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沈书眠被他看得有点懵。
怎么忽然质问她？
好像她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下意识往杨老师那边躲了躲。
刚一动，猛然想起自己如今是个老师，输什么也不能输为人师表的气势。
于是她看了回去。
对方不到两三秒就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脖颈慢慢浮起的红晕。
沈书眠没看见，倒是杨老师看了一眼，忍不住有点莫名其妙，同时忍不住好为人师地担忧了一下。
这就是九零后的家长吗，这么容易害羞？
工作中也这样，会不会耽误工作？
“我是想，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解决办法。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离开那个环境，慢慢心情能好一些。”
李霁没什么表情变化，说完了停下来，表情平静到有些漠然。
但这段话带着解释的意思，不管用什么语气，气势上都输了两分。
沈书眠仍然有点不痛快，只是碍于对方是个学生家长，只好忍着。
同时搜肠刮肚，把这些年见过，说过话的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见过啊。
这么一张脸，谁见过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李霁这会儿态度又正常了，平时舅甥关系应该比较亲近，说起孙雨诺的情况事无巨细。他口才也好，逻辑性强，讲着对孙雨诺后面的生活学习规划，听得杨老师连连点头。
沈书眠也不好再揪着刚才那点情况不放，只能按下不表。
教室墙上时钟的指针走得不快不慢，但在李霁讲述和提问，杨老师给出建议中，逐渐走向了六点。
沈书眠几乎要打哈欠了，这个家长话好多啊。
有种舍不得他们下班的微妙。
太阳西斜，室内的光线逐渐移动，一朵余光落在李霁脸上，从沈书眠的角度看过去，将他的脸部轮廓衬得更冷硬了几分。
沈书眠手指动了动，很想用手机把这张脸拍下来。
尤其是那张嘴，一定要给个特写。
这样的薄唇，竟然能连续输出这么久，即使在杨老师面前，居然也能不相上下。
可见“人不可貌相”这句俗语实在是真理。
“沈老师，你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沈书眠眨眨眼，活像开会走神被抓包。
她瞬间临场反应：“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
李霁盯着她：“这么说，你也认同用身体的疲惫让大脑放松的方法？”
啊？
这是什么意思？
沈书眠赶紧抓重点：“怎么操作呢？”
李霁淡淡道：“给她安排一份实习生的工作，让她忙到没空七想八想。”
沈书眠：“……”
杨老师：“……”
够狠！
沈书眠迟疑：“毕竟才高一……”
“高二了。”李霁淡淡说，“脑容量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装多了，正经东西就没位置了。她该学着正确减负。”
沈书眠：？
虽然你说的对，但是能别看着我说吗？
会误解你对我有意见。
沈书眠怀疑地将对方从眉毛到嘴巴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就是在针对我吧？
李霁垂下眼，睫毛轻颤了颤。
又是退让的表现。
沈书眠：“……”
这人这表情，绝了。
让人想……狠狠揉一把。
“咳！”
杨老师发出猛烈地咳嗽，沈书眠回过神。
“雨诺舅舅，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可以试试，但是注意点分寸，青春期的孩子，说坚韧也坚韧，但说脆皮也脆皮，有什么情况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杨老师说。
“好。”
家长会终于在这个字节中结束了。
外面皮鞋敲击的脚步声远去。
屋里两位老师都松了口气。
“好能说的舅舅啊，他的工作一定是负责开会讲话的吧。”
杨老师失笑：“比老师话还多的职业，也不多见吧。”
沈书眠回忆：“他刚才说他北清毕业、博士学位，还创业什么的……”
杨老师闻言愣了愣，猛然一拍桌子。
沈书眠吓了一跳，扭头看他。
“我说怪怪的呢，他刚才跟背课文一样讲这一大段，太像相亲提前写的词了。”
“啊？”
沈书眠没反应过来，相亲还提前写词？
“怎么，你去相亲不准备准备话术？”杨老师比她更惊讶，“面试都要准备几分钟的自我介绍，相亲这种人生大事，就想对付对付完事儿？”
沈书眠：“……毕竟结婚是为了过日子，不是再打一份工。”
杨老师笑着摇头，但也知道现在年轻人不爱听他们这些老家伙爹味儿说教，把话头拉回到了学生家长背词的部分，怀疑地看向沈书眠：“不是冲你来的吧？”
沈书眠又吓一跳，都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可不敢瞎说啊杨老师。”
