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虽然我们像是误入了什么大型传销组织的窝点，人们的声音此起彼落。
但是吧。
他们其实还算冷静。
“——哈？”
听到我乍一听可以说是很无理的话，工藤仗着周围人群包围的吵闹声，一点也不避讳地瞪了我一眼。
几乎明晃晃地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同时并不算小声地吐槽道：“他们这还叫冷静吗？”
一个个跟上头了一样。
声音大的外面的警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
——是的，同事们已经到了，并且在医院外面准备好了。
同时谈判专家和爆.炸物处理班已经就位。
我刚刚还颇为感慨：挺快的。
并顺手戴上了一直放在包里的微型联络耳麦，同时给工藤也塞了一枚。
频道里几乎同时响起了目暮警官的声音：【春日？】
我声音放低：【我在哦警部！】
趁着这会还算吵，我一边在人群划水表情狰狞地表演一个狂热的邪教信徒，一边抓紧时间汇报这里的情况。
人群分布、炸弹类型。
性格侧写、虚实情报。
现场、群众。
过往、目的。
在工藤新一的视角看来，这位向来不靠谱、以摸鱼划水为个人标签的春日警官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
其实春日雪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
她的嘴角甚至都还带着惯性的弧度，像是微笑。
可这笑意根本没到眼底，比水中月、镜中花更朦胧，更遥不可及。
她那双色泽漂亮的鎏金色眼睛微微眯起，光影浮沉间，无端显得冷淡又潋滟。
像冬日的太阳。
在燃烧着。
又像冰封着。
======
时间回到现在。
听到质疑的我一瞬间想炸毛给工藤看：年轻人，懂不懂什么叫特聘犯罪侧写师的含金量啊！！
我鼓鼓腮帮子，不满的同时开始解释：“确实啊！与其说他们是被犯人的演讲洗脑了，不如说是他们的求生欲在作祟吧？！”
工藤略一迟疑，看了看四周：“……确实。”
他们的表情愤懑有——对工作对人生的不满。
赞同有——对血统论和不公平的认可。
同时，理智也有——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劫持犯，哪怕他讲出花来，他都是在威胁着这里所有人他们自己的命。
唯独没有那种标准邪教徒的狂热偏执。
犯人的话术委实算不上什么高明，与其说是他洗脑了这百来号人，不如说是这些人他们顺着犯人的话在捧场，在给他面子。
——给这个此时掌握了所有人生命的犯罪分子面子。
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满足他的表演欲，试图安抚他的暴虐，以此换取一条生路。
工藤新一瞬间想通，但微微皱眉：“那这个人图什么呢……！”
陡然间他目眦欲裂地抬头看过去。
在谈判专家“你想要什么请告诉我们，现在先冷静一下”的背景音中，在周围的警车“嘀嗒嘀嗒”的声音中。
那个犯人忽然就洋洋得意地笑了。
他手指一点人群：“野村医生，请您过来一下。”
人群一静，然后就站在我们身边的一位还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就一边擦了擦汗水，一边惶惶不安地走过去。
兰下意识地伸手，似乎是想拉住他。
虽然她最终还是克制自己垂下了手：拦了也没有用。
她只是担忧地看着医生中年有些发福的背影向前走去。
我恍然：那位野村医生应该就是今天为她诊治的医生了。
我摸了摸自己小挎包里放着的止血绷带，微微叹了口气。
人们“呼啦——”地一下就散开了，野村医生周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我懂：趋利避害的本能嘛。
但是没有移动步子的我们三个此时就显得有些扎眼了，好在犯人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很快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野村医生站定，有些局促和不安：“这位先生，您找我？”
犯人定定地看了几步之遥的医生，理都不理站在外面的警方，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医院外。
看着监控里根本没有松开起.爆装置，反而一直把手指压在遥控键上的犯人，松田阵平不爽地：“啧。”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人，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但其实也没什么用武之地：那家伙把炸弹绑自己身上了，在制服犯人之前，他都不可能跑上去拆弹。
他又看了眼医院大厅的监控，看着某人一动不动的姿态，皱眉：“她到底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瞥了眼几步外的狙击手，又收回了视线。
说是狙击手，其实只是准备麻醉犯人而已。
由于日本警察在执法时使用枪支的法律制度对整个使用过程进行了严格的规制，在实际操作中警察往往会尽量避免造成伤害。
所以。
不远处准备着麻醉犯人的狙击手也摇头，抽空回复了一句：“根本找不到机会。”
