他的坏心情被治愈了，他抬手拂了拂，那片狼藉便被一扫而空。
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张珑玉兴致不错，难得温柔地说：“饿了吧，陪我吃饭、”
柳凝凝真的没什么胃口，本来挺饿，被他一折腾，什么食欲都没了。
但一想到刚才地面的东西，只能乖乖答应。
震慑还是有点用的。
就好像一直在拂动着的风突然停止，让人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柳凝凝看着那朵命运多舛的玫瑰，好像看到花瓣边缘镀着一层金色的光，就像是落日洒下的余辉，将玫瑰浸染的更美更有光泽。
然而那不过是柳凝凝浪漫的想象，当柳凝凝看到那金色的光越来越亮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是火。
火势蔓延将玫瑰困在其中，无处可逃，只能任由熊熊烈火将它燃烧殆尽。
原来张珑玉喜欢玩隐喻。
白桥自然也看明白了，他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笑，那恶心的笑好像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柳凝凝当然不是玫瑰，玫瑰没有嘴，不能为自己发声，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会让自己栽在白桥这个蠢货的手里，她要自救。
柳凝凝看起来欲言又止，她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却是反问张珑玉：“你真的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这个反问引起张珑玉极大的兴趣，直觉告诉他柳凝凝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的情绪比之前烧玫瑰时要温和许多，那时候他表情好冷，虽然离得远都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寒气。
张珑玉淡淡一句：“你说说看。”
柳凝凝戏精上身，先是叹了口气，这才有点不是很情愿的回答：“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惊喜？”张珑玉眉毛不自觉挑了一下，在他的人生中，似乎还没有过什么惊喜，惊吓倒是不少。
“既然有小人作祟，那只能提前把这个惊喜说出来了。”柳凝凝特别强调了小人作祟，就是明明白白揭露白桥的丑恶嘴脸。
白桥听到小人作祟几个字的时候，心跳突然加快，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是柳凝凝要反击了。
“你提拔我做管事，我心里是很感激的，除了唱戏给你听我也没别的方式报答你，”柳凝凝说得情真意切，她的表情朴实不带任何谄媚，“很快就要到中秋了，我就想送你一份礼物表达我的谢意，可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所以这才去园子外面找找看，说不定有什么天才地宝呢。”
张珑玉一个字一个字的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真诚的对他表达感激，虽然里面的可信度有多少不知道，但他还是爱听的。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语气淡淡的却又透露着些许期待：“那你找到了吗？”
“嗯。”柳凝凝语调清浅，看起来很老实的只回答了一个字，并不着急揭开谜底，留下悬念。
她这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很乖，不像平时那样总带着点叛逆。
张珑玉很满意她今天的状态，继续问道：“是什么？”
柳凝凝没急着回答，她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个玻璃瓶，里面一片丝丝缕缕的光。
她举起瓶子，这才回答：“是灵雾茶。”
张珑玉当然知道灵雾茶是什么，只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口腹之欲，一碗粗茶他也能喝，但既然是她的心意，他当然是喜欢的。
“拿过来吧。”张珑玉命令。
柳凝凝毕恭毕敬地将灵雾茶放到张珑玉面前的案几上。
的确不是普通的茶，叶脉间流淌的光散发着宝气，还有瓶子里笼着的薄雾，更像是一团仙气在滋养着叶子。
白桥瞪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他打死也想不到柳凝凝竟然能寻到如此宝茶，他小看她了。
“柳管事出门那么长时间，我汇报这件事本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白桥抓紧时间为自己申辩，“但我想起一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玟管事目前去向不明，柳管事神秘莫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奇怪。”
柳凝凝此刻并不针锋相对，她反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只是想送个礼物给张先生罢了，没想到这种小事也能引来非议，可能是我的错吧。”
“你又有什么错呢？”平时柳凝凝越是反叛，张珑玉越是想弄哭她，此刻她柔弱无措的样子反倒让他怜惜起来，他声音幽幽透着点不太高兴，当然是对白桥。
白桥觉得柳凝凝跟平时不太一样，她今天表现的过分亲近张珑玉了，她明明对张一直保有距离感，这肯定有问题。
