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界崩塌
这一吻与以往相比，也温柔，也缱绻，可万朵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同。
像惩罚，又像是警告。
唇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妄为，搅得她舌根发疼，气都不够用了，还不肯放过。
万朵想求饶，身体后仰，想逃，他却不准。环在后腰的手臂坚硬有力，但凡她有一点念头，就收紧，重把她压回去。
直到肺都开始疼，揪着他胸口丝质睡衣也站不稳，他才稍稍放开。
万朵喘着香气，面色绯红，眸光潋滟，朱唇在刚刚一翻摧残下显得更加润泽饱满，宛如雨后桃花。
心情却很难言。
喜欢，心里又别着股劲，说不上来。只拿一双杏眸瞪着他，半嗔半娇羞。
程寅也不说话，两人这么对峙着，万朵咬着发麻的嘴唇，脸越来越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胸膛也越来越热，隔着纤薄的丝质睡衣也烫着指尖。
程寅盯着他，眼神如看不见底的深潭。须臾，再次低头。
这次，先吻上她的眼睛。
万朵被迫闭眼。
然后又到鼻间，最后才是双唇。
他在柔唇上研磨了一会儿，似乎餍足了，才探进去。
然后勾着她的舌尖，带她回他的领地。踏破齿关的一刹，万朵心脏狠狠一颤，整个人都软了。
别扭什么呢？
每次见面都很短，这样短的时间，不应该被吵架浪费。
想通了，心里的那股劲也消失了，全身心的迎合他。
只是第一次这样，她不会，也不习惯。
程寅已经发现，一点点勾着她，引着她，几个回合后，万朵开始无师自通。
像一个小小探险家，不需带领，独自去摸索。
起初只是浅浅的试探，慢慢地，感受出他对她的放纵，才大胆地尝试，努力将刚刚他对她使的招式悉数奉还。
舌尖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背上的手臂皱然收紧，万朵呼吸一滞，还没等攻城略地，自己先投了降。
大手从她后背衣襟里伸进去，温热的磨砂感沿后腰向上，当指腹按在脊骨上时，万朵控制不住颤抖，像春天的柳枝一样软在他怀里。
主动权旋即交了出去，又变成他的天下。万朵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脑袋晕乎乎的，于心底生出一丝渴望。
渴望什么，她也搞不清，纤手不自觉绕上他脖颈。
突然“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实木地板上。
万朵吓了一跳，两人同时低头，看见地上的拐杖。
银色金属，横在两人脚边。
程寅眉头紧拧，没作声。
万朵脸蛋通红，不敢抬头。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沉默着，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中午阳光照到门边，浴室雾气已经散了，万朵脑袋却是白茫茫一片，好像那些雾气都进了脑子。
下面该怎么办？
想继续，气氛好像已经被破坏了。想去捡拐杖，又腿脚发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这样下去，万朵觉得自己的脸会因充血而毁容。
“去吃饭吧？”程寅忽然问。
万朵轻轻点头。
后背一凉，是他拿开了手掌，顺便从后面拽了下她的衣襟，又帮她捋平整。万朵讷讷松开他，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低着头，依然不敢看他。
他弯腰捡起拐杖，递过来，“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声音低缓沉稳，听不出一丝异样。
不像她，气都喘不匀。
万朵低着头接过拐杖，卧室门随后合拢。
他出去了。
安静的空间里，万朵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如雷。
二十分钟后，万朵终于换好了衣服。
挑来挑去，选了一件黑色背心裙。上身收腰，下摆宽大，长度及小腿，刚好露出纤瘦的脚踝。
这裙子是前阵子庞郁托人从巴黎带回来的，前面看普普通通，亮点在后面。
深U型露背设计，展示出漂亮的蝴蝶骨和美丽的背部线条，优雅而性感。
庞郁胖，塞不进去，忍痛给了万朵。万朵今天第一次穿，在镜子面前转身看了看后背，伸手把长发放了下来。
接着，又画了一个淡妆。
她本就皮肤白皙细腻，像刚刚剥壳的水煮蛋，打一层薄底足矣。接着细细描了黛眉，又选了一只红色系哑光唇膏，和黑色搭配。
半个小时后，踏出卧室。