犯人根本没有放松警惕，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一直牢牢地停留在控制器上。
警方不能去赌，因为砝码是一百多条人命，里面甚至还有他们的同僚。
但忽然间。
警官们都停下了说话，最舌灿莲花的谈判专家都顿住了。
不是对专业素养的缺失，而是对生命逝去的默哀。
一直焦急地围着谈判专家走来走去的目暮警官一拳砸在墙上，声音隐隐有些不稳：“那家伙…那家伙！！他怎么敢？！！”
监控里，狙击枪的镜头里，有明晃晃的血色铺开。
——犯人开枪了。
他偏了偏头看着外面，笑容很大，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挑衅。
但不得不说，现在，他才终于把视线从这些人质身上，移到了警方身上。
谈判专家面色肃然地向前。
======
一声枪响。
满室寂静。
有人想要尖叫，又死死地自己捂住嘴压抑着恐惧。
在犯人开枪的一瞬间，医生的胸腔血液大量涌出，很快把白大褂染红了一大片。
无比刺眼也无比惨烈。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才终于懂了：那个犯人，就是个疯子！
他根本就是在报复社会！！
眼看着犯人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和门口的警方对峙上。
我试探着往野村医生那边走了两步，果然没有遭到喝止。
工藤走得比我还快。
——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他是小跑过去的。
趁犯人注意力没有移回来，我轻轻拉了拉身边兰的袖子，用口型告诉她：“小声哭。”
兰一愣，然后眼圈就迅速红了。
犯人懒洋洋地听着警方在对面说着话，但他本人其实有些发怔。
——那一瞬间对生命的掌控感、对过往失败的报复感实在太好，美味得他现在也在不停回味。
他很想再试试捏碎生命的快乐，但同时他也明白：杀一个人是震慑，无差别杀人就是制造恐慌了。
到时候这些人质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乖配合他。
想到自己的终极目的，犯人不爽地压下性子和沸腾的杀人欲望，不太熟练地开始和警方周旋。
他同时回头看了看。
两个学生，一个年轻女人，焦急地围着那个死医生打转，女人正在试图碰一碰医生的呼吸，但那个女学生已经哭了出来。
犯人隐约听见几句“野村医生”“他好像死了怎么办啊？”的哭泣音，仓惶又无助。
犯人嗤笑，忽略了对男生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不再理会几个小孩的无用功，开始专心地与警方对峙了。
啊，那种美妙的、即将到来的……
只听他目标明确地打断了谈判专家继续说话：“喂，你，停一下！”
然后松田阵平几乎是目光凝滞地看着犯人缓缓放下枪，拿出了第二个控制器。
犯人态度轻慢地把控制器对着警方一抛，见警方有人小跑过来拿回去，他才继续笑：“听好了，正义又公平的警官们！”
“我在远处的别墅区留下了另外的炸弹，只要按下现在你们手中的控制器，那里就会炸成一片烟花！”
拿着控制器的警官态度端正了万分地拿好控制器，然后被身边的松田阵平抽走。
小警官：“……”
他什么都没说，和身边的爆.炸物处理班队长一样。
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听着犯人继续，演讲似地告知着。
“——那些别墅里面居住着社会的蛀虫、不公的肮脏权贵们。”
“现在，我要你们做出选择！是按下你们手中的控制器按钮，让那些所谓贵族替这些…”他手一挥，划过大厅里所有老弱病残，继续道，“这些普通人死去，还是……”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还是三分钟后，我按下我手中的按钮，让这里所有人，因为警方的不公和偏心而死去。”
人群有些躁动，但到底还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们又安静了下来。
医院里，大多数人都期期切切地看向门外的警察们。
犯人得意洋洋地：“现在，计时开始！别想着紧急疏散，你们根本来不及赶过去的。”
在闻风而来的媒体和医院大厅那些人仿佛望眼欲穿的恳求中，犯人哈哈大笑：“选吧！警官们！！”
他狂热道：“放心！只要你们按下那个控制器，我手上的这个就会失效！我可是很公平的一个人！”
“那么，作出你们的选择吧！”
三分钟能做什么呢？
根本来不及去疏散、去排查这个混蛋到底把炸弹安在了哪个别墅区。
警方只能被动地跟着犯人的节奏，做下选择。
犯人手中的人命，是最好的筹码。
万众瞩目中，松田阵平缓缓捏紧了拳头，气压低的有些吓人。
这很难不让他想到半年前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犯罪分子。
二选一，多熟悉？
不同的是，那个炸弹犯想要的是愚弄警方和报复，自封正义的妄图审判。
而这个家伙就只单纯地想着报复：因为警方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名声扫地和迎来数不清的麻烦。
模仿犯。
但又不完全的模仿犯。
松田阵平靛色的眼睛中压抑着汹涌又熊熊燃烧的火焰，周身气压极低。
赌吗？
但要他相信犯人的话，乖乖做出选择……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犯人得意洋洋的笑脸，仿佛跨越了时光，来到了半年前的11月7号。