本来她就有点怀疑，被杨老师这么一说，她心里完全没底了。
难不成她竟然有招惹了别人却不自知的功力？
杨老师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同事好几年，仿佛头一回注意到沈书眠的漂亮外表。
他语重心长地提问：“沈老师，你还是单身？”
“是呗。”
“我侄子去年留学回来，进了大厂，年薪有几十万。为人踏实可靠，还会疼人。”
沈老师：“……”
“外貌上，跟我长得有点像，算不上多帅吧，但是耐看。”
沈书眠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杨老师油光水滑的头顶。
杨老师也意识到了，哈哈笑着胡撸了两把，“这不一样，这是教龄。”
杨老师：“你们年轻小姑娘，需要对好看的皮囊和男人的花言巧语，有一些抵抗力，不然会错过那些真正靠谱的选项。”
沈书眠：“…………”
使用了“嗯嗯嗯”糊弄大法之后，异常积极地下了班，骑着小电驴飞逃出校门。
*
彤云向晚，暮色四合。夕阳轰然下落在鳞次栉比的楼群中，溅起一团团被黑云包裹的鲜红。
沈书眠在路口停下，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仔细看又觉得不太好，调整了参数再拍一张。
旁边悄然停下一辆黑色的汽车，沈书眠完全无感，趁着红灯的时间还修了修图。
几分钟后，在下个路口发了个朋友圈：
【暑假的开端，真是好兆头。】
接下来的路程里，手机叮叮当当的，沈书眠完全没机会看，一直到了家楼下，把车停好锁了，才抱上头盔打开手机。
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七八个点赞了，全是各个阶段的同学们，甚至没等她回复，已经在这条朋友圈底下聊开了。
毕业几年，大家各奔前程，各行各业的都有。但“暑假”这两个字，无一例外触动了每个人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想哭，已经一星期没见过傍晚的阳光了，回家都是披星戴月。】
【别说暑假了，连周末都快没了。】
【我甚至还在野外出差中，好不容易有点信号，受到这暴击。】
【楼上的，我记得你有教资啊，要不改行当老师去？】
【算了算了，下海太久，游不回岸边了。狗头】
【老沈一如既往，连个感叹号都不舍得用。】
沈书眠想笑，发现大家还在不停盖楼，打算也参与参与。
正在打字，屏幕忽然跳出来通话页面。
来电名称那里写的是：梁爷。
沈书眠下意识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梁滟居然下班了。
她接听电话。
“亲爱的～～”电话里仿佛蹦出个嗲精，三个字婉转出了八个声调。
沈书眠一个激灵，按电梯的手指误触了另一个楼层。
她赶紧重按，“梁爷，你搞什么？”
电话里一阵笑，“不是说好兆头？我也送你一个。”
“免了免了，实在无福消受。”
“那送你另一个，考虑公费来上海玩？”
“公费？”
“我报销。”
“你报销还是你公司报销啊？”沈书眠没上她的套，开门进屋，将鞋踢掉换上拖鞋，“我也不是头一次上你的当了，少用你的春秋笔法糊弄我。”
“春秋笔法是这么用的吗？”
“原来梁主编不是请我公费旅游，是作文班培训啊？”
梁滟大笑，“好你个小枕头，半年不见，嘴皮子更利索了。”
沈书眠换成免提，靠着沙发坐定，把旁边拼了一半的隼牟结构模型拖过来继续研究。
“直说吧，你是需要我帮忙看财报，还是当礼仪？”
“你真懂我。”梁滟收起玩笑的语气，“后天公司有一场峰会，请你来帮我当当现场NPC。”
“指路的还是发东西的？”
“发东西的。”
“哎，又发东西。还是胸牌、提袋、手册三件套？”
“这次多个T恤。”
从梁滟大前年开始创业后，她们见面就要穿插在各种论坛、采访、突发事件中。
沈书眠充当过各种角色，最高级的一次，是假装梁主编的编辑助理，把她紧张的不行，只好假装这些人都是她的学生家长，然后目光就犀利起来了。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你自己值个机。”
“多带几件漂亮衣服，等论坛结束了，咱俩citywalk一下。”
“哦对了，记得把你的汉服带上。”
电话挂断了。
沈书眠先叫了个外卖，想了想，多点了份炸鸡。
打开航旅纵横看到自己的乘机信息，没几个座位了，她随便挑了靠窗的地方。然后去洗了澡，开始打包行李。
期间想到梁爷刚才恶心巴拉的腔调，还忍不住笑了下。
跟梁滟citywalk，是得好好挑件衣服。这家伙肤白貌美大长腿，还不按常理出牌，气势又不一般，很容易被比下去了。
等都收拾好了，她才有时间看自己那条朋友圈。
底下被盖了好长好长的楼，有种看学校论坛的既视感。
几个很活跃斗嘴的，都是关系很不错的同学。
沈书眠把刚才打的字删掉，回复：
【被抓壮丁，暑假泡汤了。大哭.大哭.】
很快有人回复：
【早霞不出门，朝霞行千里，没毛病。】
她一看，是梁滟。
接着，众人又是一波输出，刷了清一色的捂嘴笑。
没多久，大家转战群里，热热闹闹地聊了许久。
