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沙宾一巴掌拍掉了乔奢费指尖捻着的药片,低吼道:“那是幻觉!乔将军!醒醒!”

    乔奢费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仅剩的一枚药片,喃喃自语:“不……欢迎还在等着我……”

    沙宾看着乔奢费执迷不悟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他伸手想要夺走乔奢费手中最后的一枚药片,厉声道:“乔将军,你在阿瑞斯,在监狱里!你忘记了吗?”

    “阿瑞斯?”乔奢费一愣,满脸不可置信,他的眼神中突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激动地问道:“我们回家了?路法将军带着我们回家了?”

    沙宾不忍心看到乔奢费如此痛苦,但还是狠下心来,告诉他真相:“路法将军已经死了!”

    乔奢费的心猛地一颤,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身体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间,他的脑袋开始剧烈地抽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钎插进了大脑一般,痛得他忍不住低声咆哮。在疼痛中,他原本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

    而随着记忆的复苏,他想起了法庭上的审判,想起了路法被处决的场景,还有那漫长的牢狱之灾。这一切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无尽的痛苦和惊悚。

    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乔奢费如此痛苦,沙宾默默收回了抢夺的手,交由乔奢费自己决断。

    等急促的喘息平息,乔奢费低头盯着掌心小小的药片,脑中欢迎的倩影却挥之不去,声音有些干涩地说:“明知道是假的,却难以拒绝,真可怜。”

    “在地球就已经犯过的错,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一旦糖衣化掉,就会露出难以承受的噩梦。

    “摒弃掉心中的奢望,然后......”乔奢费闭上眼睛,将药片捏碎,粉尘扬出窗户,不知飘向何方,“继续前进吧。”

    过了一会儿,乔奢费朝沙宾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多谢了,沙宾,你是怎么发现这‘保健品’的端倪?”

    “我也吃了一粒。”沙宾如实说,“我梦见我们两个逃离了希望市,从开始我就发现是梦境,但直到结束我都不忍心打破。”

    见识过幻境的可怕,乔奢费由衷赞叹道:“你竟然能识破,厉害!”

    沙宾沉吟:“大概是我已经放弃了‘和平’,决心要和您一起战斗。”

    “原来如此。”乔奢费微微颔首,又露出愁容,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如果安迷修和库忿斯也吃了,恐怕会比我还糟糕。”

    --------

    “小安,这里就是你的家!”

    安迷修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栋豪华的别墅,女人张扬又迷人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家”,多么诱人的一个字,好像不论在外面遭遇了多少痛苦,只要回到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可这里不是他的家,里面的保镖和仆人会警告他安娜已经离开了,他为什么还会回来呢?

    “安爷?快请进,我们小姐从国外回来了,吵着要见你!”眼尖的保镖瞥见远处的安迷修,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安爷,我们那天赶你,实在是老爷要求,被逼无奈啊,您可千万别告诉小姐!”

    安娜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迷修恍惚了一下。或许他只是她无聊时消遣的对象,否则怎么会不辞而别呢?那天,安娜给他过生日,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漂泊了上千年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归宿。可是她残忍的把她赠与的“家”剥夺了,那种落差感,让他极度的失望,失魂落魄下回到了路法的手下。

    安迷修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得到过又失去,让他不敢再抱有任何期待。

    “小安,是你吗?”身后传来女人欣喜的疑问声,当她发觉安迷修打算离开,女人变得惊慌失措,大声呼喊,“别走!小安!”

    “不辞而别是我的不对,小安,你听我解释,别走啊!”女人穿着高跟鞋狂奔,“哒哒哒”地踩在地板上,她一边奔跑一边焦急地喊着。

    突然,女人发出一声惊叫和痛苦的呼声,"啊!"她不小心崴到了脚,跌倒在地,她又急又恼地对赶来扶她的保镖说,“你们几个吃白饭的愣着干嘛?快点拦住小安啊!”

    安迷修于心不忍,回身检查安娜的伤势,一回头,便看见那个熟悉的女人神色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她拥有一头海藻波浪一般的长发,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双动人心弦的美眸。那双眼睛湿漉漉地凝望着安迷修,让安迷修的心跳漏了一拍。

    在这一刻,安迷修心甘情愿地陷入了这个似真似假的美梦中。

    “我不走,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安迷修温声安抚道,单膝跪下捧起安娜受伤的右脚,她的脚踝处有一道明显的淤青。

    见安迷修如此认真又担忧的模样,安娜心头涌起一阵甜蜜,扬起鲜艳的红唇开心地笑了,“小安,我出国是被我爸绑架了,不是自愿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原来是这样”,安迷修心里的疙瘩总算化解了,他拦腰抱起安娜,“你的脚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被安迷修抱在怀中,安娜一点儿也不拘谨,还得寸进尺地伸出胳膊揽住安迷修的脖颈,身上散发的浓烈的香水气味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反而是安迷修感受到女人芬芳的气息,对如此亲密的举动感到有些不适应,耳根开始发热。

    “我爸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一直想把我嫁给他的商业伙伴,所以把我们两个分开。我出国的这段日子里,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我想好了,我要搬出去,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新家!”安娜头靠着安迷修的胸膛,吐出的热气轻而易举地穿过衬衫衣料,刺激着安迷修的神经。

    “新家?”

    “我们可以一起布置家具,一起做饭、看电视、聊天。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不开心,回家以后烦恼都会统统消失!”

    跟随着安娜的描述幻想,安迷修再次被“家”诱惑了,他不禁抱紧了安娜,想要将这份幸福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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