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嗯。”
楚椒没当回事，点头让他进来了。
她今天心情还挺好的。
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那声今早叫醒她的提示音。
系统这点的确没骗她，她对驯化值什么也不需要干，这会都增长到9%了。
不过楚椒大概有数，每次增加都代表沈诫在外面受了挫。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总猛然掉下神坛，现实里的每一个坎都会让他想起钱和权的好，自然也会想起拥有钱权的楚椒。
——毕竟那晚是他距离翻身最近的一步。
可惜当时他后悔了。
楚椒轻飘飘地想，那现在也只能后悔着了。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
昨天沈诫遭遇出言不逊，最后是脸色难看地糊弄了过去。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今早准备出门时就收到了队长的电话。
“小沈你被业主投诉了啊，对方来头挺大。
对不起你朋友，这地方可能没法让你呆了。”
想也知道，绝对是陈家那个二世祖想让他服软的阴谋。
沈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又没什么办法。
最后咬牙收下一天工钱的那一刻，也把驯化值往前又推动了1%。
不过这才哪到哪。
楚椒真要是知道肯定会冷笑。
一个富婆就受不了了？
那她当时被性骚扰、摁在门里差一点就跑不出来的那一刻，放到沈诫是不是干脆切腹自尽了？
不过幸好她不知道，这会还能舒舒服服靠在皮椅上翻着汇报。
这就是楚椒心情好的大部分原因了——从准备参与的项目里得到了回应。
简而言之就是，想参与这次招标必须和指定的两个本土公司合作。
于是她昨天一回来就开始找人联系，这会已经收到了回应。
——两份邀请函，都欢迎她到场参与。
不过距离成功还有很远。
招标正式开始为三个星期之后，更别说两个公司只各有一个名额，届时国内国外一大堆资本都参与其中，挤都得挤破头。
但话又说回来，也是迈出了第一步不是？
楚椒觉得也该奖励一下自己，手便不自觉摸到了桌上的那盒雪茄。
结果一旁的魏清厌刚打着火，看到她动作的瞬间手颤了一下。
焰心擦着拇指骨节过去，他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不然怎么解释？
他觉得楚总拿雪茄是在想周明玉，继而觉得自己输了吗？
魏清厌自己都想笑，垂眼把香继续点上。
属于楚总的冷意悠悠而来，也让原本浮躁的心情重新平复。
……不要捕风捉影。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转身走出办公室。
原本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带上门的那一刻习惯性看了一眼。
落地窗前的楚总正取出一支雪茄，
日光洒下，脸上却是难得的好神情。
这一刻，魏清厌只觉已经消下的烫伤又一次隐痛起来。
这种感觉在回到秘书处，听到周围细密讨论的时候愈演愈烈。
雪茄盒是昨天郑特助拎回来的，整个三十六楼看见的人不少。
这会联想到周明玉居然和楚总这么亲近过，一时之间众人又羡又忌。
“服了，我都跟三次了楚总看都没看一下，他就出去这么一次还给碰上了。”
“害，还不是肖姐领队去了帝都，不然哪有这种好事。”
“时也命也，你们不想想，第一个戴眼镜的本来也不是他啊。”
四下流言四起，魏清厌原本正面无表情写着日程表，这一刻指节镇痛，心情又坏了几分。
“……东施效颦。”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并非当众争吵的那种性格。
但周明玉好巧不巧端着茶杯路过，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可不是挨骂后装傻的性格，眼镜确实是跟着这个人买的，准确来说谁不跟啊？
楚总口味又没定下来，大家无非有样学样，他这会穿着黑衬衫要被楚总叫进去了，说不定明天整个三十六楼都黑衬衫呢。
装什么装。
周明玉虚长几岁，也不怕事，直接就走过去贴脸开大。