程寅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听着是让人预留餐厅。见万朵出来，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纹丝未动，抬脚往卧室衣帽间里去。
精致的小脸黯了下来，万朵拄着拐杖，盯着胡桃木地板默默看了一会儿，朝玄关走去。
五分钟后，程寅换了衣服出来。
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配着那张绝色面孔，简直是天下最美的皮囊。
唯一美中不足，是他气场很冷，目光很淡，万朵想称赞，也只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两人一起下楼，程寅开车，去到一家叫粤华楼的粤菜餐厅。看装修和门口的一排花束，应是刚开业不久。
餐厅临江，他们坐的四人卡座，刚好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江水，浩荡地在城市森林中蜿蜒。
这种开阔的视野和幽雅的用餐环境，万朵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把拐杖立旁边，一点点挪到窗边。
“好漂亮！”她赞叹着。
程寅正和餐厅经理点菜，闻言抬头朝万朵看去，附和了一句。
“确实漂亮。”
万朵没再回应，只当他说的是风景，站在程寅旁边的餐厅经理却不这么认为。
开业时他们老板邀请各界名流出席，程寅也在名单里，但人没来。他们老板一直惦记着。
今天程寅订了位置，但老板人在外地赶不过来，特意打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招待。所以他亲自过来迎接，尽心介绍今日的主厨推荐。
鲁经理其实早观察一会儿了。
从两人一进门，若即若离的关系就很微妙，不像朋友那么保持距离，也不像情人那么亲密。
程寅走在她旁边，看似在应付别的事，注意力却时时落在她身上。
就像这会儿，嘴上和他交谈着，目光已经转过去好几次，好像少看一眼就会把佳人弄丢似的。
小姑娘明艳动人，漂亮非凡，看年岁不大，无名指上却带着钻戒，不知和程寅什么关系。
难道是这位程总爱而不得？
果然，再有权有势的人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鲁经理暗暗感慨，看着万朵，笑问：“今日餐厅新推出一款甜品，这位女士要不要试试？”
万朵回头，没等说话，程寅淡淡介绍：“她是我太太。”
太太？
程总已婚？
他怎么没听说？
鲁经理瞪圆眼睛，脑袋卡壳，两秒钟后，迅速调整好表情，“程太太，您有想吃的甜品吗？”接着说了几个名字。
万朵一时拿不定主意，去看程寅，后者适时的送上建议，“桂花椰奶果冻怎么样？”
万朵手肘拄着桌面，冲他甜甜一笑，“好。”
一顿饭，万朵心情好得不得了，脑袋里时不时就冒出程寅刚刚那一句——
她是我太太。
太太……
她现在，居然是程太太！
要是在马路上听见有人喊这个称呼，一定不认为是在喊她。
来这儿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认识程寅的，朝这边遥遥点头，也有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的，目光无一例外，会在万朵身上绕好几个圈。
都在好奇这一桌上的女孩儿是谁，程寅只是淡淡应着，没再主动介绍。
沐光公司总裁、程家老二已婚一事，没几人知道，有人揪住鲁经理打听出来后，都惊得合不拢嘴。
还有人问，那女孩儿是季明珠吗？
鲁经理笑着摇头。
众人得到答案，更加惊诧，不由猜测坐程寅对面的姑娘到底何方神圣？
吃完饭，万朵要去卫生间，程寅扶她到女卫门口。
万朵腿肿不能打弯，费力的上完厕所洗完手，出来没见到程寅。
卫生间门口立着一排高大的隔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瓶，万朵绕开隔断四处张望，意外地，看见了靠墙卡座里的程景骁，还有樊晶。
他们应该刚刚用餐完毕，拿起手机要走。
起身的时候，程景骁看见万朵，明显愣了一下。
樊晶发现程景骁的异常，转头，也看见了站在装饰隔断前的万朵。
那一瞬，三人心思各异。
程景骁心绪复杂，这么长时间过去，万朵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总是出现。这种情况，在知道她和程寅结婚后犹为更甚，以至于在和樊晶关上灯后，会特意把身下的人想象成她。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敏感动物。男人爱或不爱，有时候只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女人就能知道。
