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带他见了你们,当天我们在家煮的鱼,一起吃的饭,你们不记得吗?”秦榕期待的望着父母,期望父母给出肯定的回答。

    可结果是秦榕的父母摇了摇头。

    “你们再想想,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他穿着蓝色的卫衣,很休闲。”秦榕不死心的问。

    “那我们举行的婚礼了,有印象吗,在丹阳酒店三楼,邀请了好多的亲戚朋友了?”

    还在心理接了一句,婚礼即使是在下雪,天气寒冷,我却阳光明媚,因为我找到他了,而且我们还结婚了,我多年累积蓬勃的感情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我们那么长的时间都在相互寻找,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在我已经放弃寻找,要开始新的生活,接受新的人出现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大概就这事上天给我们的一次机会。我紧紧的握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没有我幻想的那样结婚生子,他也一直惦记着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相遇过任何一次,难道是神打了一个瞌睡让我们错过这么多年。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他这二十年是谁陪在他的身边渡过的,不知道他开心的时候跟谁分享的,伤心的时候谁来擦干他的眼泪,关于二十年我从未遇见过他,从未经历他的喜怒哀乐是我一生的遗憾,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也就这样了,可是为什么我们已经结婚了,相爱了,我又找不到他了。

    不知道秦榕想到了什么,从回忆里抽身而出,抬眼望着父母,“爸,妈,我想去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找找,再去他上班的地方问问。”

    一个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连带着存在过的痕迹,不可思议。

    秦国华接着说,“爸爸妈妈跟你一起去,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那爸爸,妈妈,你们在好好想想,真的不记得了吗?”唐琳和秦国华望了彼此一眼,对着秦榕摇了摇头。

    我想一个人待会,说完,从沙发上起身回来卧室。打开了电脑,输入了问题,为什么一个人会凭空消失,一点生活的痕迹也没有。回答是五花八门,没一个是秦榕想要的。

    秦榕看着电脑静静地发呆,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想不通程秋野的生活痕迹一点都没有,被抹去得干干净净,不知道谁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在一瞬间清空所有人的记忆及生存的痕迹。

    也想不通清除了所有人的记忆,为什么偏偏留着自己的记忆,那么清晰的记录了我和程秋野的过往。

    在盛夏时节,我们一起去爬南华山,还没有爬多远,程秋野就拉着我的手,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我们的身边有不停超越的陌生人,但是我们又不赶时间,也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身边有他,山中偶尔拂过一阵清风,带来片刻的清凉,山中的林木茂盛而高大,遮挡耀眼的阳光,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跃而过。

    在爬山的过程中,听彼此讲错过的这些年里,是怎么生活的,遇到了哪些有趣的小事,哪天遇到了好心人帮助过自己,哪天自己又当好心人帮助别人。大学毕业,进入新的公司的期待与忐忑到慢慢的熟练自己的工作。

    我们在一个平常的周末,一起去参加骑行活动,还记得有一次,在骑行的过程中,我注意力不集中,撞到了障碍物,没有及时的稳住自行车,最后摔到了腿。

    摔倒的同时吓坏了旁边的程秋野,程秋野急忙的把我扶起来,送去了最近的雅江区医院。

    在雅江区医院治疗的过程中,自我感觉伤情不严重,加上我不想待在医院里过夜,就出院回家修养,程秋野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请向公司请假,一直陪我,直到我去上班。

    冬天,我想去北方看雪。

    从手机上看到得荣市打造了冰雪奇观,就随口告诉了程秋野,他就规划好我们的时间,购买机票,然后带着我住酒店,一路游玩。我很爱拍照,程秋野就自学摄影,拍了无数的照片,总有我满意的一张,无论我怎么的造作,他都耐心十足。

    相遇后,我们一起看了电影,一起吃了火锅,一起游玩,他求婚,送花,送礼物,又做了很多的约定。我一直都记得。

    秦榕坐在电脑面前越想越不对劲,还是不相信程秋野不见了,想去程秋野上班的地方看看。从房间里出来,就要出门去,父母一直在客厅,没有离开,关注着秦榕的状态,看到秦榕坐着电梯下楼赶紧跟了过去,秦榕出了玉源小区,站在路口,看到出租车过来,就招手示意,父母同她一起上了出租车。

    “师傅,我们到玉龙区北路66号的盛昌建筑设计有限公司。”

    在出租车上,唐琳问到:“榕榕,你去那干嘛?”