“有本事出来，我们楼梯间聊聊。”
三十六楼内不能闹事，但私下也有解决的办法。
魏清厌心里也早就憋着气，如今“嚯”地起身，个子比周明玉高了半头，俯视一眼便转身往外走。
这下其它部门可有戏看了，一个个交换着眼神传递信息。
秘书处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类抓马了，一次次坐实好看但不担事的花瓶印象。
这会魏清厌和周明玉都走进楼梯间，周明玉第一个直抒胸臆。
“有病就去治病，偷偷骂人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魏清厌看着他脸上的那副眼镜就恶心，
“东施效颦，需要我给你解释？”
解你爹。
周明玉本来想这么骂，却突然想起什么。
下一刻他脸色骤晴，抚摸着镜框突然放轻声音。
“关于这副眼镜，你知道楚总是怎么说的吗。”
魏清厌捏紧拇指，“怎么说的？”
“她说……”周明玉弯起嘴角，一双桃花眼满是得意，
“她让我摘了它，她不喜欢。”
“……”
好熟悉的吵架思路。
总裁办公室，楚椒垂眼望着面前的监控百无聊赖。
原来男秘书的和女的也没区别么，
都爱拉帮结派，争风吃醋。
那这么多年只有女秘书挨骂还有点委屈，
归根究底，还是她这种总裁少了点。
多点就好了。
烟熏缭绕间，楚椒关了监控不再感兴趣。
手边的资料一页看完又是一页，不知多久后电子门铃响了。
是白手套，在她点头后走进来请示。
“楚总，接下来的会面我带肖争可以吗？”
是了，回海市下了飞机之后，楚椒就和白手套讨论了秘书的话题。
当时白手套询问对这个秘书的印象，楚椒看了一眼，就随意点评了一下，
“长得不错，性格也挺有意思。”
于是白手套从善如流，“如果您喜欢，那下次谈正事……”
“带个女的。”
回到如今。
看楚椒表情有一瞬空白，白手套飞速介绍，
“是莫城的原本负责人。”
哦，就是代理睡过头的她去帝都谈了项目的那个。
楚椒想起来了，合上资料站起身，
“嗯。我和你一起。”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两个男秘书的矛盾也结束了，各自坐在位子上投来殷切目光。
不过楚椒研究结束后便失了兴趣，一个也没看，如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起手，第一次降尊纡贵叫人，
“肖争，走。”
在整个总裁办真切羡慕的注视下，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拿着文件快步走来，利落短发，脸上是得到重用的自信微笑。
“楚总，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她们三个人便都没再从公司出现。
行程表上说是去了临安，私人飞机航程，看保密级别也知道是要事。
要事只带女助理，颂声向来是这样的。
也没人觉得奇怪，秘书处依旧为了一个眼镜掐地水深火热。
与此同时，沈诫那边则陷入了另一种水深火热。
沈家破产后他本就处处碰壁，如今在陈家的阻挠下生活更是难上了一个等级。
不仅是求职，就连父亲的案子也被连番拒绝。
最后沈诫终于低下头，第一次给对方号码服软发消息。
[陈姐对不起，最近因为家里的变故心情不太好。
如果冲撞了您非常抱歉，您看什么时候请您吃饭陪个罪？]
对面也很干脆，直接扔来了个定位。
[南合公馆]
[这周六，我等你。]
望着对面发来的地点，沈诫一瞬间感觉像是扔进了冰水里。
他之前就在同辈人口中听说过南合公馆，其餐饮和服务业非常有名。
其中最经典的就是其大荤大素都做到了顶级，
大素是指宴席，而大荤……
沈诫攥紧手机，他不可能去的，他绝对不可能去这种地方。
……可是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凉风从廉租房的窗缝吹进来，冷汗浸透他的后背。
这一刻，沈诫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后悔了。
后悔那天晚上没有低头，后悔放弃了楚椒这个天大的靠山。
但是！但是。
楚椒那天对他有兴趣，是不是就代表着在周六之前还有一丝可能？
如今他颤抖着打开手机，首页的头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震惊！南北强强联合，楚总新欢竟然是他？！》