怎么忽然质问她？
好像她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下意识往杨老师那边躲了躲。
刚一动，猛然想起自己如今是个老师，输什么也不能输为人师表的气势。
于是她看了回去。
对方不到两三秒就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脖颈慢慢浮起的红晕。
沈书眠没看见，倒是杨老师看了一眼，忍不住有点莫名其妙，同时忍不住好为人师地担忧了一下。
这就是九零后的家长吗，这么容易害羞？
工作中也这样，会不会耽误工作？
“我是想，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解决办法。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离开那个环境，慢慢心情能好一些。”
李霁没什么表情变化，说完了停下来，表情平静到有些漠然。
但这段话带着解释的意思，不管用什么语气，气势上都输了两分。
沈书眠仍然有点不痛快，只是碍于对方是个学生家长，只好忍着。
同时搜肠刮肚，把这些年见过，说过话的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见过啊。
这么一张脸，谁见过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李霁这会儿态度又正常了，平时舅甥关系应该比较亲近，说起孙雨诺的情况事无巨细。他口才也好，逻辑性强，讲着对孙雨诺后面的生活学习规划，听得杨老师连连点头。
沈书眠也不好再揪着刚才那点情况不放，只能按下不表。
教室墙上时钟的指针走得不快不慢，但在李霁讲述和提问，杨老师给出建议中，逐渐走向了六点。
沈书眠几乎要打哈欠了，这个家长话好多啊。
有种舍不得他们下班的微妙。
太阳西斜，室内的光线逐渐移动，一朵余光落在李霁脸上，从沈书眠的角度看过去，将他的脸部轮廓衬得更冷硬了几分。
沈书眠手指动了动，很想用手机把这张脸拍下来。
尤其是那张嘴，一定要给个特写。
这样的薄唇，竟然能连续输出这么久，即使在杨老师面前，居然也能不相上下。
可见“人不可貌相”这句俗语实在是真理。
“沈老师，你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沈书眠眨眨眼，活像开会走神被抓包。
她瞬间临场反应：“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
李霁盯着她：“这么说，你也认同用身体的疲惫让大脑放松的方法？”
啊？
这是什么意思？
沈书眠赶紧抓重点：“怎么操作呢？”
李霁淡淡道：“给她安排一份实习生的工作，让她忙到没空七想八想。”
沈书眠：“……”
杨老师：“……”
够狠！
沈书眠迟疑：“毕竟才高一……”
“高二了。”李霁淡淡说，“脑容量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装多了，正经东西就没位置了。她该学着正确减负。”
沈书眠：？
虽然你说的对，但是能别看着我说吗？
会误解你对我有意见。
沈书眠怀疑地将对方从眉毛到嘴巴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就是在针对我吧？
李霁垂下眼，睫毛轻颤了颤。
又是退让的表现。
沈书眠：“……”
这人这表情，绝了。
让人想……狠狠揉一把。
“咳！”
杨老师发出猛烈地咳嗽，沈书眠回过神。
“雨诺舅舅，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可以试试，但是注意点分寸，青春期的孩子，说坚韧也坚韧，但说脆皮也脆皮，有什么情况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杨老师说。
“好。”
家长会终于在这个字节中结束了。
外面皮鞋敲击的脚步声远去。
屋里两位老师都松了口气。
“好能说的舅舅啊，他的工作一定是负责开会讲话的吧。”
杨老师失笑：“比老师话还多的职业，也不多见吧。”
沈书眠回忆：“他刚才说他北清毕业、博士学位，还创业什么的……”
杨老师闻言愣了愣，猛然一拍桌子。
沈书眠吓了一跳，扭头看他。
“我说怪怪的呢，他刚才跟背课文一样讲这一大段，太像相亲提前写的词了。”
“啊？”
沈书眠没反应过来，相亲还提前写词？
“怎么，你去相亲不准备准备话术？”杨老师比她更惊讶，“面试都要准备几分钟的自我介绍，相亲这种人生大事，就想对付对付完事儿？”
沈书眠：“……毕竟结婚是为了过日子，不是再打一份工。”
杨老师笑着摇头，但也知道现在年轻人不爱听他们这些老家伙爹味儿说教，把话头拉回到了学生家长背词的部分，怀疑地看向沈书眠：“不是冲你来的吧？”
沈书眠又吓一跳，都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可不敢瞎说啊杨老师。”
本来她就有点怀疑，被杨老师这么一说，她心里完全没底了。
