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珊珊都走了，许言枝两人也进了屋。
“你说珊珊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情的？她不会是像我们一样，老早就知道剧情了吧。”许言枝带着闻钦进空间收新鲜的菜。
他们打算收些菜到时候把应季蔬菜送进去给那些开矿的战士们。
闻钦摇头，“应该不是，是林致风把事情告诉她的，她自己也在找人查，但她的渠道到底没我们的方便。”
许言枝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一开始跟她接触时她不像是知道剧情的样子，不过她和林致风什么时候背着我联系的，是不是有戏了？”
见她狡黠的样子，闻钦失笑，“你还真是操心的命，我估计是有戏的，但具体还得看他们相处的过程。”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许言枝是真的惊讶了，她一直在担心两人，孰不知人家两人早就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联系，合着就她不知道。
“你这么关心他们？”闻钦意有所指。
可许言枝却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认真地点了点头，“珊珊姐是我的好友，林致风是你的好友，我们多关心他们一些是应该的。”
“没必要。”闻钦拉过许言枝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关心我就好。”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让许言枝回想起昨晚两人干的荒唐事，她顿时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红透了。
偏偏闻钦此刻还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许言枝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
闻钦笑，“在想什么？”
许言枝更不好意思了，“收菜。”
闻钦见好就收，松开她说了一句话，但他扬起的嘴角根本放不下去，哪里还有那禁欲领导的样子。
许言枝一边暗骂自己看走了眼，一边羞得面颊通红，“你别笑了。”
“好。”应下之后笑意更浓了。
许言枝：“……”她不想理人。
外边。
感觉遭受到巨大打击的四人终于回过神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商量刚才傅珊珊说的话。
在傅圆柏和蔡丽的再三保证下，傅母才终于相信了两人之间真没有超出正常男女的亲密关系，她这才放了心。
“那个死丫头她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居然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这是要毁了你们啊，看我不打死她。”
她怒气冲冲正要去找傅珊珊的麻烦，却被蔡母一下拦住。
“是真的吧。”她问。
“什么？”傅母突地想起傅珊珊说的后半段话，表情猛地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相信那死丫头的话？”傅母当然不可能承认。
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对蔡丽比对傅珊珊好，而且蔡丽长得不太像蔡母，反而跟他们傅家人长得更像，但是因为傅珊珊也同样是比较瘦削的长相，蔡母因而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最初一开始听到那样的话的时候傅母是很担心的，她当心自己做过的事情败露，可是有些话听得多了就免疫了，现在她可以面无表情地否认完全不心虚。
可这会儿蔡母却一直盯着她，追问：“真的吗，你敢对天发誓吗？”
蔡母其实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情的真相，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当初的种种在她脑子里掠过，很多事情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想得通。
还有刚才傅母那反应，若她还不怀疑那她可能就是个傻子。
“还有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激动，怎么，你是觉得丽丽配不上傅圆柏吗？”
傅母心中暗骂，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她有些生气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丽丽是你的孩子？”
“你们这么多年朝夕相处，难道你就不怕丽丽难过吗？”
“妈。”蔡丽有些心慌，她也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她却有些说不上来。
可蔡母却不理她，只是盯着傅母，“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你就说傅珊珊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我辛辛苦苦把她生下来，她不是我的孩子，难不成还是你的孩子吗？你就听了那死丫头两句话你就不要丽丽了？”
“可我早就知道丽丽不是我的孩子了。”蔡母语出惊人。
“妈！”蔡丽没想到自己亲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脸担忧地望着对方，心里已经开始埋怨起了傅母。
虽然傅母对她很好，傅家人也对她很好，但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傅母，在她看来傅母很刻薄，总是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就像齐燕妮一样，又坏又蠢。
跟她妈妈完全没办法比。
她愿意亲近对方只是因为对方是傅珊珊的妈妈，且对她比对傅珊珊而已。
可如果她真的是傅家的孩子，那她这么多年争的是什么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妈，你知道傅珊珊一向不喜欢我比她更得阿姨的喜欢，所以她一直讨厌我，她说那样的话一定是为了离间我们母女，你不要相信她。”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蔡母也不想看到蔡丽伤心。
但是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早就猜到了蔡丽的身世，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
当初她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怀疑，怀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傅家人换了。
可是对方图什么呢？
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谁又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呢？
然而现在细想傅珊珊从小到大受过的苦，再看蔡丽被她百般呵护，对方真的没有得到好处吗？
但她真的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傅母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先静静，你们好好谈谈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蔡丽还想跟上去，“妈。”
“别跟着我！”
蔡丽被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妈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傅姨，你去跟我妈说清楚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我妈的女儿，傅姨，你快去跟她说呀！”
