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考虑好了,就选梅花桩及负重越野跑,租用人级场地,每个项目租用一个时辰”,南罗思索道。

    他在心疼金币的同时,也想起了老师的提醒,为了隐藏自己的天赋,租借一个天级场地,但一想到天级场地那令他咂舌的租金,而且他还没见识过这些仪器,万一不知道怎么使用那就尴尬了,浪费金币是可耻的,完全是对金币的亵渎,所以他便抱着先见识一番的态度要了两间人级场地。

    伙计赶紧点头应道:“南公子,请稍等,小的马上为您查询下场地。”

    说完,伙计转身小跑进了后面的屏风内,不消片刻,取了两块铜牌出来,为难地说道:“南公子,真是对不住,这梅花桩的人级场地已经都租借完了,是否需要租借地级的?”

    “好吧,那负重越野跑的人级场地还有的吧?”南罗无奈地问道。

    “南公子,这个你放心,我们镇子以木精灵居多,大多租借的都是和敏捷、智慧相关的训练场地,至于体魄锻炼的场地还剩余很多“,伙计回道。

    “那算算一共多少金币吧!”

    “南公子,租金是2金50银,另需要支付押金20个金币,这两块铜牌请您务必于两个半时辰内归还,小的会将押金退还给您,逾期会在您押金内扣除相应超额时间的金币,这点请您务必牢记于心。”

    南罗肉痛地付了金币,接过铜牌,看到铜牌四四方方,异常光滑,表面镌刻着“乙肆號”及“戊壹號”三个精美的古朴文字,且两块铜牌的大小分毫不差,想来如同他的户籍铭牌,也是用灵能装置压制的。

    他按照伙计的指点,一路往南而去,瞧见一排排丈许高的木栅栏围城了一间间四方的小屋,有些似乎还没有屋顶,很是简陋,每间小屋的门口都挂着一块号码牌,南罗参照着这些号码牌,很快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乙四号地级场地。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方圆三丈的小木屋,中央的屋顶镂空,即可采光又可透风,此时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正在场地右边一根根竖起来的木桩上,慢悠悠地来回蹦跳着,身影好似也发现了有人进入了场地,便跃下了木桩,朝着南罗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侯仁桀,木精灵,很高兴认识你!”

    南罗见眼前之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得也算仪表堂堂,看其年龄和自己相仿,就是身形显得娇小柔弱了些,要不是听他的声音及人名都有着男子的气息,他就差点怀疑此人是女扮男装了。

    “你好,我叫南罗,人族,是第一次来训练营,请多关照”,南罗笑着回道。

    “嗯?人族,没听过啊,我还以为你是半精灵呢,好像就耳朵轮廓比半精灵的短点,其他也没什么不同啊”,侯仁桀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们这一族比较小,你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南罗心虚地答道。

    “哦,这倒是!你第一次来啊,有什么不清楚可以问我呀,我刚才一个人锻炼实在太无聊了,你来得正好,我俩比试比试”,侯仁桀似乎有些激动,

    真挚地笑道。

    南罗见他很热心,似乎一时忘了老师的叮嘱,内心升起了比较之意,便趁热打铁地问道:“好呀好呀,那能和我说下眼前这玩意是怎样用的啊?”

    侯仁桀一愣,暗忖,敢情这南罗什么都不知道啊,但他说背后的灵能装置是‘玩意’,这也太逗了,简直和他是同道中人啊,于是他笑得更甜了。

    “来来来,小罗,我给你演示下啊,这玩意的用法”,侯仁桀也不客气,和南罗套起了近乎。

    他走到靠近场地中间一个凸起的半人高的铜柱旁,伸手将一块铜牌取了出来,突然,场地右边的木桩全部往下疾坠陷入了泛着金属光泽的地面里,直至和地面齐平。

    侯仁桀举着铜牌,回头得意地对南罗说道:“小罗,你看,这柱子上有两个凹槽,分别对应着左右两个梅花桩,凹槽可以嵌入你的铜牌,它是这些灵能装置启动钥匙,也是唯一的钥匙,虽然我们看到的铜牌大小都一样,可是你仔细比较的话,所有铜牌上的纹理都是不一样的。上面还有三个按钮,可以控制这梅花桩的难度,侯某不才,给你示范下中级难度,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水准。”

    “请便”,南罗回道,可心中暗思,原来这家伙这么得意,是要在我面前彰显他的优秀啊,好在我面前摆谱。

    侯仁桀重新将铜牌嵌入了凹槽内,场地右边的木桩重新升了起来,南罗细心地发现,木桩一共七十二根,呈梅花状分布,靠近边缘的木桩只有半人身高,而在中心处的木桩都要普遍高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了下铜柱上中间的按钮,便飞身登上了边缘的木桩,而木桩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它开始变得有些不同,原本静止的木桩突然之间上下浮动了起来,整个木桩宛如一朵随波逐流的梅花,在水中摇曳着它的芬芳。

