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今夜天朗气清，无风也无雨，饭后，宜遛弯消食。
——春日雪语录。
经过一天大起大落的我难得悠闲地散步，同时我心知肚明明天要面对的就是来自亲爱的同事的狂风暴雨的问候，和来自所有熟人的念叨与教育。
笑容莫名就沉默了。
我：叹气。
然后不得不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啦，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我已经习惯了。
真的 ，习惯之后我永远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女孩。
哪怕，在人生的下一个转角，会刷新出一辆黑色的、该死的眼熟的保时捷。车门无声打开，像是深渊发来的邀约，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某人一头银色的长发也该死的亮眼。
嗯……因为我自己也是长银发，所以我没有辱骂我自己的意思哦。
在我疯狂腹诽为什么组织劳模会这么闲来找我麻烦的时候，可能是凭借着对我的熟悉感，大哥没有一点点久别重逢的亲切，手搭在枪管上，大有随机给我一枪的错觉。
大概不是错觉吧……我缓缓纠正吊儿郎当的姿势，站好。
后座的男人偏过头来，墨绿色的眼睛深沉的近乎黑色，裹挟着还没散去的硝烟与血腥味，一开口就是冷而沉地：“上车。”
我乖巧溜进保时捷后座：“好的大哥！”
同时手欠地到处摸摸碰碰，笃定道：“大哥你绝对先去见了贝尔摩德！”
对对面的家伙本性已经很了解的琴酒下意识皱眉，张嘴就要让她闭嘴，可惜分开的时间久到琴酒没能正确打断春日雪的施法，在搜查一课磨练出来的语速让春日雪顺顺利利地把废话继续了下去。
在上车后，先是惯例分析然后打了个招呼后，我开始思考。
想到组织里那些满天飞的谣传还有这两个人本来就不算清白的关系，过去和伏特加一起蛐蛐过的小剧场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我格外悲愤道：“不可以啊大哥！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去卧底了就肆无忌惮地和贝尔摩德调马丁尼了？！节制啊大哥要节制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忽视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啊——”
琴酒额角青筋一跳：“闭嘴。”
他就说最近自己怎么心情没有波动的那么起起伏伏的了。
原来是忘了最糟心的那个玩意儿被送去条子那卧底去了。
我瞧了瞧他指尖明明灭灭的火光，乖巧，但胡言乱语地接话：“晚上好的……我是说好的，大哥。”
并不厚此薄彼的我纠正了自己的语言系统，问好另一个此时此刻恨不得隐身的同事：“你也晚上好!伏特加！”
琴酒：“……”
他决定精简今晚的问话，问完话后立刻给科尼亚克一枪或者轰她下车。
科尼亚克本人不知道她敬爱的大哥在想什么。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看着某位大块头司机嘴唇动了动，似乎要秉着酒厂同事情地回我一声问候，我顿时有些欣慰。
真不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伏特加，好兄弟！
组织中已经不多了的会和我聊天的人！
但伏特加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沉稳地收回视线再把帽檐拉了拉，安安静静地充当一个莫得感情的开车小弟。
倒是大哥把烟掐灭，尊口一开就是嘲讽：“去卧底把自己也同化成这副蠢样了吗？”
“——科尼亚克。”
我：“……”
错付了错付了！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以前的伏特加，还有以前的大哥，都是会面无表情地包容我的“阳光灿烂”的！虽然是我叨叨十句，大哥嘲讽一声冷笑的那种包容……
所以，是什么，扭转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是什么，让人与人之间变得如此冷漠？！
凭借着对科尼亚克的了解，看出她即将再次进入废话连篇的表演模式，琴酒先一步斩断自己被吵死的可能性：“闭嘴!”
