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琴昭瑄制定完作战方针已是晚饭时间,提议大家一起出去聚餐。有人要上补习班,有人要去练习,到最后只剩吕焕雄、她和喜欢别人叫她昵称“莱利”的矮个女生。莱利自从那次毕业典礼表演后对她刮目相看。

    路边的樱花洋洋洒洒的,琴昭瑄穿过种满樱花的大道,风一吹有好几瓣花瓣落在她的头发上,这一幕落在路人眼里美轮美奂。真乃落花有意。

    吕焕雄用胳膊肘捅了捅唯一不在舞蹈社的李建熙,“别被她这个样子骗到。”

    怼起人来就不是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了。

    “你们这么闲吗。”她问RBW练习生吕焕雄和他的小伙伴李建熙。

    吕焕雄将手背在头后,懒懒地说:“全靠自觉。”

    四人的聚餐地点是炒码面店,她的最爱。还有什么比乍暖还寒的时候来碗暖暖的海鲜炒码面更让人开心呢,吃着吃着谈起在学校发生的事。

    莱利说起学表演艺术的渣男前男友。“他一点都不关心我。有次我留下来帮老师登成绩,弄完天都黑了,他也不来接我。”

    琴昭瑄“噢”了一声,确实是他的不对。

    “没准是有别的事,我猜的哈。”李建熙很小声,非常有求生欲。

    莱利突然弯下身子神神秘秘地问:“你们知道‘惨死的艺高生’吗。”

    琴昭瑄大吃一惊,艺高居然有校园怪谈,而且除了她他们都听说过。

    很多年前艺高有个被有名娱乐公司选作练习生的男生,他在出道前被淘汰了,大家都嘲笑他,他不堪重负,从主教学楼的天台跳了下去。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死状极其凄惨,班里没有人悼念他,甚至搬走了他的桌椅放到器具间。

    吕焕雄压低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那天晚上器具间就起火了,什么都烧没了,只剩那套桌椅。没有地方放了只好放到别的地方,可是放在哪里没人知道。从此以后,他的鬼魂夜夜在艺高游荡,找自己的桌椅。”

    ……找自己的桌椅?她觉得这个结尾太草率了。

    “昭瑄你别不信,我真的看到了。”莱利想起那晚发生的事突然打了个冷战。

    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弯腰提鞋子再抬头就看到他飘到教室里。她吓得扭头就跑,急忙给前男友打电话,他说自己正在和其他妹妹玩。

    琴昭瑄可不信校园怪谈,全当鬼故事听了。

    吕焕雄和李建熙则说了些关于RBW公司的事,在充满人情味的公司打工真好啊。到了琴昭瑄,她实在不想说在花田的事情,除了拼命练习、努力在隐形的生存赛里活下来,没有其他追求。

    “啊对了,我从舞蹈练习室回班里的时候发现放在储物柜的笔记本被人撕了好几页。”

    大家立刻来了兴趣。什么笔记本,被人撕掉的内容是什么?

    她含住筷子想了想,“就普通的历史课笔记本,撕掉了前几页。原来放在储物柜里的东西也丢过,我还没来得及追究就停了,谁知道又开始了。撕我笔记本干嘛啊,我还得补笔记。真是个虾仁猪心,啊不,杀人诛心的坏人!”

    莱利满头问号,虾仁猪心?吃着饭呢还觉得饿。

    储物柜的锁形同虚设,把饭卡塞进门缝使劲划到底就能打开。她不止是本子被人撕页,笔丢过十根了,手绢也丢了两块。

    吕焕雄的关注点在现在十几岁的人哪有用手绢的。

    她脖子一梗,“冬天冻得我流鼻涕不得擦擦啊。”

    “丢了不少东西呀。”莱利皱起眉头,“得抓住犯人才行啊。”

    李建熙喜欢看侦探剧,他认为犯人胆子会越来越大,变本加厉,到时候偷走更贵重的东西就晚了。

    “最贵重的就是我本人了,有本事来偷啊。”

    太傲娇了,脸皮厚度和颜值成正比。

    店里的电视播出了二月出道的新人团体ASTRO的采访,车银优随着《撒娇颂》撒娇,一曲下来耳朵红得似要滴血,忍不住将手背贴在滚烫的脸颊上降温。

    莱利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哇,长得真好看啊。”

    被称作“神颜”不是没有道理的。

    “营业好难啊。”李建熙感叹。

    她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解两位为自己的未来发愁的男生。“放心,做多了就不会觉得羞耻了。吕焕雄你不是很会撒娇嘛,刚才还和第一次见面的店主阿姨撒娇来着。”

    …………

    琴昭瑄打包了份炒年糕带到舞蹈工作室,透过玻璃门看着和老师一起跳舞的将太郎,他们在练习R&B天王Chris Brown的新歌。不愧是她看上的崽,下肢力量强,踩点精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把炒年糕和书包放在门口先去趟卫生间补个妆好了,得美美的见老师和将太郎。

    自从上次被那个中分小伙子给了口罩后她也变得经常戴口罩了,虽不知他为何一直戴着口罩,但是她戴上口罩后觉得更有安全感了。

    男卫生间传来刺鼻的烟味,她皱了皱眉,这些人总躲在这里抽烟。太没公德心了吧,强烈谴责,她拿出气垫和口红对着镜子抹抹画画。

    卫生间隔音不好,能听到对面男生调笑声。

    ——“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连去俱乐部都要看身份。”

    ——“是啊,那种地方,连琴都呆不下去。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行。”

    琴这个姓氏在韩国非常稀有,所有认识的人里本家只有琴东贤,她估计是整栋楼里唯一一个姓琴的。那,那个“他”就是想进花田的将太郎咯。

    把气垫“啪”的合上放回包里,涂了个颇具攻击力的大红唇,看她不教训教训他们怎么做人。

    把炒年糕给了学生们让他们分着吃补充能量,拉着舞蹈老师在一旁说话。老师摇摇头,不同意她让他们当当众出丑。

    “昭瑄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在S.M的经历给她留下了阴影,让她变得眼里容不下沙子。

    无论是毕业典礼还是现在,都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去,如果她在十几岁的时候有个替她出头的姐姐保护她,她定不会成长为缺失共情能力,遇到事情一味逃避的人。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想尽可能帮到更多人。

    老师见她垂眸不语叹了口气,“不要做得太过,大家都还是一个班的学员,他们没有欺负过将太郎,别让他难做。”

    等满身是烟味的男生们回到工作室,琴昭瑄脱下外套只穿衬衫,边和将太郎聊天边拉伸,充满干劲。

    “你们的昭瑄前辈想活动活动骨头。”

    她笑笑,“我是想看看您对我们和对现在的学员是不是雨露均沾。我们跳过五个小时不停的,晕倒才算结束。”

    他们吓得直哆嗦。

    “S.M的练习呢?比起来怎么样?”老师话里有话。

    她苦笑,“一天二十四小时光是练习都不够。”

    将太郎听到花田时眼睛亮亮的,像只小狗狗。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身边的人眼眸里看到过神采了,都灰蒙蒙的,像从不放晴的天空。

    “那让大家都见识一下S.M出身的人的厉害吧。”

    其他人都学过老师的编舞,她第一次跳而且一次记住。老师编了很多大跳进去,不间断跳了十五遍。

    还站着的、没有像牛似的喘粗气的只有琴昭瑄和将太郎,两人还有余力。她笑着和他击掌,是她看上的崽呀!

    老师鼓起掌,满意都写在脸上。“达到程度才OK呀。”

    “你一定可以的。”她拍了拍将太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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