傅母现在也脑子乱着呢，她不知道傅珊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蔡母说她早就发现蔡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一看自己儿子那满脸震惊的恍惚样子，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想承认自己当初做下的事，却又担心这两个傻孩子真的走到一起，她只好点头。
“是真的，丽丽，你是我的孩子。”
希望彻底被击碎，蔡丽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是傅家的孩子，那她这些年跟傅珊珊争夺的那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父母、兄长，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怎么会呢，我既然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把我丢掉？我恨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完全不顾傅家母子的表情。
傅母从前也不是没想过和蔡丽相认，她和蔡丽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也想过知道事情真相后蔡丽可能会怨自己，可她完全没想到蔡丽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恨自己，为什么，难道这些年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当初蔡父在工作事故中出事，单位赔了一大笔钱。
那时候蔡母有了身孕，单位还找了人天天来看她，她虽心情低落，但日子是过得很不错的。
而那时候的傅家虽不至于一穷二白，日子却远没有蔡家好过。
尤其是每次看到自家男人对蔡母流露出关心的时候，傅母就恨透了对方，巴不得喝对方的血，吃对方的肉。
当年很多人都知道傅父一开始看上的就是蔡母，因为被蔡父抢先一步，他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自己。
这件事情可能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但在傅母心里这就是一个疙瘩。
后来她和蔡母几乎同时生下孩子，看着自己那瘦巴巴的可怜孩子，再看对方襁褓里哭声震天的孩子，傅母趁着蔡母睡着将两个孩子一换回了自己娘家。
那段时间傅母做贼心虚，日子并不好过，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事情能够在蔡母那里蒙混过关，但等她回去时蔡母已经把蔡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无数次担心对方发现端倪，小时候对傅珊珊也算关心，可后来看傅珊珊长得越来越水灵，可她自己的女儿怎么养也都瘦瘦小小的傅母便开始把气撒在傅珊珊的身上，并且竭尽全力地对蔡丽好，让自家男人和儿子也厌恶傅珊珊喜欢蔡丽。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多年都没有败露的事情，竟突然就这么被发现了。
而她自己的女儿还说恨她。
“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是她妈，难道这些年我对她不好吗？”
傅母自言自语着看向傅圆柏，希望从自己儿子那里得到点安慰，没曾想对方竟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自己。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傅圆柏说完也再不看她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反了天了！”
可傅圆柏腿脚极快，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现在心里极乱。
他不知道自己亲妈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想把蔡丽娶回家当媳妇，明明他妈也是知道的却不阻止。
她是疯了吗？
傅圆柏为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惊，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但他很清楚，事情走到今天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回到知青点门口，他抬眼望向傅珊珊的紧闭的院门。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傅珊珊追着自己哥哥哥哥的叫，那时候他也是喜欢这个妹妹的，她长得那么可爱，所有人都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漂亮妹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才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傅珊珊面目可憎呢？
是他妈告诉他傅珊珊是个赔钱货，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他攒彩礼的时候，还是蔡丽一次又一次拉着他的胳膊哭诉傅珊珊欺负她的时候呢？
傅圆柏不敢深想，他不敢去想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欺负她的情形，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傅珊珊的屋内，她一点也不在意傅家母子是什么样的想法，别说她这具身体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她也不在意。
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女人，主动开口。
“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你生了我却没养过我，我以后会给你养老全了生育之恩，至于其他的我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蔡母脸刷的白了，眼睛也变得通红，可傅珊珊却浑不在意。
她本就是看淡了感情的人，若是人人对她哭她都要心软，那她早就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珊珊，我……”蔡母想让对方叫自己一句妈却也说不出口，她只能把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你，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希望逢年过节我们也能通通信，可以吗？”
傅珊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她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说清楚。
但她还是重复了一遍，“有需要我会找你，但是通信就没必要了，我不需要写信。”
“珊珊……”
没想到明明是母女，知道真相后反而还比之前更加生疏了。
知道她现在或许还不能接受，蔡母也没有再多说。
“傅家那边我会追究的，我不打扰你的生活，我……我这就回去了，你要保重身体。”
傅珊珊嗯了一声，语气也缓和下来，“注意安全。”
就这么四个字险些让蔡母落下泪来，但她没再多说，现在说什么傅珊珊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得先回去把傅家的人解决。
见对方没留自己的意思，蔡母道：“能再帮我倒杯水吗，我喝杯水就走。”
傅珊珊不置可否，起身帮忙倒水。
把水递给她后，傅珊珊就站在那儿，表情的含义并不难猜，她该走了。
“那我先走了。”蔡母也没有强行留下，而是起身快步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子和傅母撞个正着。
傅母眼神躲闪，可见她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也火了，“你哪去？”她问。
