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里确认上报神志不清最终死亡共计三人的人,目前神志不清的有五人。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年龄均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酗酒和发现神志不清的人都是打更人。

    而且是酗酒的问题严重到都有在晚上宵禁后有出门买酒的现象,这几个人买酒的地点和酒的品类都不一样。本朝法律规定宵禁后是不允许有人随意在街上走动,但因为现在治安正常盛世太平,不少胆子大的人为了可以多挣钱和消费花钱将这条法律视为无物。京城中的街道司也在这当中收油水,查得并不严,加上这样可以促进经济,不少官员都有推波助澜。

    这些都是京城中的官员都知道的共识,所以一开始,府衙因为这事情不好太大张旗鼓,简单调查将这起事件断定为喝酒后引发的某些疾病导致神志不清,毕竟这也算是发生过的事情但多发生在年龄较大的群体上。目前的八人只有一人,年纪最大六十七岁,其余一人十三岁,一人四十六岁,剩下年龄都在二三十岁。

    并且问题是在于在短短半年,就有了八人神志不清,府衙意识到问题所以将它呈上去将问题抛出去,所以官员收到一份相关文件。但之后具体的工作是交给了太医院,先研究现在京城中的酒是否存在某些问题,再进行下一步。

    所有人各怀心事都认为是因为酒的问题。没有和神志不清的当事人们和他们的家人朋友交流过。

    外加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都是打更人第一个发现他们神志不清,但因为夜晚酗酒的人遇到打更人十分自然,每晚的打更人也都不一样,就很自然的将他们忽略了。

    京城中共三位打更人,发现这八人也不呈现某种顺序。”

    周雨晴娓娓道来展开这案情中她所知道的线索判断,公主听得入神。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公主菜都上齐了先吃饭吧。下午我再跟你讲具体细节吧。”周雨晴笑容温和:“目前因为整数较多,调查出来的内容也比较多。公主愿意帮助,那可真是太好了。”

    刘莺莫名感觉上了贼船,只能把饭快点吃完。

    周雨晴慢条斯理地吃饭,表情冷了下来。现在在现场的人不多也都是公主信任的,但她还无法信任将自己知道的都将出来,而且皇后的人夕暮在这过程中听得过于认真。皇后可不会管她死活,所以并不方便讲太细节,毕竟有些事情她也不想暴露她知道太多和除了父亲还有人帮助她在调查。

    而且她一直有种感觉有人在暗中拿这些人做实验,但现在隐隐约约掌握一些细小但不算确凿的线索。这只算是一种思路,又不方便向公主讲述。

    刘莺等周雨晴吃完迅速将人拉入书房,只剩下她们两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雨晴没想到公主这么直接。维持着脸上的完美笑容继续解释刚刚的问题:“之后我根据自己的判断将我想要问的问题写在纸上,拜托一位江湖朋友去帮我询问了一下这三名打更人。又得出了一个共通点打更人发现他们时呈现的场景都是一样的。

    发现他们时距离都是差不多半里路,大声说话的话可以隐隐约约听见声音的距离。打更人重复平常的话语时听见受害者刺耳的尖叫声,跑过去查看情况时受害者都捂着头嘴里面说着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这样的话语。

    这种集中一样的幻觉绝不是酗酒可以产生的,产生这种效果可以肯定是人为的药物或者事件造成的,接下来要继续寻找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目前最可以追查的线索就是酒了。”

    讲完这些周雨晴舒了一口气:“之所以刚刚吃饭的时候不说,是因为这些都是父亲单独呈给陛下看的。”

    她没有将最重要的原因和她讲。

    刘莺面容严肃,踱步好似在思考什么。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周雨晴叹了一口气:“大理寺现在会对于受害者进行走访调查,哪怕人死了家中说不定也会留有什么线索。我就待在家里等待传上来的文书内容,晚上看就行了。”

    刘莺有些疑惑,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不直接去吗?自己看更好吧?”

    “我有什么理由可以直接去?”

    双方陷入了沉默。

    刘莺一拍桌子,露出笑容脱口而出:“本宫作为公主还是有点能耐的。我去请求父皇写封诏书让你可以进行调查。”

    说完就转身要出书房。

    周雨晴吓了一跳,立刻拦在她面前,安抚道:“没事,没事,我们可以偷偷调查。”

    “可以带上我吗?”

    “啊?”

    刘莺皱起眉头:“难道是在骗我吗?”