更何况，樊晶和程景骁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她能让身上的男人动作猛烈，也不能改变他眼神里的麻木。
她知道他在想谁。
于是，看向万朵的眼神就淬了毒。
万朵虽然不愿意看见这夫妻二人，但樊晶到底教过她几节课，忍着厌恶点了点头。
程景骁点头回应，樊晶面无表情，万朵收回视线。本来相安无事，偏在这时候，鲁经理提着餐厅的外卖袋出现。
“程太太！”
樊晶回身看到是鲁经理，笑脸迎过去，刚走了一步，顿住。
鲁经理越过她，走到万朵跟前，把手里的东西双手递过去，“餐厅新推出的限量款点心食盒，送给您尝尝。”
樊晶脸上的笑容僵住。
限量版的点心食盒，她刚刚花钱点都没有，却免费给了万朵？
都是程太太，待遇却不同。
樊晶心里不平衡，再看程景骁望向万朵的神色，妒火窜起。
等鲁经理离开，樊晶对程景骁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踩着高跟鞋，昂着头，朝卫生间走去。路过万朵时，看准时机，用肩头撞了上去。
万朵低着头，正准备给程寅打电话，冷不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拐杖瞬间脱手。
右脚踏地，刺痛从右膝传来，她站不稳踉跄着倒退两步，后背撞到了木质隔断。
一阵噼哩啪啦的碎裂声，隔断上的酒瓶掉到地上。
万朵腿疼得两眼发黑，吓得缩着身子不敢动。当碎裂声消失，不再有酒瓶从隔断上掉落，才缓缓直起身。
大厅里忽然响起惊悚的抽气声。
“小心！”不知道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万朵下意识抬头，看见正上方玻璃架上的酒瓶，摇摇欲坠。
思绪延迟了一秒，没等她反应过来，胳膊被人拉了一把。
额头撞上熟悉的怀抱，接着，巨大碎裂声在身边炸响。
脚踝皮肤凉嗖嗖的，有什么东西从上面划过。
她没空去理这些，只靠在宽厚的胸膛，听起伏的心跳。
咚、咚、咚。
稳定而有力。
好闻又令人心安的木质调冷香环绕，此时此刻，就算世界崩塌，也无所畏惧。
像惩罚，又像是警告。
唇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妄为，搅得她舌根发疼，气都不够用了，还不肯放过。
万朵想求饶，身体后仰，想逃，他却不准。环在后腰的手臂坚硬有力，但凡她有一点念头，就收紧，重把她压回去。
直到肺都开始疼，揪着他胸口丝质睡衣也站不稳，他才稍稍放开。
万朵喘着香气，面色绯红，眸光潋滟，朱唇在刚刚一翻摧残下显得更加润泽饱满，宛如雨后桃花。
心情却很难言。
喜欢，心里又别着股劲，说不上来。只拿一双杏眸瞪着他，半嗔半娇羞。
程寅也不说话，两人这么对峙着，万朵咬着发麻的嘴唇，脸越来越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胸膛也越来越热，隔着纤薄的丝质睡衣也烫着指尖。
程寅盯着他，眼神如看不见底的深潭。须臾，再次低头。
这次，先吻上她的眼睛。
万朵被迫闭眼。
然后又到鼻间，最后才是双唇。
他在柔唇上研磨了一会儿，似乎餍足了，才探进去。
然后勾着她的舌尖，带她回他的领地。踏破齿关的一刹，万朵心脏狠狠一颤，整个人都软了。
别扭什么呢？
每次见面都很短，这样短的时间，不应该被吵架浪费。
想通了，心里的那股劲也消失了，全身心的迎合他。
只是第一次这样，她不会，也不习惯。
程寅已经发现，一点点勾着她，引着她，几个回合后，万朵开始无师自通。
像一个小小探险家，不需带领，独自去摸索。
起初只是浅浅的试探，慢慢地，感受出他对她的放纵，才大胆地尝试，努力将刚刚他对她使的招式悉数奉还。
舌尖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背上的手臂皱然收紧，万朵呼吸一滞，还没等攻城略地，自己先投了降。
大手从她后背衣襟里伸进去，温热的磨砂感沿后腰向上，当指腹按在脊骨上时，万朵控制不住颤抖，像春天的柳枝一样软在他怀里。
主动权旋即交了出去，又变成他的天下。万朵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脑袋晕乎乎的，于心底生出一丝渴望。
渴望什么，她也搞不清，纤手不自觉绕上他脖颈。
突然“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实木地板上。
万朵吓了一跳，两人同时低头，看见地上的拐杖。
银色金属，横在两人脚边。