他自然感觉得到张珑玉的不高兴，可他还不想认输，更不想认错，他嘴硬道：“柳管事，你平时没这么娇弱吧，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咱们有事说事，我怀疑你，是合情合理的。”
“让你怀疑说明我这个管事做的不够好，那就请张先生免去我的管事职务。”柳凝凝继续退让，这更显得白桥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总是让人讨厌的。
白桥成功激起了张珑玉对柳凝凝的保护欲，他没有耐心再听白桥胡说八道，他的语调永远都是淡淡的，可里面的情绪却表达的明明白白：“我不喜欢任何人诋毁我的管事。”
上一次让白桥得逞，对柳凝凝用刑，只是他的恶趣味，这一次他没这个兴趣了。
他等着柳凝凝的时候是有点不高兴，可当她一出现，他的心情立刻就变好了，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听到柳凝凝要送他礼物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喜悦这种情绪，这是只有修炼有了重大突破的时候才会有的心情。
还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惊喜。
白桥不过是个工具，用的不趁手了，就该立刻丢掉。
张珑玉的怒是很摄人的，他清清淡淡一句话，现场气氛就立刻降到冰点，没有人敢再说话。
白桥本来还想申辩，但迫于这种压力，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但为时已晚。
张珑玉伸出手，对着白桥。
白桥惨叫一声。
他整个人都在变形，好像被某种力量拉扯，丝线一般的光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来，向着张珑玉的掌心传去。
柳凝凝：这是在吸魂吗。
她吓死了，之前遇到鬼道童还有王也给她壮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柳凝凝紧紧握拳，手心出汗，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特效太逼真，太震撼，直接把她给定住了，她知道这是真的，但她假装是在看特效。
很快，白桥的魂就被吸的干干净净。
他那丑陋的身体也随之嘭的一声化为血雾，飘飘洒洒落得满地都是，像是开满了血红的花。
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柳凝凝不是那种因为害怕就扯着嗓子尖叫的性格，虽然她真的真的很害怕，但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张珑玉却是轻飘飘问了一句：“怕吗？”
柳凝凝哑在原地，她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但她今天见识了张珑玉的残忍，如此的近距离，这让她对张珑玉更加敬而远之。
张珑玉并非正常人，他没有普通人的情感，他打小就被他师父训练成修道机器，他也没什么道德感，他要做什么事只凭心情。
他看得出柳凝凝在害怕，他也是故意在她面前做这样的事，他就是要让她怕他，害怕能让一个人变得老实。
所以今天他还是惩罚了她，这次是精神上的惩罚，上次是身体上。
房间里满地狼藉，张珑玉却视而不见，他有点轻松地说：“我想喝茶。”
这给了柳凝凝喘息的机会，她赶紧接话：“我去煮茶。”说完，拿起玻璃瓶就离开了房间。
她走的那么快，看起来像是在逃，她一定怕死了。
煮茶的时候，柳凝凝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如果她没有事先准备好灵雾茶，那被吸魂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虽然她跟张珑玉有情蛊相连，可这玩意张珑玉说拿走就拿走了，基本就是摆设，并不能约束他。
白桥第一次举报她让她变得谨慎，出门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危机，所以提前准备了对策，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总之好险。
那个房间还散落着血肉，她不想进去，可是张珑玉要喝茶，她必须要去。
柳凝凝端着煮好的灵雾茶再次回到议事堂。
她尽量不去看那片血肉，张珑玉竟然没有让人收拾，他看着不膈应吗，他是不是有点变态？
灵雾茶摆到张珑玉面前，茶汤清亮，里面荡漾着碎光，那是叶脉间流淌出来的光点，似有若无的雾气氤氲其上。
这茶汤看起来也这么仙啊。
张珑玉心情不错，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清香满溢，吞下肚后竟然觉得有特殊的气体在身体里运转，整个人都觉得舒爽。
他莫名想到清明时节的雨，春雨连绵，雨水落到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小时候最喜欢看这水纹，修道是枯燥的，他没什么别的乐趣。
那堆血肉放在那儿，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震慑柳凝凝，给她提个醒，做事要有分寸，别出格。
他喜欢她，但他更喜欢她听话。
喝完茶，他的坏心情被治愈了，他抬手拂了拂，那片狼藉便被一扫而空。
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张珑玉兴致不错，难得温柔地说：“饿了吧，陪我吃饭、”
柳凝凝真的没什么胃口，本来挺饿，被他一折腾，什么食欲都没了。
但一想到刚才地面的东西，只能乖乖答应。
震慑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