蔡母不理径直往大队部走去。
“你说珊珊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情的？她不会是像我们一样，老早就知道剧情了吧。”许言枝带着闻钦进空间收新鲜的菜。
他们打算收些菜到时候把应季蔬菜送进去给那些开矿的战士们。
闻钦摇头，“应该不是，是林致风把事情告诉她的，她自己也在找人查，但她的渠道到底没我们的方便。”
许言枝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一开始跟她接触时她不像是知道剧情的样子，不过她和林致风什么时候背着我联系的，是不是有戏了？”
见她狡黠的样子，闻钦失笑，“你还真是操心的命，我估计是有戏的，但具体还得看他们相处的过程。”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许言枝是真的惊讶了，她一直在担心两人，孰不知人家两人早就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联系，合着就她不知道。
“你这么关心他们？”闻钦意有所指。
可许言枝却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认真地点了点头，“珊珊姐是我的好友，林致风是你的好友，我们多关心他们一些是应该的。”
“没必要。”闻钦拉过许言枝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关心我就好。”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让许言枝回想起昨晚两人干的荒唐事，她顿时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红透了。
偏偏闻钦此刻还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许言枝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
闻钦笑，“在想什么？”
许言枝更不好意思了，“收菜。”
闻钦见好就收，松开她说了一句话，但他扬起的嘴角根本放不下去，哪里还有那禁欲领导的样子。
许言枝一边暗骂自己看走了眼，一边羞得面颊通红，“你别笑了。”
“好。”应下之后笑意更浓了。
许言枝：“……”她不想理人。
外边。
感觉遭受到巨大打击的四人终于回过神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商量刚才傅珊珊说的话。
在傅圆柏和蔡丽的再三保证下，傅母才终于相信了两人之间真没有超出正常男女的亲密关系，她这才放了心。
“那个死丫头她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居然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这是要毁了你们啊，看我不打死她。”
她怒气冲冲正要去找傅珊珊的麻烦，却被蔡母一下拦住。
“是真的吧。”她问。
“什么？”傅母突地想起傅珊珊说的后半段话，表情猛地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相信那死丫头的话？”傅母当然不可能承认。
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对蔡丽比对傅珊珊好，而且蔡丽长得不太像蔡母，反而跟他们傅家人长得更像，但是因为傅珊珊也同样是比较瘦削的长相，蔡母因而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最初一开始听到那样的话的时候傅母是很担心的，她当心自己做过的事情败露，可是有些话听得多了就免疫了，现在她可以面无表情地否认完全不心虚。
可这会儿蔡母却一直盯着她，追问：“真的吗，你敢对天发誓吗？”
蔡母其实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情的真相，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当初的种种在她脑子里掠过，很多事情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想得通。
还有刚才傅母那反应，若她还不怀疑那她可能就是个傻子。
“还有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激动，怎么，你是觉得丽丽配不上傅圆柏吗？”
傅母心中暗骂，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她有些生气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丽丽是你的孩子？”
“你们这么多年朝夕相处，难道你就不怕丽丽难过吗？”
“妈。”蔡丽有些心慌，她也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她却有些说不上来。
可蔡母却不理她，只是盯着傅母，“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你就说傅珊珊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我辛辛苦苦把她生下来，她不是我的孩子，难不成还是你的孩子吗？你就听了那死丫头两句话你就不要丽丽了？”
“可我早就知道丽丽不是我的孩子了。”蔡母语出惊人。
“妈！”蔡丽没想到自己亲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脸担忧地望着对方，心里已经开始埋怨起了傅母。
虽然傅母对她很好，傅家人也对她很好，但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傅母，在她看来傅母很刻薄，总是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就像齐燕妮一样，又坏又蠢。
跟她妈妈完全没办法比。
她愿意亲近对方只是因为对方是傅珊珊的妈妈，且对她比对傅珊珊而已。
可如果她真的是傅家的孩子，那她这么多年争的是什么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妈，你知道傅珊珊一向不喜欢我比她更得阿姨的喜欢，所以她一直讨厌我，她说那样的话一定是为了离间我们母女，你不要相信她。”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蔡母也不想看到蔡丽伤心。
但是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早就猜到了蔡丽的身世，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
当初她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怀疑，怀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傅家人换了。
可是对方图什么呢？
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谁又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呢？
然而现在细想傅珊珊从小到大受过的苦，再看蔡丽被她百般呵护，对方真的没有得到好处吗？
但她真的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傅母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先静静，你们好好谈谈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蔡丽还想跟上去，“妈。”
“别跟着我！”
蔡丽被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妈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傅姨，你去跟我妈说清楚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我妈的女儿，傅姨，你快去跟她说呀！”
