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颂国外拍摄第二个月,盛翊第四次踏上飞机。

    十五小时的长途飞行,六小时的国际时差,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落地是巴黎的清晨。

    司机接上他,直奔拍摄片场。

    此时游嘉颂刚熬完大夜,拍日出戏份时已经困到闭上眼立刻就能睡过去的地步。

    好不容易听到打板结束的声音,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原地耸拉下肩膀打瞌睡。

    晓星紧忙跑过来,把羽绒服往她身上一套,“姐,冷,走了,回去睡。”

    她提起最后一口气,揉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头大象。

    “盛翊来了吗?”

    晓星抬腕看了眼手表,“姐夫应该快过来了,司机走了两个小时了。”

    她卸完妆换完衣服从临时搭建的休息室走出,正巧碰到风尘仆仆而来的盛翊,他穿着和她同款式的情侣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个灰色围巾,倚靠在车门处,面色倦怠但身姿依旧挺拔。

    她积攒的疲倦一扫而空,唇角上扬绽放出舒心的笑容,盛翊宠溺的笑浮现,张开手臂迎着她,她小跑过去,轻轻一跃,整个人轻松地挂在他身上。

    盛翊收紧手腕,牢牢将她托在怀里,“累吗?”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笑意嫣然地在他脸上轻嘬了一口,“不累,看到你最开心了。”

    盛翊被她哄得高兴,也忘了在飞机上还打算要兴师问罪来着。

    “能走了吗?”

    她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再呆下去人都要麻了。

    上了车,她仍赖在他怀里,半倚靠在他身上,认真玩弄着他的手指,乐此不疲。

    他也十分享受,空出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发顶。

    这样闲适的时光没多久,她明显精力不支,靠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车子前进,朝市区公寓驶去。

    他垂眸认真看着她的睡颜,宛若保护稀世珍宝般小心谨慎。

    半小时后,车子停稳,他轻拍她的后背哄道:“颂颂,到了,我们回家睡了。”

    她蹙眉咕哝一声,不悦地哼唧着。

    他轻叹一声,只好先下车,又俯身将她从后座抱了出来。

    进了公寓,他抱着她直奔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去外套换上睡衣,盖紧被子,又检查好空调温度,才放心的去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后赫然看到她把被子踢开大半,人四仰八叉地睡着,墨发散满枕头,还有几缕贴在她脸颊处。

    他无奈摇头,掀开被子一角躺在床上,又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捞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他轻轻阖上眸,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

    游嘉颂这一觉睡爽了,睁眼时屋里视线昏暗,拉着窗帘也大抵能猜测出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她翻个身,往盛翊怀里又钻了钻,脸埋在他胸口处蹭蹭,双手搂着他的腰腹,指尖轻柔地挑开衣摆一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腹肌诶,硬硬的。

    这一系列小动作早已惊醒睡梦中的人,他屏息凝神,不动声色,就看她还会作什么妖。

    结果下一秒她指尖已经不老实地滑动起来。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眼底暗色翻涌,反身将偷摸乐的她压在床上。

    她吓了一跳,澄澈的眸子呆呆地望着他,“你…你怎么醒了。”

    他唇角含笑,神色微妙道:“饿了。”

    “那你要吃什么?”她一脸无辜。

    他俯下身,凑得极近,“你说呢,颂颂。”

    她已经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炙热,抿唇低笑一声,指尖勾住他睡衣第一颗纽扣,慢条斯理地摩挲,“我不知道呀,小叔叔。”

    他饶有兴趣地挑眉,“颂颂不是一贯很聪明吗?”

    “嗯,这次好像很笨诶。”

    她装傻充愣,手却不闲着,说话间已经将他睡衣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他紧实分明的腹肌。

    他被她撩拨地小腹发紧,十几天未见,忍到至此已是难得。

    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腕,一把抓住后直接钳制在她头顶上。没了主动权,她委屈地垂着眼,只能任由他摆弄。