但是吧。
他们其实还算冷静。
“——哈？”
听到我乍一听可以说是很无理的话，工藤仗着周围人群包围的吵闹声，一点也不避讳地瞪了我一眼。
几乎明晃晃地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同时并不算小声地吐槽道：“他们这还叫冷静吗？”
一个个跟上头了一样。
声音大的外面的警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
——是的，同事们已经到了，并且在医院外面准备好了。
同时谈判专家和爆.炸物处理班已经就位。
我刚刚还颇为感慨：挺快的。
并顺手戴上了一直放在包里的微型联络耳麦，同时给工藤也塞了一枚。
频道里几乎同时响起了目暮警官的声音：【春日？】
我声音放低：【我在哦警部！】
趁着这会还算吵，我一边在人群划水表情狰狞地表演一个狂热的邪教信徒，一边抓紧时间汇报这里的情况。
人群分布、炸弹类型。
性格侧写、虚实情报。
现场、群众。
过往、目的。
在工藤新一的视角看来，这位向来不靠谱、以摸鱼划水为个人标签的春日警官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
其实春日雪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
她的嘴角甚至都还带着惯性的弧度，像是微笑。
可这笑意根本没到眼底，比水中月、镜中花更朦胧，更遥不可及。
她那双色泽漂亮的鎏金色眼睛微微眯起，光影浮沉间，无端显得冷淡又潋滟。
像冬日的太阳。
在燃烧着。
又像冰封着。
======
时间回到现在。
听到质疑的我一瞬间想炸毛给工藤看：年轻人，懂不懂什么叫特聘犯罪侧写师的含金量啊！！
我鼓鼓腮帮子，不满的同时开始解释：“确实啊！与其说他们是被犯人的演讲洗脑了，不如说是他们的求生欲在作祟吧？！”
工藤略一迟疑，看了看四周：“……确实。”
他们的表情愤懑有——对工作对人生的不满。
赞同有——对血统论和不公平的认可。
同时，理智也有——都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劫持犯，哪怕他讲出花来，他都是在威胁着这里所有人他们自己的命。
唯独没有那种标准邪教徒的狂热偏执。
犯人的话术委实算不上什么高明，与其说是他洗脑了这百来号人，不如说是这些人他们顺着犯人的话在捧场，在给他面子。
——给这个此时掌握了所有人生命的犯罪分子面子。
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满足他的表演欲，试图安抚他的暴虐，以此换取一条生路。
工藤新一瞬间想通，但微微皱眉：“那这个人图什么呢……！”
陡然间他目眦欲裂地抬头看过去。
在谈判专家“你想要什么请告诉我们，现在先冷静一下”的背景音中，在周围的警车“嘀嗒嘀嗒”的声音中。
那个犯人忽然就洋洋得意地笑了。
他手指一点人群：“野村医生，请您过来一下。”
人群一静，然后就站在我们身边的一位还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就一边擦了擦汗水，一边惶惶不安地走过去。
兰下意识地伸手，似乎是想拉住他。
虽然她最终还是克制自己垂下了手：拦了也没有用。
她只是担忧地看着医生中年有些发福的背影向前走去。
我恍然：那位野村医生应该就是今天为她诊治的医生了。
我摸了摸自己小挎包里放着的止血绷带，微微叹了口气。
人们“呼啦——”地一下就散开了，野村医生周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我懂：趋利避害的本能嘛。
但是没有移动步子的我们三个此时就显得有些扎眼了，好在犯人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很快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野村医生站定，有些局促和不安：“这位先生，您找我？”
犯人定定地看了几步之遥的医生，理都不理站在外面的警方，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医院外。
看着监控里根本没有松开起.爆装置，反而一直把手指压在遥控键上的犯人，松田阵平不爽地：“啧。”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人，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但其实也没什么用武之地：那家伙把炸弹绑自己身上了，在制服犯人之前，他都不可能跑上去拆弹。
他又看了眼医院大厅的监控，看着某人一动不动的姿态，皱眉：“她到底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瞥了眼几步外的狙击手，又收回了视线。
说是狙击手，其实只是准备麻醉犯人而已。
由于日本警察在执法时使用枪支的法律制度对整个使用过程进行了严格的规制，在实际操作中警察往往会尽量避免造成伤害。
所以。
不远处准备着麻醉犯人的狙击手也摇头，抽空回复了一句：“根本找不到机会。”
犯人根本没有放松警惕，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一直牢牢地停留在控制器上。
警方不能去赌，因为砝码是一百多条人命，里面甚至还有他们的同僚。
