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师母生辰的第二天,我和顾成靖拉着手走遍了顾府的每一个角落。吃过午饭后才跟顾令雪告别,回了王府。

    临走时,在顾家庄严肃穆的府门前,师母看了我很久,直把我盯得心慌,悄悄挺了挺脊背。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温和地笑笑,说:“有空多回来看看。”

    我愣了一下,弯腰向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行了个礼。

    当晚,理所当然地,我和顾成靖歇在了一处。原先只知道柳华清粘人,未成想顾成靖也真是粘人的很。我俩缩在床上,被他的胳膊死死搂住,他看我一会,贴上来亲亲脸颊。顾成靖比昨晚放肆了不少,此时正用手摩挲着我身上的某处痕迹,带了点争强好胜的意味似的。不会是想让柳华清看见吧,我嗔怪地瞟他一眼,他连忙蹭上来在我耳边念叨,带着我的手摸上他锁骨处我咬的牙印,凹凸的触感使我不禁红了脸。

    “灵儿,我明日定会穿个领口松垮的衣服。”,他坏笑着,好像被我留下印记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

    幼稚的要死。我掐了他胳膊一下,笑着骂他:“你要是有种就光着出去转一圈,不比只炫耀那一个牙印强?”

    他恨的牙痒痒,在亲吻时咬了口我的嘴唇。“一点不在乎我的贞洁啊…”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再亲上去哄他。

    2.

    柳华清对顾成靖再度受宠的接受度空前的高,听说早上请安的时候顾成靖当真穿了个低领的衣服去他面前晃悠,柳华清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装没看见。索性顾成靖本也没期待他暴跳如雷,满足了好胜心后风风光光地回自己院子了。

    也不对,柳华清也不是全不在意。光天化日之下,我在房内陪他处理府务,他却时不时地看我两眼。他今天穿的似乎格外清凉,提笔写字时宽大的袖口下落,堆在臂弯,露出一节雪白流畅的小臂,水头极好的玉镯环住手腕,带来一抹亮色。无论看多少次,我都忍不住感叹他这双手的美丽。

    这能把持住?这不摸还是女人吗。

    这么想着,我凑过去,把毛笔从他手中夺去,用自己的手替代。实在是羞得不敢看他,我只能装作无所谓,手上悄悄多摸了两下,好滑好嫩。

    “呵”,轻笑声响起,他弯着手指蹭蹭我的侧脸,手指停留在我嘴边。

    “殿下这么喜欢的话,要不要咬一口?”

    我哽了一下,抬眼带了点不可思议看他。柳华清真是一脸的无辜,他居然也会和顾成靖一般见识。我低声笑着,啄吻送到嘴边的手指,顺着手背血管的纹路舔过,把凸起的指骨含在齿间轻轻研磨,但美玉无瑕,我实在是不敢太用力,只能点到为止地亲亲他的掌心。他手上沾染的纸墨香气明显,我抬头迎上那双盈盈带笑的眸子,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院中传来响动,“灵儿!”,是韩文希的声音,步伐很快,几步就走到门前。我连忙放开柳华清。好在她还算有点道德,没直接推门进来,而是敲敲门,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她进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一切,坐得端正,只是脸上的红晕一时半会消不下去。我无视身旁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清清嗓子,“怎么了?”

    “诶?王君也在啊,稀客啊。”,她进屋第一件事不是先和我打招呼,而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柳华清。

    我连忙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王君是稀客你是谁?”

    韩文希也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王君见谅。”

    柳华清早已换上体面的表情,微笑着略微摇了摇头,“无碍,世女不必道歉。”

    “怎么突然来了?”,我把话题岔过去,韩文希回神,“哦,对对,你中午没事吧?咱俩去艳香楼吃饭?昨日赵潍和我说酒楼已经大体完工了,马上就能开业,咱们今日先去试吃一次。”

    “赵潍?”,没记错的话,他是艳香楼的掌柜,赵氏兄弟中的弟弟,“你俩怎么单独联系上了?”

    她“啪”地把折扇打开,“自然是因为我俩有缘,他格外珍惜这段缘分呗。”

    “…”,该说不说,她到也是挺厉害。

    我起身,自动忽略她的风流韵事,“行啊,走吧。正好去看看装修的如何。”,看看一旁端坐的柳华清,“我们走啦?”

    他微微颔首,“殿下慢走,臣等您回来。”

    韩文希上来搂住我的脖子,笑着说,“王君放心吧,肯定给你的殿下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那便麻烦世女殿下了。”,柳华清抬起刚被我含在嘴里的那只手,轻轻挥了挥。我耳朵烫得厉害,跟着韩文希快步出了王府。

    3.

    马车上,韩文希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我:“你俩彻底好上了?”

    这么八卦。我轻推她一下,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啧啧”,她摸摸下巴,“柳华清那般姿容,你能忍耐这一年也是厉害了。”

    “虽说一开始咱俩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个美人计,反复查他和柳相查了半年,但好在最终啥也没查到,你被赐婚也不算是亏了。”

    我们查过柳华清?也是,突然被赐婚,我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但查了半年都毫无端倪,那看来他的身份真是清白的。

    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假装知道这件事:“是啊。”

    “哎对了”,她挑眉,“现在能说了吧?年前那件事,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事?”,我被问懵了,年前?年前有什么事吗?

    “哎呀就是那次,咱们晚上吃完饭,你回府之后酒后乱//性的事。”

    我心下一惊,她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故意的,难道那次不是个意外吗?

    我不想让更多人以为我失忆了,所以我尽力保持表面的冷静,没吭声等她继续问。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明明那天你根本没喝多少,走的时候还清醒的人,怎么回了府就醉的连人都不认识了?我早就觉得你是装的,但之前一直没敢问,现在你俩成了真妻夫,总算可以说说了吧?”

    她把问题抛给了我,可我是真的毫无头绪,我知道的或许比她更少。难道当初真是我装的?那是为了什么?试探柳华清?结果是什么呢?我疯狂地想着各种可能性。大概试探出的结果是好的吧,毕竟后来三个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

    可如果这么说,那造成柳华清和顾成靖二人矛盾激化的幕后推手居然是我吗?这个世界的我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放任顾成靖因为嫉妒失去理智,又眼睁睁看着柳华清日日被折辱啊。

    韩文希催着我想要个答案,我脑子里很乱,但还是朝她笑笑,“我也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行吧,不说就不说吧。”

    “我”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两个男人的呢?这和我面对的死局有关吗?我一直以为“我”和顾成靖最起码是两心相许的,可如果真的爱他,又怎么会看着他整日愤懑呢?

    我是真的想不通。

    4.

    马车可不会因我的思绪而停下,不多时,我们已经到了酒楼门口。赵潍等在门口,见韩文希下车,掩嘴笑的有些娇羞。

    酒楼已经大体装修好了,现下只差一个招牌。酒足饭饱,我和韩文希到后院里逛逛,池塘边又种上了不少花朵,层层叠叠开得正好。

    “既开在这里,名字便不能再叫艳香楼了,得换个文雅点的。”,韩文希道。

    “世女说的是”,赵潍搭腔,目光投向我,“请殿下赐个名吧?”

    我略微沉思,“不然,就叫延香楼吧?既沿用了之前的名字,又不显得艳俗。”

    韩文希点了点头,“延香楼?挺好的名字。明日找谁求一幅墨宝,挂上牌匾就能开门营业了。”

    她用胳膊肘顶顶我,“哎,柳华清不是写得一手好字吗?你找他不得了?还不用给钱了。”

    “你倒是会占便宜。”,我笑她,“行,我一会回去就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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