傅母现在也脑子乱着呢，她不知道傅珊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蔡母说她早就发现蔡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一看自己儿子那满脸震惊的恍惚样子，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想承认自己当初做下的事，却又担心这两个傻孩子真的走到一起，她只好点头。
“是真的，丽丽，你是我的孩子。”
希望彻底被击碎，蔡丽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是傅家的孩子，那她这些年跟傅珊珊争夺的那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父母、兄长，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怎么会呢，我既然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把我丢掉？我恨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完全不顾傅家母子的表情。
傅母从前也不是没想过和蔡丽相认，她和蔡丽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也想过知道事情真相后蔡丽可能会怨自己，可她完全没想到蔡丽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恨自己，为什么，难道这些年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当初蔡父在工作事故中出事，单位赔了一大笔钱。
那时候蔡母有了身孕，单位还找了人天天来看她，她虽心情低落，但日子是过得很不错的。
而那时候的傅家虽不至于一穷二白，日子却远没有蔡家好过。
尤其是每次看到自家男人对蔡母流露出关心的时候，傅母就恨透了对方，巴不得喝对方的血，吃对方的肉。
当年很多人都知道傅父一开始看上的就是蔡母，因为被蔡父抢先一步，他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自己。
这件事情可能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但在傅母心里这就是一个疙瘩。
后来她和蔡母几乎同时生下孩子，看着自己那瘦巴巴的可怜孩子，再看对方襁褓里哭声震天的孩子，傅母趁着蔡母睡着将两个孩子一换回了自己娘家。
那段时间傅母做贼心虚，日子并不好过，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事情能够在蔡母那里蒙混过关，但等她回去时蔡母已经把蔡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无数次担心对方发现端倪，小时候对傅珊珊也算关心，可后来看傅珊珊长得越来越水灵，可她自己的女儿怎么养也都瘦瘦小小的傅母便开始把气撒在傅珊珊的身上，并且竭尽全力地对蔡丽好，让自家男人和儿子也厌恶傅珊珊喜欢蔡丽。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多年都没有败露的事情，竟突然就这么被发现了。
而她自己的女儿还说恨她。
“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是她妈，难道这些年我对她不好吗？”
傅母自言自语着看向傅圆柏，希望从自己儿子那里得到点安慰，没曾想对方竟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自己。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傅圆柏说完也再不看她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反了天了！”
可傅圆柏腿脚极快，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现在心里极乱。
他不知道自己亲妈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想把蔡丽娶回家当媳妇，明明他妈也是知道的却不阻止。
她是疯了吗？
傅圆柏为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惊，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但他很清楚，事情走到今天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回到知青点门口，他抬眼望向傅珊珊的紧闭的院门。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傅珊珊追着自己哥哥哥哥的叫，那时候他也是喜欢这个妹妹的，她长得那么可爱，所有人都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漂亮妹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才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傅珊珊面目可憎呢？
是他妈告诉他傅珊珊是个赔钱货，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他攒彩礼的时候，还是蔡丽一次又一次拉着他的胳膊哭诉傅珊珊欺负她的时候呢？
傅圆柏不敢深想，他不敢去想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欺负她的情形，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傅珊珊的屋内，她一点也不在意傅家母子是什么样的想法，别说她这具身体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有她也不在意。
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女人，主动开口。
“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你生了我却没养过我，我以后会给你养老全了生育之恩，至于其他的我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蔡母脸刷的白了，眼睛也变得通红，可傅珊珊却浑不在意。
她本就是看淡了感情的人，若是人人对她哭她都要心软，那她早就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珊珊，我……”蔡母想让对方叫自己一句妈却也说不出口，她只能把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你，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希望逢年过节我们也能通通信，可以吗？”
傅珊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她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说清楚。
但她还是重复了一遍，“有需要我会找你，但是通信就没必要了，我不需要写信。”
“珊珊……”
没想到明明是母女，知道真相后反而还比之前更加生疏了。
知道她现在或许还不能接受，蔡母也没有再多说。
“傅家那边我会追究的，我不打扰你的生活，我……我这就回去了，你要保重身体。”
傅珊珊嗯了一声，语气也缓和下来，“注意安全。”
就这么四个字险些让蔡母落下泪来，但她没再多说，现在说什么傅珊珊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得先回去把傅家的人解决。
见对方没留自己的意思，蔡母道：“能再帮我倒杯水吗，我喝杯水就走。”
傅珊珊不置可否，起身帮忙倒水。
把水递给她后，傅珊珊就站在那儿，表情的含义并不难猜，她该走了。
“那我先走了。”蔡母也没有强行留下，而是起身快步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子和傅母撞个正着。
傅母眼神躲闪，可见她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也火了，“你哪去？”她问。
蔡母不理径直往大队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