    他呼吸沉沉地凑了过来,覆上她的唇,触感柔软使得他少见的失控,毫无章法地厮磨舔舐,片刻间情欲翻涌浮现,屋内空气变得稀薄燥热。

    她仰着头应承着,身子越发软了下去,呻吟之声溢出唇角,反复侵蚀他的理智。

    他喘息着游移向下,腾出手将暗扣一一解开,湿漉漉的水意裹住温热,反复研磨。

    窗外寒风来袭,未关严的窗户漏了风,窗帘被缓慢吹动,一下一下地漂浮摆动。

    他将怀中的人抱起,双手牢牢托住,赤脚踩在地上。

    忽然离开床榻,她像受惊的小兔,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腰上,颤着声音道:“干嘛……”

    他勾起唇,缄默不语,随着步伐的迈动,娇喘声此起彼伏。

    她将头深深埋在他肩上,后背已汗津津一片。

    他玩心大起,推开门出了卧室,朝客卧走去。

    她再也忍不住,咬着唇低声抽泣着,身子颤抖如筛糠。

    “盛翊……”

    他含笑应了声,已抱着她站到全身镜前。

    将怀里的人小心放下,她却腿发软,根本站不住。他扶着她转个身,强迫她面对镜子。

    她说什么也不肯,头不停地往他怀里钻。

    他由着她藏起来,哑声唤着她,“颂颂。”

    她自然知道他的目的,轻唤着,“老公……不要在这。”

    他听到满意的称呼,抱着她转个身,将她抵在墙上,来势汹汹。

    她无力回应,只能仰头堪堪承受着。朦胧间她偏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全身透着粉色,和他古铜色的皮肤交织在一起对比明显。双眼迷离含泪,唇瓣被吻到明显红肿,白皙的锁骨上还有几处殷红。

    而他的后背也有几道明显的红痕,大抵是她情动时的杰作。

    视线再往下,她闭上眼不敢再去看。

    她想让他离开这里,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天色暗了下去,屋里沉得不透光。寒风冷冽肆意,春意盎然生长。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袭来,她头晕发昏,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喘息声交错,片刻后趋于平静,他紧紧抱着她,十指自然相扣。

    —

    两年后,玉华电视节。

    颁奖台上,何晓拿着信封有些激动,“今年最佳女主角入围名单真的是百花齐放,不到最后一刻都无法预测结果。”

    王勤站在她身边哈哈大笑,附和道:“我非常期待结果,让我们来揭晓吧。”

    背景音乐由缓转急,大屏幕上依次闪现入围名单女星的身影。

    游嘉颂笑意浅淡,靠着椅背,自然地歪头等待着。

    何晓拿出信封中的卡片,表情诧异又欣喜,王勤伸头过去瞧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十分激动。

    何晓与他相视一笑,两人同时凑近麦克风,异口同声道:“第39届玉华电视节最佳女主角是——游嘉颂,提名影片《春华秋实月》。”

    场内立刻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游嘉颂怔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获奖。

    她起身朝着镜头挥手,身旁的程曦激动地抱住她,雀跃道:“颂,恭喜。”

    她抿唇笑着,澄澈的眸里闪着净透的光亮,眼眶不自觉的泛红,眼角洇湿,泪水越蓄越满。

    程曦捏捏她的脸颊,也不免湿了眼眶,却贴心安慰她,“不要哭哦,会花妆的。”

    舞台上,王勤提醒道:“让我们有请游嘉颂。”

    程曦拍拍她,“快去吧。”

    游嘉颂吸吸鼻子,笑着和周围人打招呼。

    踏上领奖台,何晓把奖杯递给她,触感微凉,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何晓轻声道:“恭喜,得偿所愿。”

    她歪头笑了笑,何晓挽着王勤退下舞台,领奖台上只剩下她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俯身凑到话筒前,轻声开场,“这一幕,我梦了十年。”

    是的,当她选择成为一名演员,曾几何时,午夜梦回都是这一刻。

    当真实地站上领奖台,拿着对于她来说几近千斤重量的奖杯时,才有了些成长的实感。

    这些年的经历如同幻灯片循环播放,或好或坏的言论,或真或假的新闻,都是岁月的淬炼。

    她将目光投向舞台下,扫过孟晴、程曦、周知越、林茗雅,最终视线落在盛翊脸上。

    泪水满溢,滑落脸颊。

    日影偏移,物影渐淡,余生漫长,有得有失。

    幸运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能携手并肩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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