楚椒没当回事，点头让他进来了。
她今天心情还挺好的。
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那声今早叫醒她的提示音。
系统这点的确没骗她，她对驯化值什么也不需要干，这会都增长到9%了。
不过楚椒大概有数，每次增加都代表沈诫在外面受了挫。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总猛然掉下神坛，现实里的每一个坎都会让他想起钱和权的好，自然也会想起拥有钱权的楚椒。
——毕竟那晚是他距离翻身最近的一步。
可惜当时他后悔了。
楚椒轻飘飘地想，那现在也只能后悔着了。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
昨天沈诫遭遇出言不逊，最后是脸色难看地糊弄了过去。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今早准备出门时就收到了队长的电话。
“小沈你被业主投诉了啊，对方来头挺大。
对不起你朋友，这地方可能没法让你呆了。”
想也知道，绝对是陈家那个二世祖想让他服软的阴谋。
沈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又没什么办法。
最后咬牙收下一天工钱的那一刻，也把驯化值往前又推动了1%。
不过这才哪到哪。
楚椒真要是知道肯定会冷笑。
一个富婆就受不了了？
那她当时被性骚扰、摁在门里差一点就跑不出来的那一刻，放到沈诫是不是干脆切腹自尽了？
不过幸好她不知道，这会还能舒舒服服靠在皮椅上翻着汇报。
这就是楚椒心情好的大部分原因了——从准备参与的项目里得到了回应。
简而言之就是，想参与这次招标必须和指定的两个本土公司合作。
于是她昨天一回来就开始找人联系，这会已经收到了回应。
——两份邀请函，都欢迎她到场参与。
不过距离成功还有很远。
招标正式开始为三个星期之后，更别说两个公司只各有一个名额，届时国内国外一大堆资本都参与其中，挤都得挤破头。
但话又说回来，也是迈出了第一步不是？
楚椒觉得也该奖励一下自己，手便不自觉摸到了桌上的那盒雪茄。
结果一旁的魏清厌刚打着火，看到她动作的瞬间手颤了一下。
焰心擦着拇指骨节过去，他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不然怎么解释？
他觉得楚总拿雪茄是在想周明玉，继而觉得自己输了吗？
魏清厌自己都想笑，垂眼把香继续点上。
属于楚总的冷意悠悠而来，也让原本浮躁的心情重新平复。
……不要捕风捉影。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转身走出办公室。
原本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带上门的那一刻习惯性看了一眼。
落地窗前的楚总正取出一支雪茄，
日光洒下，脸上却是难得的好神情。
这一刻，魏清厌只觉已经消下的烫伤又一次隐痛起来。
这种感觉在回到秘书处，听到周围细密讨论的时候愈演愈烈。
雪茄盒是昨天郑特助拎回来的，整个三十六楼看见的人不少。
这会联想到周明玉居然和楚总这么亲近过，一时之间众人又羡又忌。
“服了，我都跟三次了楚总看都没看一下，他就出去这么一次还给碰上了。”
“害，还不是肖姐领队去了帝都，不然哪有这种好事。”
“时也命也，你们不想想，第一个戴眼镜的本来也不是他啊。”
四下流言四起，魏清厌原本正面无表情写着日程表，这一刻指节镇痛，心情又坏了几分。
“……东施效颦。”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并非当众争吵的那种性格。
但周明玉好巧不巧端着茶杯路过，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可不是挨骂后装傻的性格，眼镜确实是跟着这个人买的，准确来说谁不跟啊？
楚总口味又没定下来，大家无非有样学样，他这会穿着黑衬衫要被楚总叫进去了，说不定明天整个三十六楼都黑衬衫呢。
装什么装。
周明玉虚长几岁，也不怕事，直接就走过去贴脸开大。
“有本事出来，我们楼梯间聊聊。”
三十六楼内不能闹事，但私下也有解决的办法。