    周雨晴被拆穿想法有些无奈,只能苦笑道:“那有线索机会,我联系公主一起去调查。”

    刘莺听到这个回答彻底满意下来:“好,我为你的探案‘保驾护航’,以后在探案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是你作为我的伴读去调查了解的了。”

    周雨婷有些感慨,没想到公主是这样子的态度。毕竟一开始让她调查案件多半只是想让她难堪,并不是觉得她有能力。她是一个人不是泥菩萨没有脾气,忙活了半天恢复她的名誉,让她明白自己与王乐瑶之间相处过程中的问题。她想要扳回一局,一个没忍住告诉公主这些案件是她发现漏洞的。

    有公主这句话以后真的实地调查中也可以说是师出有名,被人发现可以说是公主的要求。

    周雨晴恭恭敬敬地行大礼:“谢谢公主殿下。”

    “多大点事。”刘莺大方的摆摆手,又突然扭捏道:“有个事情我想问你…话本子写的还挺真实的…这当中关于我的部分有多少是真实的我自己可以感觉到…关于王乐瑶的部分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平常在宴会的时候偶尔见到。但可以确定是一位温柔细心观察帮助别人的好人,会随着别人的态度变化调整对待她的相处模式。”周雨晴勾唇一笑,笑得意味深长:“过于紧张害怕的话是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不过也可以说是一面镜子了,王乐瑶做出了根据你的态度,根据她的想法判断出可以让自己最安全的事情。”

    刘莺听完没有说话。周雨晴盯着她继续补充道:“我没有兴趣在了解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这话本子还涉及到王乐瑶,她多半也会去看的。你想了解她,她也会想了解你的,过段时间宴会又要开始多起来了,公主稍微放出消息,参加各一两场一定会碰见她的。”

    周雨晴说破这一切,刘莺有些窘迫。

    周雨晴话锋一转朝着刘莺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公主,我会帮助你成为你想象中的大将军。”

    “你如何帮我?”刘莺明明已经露出了欣赏的眼神,但依旧嘴上还是不饶人。

    “公主的封地是在边境,相信殿下也知道,这种地方一般不会给到公主。一般来说都会给一些农业丰硕的地方。”周雨晴弯起眼睛,耐心解释:“可以说陛下也是知道和同意你的想法的。可能之后会有一些言论影响,但最主要的是公主,还没有统帅能力和属于自己信任的军队。”

    “哦?”

    “军队给不了。但我想让公主在我担任伴读的时里更进一步能力提升,以及让公主在没有嫁人的情况下就可以回到封地。”

    按照当朝的规定,公主在成婚之后同驸马一起离开京城,未成家的皇家子女一律留在京城。

    “我是真的小瞧你了。你不仅会探案而且洞察人心。”

    “毕竟观察人也是探案的一部分。”

    “好,那我等着你为我谋划这一切。”

    刘莺没想到周雨晴真的可以说到她心口上,之前从未有人如此支持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激。

    哪怕周雨晴没有办到,她也不会去指责责怪,在这一刻她彻底信任周雨晴。

    “我先去练武了,你先好好思考这案件应该如何破解吧。”

    “是。”

    ……

    周雨晴回到家中,立刻躺上床形成一个大的形状,大口的喘息着。明明今天在宫中没做什么事,却十分心累。自己的体力可真低,这样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在周雨晴还想些有的没的时候,习夏拿着一沓文书进入房间用眼神示意让在屋里干活的其他丫鬟出去。

    等都走完之后,习夏立刻开始进行汇报:“小姐,我今天主要统计调查了京城中晚上会卖酒的点。”

    周雨晴立刻从床上起身,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将习夏递过来的文书接到手里,直挺挺的坐着翻阅文书。

    “在半年内,京城中夜间卖酒的点共十二家,受害者买酒的点是其中五家,现在都被府衙查封确认没问题再择日再开业。剩余七家里五家害怕风头太大也已经关闭,还仅剩两家夜晚还在继续营业。”

    周雨晴面无表情翻阅文书:“这两家背后的靠山是谁?”

    “这个目前还未查到,但可以确定和朝廷官员有关,卖的都是名酒。”

    “好,辛苦你了。”周雨晴看着手中的资料:“今晚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等会儿我会写两封信,一封送到施家邀请一凡和杨明远两人明天下午来到府中有事情同他们商议,还有一封送到宫中公主那里。”

    周雨晴说完起身开始写信:“明天不用去皇宫了,在家睡到自然醒等他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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