难不成她竟然有招惹了别人却不自知的功力？
杨老师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同事好几年，仿佛头一回注意到沈书眠的漂亮外表。
他语重心长地提问：“沈老师，你还是单身？”
“是呗。”
“我侄子去年留学回来，进了大厂，年薪有几十万。为人踏实可靠，还会疼人。”
沈老师：“……”
“外貌上，跟我长得有点像，算不上多帅吧，但是耐看。”
沈书眠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杨老师油光水滑的头顶。
杨老师也意识到了，哈哈笑着胡撸了两把，“这不一样，这是教龄。”
杨老师：“你们年轻小姑娘，需要对好看的皮囊和男人的花言巧语，有一些抵抗力，不然会错过那些真正靠谱的选项。”
沈书眠：“…………”
使用了“嗯嗯嗯”糊弄大法之后，异常积极地下了班，骑着小电驴飞逃出校门。
*
彤云向晚，暮色四合。夕阳轰然下落在鳞次栉比的楼群中，溅起一团团被黑云包裹的鲜红。
沈书眠在路口停下，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仔细看又觉得不太好，调整了参数再拍一张。
旁边悄然停下一辆黑色的汽车，沈书眠完全无感，趁着红灯的时间还修了修图。
几分钟后，在下个路口发了个朋友圈：
【暑假的开端，真是好兆头。】
接下来的路程里，手机叮叮当当的，沈书眠完全没机会看，一直到了家楼下，把车停好锁了，才抱上头盔打开手机。
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七八个点赞了，全是各个阶段的同学们，甚至没等她回复，已经在这条朋友圈底下聊开了。
毕业几年，大家各奔前程，各行各业的都有。但“暑假”这两个字，无一例外触动了每个人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想哭，已经一星期没见过傍晚的阳光了，回家都是披星戴月。】
【别说暑假了，连周末都快没了。】
【我甚至还在野外出差中，好不容易有点信号，受到这暴击。】
【楼上的，我记得你有教资啊，要不改行当老师去？】
【算了算了，下海太久，游不回岸边了。狗头】
【老沈一如既往，连个感叹号都不舍得用。】
沈书眠想笑，发现大家还在不停盖楼，打算也参与参与。
正在打字，屏幕忽然跳出来通话页面。
来电名称那里写的是：梁爷。
沈书眠下意识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梁滟居然下班了。
她接听电话。
“亲爱的～～”电话里仿佛蹦出个嗲精，三个字婉转出了八个声调。
沈书眠一个激灵，按电梯的手指误触了另一个楼层。
她赶紧重按，“梁爷，你搞什么？”
电话里一阵笑，“不是说好兆头？我也送你一个。”
“免了免了，实在无福消受。”
“那送你另一个，考虑公费来上海玩？”
“公费？”
“我报销。”
“你报销还是你公司报销啊？”沈书眠没上她的套，开门进屋，将鞋踢掉换上拖鞋，“我也不是头一次上你的当了，少用你的春秋笔法糊弄我。”
“春秋笔法是这么用的吗？”
“原来梁主编不是请我公费旅游，是作文班培训啊？”
梁滟大笑，“好你个小枕头，半年不见，嘴皮子更利索了。”
沈书眠换成免提，靠着沙发坐定，把旁边拼了一半的隼牟结构模型拖过来继续研究。
“直说吧，你是需要我帮忙看财报，还是当礼仪？”
“你真懂我。”梁滟收起玩笑的语气，“后天公司有一场峰会，请你来帮我当当现场NPC。”
“指路的还是发东西的？”
“发东西的。”
“哎，又发东西。还是胸牌、提袋、手册三件套？”
“这次多个T恤。”
从梁滟大前年开始创业后，她们见面就要穿插在各种论坛、采访、突发事件中。
沈书眠充当过各种角色，最高级的一次，是假装梁主编的编辑助理，把她紧张的不行，只好假装这些人都是她的学生家长，然后目光就犀利起来了。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你自己值个机。”
“多带几件漂亮衣服，等论坛结束了，咱俩citywalk一下。”
“哦对了，记得把你的汉服带上。”
电话挂断了。
沈书眠先叫了个外卖，想了想，多点了份炸鸡。
打开航旅纵横看到自己的乘机信息，没几个座位了，她随便挑了靠窗的地方。然后去洗了澡，开始打包行李。
期间想到梁爷刚才恶心巴拉的腔调，还忍不住笑了下。
跟梁滟citywalk，是得好好挑件衣服。这家伙肤白貌美大长腿，还不按常理出牌，气势又不一般，很容易被比下去了。
等都收拾好了，她才有时间看自己那条朋友圈。
底下被盖了好长好长的楼，有种看学校论坛的既视感。
几个很活跃斗嘴的，都是关系很不错的同学。
沈书眠把刚才打的字删掉，回复：
【被抓壮丁，暑假泡汤了。大哭.大哭.】
很快有人回复：
【早霞不出门，朝霞行千里，没毛病。】
她一看，是梁滟。
接着，众人又是一波输出，刷了清一色的捂嘴笑。
没多久，大家转战群里，热热闹闹地聊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