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出道了或是有知名度的学生便可以在写满SOPA(首尔艺高简称)的白色签名墙前签名留念。艺人学生们排队等签名,琴昭瑄他们几个排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小荣姐把气垫粉底塞给她让她补妆,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观众们都看过她的素颜了,她也不用把他们当外人。

    “把花拿上吧,李部长的心意。”熊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大筐,里面装了三束花,紫色满天星给李敏亨,白色桔梗给黄旭熙。

    “李部长付的钱,我挑的花哦。”一股子浓郁的玫瑰香冲进琴昭瑄的鼻子,突然后悔只是为了讨个“玫瑰人生”的寓意而挑了玫瑰。

    黄旭熙从柔嫩的白色花瓣间抽出贺卡,上面写着:你的人生是刚刚展开的洁白画卷,由你自己执笔,其他人、事物只是或明或暗的色彩。

    给李敏亨的贺卡写的则是Halsey《Colors》的歌词:Y like a saturated sunrise,you're spilling like an  sink,you're ripped at every edge but you're a masterpiece。

    把卡片翻过来,字朝着琴昭瑄,“你出的主意?”

    她笑了笑,“因为这首歌写的就是你和我嘛。”

    ——你是炙热的红而我是冰冷的蓝所以我们相识,当你触碰我的那一刻我的快乐也随之晕开。

    他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过身背对他将玫瑰花分给其他人,留了一只给自己,将花头夹在制服外套胸前的口袋上当胸花。

    礼堂里的空调暖风不足,磪有情打了个喷嚏,她大气地把搭在肩膀上的羊绒围巾围在她肩膀上,“喏。”

    李敏亨问她不冷吗。

    摇摇头,骄傲地敞开外套,内里贴了两横排外加两竖排暖宝宝,见他瞠目结舌摘了一个下来,“要不?”

    “不了。”他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才不怕冷。

    她以为他嫌弃,转头放到康美娜的手上,“那给美娜。”

    黄旭熙噗嗤笑道:“好多情一女的。”

    李敏亨拧起眉头,多情倒无所谓,只对女的多情就行。

    先是Oh My Girl的崔乂园签名并拍照,她和磪有情、李敏亨是同班同学,小小年纪便成为爱豆,现在已经出道两年;然后是来自宇宙少女的李真淑、任多荣,两人已经出道一年。按资排辈下一个该是李敏亨,他是四月出道,而女孩们所在的I.O.I五月出道。

    “女士优先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磪有情忙摆手,“那我们哪儿敢。”

    “哎不对,应该昭瑄先来啊。”金度延把琴昭瑄牵了出来,“去年年初发视频出道,比我们都早。”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她把羽绒服脱了递给小荣姐,走到台上,小皮鞋的鞋跟发出哒哒声。无数次闪光刺痛她的眼睛,还要顶着这种刺痛冲四面八方笑。李敏亨看着她的脸因为闪光灯白一阵黑一阵,她连眼睛都不眨,表面平静如水。

    仿佛戴了陌生的假面。

    等拍完个人照,几个女孩一起拍集体照时才笑。

    “如果能有人让她无时无刻不开心就好了。”黄旭熙看着她喃喃自语。

    可是只要是人就有烦恼啊。李敏亨不同意。

    他笑了笑,“七十亿人种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做到的——Mark你该多看点心灵鸡汤之类的。”

    …………

    开学日很快到来,琴昭瑄所在的艺术类学科在首尔大学的冠岳主校区授课。距离市中心十六公里,位于冠岳山山脚。

    开学第一天必须艳压群芳,她早早起床去美容院化了个看上去是素颜实际上颇有心机的妆,一双小鹿眼勾魂。

    只是天公不作美,下了雨夹雪,路面湿滑,熊哥开得小心翼翼,原本一个小时能到的路硬生生地被磨到了一个半小时。车不让进校园,只能停在路边,她刚打开门要下车,熊哥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他又当保姆又做保镖,撑起伞抵在车门上,这是搞什么,对她这么好让她感觉她命不久矣。就像狗看到主人往它的食盆里倒狗粮,满得溢了出来还不停,以为是最后一顿吃饱上路,吓得一动不敢动。

    “李部长说了今天得把你当公主,要显示出我们多重视你——所以,麻烦你挪挪屁股下车吧,公主殿下。”

    她无语地笑了笑,从双肩背包里掏出雨伞,指着别在丸子头上的皇冠发卡,“我已经是公主了,其他的咱自由发挥吧,光给我撑伞你自己要是感冒了呢。”

    就这交谈的工夫,她已经被不少人认了出来。熊哥举着伞,她走在伞下,白色毛衣配萌黄色裤子仿佛雨天躲在荷叶下的小锦鲤。

    跑车的声浪由远至近,是一辆磨砂黑色玛莎拉蒂MC20,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琴昭瑄向来不待见烧包,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向前走。

    还没走出几步,有人追了上来,点了点她的肩膀。

    具梓成还真考上了首尔大。

    平日里凶狠的狐狸眼笑起来会弯成月牙。

    明明在夏威夷呆了一个月居然没有被晒黑,还是穿着皮夹克——仿佛皮夹克缝在了身上。

    她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说出心里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很努力的好吧,考前三个月几乎天天通宵,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他拉了拉干净白皙的下眼圈,哼了一声,“哎有伞一起撑啊。”

    说完便自说自话地挤进伞里。熊哥想拦住他,但是见他挂在指尖的玛莎拉蒂钥匙不禁愣住,再抬头看脸——长得帅的有钱孩子和自家长得好看的有钱孩子站在一起,视觉效果拔群。不是说当她是公主吗,公主就应该和王子走在一起不是吗,那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琴昭瑄不是爱豆,不受为爱豆制定的清规戒律的束缚。

    想和她同撑伞没那么容易,她把伞柄递给他,“你撑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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