    侯仁桀褪去了笑容,一脸平静,倏地,迈开了步伐,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另一根木桩上,犹如蜻蜓点水,又似蛱蝶戏花,他仿佛已转变成了一只灵活敏捷的小猴,在木桩顶端飞速地跳跃着。

    侯仁桀越奔越快,步伐也变得流畅起来,上下起伏的木桩好似如履平地,他那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如同已经稳操胜券。

    “哎哟——”

    一声凄惨的叫声阴差阳错地打断了场地内的平静,侯仁桀瞬息之间从木桩上跌落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在半空中一手揽住了边上的一根木桩,顺势一拉,双手用力地抱住了它,让他免受了摔个四脚朝天的皮肉之苦。

    他跳下木桩,怏怏不悦地说道:“失误,失误,刚才一时没注意,失手了,见笑,见笑了——”

    话说到后面,他抓头扰腮,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碍事,不碍事,马都有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是我们人呢,你说是吧,小猴”,南罗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愣是屏着一口气,没笑出声来。

    但他那明亮的眼神,眨动的眼眸,好似出卖了南罗的内心,在侯仁桀看来是那么的做作,他暗忖道:“你想笑就笑呗,一会看我怎么笑话你。”

    想着想着,他便瞥了瞥嘴,露出了高傲的笑容,仿佛已经能看到,在不久的将来南罗马失前蹄的下场。

    “还是叫我小桀吧,这个听着顺耳,要不你来试试”,侯仁桀讪讪地说道。

    “好的,小猴,这个叫着顺口,那我就来试试吧”,南罗恬不为意地说道,他知道侯仁桀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既然要锻炼,有压力才能逼迫出他的潜力,他不介意自己失败,被人嘲笑,但是他介意自己畏首畏尾,失去成长为一个强者的勇敢之心,老师的教导历历在目,话犹在耳,法财侣地师德慧悟八个字,他须牢记于心,而勇之一字正是德的十二大品性之一。

    他掏出铜牌,豪情万丈地朝场地左边的铜柱走去,一股坚定的信念自他心底油然而生,须臾之间遍布全身,南罗感觉深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说不清,道不明,摸不着,看不透,思绪空明,无所畏惧。

    他平静地将铜牌置于凹槽之中,没有任何犹豫,手指随意地点在了最靠近他的按钮之上,而在一旁的侯仁桀大吃一惊,暗忖道:“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吗?第一次上场就选高级难度,真是不自量力啊,我可是锻炼了整整一年才开始选中级难度的。”

    侯仁桀一脸错愕,嘴角上翘,讥讽地看着南罗,眼角之中也充满了不屑,他想笑,笑他的无知,笑他的狂妄,笑他那一脸坚定的装腔作势。

    但他还未笑出声,却震惊地发现,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一个第一次来训练营锻炼,毫无基础的人,竟如同闲庭信步,快速地在高级难度的梅花桩上飞奔,如飞云掣电,让人眼花缭乱。

    “他是怎么做到的?”

    侯仁桀耷拉着下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南罗的身影,从惊愕变成了震惊,又从震惊转变成了崇拜。

    此时南罗充耳不闻,双目炯然,他的大脑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械,将眼前的景物,木桩的浮动,绘制成一幅幅带有轮廓的动态图,从而判断出下一秒的趋势,正是这些精准的预判,保证了他在高速移动中的稳健。

    思维持续地高速运转,激发出阵阵的精神波动,瞬息之间传递全身,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做出各种反应。

    高强度的运动渐渐地消耗了他的体力,南罗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但他的心神却依旧平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反应似乎比他的思维慢了一丝,虽说只有一丝,但犹如一块明镜上凸现的裂纹,罅隙霎时放大,传递到他脚上的就是一个趔趄,南罗的重心瞬间偏离了预定的轨迹,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终于撑不住,要跌倒了吗,这也撑得太久些了吧”,侯仁桀暗忖道,他一脸惊骇地盯着南罗,感觉眼前的少年拥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恐怖天赋,让人羡慕也让人生出交往之心。

    眼见南罗就要跌落之际,他眉头一蹙,一个血红色的小点倏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平稳的心神犹如湖面坠入了千斤巨石,又仿佛在他脑袋内的虚无之处凭空生成了一个漩涡,瞬间吸纳了所有的思绪和精神波动,形成了一颗心神种子落在了他的大脑深处,“轰”,一道前所未有的精神波动须臾之间传遍全身,南罗惊异地发现他似乎变得更为矫捷了,全身的反应也更为灵敏了,倾斜的身体在他用力一蹬之后,惯性得一个鹞子翻身,漂亮地落在就近的一根木桩之上,稳稳地站住,未有任何动作,宛如老僧入定,南罗随着上下起伏的木桩,闭上了双眼,细心地体会着身体异变带给他的感受。

    假如现在有台灵能装置可用于检测他的天赋,那么就会惊人地发现,在那心神种子形成之时,他的身体正飞速发生着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敏捷刻度,七成五、七成六、七成七......八成......九成......十成。

    智慧刻度,八成一、八成二、八成三......九成......十成......十一成.......十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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