程寅眉头紧拧，没作声。
万朵脸蛋通红，不敢抬头。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沉默着，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中午阳光照到门边，浴室雾气已经散了，万朵脑袋却是白茫茫一片，好像那些雾气都进了脑子。
下面该怎么办？
想继续，气氛好像已经被破坏了。想去捡拐杖，又腿脚发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这样下去，万朵觉得自己的脸会因充血而毁容。
“去吃饭吧？”程寅忽然问。
万朵轻轻点头。
后背一凉，是他拿开了手掌，顺便从后面拽了下她的衣襟，又帮她捋平整。万朵讷讷松开他，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低着头，依然不敢看他。
他弯腰捡起拐杖，递过来，“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声音低缓沉稳，听不出一丝异样。
不像她，气都喘不匀。
万朵低着头接过拐杖，卧室门随后合拢。
他出去了。
安静的空间里，万朵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如雷。
二十分钟后，万朵终于换好了衣服。
挑来挑去，选了一件黑色背心裙。上身收腰，下摆宽大，长度及小腿，刚好露出纤瘦的脚踝。
这裙子是前阵子庞郁托人从巴黎带回来的，前面看普普通通，亮点在后面。
深U型露背设计，展示出漂亮的蝴蝶骨和美丽的背部线条，优雅而性感。
庞郁胖，塞不进去，忍痛给了万朵。万朵今天第一次穿，在镜子面前转身看了看后背，伸手把长发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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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皮肤白皙细腻，像刚刚剥壳的水煮蛋，打一层薄底足矣。接着细细描了黛眉，又选了一只红色系哑光唇膏，和黑色搭配。
半个小时后，踏出卧室。
程寅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听着是让人预留餐厅。见万朵出来，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纹丝未动，抬脚往卧室衣帽间里去。
精致的小脸黯了下来，万朵拄着拐杖，盯着胡桃木地板默默看了一会儿，朝玄关走去。
五分钟后，程寅换了衣服出来。
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配着那张绝色面孔，简直是天下最美的皮囊。
唯一美中不足，是他气场很冷，目光很淡，万朵想称赞，也只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两人一起下楼，程寅开车，去到一家叫粤华楼的粤菜餐厅。看装修和门口的一排花束，应是刚开业不久。
餐厅临江，他们坐的四人卡座，刚好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江水，浩荡地在城市森林中蜿蜒。
这种开阔的视野和幽雅的用餐环境，万朵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把拐杖立旁边，一点点挪到窗边。
“好漂亮！”她赞叹着。
程寅正和餐厅经理点菜，闻言抬头朝万朵看去，附和了一句。
“确实漂亮。”
万朵没再回应，只当他说的是风景，站在程寅旁边的餐厅经理却不这么认为。
开业时他们老板邀请各界名流出席，程寅也在名单里，但人没来。他们老板一直惦记着。
今天程寅订了位置，但老板人在外地赶不过来，特意打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招待。所以他亲自过来迎接，尽心介绍今日的主厨推荐。
鲁经理其实早观察一会儿了。
从两人一进门，若即若离的关系就很微妙，不像朋友那么保持距离，也不像情人那么亲密。
程寅走在她旁边，看似在应付别的事，注意力却时时落在她身上。
就像这会儿，嘴上和他交谈着，目光已经转过去好几次，好像少看一眼就会把佳人弄丢似的。
小姑娘明艳动人，漂亮非凡，看年岁不大，无名指上却带着钻戒，不知和程寅什么关系。
难道是这位程总爱而不得？