我唯唯诺诺闭麦：“好的嘛。”
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们有点激动而已，这都会暴躁啊。
大哥，不行。
我难道还能比基安蒂更吵吗？
哎。
琴酒斜着眼看过来，高大的身躯在这逼仄的空间显得格外有压迫感，我听着他说："今天为什么要帮那些条子，解释，科尼亚克。"
如果不是意外被科尼亚克摇过去的狙.击手一颗子弹毙了犯人的话，那么警方绝对会丢一个大脸，公信力断崖式下跌也是必然的。
至于科尼亚克本人会不会死在那里……
呵，这是什么笑话。
在这沉默的两秒，我有一点点被他理直气壮的质问震撼到。
虽然我很清楚这位名义上的监护人，组织的top killer是个冷酷的怀疑论者。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这份不分对象的怀疑心和谨慎，他可能早就被各国特工请回去喝茶了。
但不妨碍我开始暗搓搓地阴阳怪气：“大哥，我假设你知道我不动手就会被那个炸.弹犯一起干掉哦?”
琴酒嗤笑一声，搭在枪管上的手无声握紧，枪口对准春日雪心脏。
“科尼亚克，你要是这么无能的人，早就该死在组织的训练营了。”
最近清剿的组织卧底太多，琴酒声音里逐渐带上了一丝疯狂和兴奋，除了眼神依旧冷漠且审视。
被围在现场的春日警官或许没有办法，但组织的科尼亚克要是除了找同事救场却找不出其他办法破局自救，那她也就不是科尼亚克了。
身为科尼亚克曾经的监护人和引导者，琴酒比组织任何人都清楚春日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纯黑的灵魂偏要披上人皮扮成白鸽的乌鸦，心机深沉又无情无义的伪善者，和组织所有人一样，是一个无可救药死不足惜的，败类。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些苍白虚伪的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琴酒，自然也是不可能信的。
现在看上去是在审问，但是，琴酒其实不太担心科尼亚克会在去卧底时被那些愚蠢的条子感化。
她永远永远，也只是白昼里的阴影。
果不其然，春日雪散漫过度也自由过度了地靠在车椅上，姿势都不换一下，更别指望她紧张了。
她叹了口气，温暖的鎏金色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好看明亮的像指引人们前进的太阳。
只是现在，光风霁月的春日警官悠悠然抬眼，对上顶尖杀手的视线，她语气散漫又冷淡道：“大哥，那些人都还有用呢。既然现在还不是他们去死的时候，给组织换个人情也是很好的嘛。”
伏特加安静地坐在司机位上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着科尼亚克用一种平静到毛骨悚然、像是跟长辈撒娇要买洋娃娃一样的语气，笑道：“不要动我的棋哟。”
======
首先，我不是变态。
伏特加你再用那种看不可名状的眼神看我……即使好脾气如我也会生气的！
在心中记仇小本本写满全新一页的我：这事过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其次重申一遍：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被琴酒问完就扔下车的我站在萧索寒风中，无助地裹紧了我的外套。
而且这里，离我家很远啊！
换而言之，我那个万恶的监护人，把原本只是吃饱在家门口溜达的小女孩拉到了千里之外，就走了。
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留下只言片语。
我：继续叹气.jpg
寒风中有一个黑化了的小女孩在骂骂咧咧：在入睡前我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的！
——猫猫除外！
和今早落跑的漂亮布偶猫再次偶遇，大眼瞪小眼的人和猫像是同时被按下暂停键。
一秒、两秒、三秒——
我笑容灿烂向前一扑：“猫猫～！”
猫猫：“？……！！”
它转身就跑。
同时湛蓝的猫眼里有明晃晃的疑惑闪过。
‘他’会在附近还是因为知道即使没用也会下意识绕到组织的安全屋附近想要收集情报，期待有一天能把这些交给同伴。
但……离早上那里这么远都还能再次偶遇这位路人小姐吗？
思考中无意识放慢了速度的布偶猫忽然被人提了起来。
悬空的苏格兰无力地蹬了蹬腿：“！！！”
完了，大意了。