魏清厌心里也早就憋着气，如今“嚯”地起身，个子比周明玉高了半头，俯视一眼便转身往外走。
这下其它部门可有戏看了，一个个交换着眼神传递信息。
秘书处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类抓马了，一次次坐实好看但不担事的花瓶印象。
这会魏清厌和周明玉都走进楼梯间，周明玉第一个直抒胸臆。
“有病就去治病，偷偷骂人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魏清厌看着他脸上的那副眼镜就恶心，
“东施效颦，需要我给你解释？”
解你爹。
周明玉本来想这么骂，却突然想起什么。
下一刻他脸色骤晴，抚摸着镜框突然放轻声音。
“关于这副眼镜，你知道楚总是怎么说的吗。”
魏清厌捏紧拇指，“怎么说的？”
“她说……”周明玉弯起嘴角，一双桃花眼满是得意，
“她让我摘了它，她不喜欢。”
“……”
好熟悉的吵架思路。
总裁办公室，楚椒垂眼望着面前的监控百无聊赖。
原来男秘书的和女的也没区别么，
都爱拉帮结派，争风吃醋。
那这么多年只有女秘书挨骂还有点委屈，
归根究底，还是她这种总裁少了点。
多点就好了。
烟熏缭绕间，楚椒关了监控不再感兴趣。
手边的资料一页看完又是一页，不知多久后电子门铃响了。
是白手套，在她点头后走进来请示。
“楚总，接下来的会面我带肖争可以吗？”
是了，回海市下了飞机之后，楚椒就和白手套讨论了秘书的话题。
当时白手套询问对这个秘书的印象，楚椒看了一眼，就随意点评了一下，
“长得不错，性格也挺有意思。”
于是白手套从善如流，“如果您喜欢，那下次谈正事……”
“带个女的。”
回到如今。
看楚椒表情有一瞬空白，白手套飞速介绍，
“是莫城的原本负责人。”
哦，就是代理睡过头的她去帝都谈了项目的那个。
楚椒想起来了，合上资料站起身，
“嗯。我和你一起。”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两个男秘书的矛盾也结束了，各自坐在位子上投来殷切目光。
不过楚椒研究结束后便失了兴趣，一个也没看，如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起手，第一次降尊纡贵叫人，
“肖争，走。”
在整个总裁办真切羡慕的注视下，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拿着文件快步走来，利落短发，脸上是得到重用的自信微笑。
“楚总，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她们三个人便都没再从公司出现。
行程表上说是去了临安，私人飞机航程，看保密级别也知道是要事。
要事只带女助理，颂声向来是这样的。
也没人觉得奇怪，秘书处依旧为了一个眼镜掐地水深火热。
与此同时，沈诫那边则陷入了另一种水深火热。
沈家破产后他本就处处碰壁，如今在陈家的阻挠下生活更是难上了一个等级。
不仅是求职，就连父亲的案子也被连番拒绝。
最后沈诫终于低下头，第一次给对方号码服软发消息。
[陈姐对不起，最近因为家里的变故心情不太好。
如果冲撞了您非常抱歉，您看什么时候请您吃饭陪个罪？]
对面也很干脆，直接扔来了个定位。
[南合公馆]
[这周六，我等你。]
望着对面发来的地点，沈诫一瞬间感觉像是扔进了冰水里。
他之前就在同辈人口中听说过南合公馆，其餐饮和服务业非常有名。
其中最经典的就是其大荤大素都做到了顶级，
大素是指宴席，而大荤……
沈诫攥紧手机，他不可能去的，他绝对不可能去这种地方。
……可是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凉风从廉租房的窗缝吹进来，冷汗浸透他的后背。
这一刻，沈诫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后悔了。
后悔那天晚上没有低头，后悔放弃了楚椒这个天大的靠山。
但是！但是。
楚椒那天对他有兴趣，是不是就代表着在周六之前还有一丝可能？
如今他颤抖着打开手机，首页的头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震惊！南北强强联合，楚总新欢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