    “我去看看程秋野有没有在公司里上班?”

    唐琳和秦国华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敢再接着问了。

    到了公司楼下,秦榕见到前台是一个漂亮的妹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谢灵,开头问到:“你好谢灵小姐,请问程秋野今天来上班了吗?”

    谢灵认真的问:“你好女士,你叫什么名字,请问你询问的这个人在哪个部门,哪个职位,你有什么事情?有没有进行提前预约,公司的人太多,我没有办法记住每一个人,我需要打电话上去问问。”

    “我叫秦榕,我是程秋野的妻子,他在测绘部门,是设计总监,我没有预约,请你转告他我在楼下等他。”

    “请稍等。”谢灵没有疑惑,作为妻子,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通过自己这里。但是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程秋野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秦榕讲到是总监,这么高的职位,自己应该会记住的,以防有错误,就拨打了测绘部门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被接起,谢灵讲到:“楼下有位叫秦榕的女士找程秋野总监,请问他在办公室吗?可以叫他下来吗?”

    电话那头回复到,没有程秋野这个人,可能找错公司了吧。

    谢灵挂断电话,将得到的回复告知了秦榕,秦榕只好转身离开了盛昌公司。

    离开盛昌公司后又去雅江区警局报警。

    到了警局,接待的民警询问,“女士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寻人,程秋野失踪了?”

    “请您出示你的身份信息。”“程秋野失踪时间多久了?”“失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有他的身份证吗?”“失踪前他穿的什么衣服?”“他的身高情况?”“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年龄多大了。”听到秦榕的话,民警耐心的询问程秋野的基本信息,做着记录。

    秦榕开始陈述最后一次见到程秋野是在宝兴区顺城南路玉源小区6栋6层23户自己家中,晚上睡觉前,他穿着青色的长袖睡衣睡在我的身边。程秋野今年二十六岁了,身高一米八二,身材偏瘦,长得帅帅的,他是我的丈夫,我今天起来他就不在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消失的。

    民警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都二十多岁的人,应该就是出了一趟门。

    基于秦榕已经报警,民警根据秦榕提供的信息,开始查询起监控,将监控位置锁定到玉源小区,查询着从晚上十点之后的监控画面,直到将监控画面播放至第二天唐琳进门,秦榕父母一起出门,监控中没有程秋野出门的画面,又开始扩大调查范围,将程秋野可能出现在监控里的时间进行了搜索,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次捕捉到程秋野的身影。

    民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转身询问了秦榕身边的父母。“你们能提供有关程秋野的信息吗?”

    唐琳将民警拉到一边,开始陈述女儿寻找程秋野的情况。

    民警听后,似乎找到了缘由,出声安慰唐琳,然后走到秦榕的身边:“秦女士,是这样的,我们无法查询到程秋野的个人信息,无法立案。”

    秦榕听后,只好离开了警局。

    “榕榕,你已经奔波了一天,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了。”唐琳说到。

    秦榕听了母亲的话,跟父母一起回了家。

    秦榕路过玉源小区桂花树的时候,想起了程秋野说过,等桂花开花的时候,他要给我做桂花糖藕的。

    现在父母不放心秦榕一个人住,都留在了房里。

    关于程秋野消失这件事情,秦榕充满了怀疑的状态,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思考着,明天先继续去公司上班,看看情况,然后晚上再去秋野的父母家看看。

    跟着秦榕跑了半天,唐琳在房间里对着秦国华说:“华哥,榕榕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点害怕啊?是不是得了臆想症啊?最近我不去上班了,我先陪着榕榕,然后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秦国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回复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也请假,我们先看看情况吧,不管女儿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一起陪着她。”

    凌晨两点了,一家人谁也没有睡着,各自躺在床上,却不影响第二天太阳的升起。

    黎明刺破黑暗带来微弱的光亮,指针指到七点,秦榕洗漱完毕,出来客厅的时候,父母早已经做好早饭等秦榕了。

    “榕榕,快来吃饭,今天有什么计划吗?”唐琳轻声的问到。

    “我去公司上班啊。”秦榕平静的回复到,丝毫没有受到程秋野消失的影响。

    安安静静的用完早餐,背着包,坐着地铁,到了江宁集团楼下。

    秦榕的父母不好一直跟着她,就随她去了。

    秦爸秦妈商量着,晚上说好的请假,秦榕都去上班了,他们俩也不好待在家里,就销假,各自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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