春日雪嘴角上扬笑容灿烂，一瞬间明亮的好像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苏格兰被迫趴在她怀里听她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猫啦！”
注意到女孩子手臂上明显的抓伤，‘他’按下了蠢蠢欲动的爪子。
苏格兰：算了，我可以找机会跑路。
——春日雪语录。
经过一天大起大落的我难得悠闲地散步，同时我心知肚明明天要面对的就是来自亲爱的同事的狂风暴雨的问候，和来自所有熟人的念叨与教育。
笑容莫名就沉默了。
我：叹气。
然后不得不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啦，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我已经习惯了。
真的 ，习惯之后我永远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女孩。
哪怕，在人生的下一个转角，会刷新出一辆黑色的、该死的眼熟的保时捷。车门无声打开，像是深渊发来的邀约，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某人一头银色的长发也该死的亮眼。
嗯……因为我自己也是长银发，所以我没有辱骂我自己的意思哦。
在我疯狂腹诽为什么组织劳模会这么闲来找我麻烦的时候，可能是凭借着对我的熟悉感，大哥没有一点点久别重逢的亲切，手搭在枪管上，大有随机给我一枪的错觉。
大概不是错觉吧……我缓缓纠正吊儿郎当的姿势，站好。
后座的男人偏过头来，墨绿色的眼睛深沉的近乎黑色，裹挟着还没散去的硝烟与血腥味，一开口就是冷而沉地：“上车。”
我乖巧溜进保时捷后座：“好的大哥！”
同时手欠地到处摸摸碰碰，笃定道：“大哥你绝对先去见了贝尔摩德！”
对对面的家伙本性已经很了解的琴酒下意识皱眉，张嘴就要让她闭嘴，可惜分开的时间久到琴酒没能正确打断春日雪的施法，在搜查一课磨练出来的语速让春日雪顺顺利利地把废话继续了下去。
在上车后，先是惯例分析然后打了个招呼后，我开始思考。
想到组织里那些满天飞的谣传还有这两个人本来就不算清白的关系，过去和伏特加一起蛐蛐过的小剧场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我格外悲愤道：“不可以啊大哥！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去卧底了就肆无忌惮地和贝尔摩德调马丁尼了？！节制啊大哥要节制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忽视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啊——”
琴酒额角青筋一跳：“闭嘴。”
他就说最近自己怎么心情没有波动的那么起起伏伏的了。
原来是忘了最糟心的那个玩意儿被送去条子那卧底去了。
我瞧了瞧他指尖明明灭灭的火光，乖巧，但胡言乱语地接话：“晚上好的……我是说好的，大哥。”
并不厚此薄彼的我纠正了自己的语言系统，问好另一个此时此刻恨不得隐身的同事：“你也晚上好!伏特加！”
琴酒：“……”
他决定精简今晚的问话，问完话后立刻给科尼亚克一枪或者轰她下车。
科尼亚克本人不知道她敬爱的大哥在想什么。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看着某位大块头司机嘴唇动了动，似乎要秉着酒厂同事情地回我一声问候，我顿时有些欣慰。
真不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伏特加，好兄弟！
组织中已经不多了的会和我聊天的人！
但伏特加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沉稳地收回视线再把帽檐拉了拉，安安静静地充当一个莫得感情的开车小弟。
倒是大哥把烟掐灭，尊口一开就是嘲讽：“去卧底把自己也同化成这副蠢样了吗？”
“——科尼亚克。”
我：“……”
错付了错付了！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以前的伏特加，还有以前的大哥，都是会面无表情地包容我的“阳光灿烂”的！虽然是我叨叨十句，大哥嘲讽一声冷笑的那种包容……
所以，是什么，扭转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是什么，让人与人之间变得如此冷漠？！
凭借着对科尼亚克的了解，看出她即将再次进入废话连篇的表演模式，琴酒先一步斩断自己被吵死的可能性：“闭嘴!”