果然，再有权有势的人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鲁经理暗暗感慨，看着万朵，笑问：“今日餐厅新推出一款甜品，这位女士要不要试试？”
万朵回头，没等说话，程寅淡淡介绍：“她是我太太。”
太太？
程总已婚？
他怎么没听说？
鲁经理瞪圆眼睛，脑袋卡壳，两秒钟后，迅速调整好表情，“程太太，您有想吃的甜品吗？”接着说了几个名字。
万朵一时拿不定主意，去看程寅，后者适时的送上建议，“桂花椰奶果冻怎么样？”
万朵手肘拄着桌面，冲他甜甜一笑，“好。”
一顿饭，万朵心情好得不得了，脑袋里时不时就冒出程寅刚刚那一句——
她是我太太。
太太……
她现在，居然是程太太！
要是在马路上听见有人喊这个称呼，一定不认为是在喊她。
来这儿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认识程寅的，朝这边遥遥点头，也有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的，目光无一例外，会在万朵身上绕好几个圈。
都在好奇这一桌上的女孩儿是谁，程寅只是淡淡应着，没再主动介绍。
沐光公司总裁、程家老二已婚一事，没几人知道，有人揪住鲁经理打听出来后，都惊得合不拢嘴。
还有人问，那女孩儿是季明珠吗？
鲁经理笑着摇头。
众人得到答案，更加惊诧，不由猜测坐程寅对面的姑娘到底何方神圣？
吃完饭，万朵要去卫生间，程寅扶她到女卫门口。
万朵腿肿不能打弯，费力的上完厕所洗完手，出来没见到程寅。
卫生间门口立着一排高大的隔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瓶，万朵绕开隔断四处张望，意外地，看见了靠墙卡座里的程景骁，还有樊晶。
他们应该刚刚用餐完毕，拿起手机要走。
起身的时候，程景骁看见万朵，明显愣了一下。
樊晶发现程景骁的异常，转头，也看见了站在装饰隔断前的万朵。
那一瞬，三人心思各异。
程景骁心绪复杂，这么长时间过去，万朵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总是出现。这种情况，在知道她和程寅结婚后犹为更甚，以至于在和樊晶关上灯后，会特意把身下的人想象成她。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敏感动物。男人爱或不爱，有时候只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女人就能知道。
更何况，樊晶和程景骁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她能让身上的男人动作猛烈，也不能改变他眼神里的麻木。
她知道他在想谁。
于是，看向万朵的眼神就淬了毒。
万朵虽然不愿意看见这夫妻二人，但樊晶到底教过她几节课，忍着厌恶点了点头。
程景骁点头回应，樊晶面无表情，万朵收回视线。本来相安无事，偏在这时候，鲁经理提着餐厅的外卖袋出现。
“程太太！”
樊晶回身看到是鲁经理，笑脸迎过去，刚走了一步，顿住。
鲁经理越过她，走到万朵跟前，把手里的东西双手递过去，“餐厅新推出的限量款点心食盒，送给您尝尝。”
樊晶脸上的笑容僵住。
限量版的点心食盒，她刚刚花钱点都没有，却免费给了万朵？
都是程太太，待遇却不同。
樊晶心里不平衡，再看程景骁望向万朵的神色，妒火窜起。
等鲁经理离开，樊晶对程景骁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踩着高跟鞋，昂着头，朝卫生间走去。路过万朵时，看准时机，用肩头撞了上去。
万朵低着头，正准备给程寅打电话，冷不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拐杖瞬间脱手。
右脚踏地，刺痛从右膝传来，她站不稳踉跄着倒退两步，后背撞到了木质隔断。
一阵噼哩啪啦的碎裂声，隔断上的酒瓶掉到地上。
万朵腿疼得两眼发黑，吓得缩着身子不敢动。当碎裂声消失，不再有酒瓶从隔断上掉落，才缓缓直起身。
大厅里忽然响起惊悚的抽气声。
“小心！”不知道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万朵下意识抬头，看见正上方玻璃架上的酒瓶，摇摇欲坠。
思绪延迟了一秒，没等她反应过来，胳膊被人拉了一把。
额头撞上熟悉的怀抱，接着，巨大碎裂声在身边炸响。
脚踝皮肤凉嗖嗖的，有什么东西从上面划过。
她没空去理这些，只靠在宽厚的胸膛，听起伏的心跳。
咚、咚、咚。
稳定而有力。
好闻又令人心安的木质调冷香环绕，此时此刻，就算世界崩塌，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