但忽然间。
警官们都停下了说话，最舌灿莲花的谈判专家都顿住了。
不是对专业素养的缺失，而是对生命逝去的默哀。
一直焦急地围着谈判专家走来走去的目暮警官一拳砸在墙上，声音隐隐有些不稳：“那家伙…那家伙！！他怎么敢？！！”
监控里，狙击枪的镜头里，有明晃晃的血色铺开。
——犯人开枪了。
他偏了偏头看着外面，笑容很大，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挑衅。
但不得不说，现在，他才终于把视线从这些人质身上，移到了警方身上。
谈判专家面色肃然地向前。
======
一声枪响。
满室寂静。
有人想要尖叫，又死死地自己捂住嘴压抑着恐惧。
在犯人开枪的一瞬间，医生的胸腔血液大量涌出，很快把白大褂染红了一大片。
无比刺眼也无比惨烈。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才终于懂了：那个犯人，就是个疯子！
他根本就是在报复社会！！
眼看着犯人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和门口的警方对峙上。
我试探着往野村医生那边走了两步，果然没有遭到喝止。
工藤走得比我还快。
——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他是小跑过去的。
趁犯人注意力没有移回来，我轻轻拉了拉身边兰的袖子，用口型告诉她：“小声哭。”
兰一愣，然后眼圈就迅速红了。
犯人懒洋洋地听着警方在对面说着话，但他本人其实有些发怔。
——那一瞬间对生命的掌控感、对过往失败的报复感实在太好，美味得他现在也在不停回味。
他很想再试试捏碎生命的快乐，但同时他也明白：杀一个人是震慑，无差别杀人就是制造恐慌了。
到时候这些人质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乖配合他。
想到自己的终极目的，犯人不爽地压下性子和沸腾的杀人欲望，不太熟练地开始和警方周旋。
他同时回头看了看。
两个学生，一个年轻女人，焦急地围着那个死医生打转，女人正在试图碰一碰医生的呼吸，但那个女学生已经哭了出来。
犯人隐约听见几句“野村医生”“他好像死了怎么办啊？”的哭泣音，仓惶又无助。
犯人嗤笑，忽略了对男生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不再理会几个小孩的无用功，开始专心地与警方对峙了。
啊，那种美妙的、即将到来的……
只听他目标明确地打断了谈判专家继续说话：“喂，你，停一下！”
然后松田阵平几乎是目光凝滞地看着犯人缓缓放下枪，拿出了第二个控制器。
犯人态度轻慢地把控制器对着警方一抛，见警方有人小跑过来拿回去，他才继续笑：“听好了，正义又公平的警官们！”
“我在远处的别墅区留下了另外的炸弹，只要按下现在你们手中的控制器，那里就会炸成一片烟花！”
拿着控制器的警官态度端正了万分地拿好控制器，然后被身边的松田阵平抽走。
小警官：“……”
他什么都没说，和身边的爆.炸物处理班队长一样。
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听着犯人继续，演讲似地告知着。
“——那些别墅里面居住着社会的蛀虫、不公的肮脏权贵们。”
“现在，我要你们做出选择！是按下你们手中的控制器按钮，让那些所谓贵族替这些…”他手一挥，划过大厅里所有老弱病残，继续道，“这些普通人死去，还是……”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还是三分钟后，我按下我手中的按钮，让这里所有人，因为警方的不公和偏心而死去。”
人群有些躁动，但到底还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们又安静了下来。
医院里，大多数人都期期切切地看向门外的警察们。
犯人得意洋洋地：“现在，计时开始！别想着紧急疏散，你们根本来不及赶过去的。”
在闻风而来的媒体和医院大厅那些人仿佛望眼欲穿的恳求中，犯人哈哈大笑：“选吧！警官们！！”
他狂热道：“放心！只要你们按下那个控制器，我手上的这个就会失效！我可是很公平的一个人！”
“那么，作出你们的选择吧！”
三分钟能做什么呢？
根本来不及去疏散、去排查这个混蛋到底把炸弹安在了哪个别墅区。
警方只能被动地跟着犯人的节奏，做下选择。
犯人手中的人命，是最好的筹码。
万众瞩目中，松田阵平缓缓捏紧了拳头，气压低的有些吓人。
这很难不让他想到半年前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犯罪分子。
二选一，多熟悉？
不同的是，那个炸弹犯想要的是愚弄警方和报复，自封正义的妄图审判。
而这个家伙就只单纯地想着报复：因为警方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名声扫地和迎来数不清的麻烦。
模仿犯。
但又不完全的模仿犯。
松田阵平靛色的眼睛中压抑着汹涌又熊熊燃烧的火焰，周身气压极低。
赌吗？
但要他相信犯人的话，乖乖做出选择……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犯人得意洋洋的笑脸，仿佛跨越了时光，来到了半年前的11月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