我唯唯诺诺闭麦：“好的嘛。”
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们有点激动而已，这都会暴躁啊。
大哥，不行。
我难道还能比基安蒂更吵吗？
哎。
琴酒斜着眼看过来，高大的身躯在这逼仄的空间显得格外有压迫感，我听着他说："今天为什么要帮那些条子，解释，科尼亚克。"
如果不是意外被科尼亚克摇过去的狙.击手一颗子弹毙了犯人的话，那么警方绝对会丢一个大脸，公信力断崖式下跌也是必然的。
至于科尼亚克本人会不会死在那里……
呵，这是什么笑话。
在这沉默的两秒，我有一点点被他理直气壮的质问震撼到。
虽然我很清楚这位名义上的监护人，组织的top killer是个冷酷的怀疑论者。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这份不分对象的怀疑心和谨慎，他可能早就被各国特工请回去喝茶了。
但不妨碍我开始暗搓搓地阴阳怪气：“大哥，我假设你知道我不动手就会被那个炸.弹犯一起干掉哦?”
琴酒嗤笑一声，搭在枪管上的手无声握紧，枪口对准春日雪心脏。
“科尼亚克，你要是这么无能的人，早就该死在组织的训练营了。”
最近清剿的组织卧底太多，琴酒声音里逐渐带上了一丝疯狂和兴奋，除了眼神依旧冷漠且审视。
被围在现场的春日警官或许没有办法，但组织的科尼亚克要是除了找同事救场却找不出其他办法破局自救，那她也就不是科尼亚克了。
身为科尼亚克曾经的监护人和引导者，琴酒比组织任何人都清楚春日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纯黑的灵魂偏要披上人皮扮成白鸽的乌鸦，心机深沉又无情无义的伪善者，和组织所有人一样，是一个无可救药死不足惜的，败类。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些苍白虚伪的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琴酒，自然也是不可能信的。
现在看上去是在审问，但是，琴酒其实不太担心科尼亚克会在去卧底时被那些愚蠢的条子感化。
她永远永远，也只是白昼里的阴影。
果不其然，春日雪散漫过度也自由过度了地靠在车椅上，姿势都不换一下，更别指望她紧张了。
她叹了口气，温暖的鎏金色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好看明亮的像指引人们前进的太阳。
只是现在，光风霁月的春日警官悠悠然抬眼，对上顶尖杀手的视线，她语气散漫又冷淡道：“大哥，那些人都还有用呢。既然现在还不是他们去死的时候，给组织换个人情也是很好的嘛。”
伏特加安静地坐在司机位上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着科尼亚克用一种平静到毛骨悚然、像是跟长辈撒娇要买洋娃娃一样的语气，笑道：“不要动我的棋哟。”
======
首先，我不是变态。
伏特加你再用那种看不可名状的眼神看我……即使好脾气如我也会生气的！
在心中记仇小本本写满全新一页的我：这事过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其次重申一遍：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被琴酒问完就扔下车的我站在萧索寒风中，无助地裹紧了我的外套。
而且这里，离我家很远啊！
换而言之，我那个万恶的监护人，把原本只是吃饱在家门口溜达的小女孩拉到了千里之外，就走了。
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留下只言片语。
我：继续叹气.jpg
寒风中有一个黑化了的小女孩在骂骂咧咧：在入睡前我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的！
——猫猫除外！
和今早落跑的漂亮布偶猫再次偶遇，大眼瞪小眼的人和猫像是同时被按下暂停键。
一秒、两秒、三秒——
我笑容灿烂向前一扑：“猫猫～！”
猫猫：“？……！！”
它转身就跑。
同时湛蓝的猫眼里有明晃晃的疑惑闪过。
‘他’会在附近还是因为知道即使没用也会下意识绕到组织的安全屋附近想要收集情报，期待有一天能把这些交给同伴。
但……离早上那里这么远都还能再次偶遇这位路人小姐吗？
思考中无意识放慢了速度的布偶猫忽然被人提了起来。
悬空的苏格兰无力地蹬了蹬腿：“！！！”
完了，大意了。
春日雪嘴角上扬笑容灿烂，一瞬间明亮的好像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苏格兰被迫趴在她怀里听她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猫啦！”
注意到女孩子手臂上明显的抓伤，‘他’按下了蠢蠢欲动的爪子。
苏格兰：算了，我可以找机会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